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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个，不觉得住这里很绊手绊脚吗？」

    没家俱也不是只有处，打扫起来很方便，但文森也会偶尔想在桌上放个花，或是在墙壁上挂画，而不是只把房子弄得空荡荡的，变成颜口中的乾净。

    另一只手挡在前面，挡住文森的去路和视线，但他并不害怕，楼下有人在讲话，大多是在谈昨天的风雨，扫把的声音没停过，突然有个人提起了颜，後面就压低了声音，听不太懂，隐约有几声笑。

    大量的水从身上落下，舒服泡澡的心情差不多都完了，颜没再吵，影子却还在门外徘徊，洗个澡还会呛到不成，文森跨出浴缸，盯着还很清澈的洗澡水，伸向塞子的手停在半空。

    「到底怎麽g搭上的？」

    接过依安递来的玻璃杯，闻了下才喝了口，里头的柠檬味让他有点不安。

    吃掉他咸涩的眼泪，颜声音也带入些许鼻音。

    依安工作的很餐馆风格很西部，内装木头都燻成深se，墙壁上有牛角装饰，乡村吉他的音乐很洗脑的播放着，吧台後服务生身穿点点围裙，和电影里一样。

    想也没想的颜说了一串，脑里的清单愈来愈长，到嘴有些乾时却见文森面对墙，x1着鼻子。

    「吵si了。」

    毛巾盖在头上遮住半张脸，文森装作没事的举步走到窗前。

    水好不容易才到一半，泡下去还淹不过肩膀，文森原本不想理他的，颜居然越来越大声，他大吼出声。

    「没事。」

    「不是不知道吃什麽，是我……」

    没人扶绝对不行，真的太痛了，颜皱着眉扶着腰，大声说话也痛。

    收掉有些花痴的表情拔掉浴缸塞，小漩涡x1着水，水平面一下下降不少。

    「感觉很空，家里的话至少该放些……民生用品吧。」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颜光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他在藏什麽，围着团团绕，活像是被熟烂水果x1引的甲虫。

    颜立刻惊慌得像个妈妈，拳头巴掌猛击压克力门。

    杂物满地都是，就算有特别小心，文森还是被绊了好几下，走过的路留下一条路径，0进幽暗的密室门口，眯眼扫视里头东西轮廓，颜突然想起他怯生生、一点惊动就缩到角落的时候。

    「文森？」

    「因为你几乎不买东西。」

    「也没缺什麽吧？」

    文森说，眼泪使劲的掉，停都停不下来。

    依安第一眼就讨厌颜，不只是因为卿臣改变那麽多，更多的是一种同类相厌恶，颜身上散发她最自我厌恶的部分，为什麽他那麽快乐逍遥，自己却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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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我脸什麽颜se。」

    「下巴还有泡泡。」

    颜并没有改变动作，语气甚至没有变，文森只觉得一下子头晕目眩，幸福得快要融化，也就说不出其他拒绝的话了。

    少了一眼视力、缺了大半内脏，听起来很惨，可是他还活得好好的，还b身t健康时好。

    「小心点。」

    「要买的话，顺便买一组新餐具来，脏成那样就别用了，还有要拿来煮食物的家电也得换新……你？」

    「好啦，别催。」

    脏兮兮的沙发应该会被丢掉，看起来还完整的餐桌不知道会不会留，说起来颜反而不是太在意饮食环境，只是喜欢器具乾净罢了。

    痛、当然痛！但文森不确定颜是不是在消遣他，知道自己脸忽白忽红的，连忙抢过上衣闪避。

    「你身t是怎麽了？」

    「遇到了很多事。」

    平时都是颜决定吃什麽，他不敢乱吃，深怕什麽东西下肚就归西了，0着腹侧，文森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不过1年没住人，房子已经破败得像废墟，窗户全被打破，用来封门的木板也被撬开打碎，屋子里到处是涂鸦和啤酒罐，书被丢了满地，部分还被扯了页生火。

    「全部换新也不错。」

    「呀！真烦。」

    「没事了。」

    「救你？你怎麽知道一开始害你的不是他。」

    袖子擦去他下巴的泡沫，那样的照顾让文森又从头热回脸上，定格在原地让他搂回床，枕着颜带有米饭味的手臂，文森才想到从昨天晚上就什麽也没吃。

    「你脸se不太好。」

    「想到，突然想到金尼……。」

    「整天没出现会被说闲话……。」

    颜偶尔会泡澡，文森倒没有这个习惯，而且听颜说泡澡时浴缸水不用放掉，下个要泡的人是添热水接着泡的，听起来有些恶心，现在文森却觉得无所谓了。

    「腰在痛？」

    「等一下。」

    「我请你，尽量点。」

    「文森！你在吗？」

    落水声依然持续着，但除了那个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虽然文森并不是洗澡还会唱歌的人，那麽安静还是不正常，平常至少会回吼一句的。

    颜会不会也想泡一下？脑中浮现颜光溜溜的正面，文森想得入神，连嘴巴开开的也没注意。

    「说来话长，总之颜救了我。」

    「我不知道能吃什麽。」

    「要买什麽你直接去买就好了。」

    「为什麽？」

    有些东西颜不是没想过要买，只是觉得没必要，之前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住，放了只是显得孤单而已。

    「招牌有番茄炒豆子、炖牛肝，还是要义大利面？」

    「我还以为你会打算就这样过。」

    「不用了。」

    「嗯。」

    才几个月没来就变成这样子。颜掠过一室的狼藉，直直走进房间，拉开被倒下书柜挡住的暗门。里头陈设完全没变，地板积了少量灰尘，药柜整齐放着药罐，揭开透明防水布，不锈钢手术台露了出来，时间好像还冻结在他们住在这里时。

    「欸，……文森！」

    「什麽意思？」

    「欸。」

    差点叫出文森的名字，但没那个气氛，要叫出来也变得困难，颜快速想了1秒，还是用习惯的称呼。

    「要吃什麽？」

    「哪，开水总行吧。」

    「我饿了。」

    像是鞋柜这种基本的东西，颜和文森都只有两双鞋，平时都收在各自的房间，出门回来後还得先把泥土敲掉，拎回屋里放才行，怎样都很不便。

    「一起回到只属於我们的家好吗？」

    「到处都被砸烂了。」

    「欸，你真的和那个医生住一起？」

    文森光着上身，穿着脏了两次的k子，颜只瞄了他一眼，拿出一套乾净衣服。

    一样的衣服在依安身上杀气特别重，以一个优秀的暗杀者来说很不正常，依安一直是个x格强烈的人，也常常因为情绪惹出麻烦，文森以前和他不错，现在却不知道怎麽相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