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主诞生(2/8)
而赵锦辛带来的惊喜不止强大的单兵能力,还有他与邵群几乎同步的操作习惯、行动意识甚至于决策方向。
赵锦辛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
邵群颇无语:“下回你易感期别跟我嚷嚷压制信息素累。”
比赛还没结束,但也算是结束了。整整百队的赛场,一开局就被拿掉了近三分之一的分数,其他队伍想追平或超过这一成绩无异于痴人说梦。
赵锦辛站在废墟上,手里握着的长刀燃着烈火,被他随意一挥熄灭。
“放屁,有你爹驾驭不住的人?”
“发动机?”赵锦辛捕捉到关键词。
“你就不能忍忍?”
“群子,醉了。”
望着能量逐渐充盈,赵锦辛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哥,你为什么现在不用冷兵器了?”
邵群哼笑了声:“我认真的,他主动的,懂不懂什么叫两情相悦?”
“还以为你不会做这种事。”赵锦辛低低地笑,一双手臂揽着邵群的脖颈。
——正常情况下,实战类演习只限战斗系参加,模拟演习也不例外,但作为冠军擂主的赵锦辛显然具有成为特例的条件,于是这次也被算上了。
赵锦辛听话地仰起下巴,任凭那道火热的气息闯进来肆意攻城略池,只能凭借邵群渡过来的氧气呼吸。
驾驶舱里的赵锦辛蹙着眉,显然对这答案并不满意,但并未继续追问。
邵群的易感期过去之后,赵锦辛再没闻到过那股灼热的信息素味,现在却好像隐约嗅到了似的。
邵群瞥了他眼:“越漂亮的alpha越要注意,尤其是易感期的漂亮alpha。”
赵锦辛就开始跟他描述,天马行空地乱扯要弄一个岛在天上飞、人在海上住的小行星,偏偏邵群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提点建议。
“追?认真的?”
但要说真谈了,邵群心里也清楚根本没到那程度,只是俩人都处于对彼此新鲜感正足的时期,这种似是而非的暧昧感分外诱人,贸然驱散半遮半掩的迷雾,反而使得相处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那你怎么不亲我?”
“朗姆酒。”邵群纠正。
赵锦辛:来呀,晚上来的,哥哥等我嘛。
他话音刚落,大厉的炮口聚能结束,一枚能源弹疾射而出,仿佛急掠过漆黑夜幕的流星,但在炮火连天的城区战场中微弱得几不可见。
赵锦辛皱着眉头,看起来挺不耐烦。
闲话扯了半天,李文逊终于搞好了侦察加布局的双重任务,与来时一样万分艰辛地躲掉所有探测器回到集合点。
李文逊打了个喷嚏,谴责地看向室友。
剩下的五架残编机甲分属三个队伍,这三个队伍都是及时发现标记后逃跑的聪明人,可惜还没跑完就被收割了大半队伍。
李文逊也跟着皱眉:“你都查不到?”
“我听说会到别的星球去?”
邵群被他问得一愣,意识到赵锦辛可能看过自己之前的比赛,无所谓地笑了笑:“用什么武器当然是看比赛什么情况啊。”
李文逊给他翻了个白眼:“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劝你小心点。”
远远地,大致能看清那枚能源弹分离解体、散落四去,随后陷入一片沉寂。然而就这样迟滞几秒后,连绵不绝的轰鸣声叫嚣着冲破了虚拟战场的夜空。
“收工。”
“给你多安几个发动机你也那么快。”
邵群是真有点招架不住了,他俩这状态虽然没过明路说是谈了,但赵锦辛的亲近程度跟之前相比真是天差地别,原先让他喊句哥都得绞尽脑汁,现在都会叫叠字撒娇了。
李文逊干等等不着,又嘀嘀咕咕地抱怨了句邵群的信息素太呛人,径直回房间去了。
“你先把你那身破味道驾驭驾驭,熏死我了。”
邵群定定地盯着光屏上绽放着的一朵娇艳花卉,仿佛能隔着千万年的时光嗅到那缕馥香。
团战训练半个月,邵群把能试的战术都拿着试了一遍,这是最后一场——定点爆破。由侦察标记布局、远程激活爆破,最后指挥带着前锋冲进去收割,俩人在中心城区不到十分钟就淘汰了三十二个队伍,赢得一百二十八个机甲积分,带着小队一举登顶。
李文逊和大厉几乎没听见过邵群对赵锦辛下达指令,差点以为队伍频道的联络信号出了问题。
赵锦辛感兴趣地问:“买下来的?”
头顶飞过一枚探测弹,李文逊悄无声息地潜行在建筑物之间,顺手标记了敌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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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迷醉地往邵群的颈窝蹭:“会……”
但赵锦辛就好像跟邵群长了同一个脑子似的,数次在邵群开口前预判般主动换位、突进,在隐隐推动队友节奏变动的同时,还能完美契合邵群的指挥意图,仿佛邵群本人正一分为二地在模拟战场上驰骋。
邵群眯了眯眼,不可置否地嗯了声:“我的原则现在就是以你为先,抬头。”
“称霸联战九十九年,少的那一年去结婚度蜜月了。”大厉幽幽地。
“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大厉抬手拍了拍李文逊的肩膀,单手架起了狙击炮。
李文逊接道:“错了,九十八年,少的第二年去改造小行星了。”
“一般都在学院固定的训练星,yh1006号。”邵群接过话茬。
赵锦辛的轻声呢喃淹没在唇舌交融之间,邵群模糊听见他在说。
易感期就持续几天,中间这两天是外部表现最明显的时候,邵群一般都会把信息素压得死死的,但这次正巧没课在宿舍,他就懒得收敛。
邵群应了声:“对,这是颗小行星,但经过人为改造,地形很全,分区也比较明显。”
“要么他家的保密级别跟我家一样,要么就是有个跟我家差不多的势力在保护他的私人信息,或者其他更特殊的情况。都有可能。”
“你自己的原则。”他补充。
邵群意识到这一点后干脆将赵锦辛放养,主要调度其他两个位置,以往的指挥压力减轻,从而腾出了更多精力关注整体局势。
“这东西也就两个低年级参加,没什么危险。”
“不会亲?”邵群蹂躏够了那对唇,偏头在赵锦辛的耳鬓流连。
“它不是离恒星远么,学院就斥巨资安了数十个发动机,把它推离了原有轨道,往恒星靠近了些。”邵群给他解释。
“……锦辛,”邵群有些头疼,第一次发现这种直言不讳的类型挺能对付自己的,“我们的关系……可能还没到那一步,我怕……我怕你觉得太快了。”
听着听着李文逊和大厉俩人都沉默了,最后不知是谁在频道里说了句我恨你们有钱人。
“嗯……我觉得,哥像是,”赵锦辛被抱得太紧,不由得避开亲吻别过头喘气,“像是虽然不会遵守那套陈规旧律,但会坚守原则的人。”
大厉笑嘻嘻地:“那里的雪山特别赞,是它的原生态景观。因为yh1006最开始离恒星太远了,地表几乎被完全冷冻,学院开发它费了很大力气。”
邵群被他这么一提醒,兀自回味了会儿,半天没说话。
赵锦辛正歉意满满地在他消息框刷屏,他一边耐心地哄人,一边邀请赵锦辛中午来他们宿舍吃饭,这情况食堂是去不了了,但叫个外送不是难事。
他的唇瓣触及了一片云朵般的柔软。
——可我想亲你。
他得意愉悦的声音在队伍频道响起,邵群收起便携式短炮,切换成靶向跃迁工具,熟练地给予夸赞:“干得不错。”
邵群话还没说完,停了会儿正要接着解释,就见那张漂亮脸蛋主动凑了过来。
赵锦辛沮丧地表示自己有事,又黏人地问哥哥会不会想他。
邵群这种来自古地球时代的信息素就是极少见的类型,也代表着他所处的阶级地位——在联邦,或者说在无数个未来的人类社会,仍有这样的一批人站在顶端,被以口音、肤色、相貌或信息素等外在特征区别。
赵锦辛笑道:“感觉很有意思啊,拥有一颗能随便改造的小行星。”
“反正来头不小,驾驭得住不?”李文逊散漫地笑了一声,并不算担心。
信息素的涵盖范围太大,相似的气味也很多,但它在社会交往中起到的作用无比关键,有时甚至能区分阶级。
邵群敷衍地应了几声,低着头专心回赵锦辛消息。事情闹这么大管理员也无能为力,再说他最重视的还是赵锦辛的情况,论坛上那帮人撒疯关他什么事。
赵锦辛不以为意地挑眉:“我是alpha。”
“你这种刻板印象到底从哪来的?”邵群将他圈抱在怀里,低下头吮咬那对柔软的唇瓣。
赵锦辛像是真在疑惑。
这没什么不可承认的,邵群坦然应了。
李文逊又打了个喷嚏:“我那又没你这呛人,你这是什么酒来着,狼什么?”
邵群与赵锦辛几乎同步启动推进器,一头扎进了硝烟弥漫的爆炸区。
城区聚集的队伍数量不少,在李文逊探明情况前其他三人按兵不动,集体停在某栋楼的天台上,聚在一起开着反雷达系统,一边警惕一边有搭没搭地闲聊。
邵群这次倒是没反驳,语气有些凝重:“我查不到赵锦辛的信息。”
赵锦辛靠近他身边,让跃迁球展开的领域能将两人的机甲都覆盖在内。
这样齐头并进的磨合,仅仅半个月就让几个人找回了团战状态,也让赵锦辛顺利切合了团战节奏,可惜随后到来的模拟演习让他不得不暂时脱离团队。
邵群回了个好,满意地结束对话,一抬头就对上李文逊一脸促狭的表情。
“是我们废了很大力气,”李文逊一边搜索一边吐槽,“妈的,雪山区域到现在还占着整颗行星的一半呢,年年都等着一帮免费劳动力过去轰冰。”
邵群在那懒洋洋地:“瞄准点,能不能一击必杀就看你了。”
邵群闻言:“不难,你喜欢什么样的?”
李文逊忽然好奇:“那谁呢?你闻着没啊?”
“你俩可真是搞了个大新闻。”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的那年还冻着大半颗呢,进度蛮快了。”大厉感叹。
磨合训练出乎意料地顺利,李文逊能被邵群拉进团队显然并非裙带关系的结果,而是他本身就拥有足以傲视绝大部分alpha的实力。
李文逊瞅着左侧不断弹出来的击杀提示,庆幸地感叹:“我都不敢想象他俩要是去参加联合对战会怎么样。”
邵群想了半天没想起来那股子花香应该叫什么,埋头在星网翻找起来。
一般来说,指挥向其他人下达命令时,都需要经过发出、接收、反馈这三个步骤,再快也需要反应时间,因此指挥总要提前布局、及时规划。
“哥觉得我漂亮?”赵锦辛很会抓重点。
隔天一大早邵群去送赵锦辛,难得“滥用职权”了一次,避开乌泱泱的人群把赵锦辛先送上了运输船,挑了个位置不错的房间登记。
偌大的光屏投影在半空中,几张不同角度的吻照正摆在论坛首页,底下的回贴数一波一波地往上翻。
邵群:会,所以晚上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