k与舒樾(1/2)

    时间追溯到2007年。

    那个大街小巷传唱隐形翅膀的07年。

    在这个冬天,天使误入k的陷阱。

    折掉了羽翼。

    c城,西南的明珠。

    c城秋天总是格外的短暂,秋日薄暮,大雁南飞,人与暮色俱醉。

    雁过之时,绿意不减,空气中却有了几分凛冽的味道,寒意悄悄的将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包裹了起来…隆冬降临。

    冷瑟的寒风翻过小山,吹散雾气,竟给这座城带来了几分少有的清明。

    北方大老板总喜欢在南方置办房产,到南方过冬避寒,可莫莫说人生总该看场雪吧,就算不为此生共白头,也为人生不白活一场,开开眼界。

    这年刚入12月,莫莫就组织了一大帮厂牌兄弟北上看雪,k则留在了c城。

    半个多月下来,他们雪是没看到一点,酒倒是喝了不少。

    相聚,于二十来岁的青年来讲本就不需要理由,更何况今日过节。

    平安夜。

    天还没黑呢,染着各种颜色毛的青年人就找好了今夜消遣的好去处。

    酒桌上自然安静不到哪里去,一巡过后,酒精上头,一行人免不了一顿瞎咧胡扯,对着月亮鬼哭狼嚎什么兄弟宣言。

    莫莫酒量小。

    他说自己不爱喝酒,朋友总笑他是酒桌上的小趴菜…小趴菜又如何,他向来都是最会卖乖的一个。

    哪怕身处外地,莫莫也不忘向他的“孤寡”老大哥问声好。

    舒樾入圈早,说唱硬核,人脉广,挥金如土,早已是圈内默认的老大哥。

    他为人仗义,在圈子里说话是极有份量的,想与他结交的自然不在少数,哪怕是为了跟他套近乎,不过由于他性子冷话少,所以没有几个会真的找上他闲聊。

    但是莫莫会。

    莫莫他爸是菜市场城管,他妈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媒婆”,莫莫呢,深受家庭的熏陶,从小就是碎嘴子一个。

    他妈给人牵了大半辈子的红线,突然有一天,被确诊为癌了,得知此事时,莫莫还在职高里学修汽车呢。

    这下莫莫也不用一门心思逃课了…

    癌症,一听就是花钱多且难治的坏病。

    莫莫偷偷去网吧百度癌症的治疗过程和费用,腿都吓软了。

    那一刻,他的天塌了,山崩地裂,他甚至做好了卖血救母的准备。

    这病花钱多…他那没有什么值钱的,一把破吉他,还是他十七岁生日时,父母送他的礼物。

    那时候,他跟他妈和老汉说自己要当rapper,他妈和老汉不知道什么是“rapper”,就连夜去网吧百度,又连夜要打断他的腿,他妈一边哭一边往死里打他说:

    “幺儿啊,强奸犯可不兴当啊,这个犯法啊!”

    原来,他父母不识得英语,把“rapper”搜成了“raper”。

    再后来,他过生日,父母给他买了一把吉他,说只要不犯法,干啥都行。

    十八岁半的莫莫心一横,妈的,妈都要没了,还学屁的音乐啊,当即抄起吉他走出了家门。

    遥远的梦想啊,终究会败给现实。

    他才十八岁半,难道他的青春就要逝去了么?

    莫莫永远忘不了那个昏暗的午后,他拖着软了的腿,焦急地找地儿卖吉他…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难道梦想与现实,真的不能兼得吗?

    天不早了,他决定去夜市碰碰运气,却意外的收到了一张救命的传单。

    那是一张c市举办rap大赛的传单,第一名奖励两万元。

    那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他对那两万块势在必得。

    在那里,莫莫认识了胡景延,胡景延告诉他只要上台哭经历就行,自然会有心软的主儿为他的悲惨买账。

    然后,莫莫真的拿到了钱!整整五万块!不过不是奖金…而是大名鼎鼎的k对他的单方面援助,k说愿意带着他一起玩说唱!

    他妈妈的病好之后,k才告诉他,其实他唱的很糟,一团糟…

    哦,是的,他妈妈的病治好了。

    没错,看病不要乱百度。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莫莫还是很感激舒樾和胡景延,他想没什么比雪中送炭更让人温暖的了。

    莫莫是个会喘气的话篓子,他喋喋不休地向舒樾吐槽北方这该死的天气。

    下午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寒风裹挟着夜色催促着人们快些回家…

    舒樾沉默不语,他借着路边的小灯,长腿迈过门口积攒的水洼,走近门头房。

    他抬头一看,灰墙红字,幸福菜馆,也算是有个门头。

    舒樾并没有驻足,而是带着一身寒气走进了这家菜馆。

    夫妻店,老板炒菜,点单上菜擦桌子都归老板娘一个人管。

    老板娘只有两只手,这会儿她正忙着上菜呢,哪有闲工夫招呼舒樾?

    她见空抛给舒樾一个本子,随后指了指厨房外面的蔬菜,堆着疲惫的笑脸,发出干哑的嗓音说:

    “我家没有菜单,家常小炒都能做,您自个儿看着写哩。”

    就这样,舒樾几乎自虐似的默写出了那夜所点的所有菜式,字迹张扬而又清晰,而后,他抬眸问老板娘:

    “有山药么?清炒一盘。”

    舒樾山药过敏…

    听到这儿,莫莫沉默了两秒。

    莫莫那儿热闹,不一会儿就有人招呼他去喝酒,莫莫装腔作势狐假虎威地说自己在跟k哥打电话。

    听到舒樾的大名,那人直接蔫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对着电话叫了一声哥,灰溜溜地逃走了。

    零几年的时候兴过洋节。

    平安夜,也算半个节,k无心为难小孩儿,也就放任他们疯了。

    晚上六七点钟,正值饭点,小餐厅客流量大,热闹非凡。

    来这吃饭的多是底层人群,工人居多,哪怕身处隆冬,也总是汗漉漉的,一天天忙得很,喝水的功夫都不见得有,更别说过甚么洋节了。

    三两工人下班,整瓶二锅头点俩小菜,好不热闹。

    喝酒吹牛,普通人平凡的一天。

    舒樾身穿黑色羊绒大衣,双腿交叠,左手五根手指,四枚戒指,指节颇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上,气质非凡,无论远近,都像是名画中的贵公子,亦或像是中体察民情的有钱人…总之,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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