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水银之蛇(1/8)

    06水银之蛇

    《解铃人》的排演工作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三个月以后登台演出。

    剧院对这部戏的宣传下了重金,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特别对于在表演的江定心来说,他指望用《解铃人》来冲刺石蒜花的奖章。

    最后一幕戏的剧情是:

    【谈君彦知道了方云风的身份以后,和他的真身涟洳在山庄里发生了关系。但是醒来的时候,谈君彦却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躺在山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床铺和他的衣服纹丝不乱,昨夜他好像只是睡着了做了一个春梦,原以为涟洳会在昨晚那场性爱中夺走他的魂魄,占据他的身体,可究竟也未发生,似乎涟洳从未真实的出现过。

    但是,当他回去自己家中洗澡时,发现身上多了许多淤青,才确定昨晚并不是梦。所以他决定再回去找涟洳,可是涟洳已经决定再也不见他,她决定放弃这次抓交替的机会,因为如果那样做了,永远被困在湖里的魂魄就会是谈君彦。

    他们有宿世的情缘,却因一场误会而动了杀念,谈君彦欠她一条命,这本该是因缘际会到了该她报仇的时候。可是就算策划得再久,直到昨天晚上之前,都没有想过她居然下不了手,她决定放他一条生路,再也不见他。

    谈君彦原本非常惜命,可当他听到野鸭讲述涟洳的婴灵被杀九次的悲惨故事时,他决定帮助她转世投胎,把自己这条本该死的命还给她。所以他才在昨晚冒死赴约。

    可是命运滑稽的是,当他迈出了这一步时,涟洳就已经打算放过了他。

    当他愿意把欠她的东西还给她的时候,当她把紧紧握住的执念放下时,被系的铃就解除了。

    没有了怨念的鬼魂,也不会被永远困在湖底。

    最终,谈君彦发现原来野鸭是湖神的化身,他告诉江定心怪事的起源来自这个家族创始的祖先,他为了让家里开枝散叶,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溺死女婴。

    而溺死的女婴全部都是同一个灵魂企图来到这个世界的载具,他们不断杀死这个灵魂的载具,让这个灵魂无法重生,灵魂变成了怨灵,也就是涟洳,而谈君彦在千百劫前的某一世中,与涟洳有着宿世的情缘,因为误会杀了涟洳的前世,所以今生才会投胎到谈家。涟洳原本的打算是引诱谈君彦来到山庄与自己结婚,然后在成婚的夜晚将他夺舍。

    但是最终,爱的力量消解了宿世的冤仇。

    在给他讲完了他们宿世的恩怨之后,便要谈君彦亲手回宗族的祠堂里解下。

    江定心循环在和父亲相处关系的怪圈中,仿佛不依照他的心意就不配得到爱。

    席慕莲循环在家族关系的怪圈当中,反正无论如何都求不到爱,那就肆意满足自己心意好了。

    肆意进出他的身体,肆意玩弄他的口腔,肆意左右他的思想,释放无处安放的掌控欲。

    她经常诱惑他说:“喜欢吗?喜欢做容器吗,那就好好地装我的东西吧。”

    然后把那根坚硬的阳具送往他体内更深处。

    有一个得意的声音在席慕莲的脑海中盘旋:毫无保留的接纳我吧,装下我为你钉在肢体上的丝线,装下我为你设下的思想。

    那样你就被我夺舍了,我可以借你的身体实现我的愿望——做男人的愿望。

    江定心被那双股之间的快感麻痹得丧失了思考,身体本能地顺从接纳她的抽插。

    过电的快感宛如洪涛,淹没了防卫的堤坝。

    他觉得如果只有做容器才可以被这样亲密的疼爱,那就做容器吧。

    无论如何也好过被忽视,被抛弃。

    “唔……喜欢……我喜欢被操……更深一点啊……”

    闻言,席慕莲笑道:“喜欢被我侵犯吗?”

    “喜……喜欢……啊……”他该死地喜欢到难以自拔。

    席慕莲一边更加用力地侵犯他,一边调教诱导道:“想要更多吗,更深吗,快乐到忘记呼吸吗?”

    事实上现在江定心已经被侵犯到忘记呼吸了,呻吟地上气不接下气。

    “啊哈……要……要更多……”更多粗暴地侵犯,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边呻吟一边哀求道:“我只想属于你一个人,做你一个人的容器,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好啊。”席慕莲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做我一个人的容器吧,会乖乖听话的对吧?”

    她喜欢乖乖听话的小孩,她喜欢没有思想不会长脚的玩具。

    “嗯嗯。”江定心急促地点头,怕晚了就被责罚。

    “好,真乖,给你奖励。”席慕莲低下头来亲吻他,与他舌尖纠缠。

    江定心也顺从地打开牙关放她进来,由她一顿胡搅蛮缠,玩弄他的舌尖。

    随着一阵急促地抽插,快感的洪波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啊哈……要射了……”

    江定心绷紧了脚尖,让酥麻的快感涌向那敏感的阴茎,连碰都没被碰到的情况下就那样自然地射了出来。

    末了,她斜靠在床头,张开腿让江定心趴在床上给她口交。

    他乖巧地趴在她的双腿之间,腼腆而羞涩地亲吻那花丛中的朵蜜,将那敏感的蕊芽含进温热的口腔,用柔软的舌头侍弄。

    直到那快感到达顶峰,一泻千里,红着脸喘息,这雪夜仿佛天荒地老般漫长,时间都不复存在。

    她不喜欢被操是因为害怕被掌控,他喜欢被操是因为害怕不被掌控。

    害怕眷恋,害怕爱上什么,可又有在眷恋,又有爱上了什么。

    矛盾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焦灼神经。

    挣扎着,抓住短暂缥缈的安全感,终无所得。

    可他们找不到逃生之路,被困在禁锢之地一遍又一遍重演相似的剧情,始终解不开最初系上铃铛的那个死结。

    魔鬼都很漂亮,用完美来引诱人。

    特别是觉得自己有缺陷的人,就容易莫名其妙地爱上魔鬼,希望依靠外界的力量帮助自己。

    魔鬼不知道自己是魔鬼,他以为自己是上帝,可以做别人的救世主。

    譬如路西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定心发现他和席慕莲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

    除了在床上以外,他想得到的温柔关怀,在席慕莲身上却怎么也得不到。

    她会毫不留情地毒舌,为了追求刺激不折手段。

    江定心原本想要从她身上寻找稳定的依靠,可意外的是,席慕莲却带来了冰火两重天的跌宕起伏。

    他不解,很疑惑,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当他们的关系进入稳定期后,游走在道德边缘的场面时常上演。

    马上就要进行排演了,江定心独自在个人休息室里整理衣服,席慕莲会不打招呼突然闯进来,径直把门反锁。

    拉上窗帘,让房间陷入一片黑暗,除了化妆灯还开着。

    江定心凭直觉知道她要干什么,因为私人休息室里没有监控摄像头。

    “嘘,还有半个小时。”她微笑着把他的身体抵到化妆桌前,用食指抵住他的唇。

    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外面有人!”他原以为席慕莲会很害怕在剧院被抓到跟他有不正常关系的蛛丝马迹,他原以为她会很在乎自己的职业生涯和一姐地位。

    特别是在胡如烟用照片威胁过她的事件发生后,他原以为席慕莲会想办法和他划清界限。

    害得他担心忐忑了许久。

    可她不但没有,反而更加明目张胆。

    其实,江定心对此是高兴的,因为席慕莲赌上职业生涯和地位也要他,证明了他在席慕莲的心里还是重要的。

    这无疑是对他悬着的心一记有力的定心丸。

    光是这份被需要被肯定的感觉,就算再疯狂的事,他也愿陪她赴汤蹈火,甘之如饴。

    好在席慕莲把休息室的房间门上了锁,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进来。

    对视之间,眼波莞尔流转,反而正是这种见不得光的黑暗,更滋生出爱而难得的执念。

    执念滋生出占有,占有点燃了欲望的烛芯。

    情欲的火苗烧灼着席慕莲的神经,让那常年死寂般的情感禁区有了点儿死灰复燃的萌动,让那被捂得腐烂的伤口有了点愈合的动力。

    江定心好像是她的消毒药膏,希冀把毒传给他,然后让自己愈合。

    殊不知只是扬汤止沸,掩耳盗铃。

    她内心有空洞,希望用别人来填满,他们叫做吸血鬼。

    他内心有空洞,希望自己把别人填满,他们叫做血包。

    黑色,封闭,无声,压抑。

    于是,抱着他的唇啃得更加用力。

    于是,握在她腰际上的手不自觉地圈紧。

    门外的脚步声和嘈杂成了助兴的背景音,拼命抑制的喘息成了刺激耳膜的鼓点。

    一边啃咬着他的唇,一边将衬衫的纽扣粗鲁的解开,白皙温热的胸膛敞亮在冰凉的空气中,迎来狂风暴雨般的爱抚。

    “啊啊……”微弱的颤音,瑟缩着肩膀,倒吸一口凉气。

    她把那嫣红的乳头含进口中,灵活的舌尖如小蛇般舞动,又吸又舔,主导着他的身体每一寸快感,操控着丝线下每一处肢节。

    掌控别人的喜怒哀乐令她快乐,又感受到了那快乐之下被傀儡牵扯的隐忧。

    可惜挣扎过后还是最终选择陶醉在这该死的虚荣里,顾不得许多。

    江定心的皮带被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地命令道:“坐到桌上去。”

    光天化日的工作时间,马上就要排演的紧迫感下,被勒令坐到自己的化妆桌上让她肏弄,这疯狂的事却意外地让他唯命是从。

    在这背德的行为中,反而让他有一种摆脱压抑的放松。

    他从来都是好学生,好儿子,优秀的演员,不曾敢越雷池一步,不曾让谁失望。

    是按照父亲的标准成长的模具坯子。

    席慕莲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禁锢,她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把他驮到无人的荒野自由肆意地放纵。

    化妆镜前坐,向着席慕莲张开双腿,后背的镜前灯勾勒出身影的形状,有些单薄。

    阴影打在脸颊侧面,拔高了五官的轮廓,模糊了具象的表情。

    她仍穿戴完好,一件褐色的马裤和高筒靴,白色衬衫掀开顶上的两颗纽扣随意敞开,乳沟隐现。

    纵欲又禁欲,脆弱又疯狂。

    他赤裸着下身,和正襟的上衣形成鲜明对比。

    好似他的内心,一半是烈火,一半是海洋。

    究竟是什么,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努力寻找一个具象的形状把自我概括,却发现每时每刻都不一样。

    如果不遇到席慕莲,江定心一定还是那个把自己装在套子里的人。

    监牢和狱卒,锁和钥匙好像都是同时出现的。

    席慕莲用领带蒙上他的眼睛,就像他自愿走进盲目的牢笼,甘之如饴的抱住她的身体,一个具象的不容置喙的规则制定者,左右着他的肢体动作,攻略占据了他的灵魂。

    “啊哈……”

    被填满身体的一霎,他感受到了酣畅淋漓的圆满,可阳具抽出去的一霎又感受到了难耐的空虚。

    活塞运动在这圆满与空虚中交替,就像他和席慕莲的爱情,和他不断追求奖章的人生。

    席慕莲揽着他的腰际,一边吻着一边进入江定心的身体,在这用来化妆的桌子上跟他做这种事情,外面有着无数随时可能发现的耳朵,就算排演开始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也要按着他来一回。

    与男人的生理快感不同,她更多是追求一种心理上的释放。

    有一种上帝待我不公,我要率天使反叛上帝的报复感。

    她讨厌既定的规则,她讨厌对她不公平的规则,她要使出浑身解数打破规则,做新规则的制定者!

    谁说女人是被操的?

    她偏要操男人!

    谁说女人都是梨花带雨哭哭啼啼的?

    她偏要让男人梨花带雨哭哭啼啼。

    她要告诉上帝,你给我制定的规则,我不遵守!我要逆天改命!

    剧院规定同事不能谈恋爱?她偏要谈。胡如烟用照片威胁她让她辞职,她偏不辞职还在宴会桌子底下公然拉江定心的手,还要公然在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工作时间跟他做爱。

    那种玉石俱焚的报复感,成了她黑暗生命力的来源。

    连她也才刚刚察觉,原来她一直在向上帝发起挑战。

    与此同时,江定心被蒙着眼睛在黑暗中感受她那富有生命力地入侵。

    “额啊……哈啊……”

    一下一下撞击在他身体最柔弱的地方,研磨着敏感点。

    她抱着他,一下一下顶弄,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一边占有一边保护,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能欺负他,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被允许。

    “手,放我肩膀上。”她在他耳畔轻声道。

    江定心依言照做,然后席慕莲欺身更甚,把他压倒在化妆桌后的镜子上。

    他背后忽然感受到一片冰凉坚硬的触感,而面前却是她温热柔软的身体。

    冰火两重天使得欲望更加勃发,马眼里流出爱液,像露珠一样往外涌。

    就好像哪怕全世界都对他漠不关心,还有席慕莲会火热温暖地对待他,哪怕这火热夹杂着暴力。

    想要留住这火热,忍不住索取无度:“唔啊……更深一点……”

    在遇到江定心以前,席慕莲是个海王,她不断更换女朋友和工作地方,永远在追逐刺激的道路之上从未想过停歇。

    纳西索斯的诅咒,水仙花的孤芳自赏,海王的悲哀,孤独终老的宿命。

    席慕莲清醒的知道自己就是颗罂粟花,外妍内毒。

    可生下来时明明不是如此,不知道为何就慢慢变成了这样的个性。

    但是,她最近察觉到,江定心的出现好像是一个解开自己宿命密码的讯号。

    她就像是那个被系缚了九世的铃,终于等到了解开她的人,一开始也是他系上去的。冥冥中她有这样的感觉,一切都不是巧合。

    也是第一次,席慕莲有了想让这个人一直留在身边的想法,海王想要放弃鱼塘,安心筑巢。

    想要留住那种感觉,留住这个人,留住和这个人有关的一切事物。

    就像现在,江定心被蒙住双眼,轻拥着他,依赖她的每一个动作,柔弱无法自理,他的每一个喟叹和呻吟都刺激着她的耳膜,他的索吻像圈住野马的缰绳,他的示弱像她足下的沼泽泥潭,他的臣服像悬在她脖颈上鞭策的利剑。

    模糊了原来的本色,被他捏成了新的形状。

    惯于编织谎言的牧童再次喊着狼来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我好像……发现……真的喜欢上了你。”

    江定心圈在她脖颈上的手陡然间缩紧,微蹙着眉头,委屈地想哭。

    他很希望这是真的,却没有勇气相信。

    07纳西索斯的诅咒

    有时候,表白就像刻舟求剑。

    此时此刻的她,爱上了此时此刻的他,并标记宣告她爱上了他,要把他永远留在身边,地老天荒,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你我永远不许变,不许背叛彼此,像浇铸下一个固若金汤的锁链一样山盟海誓。

    如手抓水,如留月相,如取镜花。

    水无实质,月相常转,镜中虚影。

    一念执着,自入镜中,随相而转。

    就像上帝对夏娃说,树上的果你可以看,不可以吃,你看它时是好的,你摘下吃时会中毒。

    可席慕莲偏偏要摘下禁果,反叛上帝,一身傲骨,桀骜不羁。

    她倒不信邪,要看看上帝能奈她何。

    疾名为嫉。

    摩挲着肌肤纹理,感受着对方血液的温度,纠缠在一起互相摩挲,不断累积着快感,窒息,直到水满则溢。

    重新归零。

    一场暗室里无声的性爱将将结束。

    还带着高潮后的余温和红晕,便匆匆换好戏服上台演出,玩的就是刺激。

    在戏台幕后,在午夜的休息室,在莉薇谭开遍玫瑰花的漫山遍野里,公寓的天台上,房间的阳台里,洗手间的浴缸里,疯狂做爱。

    席慕莲的公寓里。窗外下着小雨。

    “姐姐……”被席慕莲撩拨着泄了两次的江定心周身有些虚软,安静地躺在床上。

    席慕莲埋首在江定心的颈肩,闻着他身上独有的体香,含住那白皙的脖颈,于其上留下粉嫩的吻痕,好似铸下属于她的烙印。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江定心游弋的目光昭示着他还是不够有底气。

    但这个一直留存在心底的问题,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那个在感情里死乞白赖毫无尊严的人。

    可是刚才,他分明地听见,席慕莲在他耳畔说,爱上了他。

    欣喜若狂,却又不敢相信。

    席慕莲愣了几秒,抬眸去看他,思考片刻后道:“还是那句话,一开始就喜欢你,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和你上床。”

    江定心微蹙眉睫,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对你来说,爱就是做爱吗?”

    席慕莲怒了努嘴,点头道:“当然,喜欢一个人就想要和他有生理接触。如果连触碰都不愿意,怎么能叫喜欢呢。”

    海王对喜欢的定义总是那么肤浅,她们好像情感区域发育不完全的单细胞动物,席慕莲也知道自己的弱点。

    “可是……”江定心迟疑道。

    “可是什么?”

    “我对姐姐的喜欢好像不只是身体上的。”他如实说出了自己的心。

    这次轮到席慕莲微蹙眉头,其实,她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什么叫做‘好像不是生理上的喜欢’。

    对她而言,没有感受伤春悲秋的雷达,没有怜悯众生的慈悲,甚至不在乎别人的喜怒哀乐,只是同时也缺少感受快乐的触角,生理上的快乐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部分。

    江定心则对情感的敏锐远大于席慕莲,他时刻都在感受别人的喜怒哀乐,照顾周围人的情绪,像个被八风吹着乱舞的稻草,急于寻求一个定海神针。

    就像狗能第一时间闻到肉包子一样,他在见到席慕莲的第一眼时,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那时她孤身一人坐在台阶上,怡然自得的玩着手指,对外界发生的事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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