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前兆(1/3)

    好像周身被拉入一个混沌的世界当中,黑白两色交杂在我眼前却融不成灰,黑白分明的让人心生恐惧。

    我目光一眼望不到尽头,腿像是被灌满了铅般沉重,仿佛有无数只手拖拽着我一般。

    我皱着眉头走了两步便累得直喘气,拼尽全力大喊一声也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正当我迷茫之时,远处突然飞来了一道小小的身影,那是一只类似麻雀大小的青蓝色小鸟。

    我努力辨认,发现这是一只青鸟。

    它似乎一点也不怕人,扑腾着翅膀围着我打转,想要寻找一个落脚点。我心领神会地伸出手,它立刻便落上来亲昵地用脑袋蹭我的手背。

    记起之前听老人说青鸟是拥有三足的神鸟,许多人将它视为传递幸福佳音的使者。

    我用拇指揉它的脑袋,温声向它道:“你好呀。”

    它唧唧喳喳叫了两声,飞在我的前方似乎是要指引我向前走去,我缓步跟着它向前走,腿上原有的重力神奇般消失不见。

    越是向前走去,四周的光芒便越亮,在尽头处,青鸟停止了飞行落在我的肩膀上,它用嘴啄了下我的脸,继而似乎恋恋不舍般朝来时的路飞了回去。

    “谢谢。”我朝它道。

    在它飞远后,四周光芒愈胜,一个闪神,我瞬间睁开了眼。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我愣了两秒后大脑才逐渐开始工作,我舔舔干燥的嘴唇要水,可给我递来水的却不是小筝,而是目光复杂的邢戚午。

    我将水一饮而尽,急切地问:“手术成功了吗?”

    “你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

    邢戚午板起脸,居高临下地站在我的身侧道:“你怀孕了,所以手术取消。”

    我怀孕了?我怔怔地看着邢戚午:“谁的?”

    邢戚午似乎被我的反应激怒,咬牙切齿道:“你还敢问谁的?是谁的我怎么清楚?!时锦,你都已经怀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你居然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我梳理着时间线,赫然发现那段时间正是李孜泽刚回来的时候,我与他和邢戚午都有过性行为,心下顿时轰隆一声,激起千层浪来。

    “这个孩子不能留。”我想也没想便斩钉截铁道。

    “先生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邢戚午怒视着我,“因为这个孩子有可能是我的!”

    我不可思议道:“你也说了是可能,目前这个孩子比起你更可能是李孜泽的,你犯什么神经啊邢戚午?你好好看清楚,我是时锦又不是谢久宥,你要是这么想当奶爸或者接盘侠外面有的是人在你家门口排队,别在我面前发疯!”

    邢戚午被我堵得哑口无言,看得出他在竭力隐忍着怒气,最后只说让我安心养胎就摔门离开了房间,临走前,他还着重警告我不要乱跑。

    我摸着肚子久久不能回神,没想到居然真的如李孜泽所愿。

    我不可自控地想起李孜泽偏执病态的模样,把指尖攥紧掌心,暗自下定了决心。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邢戚午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现在看来腺体摘除手术他是不会支持我去做了,进行手术给身体带来的巨大伤害绝对不可能让孩子安然出生。

    但如果现在不进行摘除,越往后拖我只会越想要依赖李孜泽,并且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只会是把我再次拖进无尽深渊的累赘,如果实在不行……我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邢戚午很快又飞去了英国,他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便因为我飞了回来,听说惹得合作伙伴很不高兴。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怀孕后他便在我身边安排了许多人手,就连母亲的病房他也转到了更为隐蔽的地方。

    母亲的病情最近有了很大的好转,我常在她身边陪她说说话擦拭身体。小筝给我买了盆六月雪放在病房的阳台旁,那植物不似外表那么柔弱,出乎意料的很有朝气,成长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邢戚午时不时会给我打一个视频通话,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固执地不允许我挂,我照常做自己的事情,他则是继续办公。

    偶尔他会趁我不注意时偷看我几眼,被我发现后便干脆直接理直气壮地盯着我看,别扭地问我肚子最近有没有不舒服,食物如果不和胃口就继续换主厨。

    李孜泽则自从那日后再无音讯。

    只是时间越拖,我心中便越有不祥的预感。

    因为怀孕,我的情绪逐渐变得敏感起来,常常风吹草动都让我胆战心惊,一切所谓的“岁月静好”在我看来都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六月雪最近的长势不好,常常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上网去搜说可能是因为阳光照射太强烈,于是我便把它搬到了荫凉处。

    天气最近炎热的过分,隔着窗户都隐约能看到外面的热浪,几辆加长版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的树荫下。

    我看了片刻便收回目光,拿湿毛巾帮母亲擦手,隐约感觉到她的指头微微颤动了下,我心头突地一跳,仿佛有人敲锣打鼓起来。

    我压下心头的悸动,小心试探道:“妈?”

    指尖如上长的笋般再次颤动起来,我狂喜地站起,毛巾顿时掉在地上擦出一小片湿痕,因为无人在意默默流下了眼泪,又很快被空气里弥漫的热气蒸发。

    母亲缓缓眯开了眼又很快合上,她像是已经忘记了睁眼这个动作,正在很努力地再次学习,我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犹如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一样。

    我想再叫她一声,却激动的发不出声音,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干巴巴的呼唤。

    母亲在我的注视下缓缓张开嘴,声音细如游丝:“小……小锦……”

    我眼泪顿时决堤而出:“是我,我在。”

    正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吵闹摔打声,还有奔跑的脚步与尖叫不绝于耳。我想去门外看一眼却被母亲死死地勾着手,她流着泪冲我摇头,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小锦……”

    她哀哀地叫着我的小名,仿佛只要再次松开我们紧握的双手,我便会被卷入无尽的漩涡之中。

    我反握住母亲的手,心中已有预感,只坚定道:“我不走。”

    声音在这短短几秒中迅速移动到门外,我戒备地看向门口,紧紧回握住母亲的手。

    “为……为自己……活吧,孩子。”

    门被砸开的一瞬间,我听见母亲这样说道。

    一帮黑衣人在霎时间闯进本就不大的病房,他们乘两列迅速散开在我面前,像是雪白的纸上画出两道笔直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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