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都脑小D短脑管通精管吗?”(1/5)

    段玉阁在东巷,这东巷算是镇上最繁华的地,能打金链还能听小曲,就坐在珍餮馆随意一间厢房往外看,底下就是烟柳画桥的景,要是还有预算,再点上西阁楼的陪客小酌几杯……

    这日子可是神仙都求不来。

    李阙后面跟着春桃,这主仆两穿得简单,春桃穿着短马褂上衣,配黄绿色褶裙,肘上挎着从商贩那买来的小零嘴,一口一个蜜饯,吃得腮帮子鼓鼓。

    她递给李阙,李阙不要,只是把面上的布罩拉高了点,只露出双眼睛。

    这街上来往的人有不少都是戴着面罩,个个行色匆匆,不过也是,在迎春节的这几天,这也正常。

    原因有点羞于启齿,这为期三日的迎春礼,迎春神,庇佑万物,只是春神不待见结了亲的妇人,这期间,妇人大多都在家歇息,如若真有要紧事,出门面上要是不涂点黑泥,也必须拿面罩遮掩。

    春桃:“少奶奶,刚才段玉阁老板老不正经,眼珠子往女人的胸脯里钻,他不是讨了两个老婆吗?一个我记得今年才过门。”

    “少嘴碎,被人听到可不好。”

    “哎,我就是替段玉阁老板娘不服啊,明明生意都是自个一人收揽下的,可偏偏把老板的名头让给脑袋空无一物,尽是草包的男人。这男人还长了根不老实的肉条,天天想着入其他女人的温柔乡。”春桃还是头一回说了那么多话,她平时确实嘴碎,但极少嘴到府外,今个实在是气着她了。

    老板娘还顶着大肚招揽生意,男人却在眼皮下明晃晃不老实。

    春桃义愤填膺,小零嘴嚼嘴里是嚼得磕巴响,要是再这么不加节制下去,李阙都害怕中小姑娘小小年纪把长了口烂牙。

    “少吃点,牙受不住,半夜疼起来可没地哭。”

    李阙提醒着,春桃却往嘴里塞了块大的,对于她来说,这蜜饯是自己用工钱买的,就算是李阙这样的“衣食父母”也管不住自己。

    春桃:“少奶奶,你还没跟我说呢。”你说男人是不是就生来管不住下半身,脑小屌短,那玩意除开传宗接代外,还有什么用处呢?”

    “男人,生性爱淫,无牵挂无约束,要是真有能让某个人能抑制情欲牵制他的东西,那才是稀奇怪事。”

    李阙这声音轻飘飘的,听感奇怪,春桃不免多看了几眼,发现少奶奶面上无悲无喜,更像是把男人类比作死物。

    这走着逛着就到了东城尾巷,再往那走几步就是西城区了,从这就能看到那有一行人在舞狮吆喝,动作灵动轻巧,跳过几个高桩,配上乐师敲锣打鼓得是十分热闹,引人驻足观看。

    舞狮队后面的高楼耸立,能看到挂在檐壁上的琉璃,光折射的彩光晃得人眼疼,李阙不想往前走,这是西阁楼,也是元娉在的地方。

    春桃识人眼色的本领不是白练的,看李阙这样子,她立马说少奶奶给宋老爷准备的金龟太过贵重,在这人烟嘈杂的地要是丢了还是被偷都得不偿失。

    “小郎君,旁边的可是你的家眷?过来吧,讨个好彩头。西阁楼主子大发慈悲搞庆典,抽到哪个号码牌就能拥有跟美人春宵一度的机会。”

    “呆子!没看到我家少奶奶戴着面巾?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拉客了?”,春桃一张利嘴,呛得那人愣了半天,一边看着这人平平无奇的身材,这大男人还能被叫成少奶奶也真是稀奇。

    “不要惹是非。”这小姑娘春桃还是小孩子脾性,藏不住事,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在外面吃亏,李阙跟人赔不是,按道理他这个位置的人还真不用跟着个小厮解释。

    小厮心思多,等人一走就上高楼,找门客通报见元娉。

    “那宋少奶奶也不知道今个是什么西北风刮来的,居然跑到西阁楼这边来张牙舞爪示威。”

    “别瞎乱说。”

    这小厮心思多,狗腿惯了,一有什么事就跟自家主子通风报信,“元公子,这真不是小的胡编,给核桃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啊。”核桃机灵鬼一个,鬼主意也多,他生知元娉跟宋家大少奶奶不对付,把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又说一边。

    “李阙可不是这样的人。”

    纱帐里隐约能见到一个人影,长发披肩,影影绰绰,离得距离近了还能闻到这人身上干净的梨花香。

    元娉拉开帐帘,脚踝戴着串珠帘,跟着他走动稍稍摇摆,走动间风姿绰约。核桃不敢在过多造次,只能屏住呼吸把腰弯得极低。

    脚趾头圆润,脚背弓的弧度也是恰到好处,踩在绒毯上没有一点声响。下人诚惶诚恐要给主子穿上鞋,结果这元娉却笑了。

    “你这二两肉是不想要了?还是说果然是下人,看主子的脚也能看硬。”

    核桃哎哟哎呦叫,那叫声是又疼又爽,原因也正常,这元娉一脚踹在他勃起的下体上,力道不减半分。

    “元公子,小人错了,不要告诉公家,我还有老母要养”这硬不硬岂是核桃自己能随便决定的,都怪这元娉长得太过妖冶,哪有人长得如此完美无缺,就算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也有太多人为他甘之如饴。

    不过也是自己运气不好,撞上了霉头。

    核桃往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要追上李阙给人赔不是,想着让自己主子息点怒意。

    “慢着,谁让你去了,把斗笠给我,我去。”

    元娉揉着手腕,像是找到了什么稀奇乐子,抿嘴轻笑,“上次遇到李阙,他的眼色可让我惦记好久呢。”

    迎春礼这天商铺里的人比平常多,喜庆热闹,李阙不是个生性爱闹的人,春桃爱玩,他就依着对方闹,这做纸鸢的店主以为这两人是兄妹,给了不少的折扣跟优惠。

    “春桃你在这侯着,我去给大荣挑两身衣服。”

    “少奶奶,被少爷看到又要说你一番。”春桃认为不太稳妥,李阙地位低下,连带着府里的李大荣,这要是被宋硕无知道李阙把这好不容易出府的宝贵机会给傻子弟弟置办衣物,铁定又是好一顿说。

    “宋少爷又要吃飞醋。”

    春桃嘟嘴,却见李阙毫无反应,反倒十分坦然,“弟弟跟哥哥的关系有什么好吃醋的。”

    “那可真不一定,宋少爷的心眼比针眼小”

    这府里上下都说宋硕无对李阙不好,总有一天会休了这个糟糠之妻,可春桃从没这么想,这一日夫妻百日恩,而且之前明明那么惦记的人,处处捧在心上,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李阙不知道春桃心里想的是什么,要是知道也会笑她是个小丫头片子,想一出是一出。

    衣料店在城南边,那地偏,只有坐马车才快些,不然日落前都不一定能赶回来。万幸订衣服的时间没花多久,李阙还顺路去之前待他极好的阿嬷家坐了会。阿嬷见到这少见的稀客,当然是留了好一阵子,专门给他蒸上了槐花糕,让李阙带回去去吃。

    “阿嬷,吃不完这么多的,您多看着点身子,我现在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照顾你”李阙接过,包袱里的余温还很烫,存在不可忽视,可林阿嬷听完就摇头抱怨,“你难得来看我一次,还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怎么,没人照顾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又怎么了?”

    林阿嬷还想要装作老当益壮,可是佝偻的腰彰显她已经不再年轻。李阙看在眼里,帮老年人拄好拐,“阿嬷,没事少出门,这地偏,我害怕有山贼下来。”关切之意溢言于表,出门时李阙眼角还带上罕见的泪光,这林阿嬷待他极好,在他还没进宋府之前都是林阿嬷带他跟李大荣。

    可以比得上他半个母亲。

    从这到镇上要经过一条小路,基本上杳无人烟,李阙之前没让春桃跟着自己,现在想来还是有点不稳妥,自己不让人跟,也应该专门找个马夫带路。

    “李少奶奶。”

    “你是谁?”李阙下意识防备,这人看不清脸,戴着斗笠还穿着长袍,从上到下遮得严严实实。

    “这才多久没见又不认识我了,真讨厌。”

    李阙懵,他居然从这句话中品出点揶揄的意思,可他跟这人别说熟不熟了,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对方,日落的余晖洋洋洒洒只盖住了一半林子,赶路的农户早之前就没了影子,山林里豺狼虎豹多,更害怕人匪抢钱害命,自己钱命两空。

    男人:“上月你家官人在我这逃了单,少奶奶,这账你说是肉偿还是”这人跟地痞流氓别无二致,是个人在这都直皱眉,李阙先是跟这人保持一段距离,接着诚恳道,“这位公子,我不打理府里内务,有事可以去宋府找管事。”

    “你人就在这我为何要绕大圈子?”李阙这副强装冷静的样子真是让元娉喜欢,他步步逼近,在李阙眼皮子底下转了个花刀,挑下他的面巾,没有了那一点遮掩,把李阙的惊恐暴露无遗。

    “我听说了。”元娉摩挲着身下人的唇,感受着因为害怕而不断发抖的身躯,他低笑,“这宋家少奶奶虽然长得一般,但男妻该有的他都有,你说我要是在这对你做什么,你那没什么用处的阳痿丈夫会不会发现呢?”

    看来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总是会出现些小插曲,李阙自认倒霉,天真地以为是宋硕无中在外做生意招惹上别人,没搞好后事,仇家找上了门。

    这男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身上一股子脂粉味,李阙谈不上厌恶,只是想着等会回府后,会不会被宋硕无这狗鼻子闻出来。

    “你为何不抵抗。”元娉见男人视死如归的模样,一瞬间就没了兴趣,他本来以为李阙会像“贞洁烈女”,结果这样子更像是个死人。

    “抵抗会有用?公子你拿得可是刀。”李阙抵着树,思考着他能顺利从这男人手下逃脱的一百种可能性,临近傍晚,气温骤降,如果受了致命伤,还很有可能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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