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哥哥(4/8)
虽然距离降生还不足一个月，但悠夜却像一个全知全能的神一样无所不知，跟倾寒的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根本不需要接受教育，但悠夜并不是获得跟外神沟通的能力，他只是……被奈亚拉托提普强行灌输了海量的资讯而已。
“祂想我知道的一切。”
一时间，灵渺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这孩子拥有比谁都要强大的潜力，要是成长起来其实力绝对能够超越叶想，然而，即使是这么一个具有无限潜质的绝世天才也不过是被奈亚拉托提普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玩具而已。
看灵渺没有说话，悠夜也就继续说下去：
“父亲大人，请不要自责，母亲大人也不期望父亲大人活在痛苦之中。”
“……这也是祂让你知道的吗？”灵渺苦笑道，内心被人看透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但对象是自己的孩子，他也只能认命。
“还在母亲大人体内的时候，我时刻都感受到，母亲大人对于失去的不安，母亲大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父亲大人，兄长大人和……白雨朔小姐了。”悠夜那颜色不一样的眼眸注视着灵渺，赤红如火和深蓝如海的异色瞳十分漂亮，可是，却没有生气，“父亲大人，你的情感绝对不是虚假的，只是一切都被注定好而已。”
“感到悲伤是不需要资格的。”
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反过来被这孩子安慰，明明这孩子也是很绝望……灵渺内心自嘲道，脸上维持的笑容也消失了，悠夜早就看透了灵渺根本不想笑。
“……悠夜，其实，你应该知道，从祂手上夺回叶想是没可能的吧，就算你再强，在祂面前也只是最强的蝼蚁，消灭我们，对祂来说易如反掌。”
“父亲大人，你总是这么悲观。”
“只是认清事实而已……我注定会失去一切，无论是真正的父母，雪音，姐姐，还是叶想……悠夜，我迟早也会失去你的，我甚至已经想象到那个场景，一定是在我产生希望的时候，是我以为你救得了叶想的时候，结果祂只是让我看见虚假的曙光之后就带走你，一定会是这样，难道不是吗？”
“父亲大人……”
“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相信任何人，当初我就是相信了父亲，所以才会踏入那个该死的地狱电影院，失去了雪音和姐姐！然后我相信了该隐大人，认为该隐大人能够帮我寻回姐姐，但结果什么都找不到！之后我相信了叶想，觉得我们兄弟一定不会分离，我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但没多久叶想就被祂带走了！难道我现在还要相信你吗？相信你然后再一次失望？”
此时的灵渺已经是绝望得失去了要爱护这个孩子的观念对悠夜质问起来，说到底，他会选择活下去并不是真的想要照顾这个孩子，而是只因为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而已，其实，他的内心隐隐存在怪责悠夜阻止自己自杀的想法，他根本不想在失去叶想的世界中活下去。
“……父亲大人，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请你一定要活下去，因为，这是母亲大人不惜牺牲自己也想要实现的愿望，你应该最清楚，在你的性命被海涅先生拿捏的时候，母亲大人是多么担心你。”
“除了救回母亲大人外，守护父亲大人和兄长大人就是我生存的意义。”
看着这个明明眼神中只有一片死寂却还是坚持活下去的孩子，灵渺也是清醒过来，他的确是很不幸，但这并不是他怪责悠夜的理由，而且……
悠夜明明也是那么的绝望。
这孩子甚至是还没有准备好降生就已经被迫跟母亲叶想分离，要是他们当时没有救下悠夜，这孩子也只是一个还没正式发育好而夭折的生命，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还好，但最残忍的是他偏偏还被奈亚拉托提普灌输了一切的事情。
“……对不起。”灵渺轻声道歉，他用着内疚的眼神看着悠夜，那宛如宝石漂亮的红蓝眼眸却只有空洞。
“没关系，父亲大人活下去就是母亲大人的愿望。”
是啊，这孩子甚至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只是为了叶想而活……
灵渺看着悠夜转身离去的背影想道，虽然，活着还是没有希望，但作为父亲，他必须照顾好这孩子才行，这样他才能对得起叶想。
就算可能只有一瞬间也好，要是跟叶想见面了，他一定要向叶想证明自己有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这样的话，就算叶想再怎么痛苦也一定会感到欣慰吧。
下定决心振作起来的灵渺小跑到悠夜身边，然后牵起悠夜的手陪伴着这个孤独的孩子。
end
聊天的途中，海涅也前来加入了对话，但只是简单聊了一会就表明想跟灵渺单独聊一下，看来海涅本来就有事找灵渺。
在海涅带走灵渺的时候，叶想还用一种面临大敌的严肃眼神瞪着海涅，就像海涅把灵渺带走是为了对灵渺图谋不轨一样，海涅留意到叶想的眼神也是忍不住笑了笑，十分优雅的微笑，然后就转身离去，灵渺在向叶想和倾寒告辞后也跟随海涅离去。
即使演员现在大致上已经是不再存在地位之分，大家都是一同在新世界生活的同伴，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就拿恶魔这边的情况来说，海涅是该隐，是处于恶魔的顶端的领导者，没有恶魔会敢违背海涅的命令，更何况是以外神名义发誓效忠于海涅的灵渺？
因此，叶想也只能无奈接受灵渺被海涅带走的事情，但表情却是闷闷不乐，此刻的叶想也失去了述说往事的兴致了，说到底，叶想本来就是为了灵渺才会那么详细讲述过去的事情，灵渺不在也就没有意义！
“爸。”倾寒当然察觉到叶想的想法，但此刻的他只是用着最冷静的声音轻声呼唤了叶想一下，无论内心的感情是多么疯狂，倾寒也能够把这些感情压在心底之下，他是一个超越母亲的精湛演技的优秀演员。
“……倾寒，抱歉，让我们继续？”
在倾寒的呼唤之下，叶想才回过神来，他苦笑着对倾寒道歉，但看叶想那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是没心情继续说下去，因此，倾寒也是摇了摇头。
“那……”
“爸爸，刚才，我说谎了。”
正当叶想以为对话结束打算告别之际，倾寒却是打断了叶想的话语，叶想看了看倾寒那深沉的眼神，虽然倾寒已经长大为一个俊俏而具有魅力的男人，但在叶想来看，他偶然还是能够从倾寒的眼神中看到倾寒幼年期的影子……那双深邃的眼神是从小到大都没改变过的。
“……是吗。”叶想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并不介意倾寒对自己撒谎，甚至是因此感到欣慰，倾寒这孩子过于乖巧听话，如今终于做出了类似反抗期的举动，这是不是证明倾寒的内心已经对自己产生了亲近感？
“不生气吗？”倾寒问道，他并不是真的不明白，只是想要听见叶想的心声而已。
“不会生气啊，倾寒，你知道吗，对父母撒谎是所有孩子都做过的事情，倾寒终于也迎来这一天了吗……”叶想轻笑道，看着眼前叶想的笑容，倾寒就感觉内心的烦躁感都平息下来了，他就是想要看到这个纯洁无暇的笑容，这个笑容就是倾寒的救赎。
“爸爸也试过对祖父祖母说谎吗？”
“这……”叶想顿时变得窘迫起来，他那漂亮的眼眸不断眨动，接着别过头看向了一旁的虚空，用着心虚的声音小声说道，“……我曾经也是一个小孩子。”
意下之言就是指试过对父母撒谎，倾寒看到叶想这种表现也是不禁微笑，他的父亲真的好可爱！
“是怎么样的谎言？”倾寒追问道，此刻的他看起来总算是带有一分孩子的感觉，叶想看回倾寒的脸，看到倾寒一脸好奇的样子也是愣了愣，似乎是很意外，然后则是释怀一笑。
“就是很无聊的小事，”叶想摸了摸倾寒的头发，“小时候跟朋友一起去郊外探险，回到家被爸妈质问去哪儿玩了，那时候爸妈都不让我去太偏远的地方，说是很危险，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我居然去了郊外探险肯定会挨骂，所以我就说是去了朋友家里玩，当然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结果还是挨骂了？”
“不听话，往危险的地方跑，加上说谎的罪名，妈妈很容易心软倒是没什么，不过爸爸骂得可凶了。”
说到这里，叶想似乎是想起了过往的恐怖回忆一样缩了缩脖子，明明已经是人类最强者却害怕父母的说教，这滑稽的一幕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肯定会觉得很好笑，倾寒也不例外，他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笑意轻笑了几声。
“那，爸爸也会骂我吗？”笑过后，倾寒好奇问道，他倒不是真的想要挨骂，不过如果能让平时很随和的父亲骂自己也是一种挺新鲜的体验。
“看情况吧，毕竟说谎也分为善意和恶意，不过……”叶想的目光上下打量倾寒，最终停留在倾寒那保持着微笑的帅气脸庞上，“我不觉得倾寒会对我说太过分的谎言呢……”
那可不一定了，爸爸，要是你知道我对你抱着什么感情的时候你会怎么想？倾寒内心想道。
“我刚才说我只是在散步，那是骗人的，其实我的确有事想找爸爸，”倾寒面不改色说道，“不过看叔叔也在，也就没说出来了。”
此刻的倾寒还在说谎，可是，他并没有丝毫的罪恶感，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当一个好孩子，而且，叶想也说了，每一个孩子都会对父母说谎，那么，作为叶想的儿子，他对叶想说谎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不能让灵渺知道的事？”叶想不禁皱眉，他立刻想到会不会是不能让恶魔知道的事情，否则他们一家人之间也不需要特意避开灵渺说话，正如刚才海涅找灵渺也似乎是要聊一些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事一样。
可是，身为家人，这种特意回避某个家庭成员谈论问题的做法却是让叶想感觉很膈应。
“更准确来说，是只能找爸爸商量的问题，不太方便让其他人知道。”倾寒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就像是被倾寒的情绪感染一样，叶想的神情顿时也变得正色起来。
“连雨朔也不可以吗？”
“母亲也不可以。”
“……我明白了，倾寒，先来我的房间吧。”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说实话，对于倾寒如此严肃的态度，叶想此刻就想到，也许，倾寒跟自己一样已经察觉到祂的注视……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难怪倾寒判断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了，可是，倾寒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跟灵渺说了这件事了吧……
“爸爸？”
看叶想走神的倾寒呼唤了叶想一下，如果倾寒此刻得知叶想在想什么的话，他肯定会立刻打消心里才萌生了不久的恶念并想办法帮助叶想让叶想安心下来，毕竟对倾寒来说叶想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可惜倾寒并不知道叶想所背负的恐惧，而叶想也不会愚蠢得不打自招。
“……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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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叶想的房间，叶想让倾寒随便找个位置坐，等倾寒坐在床上后，叶想则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叶想下意识回避跟倾寒一同坐在床上，因为这会让他回想起与灵渺那些禁忌的片段。即使这里是叶想的房间，灵渺也不在身边，可是叶想却莫名感觉到灵渺的气息……
叶想，这样一来，我们就永不分离了。
叶想不禁回想起灵渺对自己说过的话语，灵渺没有说谎，因为，叶想现在就有一种灵渺是在自己身边的感觉，真不可思议，明明叶想很清楚这里已经不存在任何与灵渺相关的东西，跟灵渺说的一样，他们完全结合之后就永不分离！
在一旁的倾寒并没有打扰叶想散发思绪，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十分冰冷，倾寒已经看得出叶想跟灵渺发生了性关系，而事发地点不难猜，不是叶想的房间就是灵渺的房间，而从叶想的表现来看，倾寒已经可以确定这里就是事发地点，一想到那个肮脏可恨的恶魔居然就在这张床上玷污了神圣纯洁的父亲，倾寒就恨不得把灵渺千刀万剁！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一一覆盖那个可恨的恶魔对父亲所做过的恶行，父亲就能够恢复原本的纯洁，到时候，父亲就是只属于他的……
“……爸爸，虽然，有点难以启齿，可是，还是希望爸爸能够答应我的一个小请求。”
“嗯？可以啊，倾寒想拜托我做什么？”
还没听到内容就先答应会帮忙，这也是叶想极度信任倾寒的表现，不过这种所谓的口头答应跟以外神名义发誓的誓言不一样，并没有约束力，所以当叶想听见那个冲击性的要求之后会立刻拒绝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倾寒自然也有自己的应对方法。
“我想跟爸爸发生性关系。”
如果叶想此刻正在喝水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喷水，因为倾寒的请求实在是太具备冲击力了，但就算叶想没有喝水也好，他依然是很不顾形象地咳嗽起来。
相比之下，说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语的倾寒倒是一脸淡定，他甚至是走到叶想身边为叶想拍背，如果不知道倾寒刚才说了什么的话叶想也会很感谢倾寒的贴心，不，又或许自己只是听错了倾寒的话而已。
叶想在内心不断暗示自己想太多，然而这个展开似曾相识，就在不久前，自家弟弟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对自己告白的，那个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听错了，不过跟倾寒相比的话灵渺的发言已经算是相当可爱的级别。
难道倾寒接下来还会说如果不能接受就解除他能进入房间的权限之类的话？总算是不再咳嗽叶想面无表情地想道。
“没事吧？”倾寒一脸无辜关心道，那纯真的黝黑眼神直视着叶想，这让叶想有点心软，导致他无法直接狠心拒绝，自家的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还是不会因此混淆的。
“我没事，不过，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跟我……”
总之，叶想是先让自己冷静下来询问原因，不过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发生性关系”这五个字，跟灵渺也算了，毕竟叶想对灵渺其实并没有太多兄弟的实感，叶想当然是已经把灵渺当作弟弟来看待，但他们的相认时间实在是太短，也就是说他们还没彻底能够以兄弟的身份去相处。
然而，叶想可是亲眼看着倾寒这孩子的成长过程的，虽然由《黑暗童话》的儿童时期至《电梯》之间的青年时期的成长过程是没被叶想看到的，可是叶想也见证着倾寒由一个婴儿长成六岁的过程，毕竟倾寒的幼年成长过程就是由叶想亲手用时间之道催化的！
与一个亲眼见证成长的孩子发生性关系，这已经不是什么一般的伦理问题了，就算没有人知道也好，叶想都会为自己判决死刑，这实在是太背德了！
“其实，一直都很烦恼。”倾寒深深凝视着叶想的眼睛，“我一直都很想这样做，可是，也很担心，当实行了之后，我可能会被讨厌……”
“……我不想伤害绯依娜，所以，在正式跟绯依娜发生关系之前，我想让自己脱离童子之身。”
本来大脑几乎当机的叶想在听见绯依娜这个关键名字后却是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这孩子只是因为担心第一次跟绯依娜发生性关系会伤到绯依娜，所以倾寒才会想通过与叶想性交提高自己的性交技巧。
“……额，哦哦，这样啊，嗯，的确是呢，第一次做不好会留下心理阴影吧。”叶想点头赞同道，他不禁想起自己被灵渺侵占的时候也是超痛的，连他的身体都会因为不恰当的性爱行为而感到疼痛更何况是绯依娜？
在倾寒说明了原因后，叶想就顿时理解倾寒拜托自己的原因了，毕竟除了叶想也就没有其他人能够担当练习对象，难道要让倾寒去拜托自己的母亲雨朔吗？要是母子之间发生了关系甚至还让雨朔怀孕了……叶想实在是不敢想象那种离谱的可能性。
如此一来，拜托父亲的叶想对倾寒来说居然就成了最佳选择！
此时的倾寒十分明智地没有解开叶想的误会，倒不如说，他就是故意采用这种暧昧的说法让叶想误会自己的意思，虽然倾寒的确是不想再成为乖孩子了，但他还是打算继续维持在叶想面前的好孩子形象。
如果倾寒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邀请叶想与自己性交，那么叶想对倾寒的好孩子印象一定会崩塌，甚至可能会因为倾寒欺骗了绯依娜而愤怒，虽然叶想一定不会真正讨厌自己的孩子，但也会影响叶想对倾寒的态度。
然而，如果倾寒是为了不伤害绯依娜才拜托叶想成为自己的练习对象，虽然这也不是什么道德行为，但叶想本来就存在着浓厚的亲人滤镜，在滤镜的作用下，叶想会觉得倾寒是一个为了不伤害绯依娜才无奈找伴侣以外的人建立肉体关系的好男人。
当然，这种行为本身是很离谱的，别说是其他人，就算是母亲的雨朔知道自家儿子有这种想法都必定会对倾寒好好教育一番，但倾寒确信叶想会把自己的行动用意往好的方面去想，毕竟就连间接的杀母仇人都能因为一个弟弟身份而瞬间获得叶想的原谅，那就更不用提倾寒这种只是肉体出轨但内心是为绯依娜着想这种还能包装成体贴的行动了。
“不过，倾寒，这种事要跟喜欢的人做才会有意义啊。”
即使第一关是通过了，叶想没有对倾寒提出性交邀请产生负面感情，但叶想果然是不会轻易答应，不过倾寒有信心自己能够拿下叶想！
连那个罪大恶极的恶魔都能得到叶想，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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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不想伤害绯依娜。”
其实倾寒也不完全是在说谎，如果倾寒是以不喜欢绯依娜的心情去跟绯依娜发生性行为的话，就算所有人都以为倾寒是深爱绯依娜也好，但本质上倾寒就是一个不仅欺骗绯依娜的心而且还让绯依娜失去纯洁之身的渣男，可是，如果倾寒一直不去碰绯依娜的话，那么倾寒的罪名仅仅只是欺骗了纯真的绯依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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