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6/8)

    不,以前太宰先生喜欢中午或者下午入水,可以顺便翘班,而晚上太宰先生还是会老老实实睡觉的,就算想要自杀也会挑比较暖和的类型,比如上吊。

    看似被抛下,实际上内心活动十分丰富的中岛敦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但他现在换成半夜偶尔有时候会突然跑出宿舍去跳水。然后就换成听到了动静的中岛和镜花睡不好觉,只能起床跑去河边捞他。

    总而言之就是更扰民了。

    幸好次数不多,平均一周最多两次的程度,否则就算是特别好人的灰发少年也要为此心生怨念了,他倒也确实为此特地去咨询了乱步先生,是不是太宰先生又打算尝试什么新自杀手法了,比如半夜跳水增加猝死率之类的。

    结果名侦探的回答让全社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嗯?那个啊,不用管他,一定要说的话,算是太宰迟来的青春期吧?”中岛敦不知道乱步先生是抱着什么想法说出这句话的,反正国木田听完就把茶喷了一桌。

    就连少年也很难将‘青春期’这个词跟自己的老师联系在一起。但乱步先生说出口的,必然是一定意义上的实话,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微妙。

    因为镜花说,如果侦探社里的大家摸不着端倪的话,可以考虑来问问中也先生,某种意义上,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是比侦探社的成员们都更了解太宰的那个人,所以少年才会试探着将最近的事情告诉对方,但结果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反正重力使看着毫无所觉的样子。

    敦明显已经忘记了,名侦探先生一开始就说了‘不用管’,以及对干部先生来说,太宰可能确实没有任何异常——毕竟最大的异常就是他正在追求对方来着。

    好不容易出差回来,按照中原中也的想法,是想当晚就来武侦的宿舍偷偷拜访的,可惜太宰非常遗憾地告诉他,自己暂时有工作,可能要离开横滨两三天。

    “希望小狗狗别因为太寂寞而苦出来呢。”青年此刻的笑容确实称得上可恶了。

    “谁是狗啊!!而且也不会哭!!快滚去干活啊混蛋!!”又一次努力想出来的告白被拒绝的中原中也火大地把人踹走,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既然是久违的空闲时间,他本想出去好好喝一杯放松一下,直到临出门前接到了一个本以为绝对不会见到的号码。

    【喂喂,可爱的帽子君?】

    “……为什么你会给我打电话啊??”甚至拨过来的还不是手机,而是他秘书桌子上的座机,鉴于名侦探先生给中原中也留下了太多心理阴影,重力使忍不住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因为你和敦见面了,本来我是不想管的啦,毕竟这样的太宰也挺好玩的,不过敦和镜花都很困扰,妨碍小孩子睡觉就不太好了,所以麻烦你解决一下。】

    “等一下,关我什么事啊???”

    【因为太宰跑去入水应该是因为你?】

    “??我这个月根本都不在横滨啊!!”

    【确实是因为你哦,多半是干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情,以前不会有但近期才有的,最近的一次是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只是很普通的在下榻的宾馆睡觉的重力使觉得名侦探真是想多了,但要说他做了什么和太宰有关的事情……意识到了什么的干部先生一瞬间面孔爆红地挂掉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之后电话重新拨了过来。

    【看来你想出来了嘛,说起来只会在晚上做的事情,而且还是和太宰有关的,以你们俩现在的关系……】

    “这种事情看出来了也不要说啊啊啊啊啊啊!!!”说好的保密呢??太宰不说名侦探由他搞定吗??他就这么搞定的吗???中原中也那瞬间真的很有想要生吃了太宰治的心。

    【嘛,总之,你赶紧搞定一下太宰啦。】

    重力使觉得他确实需要认真努力一下,比如让太宰改改在自己身上放监控和监听的习惯,不管怎么说,监听到自己在自慰的时候念他的名字然后就冲出去跳水也太夸张了!!

    本来只打算去普通喝个酒的中原中也决定寻求一下外援。

    在默默否决了不靠谱的上司和不太敢说的大姐,以及根本没考虑过的大哥这个人还不如他呢!以后,干部先生选择找个大概会懂行但是对这边世界完全没关系的熟人问一下,最大程度避免被太宰察觉到问题。

    出门前他特地换了身已经多年不穿的便服,连帽子也换了,并且没带手机。

    勉强能防住吧。

    小小的霓虹灯招牌板在夜色里闪烁,不管是摆放的位置还是形状跟大小都特地挑选了不起眼的类型,偏偏招牌本身画得花里胡哨,有种雀鸟求偶般地奇妙喧闹,一看就让人明白这家店的拥有者显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或者说,敢开这种专门接待特殊性向客人的酒吧的,本来也没几个正经人。

    偶尔也会有不知情的普通客人进来,不过只要看到酒保的衣装,这些误闯的客人大部分都会很客气地也可以说比较镇定地落荒而逃自己离开。

    是的,酒保兼店老板是个女装癖好者,但他偏偏身高一米八,倒也不算肌肉壮汉,而是样貌文静的类型,即便如此,男人和女人的骨架形状也是完全不同的,哪怕是在光线昏暗的夜店里,只要眼睛没出问题,靠近之后无论什么人都能看清老板是个男人。

    但他偏偏穿着相当华丽漂亮的女式和服,梳着女人的发式,连姿态举动也优雅美妙地宛如职业的歌舞伎演员一般,除了只画着淡妆以外。

    至于为什么之前完全是个直男外加并没有任何奇怪嗜好的干部先生会认识这种奇怪的店主……咳,只能用一句老话解释:喝酒误事,贪杯害人。

    在宴会上不小心喝多了,趁着脑袋还能思考的时候赶紧从喜欢的店里跑路,然后又醉醺醺地进了另一家不认识的店……继续喝。

    老板毕竟开的是酒吧,什么样的酒鬼没见过,因为和里世界毫无关系,所以并未从相关的同行手里接到过‘要小心一米六的橘发酒鬼,绝对不能踩的地雷一二三四’的警告,于是他刚看到重力使的第一眼就笑眯眯的告诉对方,他们店不会卖酒给未成年。

    于是成年后在横滨酒界恶名昭彰了许久都没再被人这么挑衅的干部先生,光明正大的把驾驶证直接拍进了吧台。

    入木三分的那种。

    因为中原中也的样貌非常像外国人,再加上他的容貌又格外地漂亮,酒醉和帽檐的二重滤镜遮挡住了重力使原本极具威慑力的凶恶眼神和慑人气势,所以他进酒吧之后,只用了短短五分钟就被里头的各色路人用发亮的眼神围观,店老板拒绝卖酒给干部先生其实也抱着避免对方在店里出事的意思。

    但等重力使拍完驾驶证,所有人的眼神都默默换了方向。

    看看算了,一般人可能要钱或者闹事,这个是真的会要命。

    只有好心没好报的店老板不得不强挂起营业笑容,拿出自己珍藏的酒水给这位煞星先生任意挑选,原本以为不仅得大出血,很有可能还得迎接醉鬼异能者的大闹,因此店老板甚至一边接待重力使,一边不动声色地遣散了当晚的客人们。

    结果喝了个痛快的干部先生除了坐在那边骂人之外啥也没干。

    过一阵之后找过来的部下,极为熟练地把人接走,并且留了名片,告诉老板把维修账单寄给森氏株式会社的中原中也就行,他们上司虽然酒品不好,但人品还是比较靠谱的,酒后损失一律给赔,包括精神损失费。

    对里世界不熟,但身为横滨人多少还是知道森氏真相的店老板当然不敢寄什么账单,于是过了一周之后也没收到账单的重力使只好自己出门的时候便装走一趟。

    当时看着干部先生非常客气地送来的维修费用的店老板,一开始怀疑那天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公司,搞不好这位年轻的中原先生只是个普通的异能者社畜也说不定。习惯性展开交际的他很顺利地让重力使在店里喝上了,然后习惯性询问工作的时候被哈哈笑着的干部先生打趣,“什么嘛,上次那小子没说清楚?森氏在横滨还是有点名气的吧,或者你要叫港口黑手党也行。”

    很难说店老板对黑手党的认知是不是因此受到了什么影响,反正日后他和重力使相处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紧张过了。

    而中原中也当时并没意识到店子的特殊属性,只把那里当做普通的酒吧,在常去的店里喝醉又闹了一场之后,暂时没地方可解酒瘾的他就跑去喝酒了,在黑手党里早就见识过众多怪人的重力使,完全没把店老板的女装癖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对方的和服品味不错,特地打听了一下定制的店铺,打算推荐给红叶大姐。

    不过毕竟是那样的店,就算大部分时间有店老板拦着,相熟的客人们也很识趣地从不在干部先生面前放肆或者提起相关事宜,某天刚好一个人喝了会儿酒的中原中也还是被搭讪了,弄清楚了怎么回事的重力使多少有些尴尬,但迁怒不方便解释的老板又实在没必要,因此他只是把那个敢来搭讪的笨蛋揍了一顿,然后把去那边喝酒的频率减少到不会引起误会的程度而已。

    毕竟酒吧的酒水确实不错,周围人聊天的氛围也还算愉快,为那么点小事就列为拒绝往来户多少算是浪费了。

    事实证明,没事交点奇奇怪怪的酒友还是很能派上用处的,不管是学会了给樱桃梗打结的技巧,还是问一些不方便问熟人的事情。虽然在这个网络变得方便的年代,大部年轻人的第一反应总是直接打开搜索栏。

    以前的重力使也是搜索软件的重度依赖人士,直到某天他从搭档那里知道了名为搜索记录的东西——然后暴露了自己在网络上咨询各种增高知识的事实。虽然结局一如既往地以社死和恼羞成怒殴打搭档结束,不过那之后,港口黑手党的高层们再使用电子产品就谨慎多了,起码横滨闹老鼠的时候,那些下水道的客人们因为几乎无法从网络上获取有效信息,才不得不冒着风险潜入黑手党内部,以杀死一位干部的方式获取重要的异能情报。

    如今养成习惯的中原中也已经很少再使用搜索软件,一般都是先问问文职的下属,或者偷偷问问大姐,再不行就去翻书之类的,奈何现在他想知道的东西应该没有任何书本会有介绍。

    久违地看到重力使来喝酒的店老板倒是挺从容,先给他看看已经换新的菜单,又友情列上了自己的私人收藏。

    “还真是很久没看到中原先生了呢。”高大的和服美人娴雅地递过菜单本,“不过前一阵子的横滨确实比较热闹,想必工作很繁忙吧?”

    “啊啊,差不多。”没好意思直奔主题的重力使干脆就当自己是来放松的,尤其看到老板私藏里有自己感兴趣的品种之后越发重点偏移,反正是高高兴兴地点起了酒。

    不过在愉快饮酒和聊天的间隙,中原中也总算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以及同时也想起了这家店的特别之处,因此干部先生的视线就忍不住向店内飘了过去。可惜的是,不管怎么看都是和其他酒吧里的客人们没什么两样的酒徒,一定要说差别的话,也就是这里完全没有女性,以及勾肩搭背喝酒的家伙们太多了点,仅此而已。

    老板对自己店铺的格调还是有些要求的,虽然欢迎志趣相投的同伴,但他只允许客人们在店里聊天喝酒,负距离接触那种事情麻烦去宾馆,为了表达这份强烈的主张,他甚至故意取消了酒吧的客用洗手间,告诉客人们想要方便只有门外的公共厕所。

    很难说老板的做法到底算委婉还是过分直接,总之,自从发出了这份告示之后,客人们在店里的举止一下子就克制多了。

    要说店老板没察觉到重力使偏移的视线,那显然是扯淡,不过鉴于干部先生以往表现出来的良好口碑,老板完全没多想,只以为过于直男的中原中也是和其他来店里的普通人一样起了好奇心。

    “虽然来这间店的人,大多是和我一样,在喜好上和常人口味不同的家伙,但我们最多只会在店里发发牢骚,或者跟看对眼的人聊聊天喝杯酒而已哦?不会在公共场合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啦。”他用衣袖遮掩住嘴角的笑意,“以前的中原先生可不会对这些感兴趣呢,是有什么缘由吗?”

    “啊……嗯,怎么说呢……”被抓包了的重力使有些尴尬地挠挠下巴,“稍微……”

    “莫非是部下里有人产生了这方面的情感纠纷?”都能劳动到这位干部先生了,老板觉得应该不是一般的男男关系,鉴于没听说过哪里的黑手党高层有闹出过这样的风声,那只能是来自部下的困扰了,毕竟这位干部似乎还挺关心部下的。

    “呃……不是部下,”越发尴尬的重力使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也没到纠纷的份上……”

    “咦,难道是您的朋友吗?”店老板的眼睛里已经闪烁起好事之徒特有的光彩来,显然,这种来自黑手党高层的桃色秘闻什么的,不管是谁听了都会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如果是一般的疑问,搞不好中原中也就顺利地用万能借口‘我有一个朋友’来旁敲侧击了,残念他今天要问的东西是哪怕感情很好的朋友也没法随便开口咨询的话题。

    “……行了行了,别那么起劲,听完就给我烂在肚子里。”重力使捏着帽子,表情苦恼地说道。

    看他这幅架势,早就见识过众多客人叙说情感烦恼的老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难得震惊的他连用衣袖遮挡表情都忘记了,甚至失礼地直接凑了过去。

    “真的假的,中原先生您吗??”

    “喂喂,在这方面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差别吧……就算是黑手党。”其实他本意是想说‘普通人类’,但想起来店老板只是一般人,因此又把多余的单词咽了回去。

    确实只是普通人的老板并未察觉半点端倪,而是好不容易平息了心情之后才勉勉强强重新用衣袖遮起表情来,“哎呀呀,只是因为对象是中原先生,所以才……毕竟您怎么看都是和恋爱距离特别遥远的人呢!!”

    “我说你这话听着有点过分啊……”

    “呼呼呼。”尽情打趣了一番后,店老板才端端正正坐到旁边,“好啦好啦,有什么恋情上的烦恼都可以向姐姐我倾诉哟?赶紧说来听听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虏获了中原酱的心呢?安心安心,保密我可是一流的!”

    干部先生皱着脸斜看过去,满脸的嫌弃之情可以说是溢于言表,丝毫没有遮掩。

    “……被你这么一说根本不想开口了。”

    “哎呀,不要这样嘛,先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何?”

    “嘛,一定要说的话……是个王八蛋。”

    “……?”很难形容店老板的表情,“您确定是在说恋爱烦恼,而不是被欺骗感情的烦恼……吧,中原先生?”

    “?他还能骗我什么?”

    “钱,什么的?”虽然很多黑道人士其实手头都比较紧张,但老板对干部先生的资产实力多少有点认知,不至于因为他经常穿着便服出来喝酒就误会。

    “虽然我的副卡一直在他那,不过那家伙本来就知道我的账户密码,想做的话,搬空账户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中原中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这么说道。

    听到以上发言的老板,思考多少停止了一会儿,然后他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这位……莫非……”他想了想,用了听起来不算太失礼的说法,“是您家里人吗?”

    黑道不是一般都以兄弟相称吗,和兄弟搞一起似乎确实不太好。

    也不知道‘家里人’这个说法戳到了干部先生哪里,他先是露出相当反感的表情,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才勉勉强强点头,“……怎么说呢,以前确实应该算感情差劲透顶的兄弟之类的吧……不过自从他离家出走之后,关系反而稍微缓和了一点。”

    店老板对他们两现在关系好还是不好并不感兴趣,听到‘离家出走’这几个字后他算是明白为何重力使要自己‘听完之后烂在肚子里了’。看来对方应该觉得黑手党做不下去离职了,难怪苦恼呢。思想简单完全没料到还有人能做到叛逃黑手党并且平安上岸这种操作的店老板,十分普通地感叹着。

    “嘛,虽然离职了,不过既然是知根知底的前成员熟人,就算谈了也没什么吧。”他这样劝慰干部先生,“总不能,他想把您也拉出来?”

    “……哦,应该不至于,想带我一起几年前离家出走的时候肯定就叫上我了。”中原中也无奈地叹气,“没必要拖到现在,不是这方面的烦恼啦,别乱猜了。”

    “??”店老板眨眨眼,“那个,中原先生。”

    “干嘛?”

    “一般能够一起离家出走的关系,我们不管那个叫感情差劲哦?”

    “唔,这个我知道啦!已经知道了……”确实是最近才回过味来的干部先生拉下帽子,遮住自己涨红的面孔,“都说了不是这方面的烦恼啦!”

    “那还有哪方面……”老板看看一直在支吾的重力使,再想想他之前再明显不过的直男做派,立刻恍然大悟地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来,“哦哦,是这样呀,确实确实,是很重要的困扰呢。”

    “要是关于步骤啊,用品啊之类的知识,姐姐全部都可以很详细地说给你听哦?”

    “说什么傻话呢,想想我在哪里工作啊!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吧?”

    “……咦?那到底是?”这下老板确实是茫然起来了。

    “唔,虽然知道是知道……”重力使艰难地从帽子底下露出尴尬又窘迫的面孔,“要立刻就做得很好还是很难的啊……那家伙又是警戒心快跟本能连在一起的类型,很难放松下来……总是做到最后一步就卡住什么的……”

    “嗯嗯,唔……”

    “你这眼神有点讨厌啊。”瞪了一眼正在上下打量自己的店老板,中原中也有点火大地说道。

    “多少有一点惊讶嘛,本来还以为那么单纯的中原先生肯定是被人扑倒的那个,完全没料到是反过来?”

    “?不是,为什么你会惊讶这个?这店里没长眼被我丢出去的蠢货都够把后巷塞满了吧?”

    “啊,因为中原先生您其实很好说话?被哄着自己点头同意什么的又不是少见的事情……”

    重力使抽了抽嘴角,“真可惜,那家伙才没这么积极呢,一门心思只想逃跑,是个意外麻烦的胆小鬼。”虽然真积极了他也未必轻易同意就是了。

    “……那个,暴力强迫再怎么也不可能放松的吧?”立刻就误会了的老板有些困扰地问道,“虽然对黑手党说这话有点奇怪,但请务必别那么做哦?”

    “才没有!虽然吵架的时候确实会揍他但那是另外一回事!”显然,他的解释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越描越黑,因为店老板的眼神看上去越发不赞许了。

    “有好好确认的啦,强,强迫什么的,不可能因为对方紧张就停下来的吧!”更别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出来找人商量了。

    “哎呀,只是难得看到这样的中原先生,所以忍不住就想开个玩笑啦。”当然也明白这件事的店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再耍我就揍人了啊!”

    “唔唔,看来确实得仔细参谋一番了呢。”话是这么说,但店老板只是稍微问了一下两人之间的相处细节,然后露出一种‘你们是小鬼吗’的表情,凑到重力使耳边小声地耳语了一阵子。

    “就,只要这样?”

    “虽然确实听上去很普通,但是男人嘛,在这方面都是一样的!充分讨好过之后会很容易放松下来了,您之前的步骤都没什么问题,也就是程度积累的太轻而已……嘛,要是觉得不够有诚意的话……”老板带着坏心眼的笑容又凑过去耳语了一阵。

    “呃,这个……”重力使的表情明显为难了起来。

    “谁也不会讨厌的!绝对!”他十分有信心地说道。

    “好吧,我,我回去试试看……”

    “记得下回告诉我结果哟?”

    “那个不提,你千万把嘴巴守牢。”中原中也不太确信地看看老板,“我可是为你好,被那家伙报复可不是件小事啊。”

    “哎呀,就算是关门大吉我也认了。”他笑呵呵地回答。

    “不,以那家伙的作风只会让你生意兴隆,然后跑过来的全是各种十分麻烦的女人……以及完全不符合你喜好的糟糕男人们,差不多尽是那样的组合吧,接着就是让你在熟识的圈子里社会性死亡之类的……”

    “……您在说什么恐怖故事吗?”

    “不?只是我以前经历过的,最普通程度的报复的复述而已。”

    店老板突然有了那么一点,掺和到不该介入的麻烦情侣之间的修罗场的讨厌预感。

    趁着酒兴在凌晨的公路上飙车可以算是中原中也为数不多的爱好,鉴于重力使的天赋才能,只要意识还清醒多半就出不了车祸,因此森鸥外从未对自家干部的这个小兴趣有任何意见,于是中原中也的飙车习惯就从十七八岁延续到了现在。

    好好吹了一把冰凉的海风才痛快回家,准备洗澡休息的重力使在客厅里见到了原本压根不该出现的人物。

    “……中也,好慢啊。”显然已经在沙发上直接睡了一觉的太宰治懒洋洋地冲他挥挥手,“还以为你又被叫回去工作了呢。”

    虽然确实经常有类似的事情,但重力使敢为此打赌,他要是真被传唤了,太宰肯定立刻就回宿舍去睡觉,根本不会继续等在客厅里,至于一个已经叛逃的前干部为什么会知道港黑的细微动静,这种事情当对象是太宰治的时候,还是不要细究比较好。

    “这是吹了什么风?”中原中也已经过了会问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种傻话的年纪,和太宰搭档多年的结果就是,他对青年的神出鬼没的行踪已经彻底失去了打探的念头,“说好的要离开横滨两三天去工作呢?”

    “唔,原本以为会个是麻烦的工作啦,结果意外被敦君用虎的嗅觉破局了,只能说犯人对自己的手法过于自信,完全没想过要掩饰气味这种细节吧。”

    “简而言之就是碰到了没见识过异能力会有多离谱的笨蛋。”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的干部先生耸耸肩,将帽子和外套仔细打理干净,然后挂进衣帽间。

    “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了。”太宰又打了个哈欠,“唉,真没料到最费时间的部分竟然是连夜坐新干线回来,出差可真是辛苦。”

    只离开横滨不到半天的也能叫出差吗?中原中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把沙发靠背上胡乱披着的,某人的外套收起来叠好,同样放进衣帽间里,虽然是位单身男性,工作内容也比较一言难尽,不过被尾崎红叶教养长大的他,独居数年后便养成了会仔细收拾房间的好习惯。

    “先说好,我家的冰箱里可没有海鲜库存,最多做点普通的宵夜。”拿走衣服的时候顺手揉了一把青年睡乱头发的重力使如是说道。

    “我一点也不挑食!上等牛排也可以!!”太宰非常配合地举手举脚严肃申明。

    “大半夜的吃什么牛排啊!你是觉得最近胃又太舒服了吗??”完全不打算惯着他的中原中也毫不客气地嚷嚷回去。

    “……那就蟹罐吧。”

    “我这哪来的蟹罐??”

    “保险箱里,我放的。”

    “我没有不准你来放东西的意思,但为什么要放在那里啊!!!!而且肯定早就过期了吧!!!”即便是重力使,听到太宰把罐头这种玩意放进了保险箱,他也同样摆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有过期啦,毕竟是前一阵侦探社出事的时候我特地拿过来的,放在宿舍里的话肯定早就被充公了。”

    “所以为什么是保险箱啊!”

    “因为只有放在那里敏感的小狗狗才不会发现嘛,毕竟只有不重要的东西中也才会往里面放。”

    说起来好笑,因为自身异能的缘故,中原中也对保险箱意外地毫无信任感,所以任何重要的东西他要么直接放去港黑库房,要么随身携带,自己家里的箱子大部分时间对他来说也就跟八百年不打开的杂物盒差不多。

    只不过一般人的杂物盒里放零钱和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重力使的杂物盒里是各种乱丢的宝石现金跟车钥匙之类的玩意。是的,这些东西对干部先生来说可能还没有一瓶好酒重要,起码酒库的安保措施除了防不住太宰之外,对大部分普通小贼的效果还是挺好使的,穿墙大盗就算了,那可是连异能特务科都挡不住的家伙。

    “……啊啊,知道了,那你自己去拿吧,我煮个汤。”中原中也放弃去纠正太宰奇怪的价值观,反正他自己也没好哪去。

    “中也真小气啊,难得我过来拜访,没有大餐就算了,竟然只用汤打发我,连好酒也不来一点吗?明明之前说要请我喝酒来着。”不知道是重力使的语气过于敷衍还是关注度不够,青年嘟嘟囔囔地抱怨起来。

    “就先不提你打算用蟹罐糟蹋我的酒的部分了,到底是谁说他对红酒没兴趣来着的?”

    “我明明看到酒窖里有了新来的冰酒!”太宰理直气壮地说道。

    被抓了个现行的干部先生狼狈地转过脸去,“……虽,虽然确实是特地给你准备的……但不是现在啊!是打算圣诞节的时候喝的!只剩下没几个月了…”现在喝掉的话,到时候哪里再去找一瓶年份产地都不错的冰酒啊,这种酒类的风味可是和当年的气候挂钩的。

    “既然本来就是要给我的,那决定它饮用时间的人不应该是我吗?”太宰笑盈盈地说道。

    “唔,但,但是圣诞节大餐到时候可就没有好酒相配了啊?”

    “放心好了,螃蟹是不会介意的,因为不管怎么样都很好吃啦。”

    “已经完全确定是螃蟹了呢,你这家伙。”

    “唉,莫非不是吗?”

    “烦死了,我也努力准备了别的菜啦!”在筹备大餐方面确实没办法搞什么惊喜的重力使恼怒地说道。

    “是是,小狗狗真是太过勤快了,主人我非常满意哟,要摸摸头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青年慵懒地从沙发上伸出手来,十分坏心眼地冲着中原中也招了招。

    本以为会被恼羞成怒的某人踹上一脚的太宰治,意外地看到重力使扭扭捏捏地靠近沙发,他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结果干部先生并没有把脑袋放在他手上,而是弯腰留下一个浅浅的,带着点儿酒气的啄吻。

    “……不喝酒也可以留宿啦。”他小声地说道,“没可能让你回去的吧。”

    青年难得地笑了出来,“哎呀,小矮子也终于长进了一回呢。”

    “少啰嗦,总之不许趁我煮汤的时候溜去酒库,吃完就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既然重力使都特地摆出这幅架势来了,太宰也就难得乖巧了一回,老老实实地上楼去翻找他心爱的蟹罐,不再对今晚略显简陋的宵夜指手画脚。不过半夜三更的厨房里,就算白天勉强补充了一点常用的材料,没有特地买菜回来的中原中也也只能捧出一份普普通通的奶油蘑菇汤,幸好配菜只是用蟹罐和虾仁凑合的海鲜炒饭,在将就的程上可以说是彼此彼此。

    热乎乎的汤饭塞饱了肚子,同样热乎乎的浴缸泡软了四肢,趴在重力使卧室的宽大床铺上享受专属吹风服务的太宰舒服地差点忘记了来意直接睡过去。

    所幸他多少还有点自觉,等头发吹得半干之后就在中原中也的大腿上翻过身,动作极为自然地伸出修长的手臂去揽干部先生的脖颈。

    “喂,别在这种时候那么干啊,很危险的。”话是这么说,但丝毫没有拒绝意思的重力使随手抓过擦干的毛巾包裹住还在发烫的吹风机,将它们一起丢去了床边的地毯上,然后从善如流地弯下腰去,“今天到底吹什么风。”

    平日里的太宰可没那么主动。

    “呼呼呼,安慰寂寞的小狗狗也是饲主的义务嘛。”

    “什…才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普通出了趟差吧,一个月又不长。”要说不高兴肯定是假话,显然有被哄到的重力使抓了抓微红的面孔,“电话短信什么的,不是一直有打吗。”

    “嗯?是吗,那么在晚上呼唤我名字的究竟是谁呢……”

    “我说你啊,也给我稍微收敛一点,别那么理直气壮地什么都听啊!!”而且你这家伙有哪里比我强吗,还不是听到之后半夜跑出门去入水!差点就要跳起来的重力使忍不住在肚子里腹诽着。

    “不听的话,怎么会知道小狗狗怕寂寞的一面嘛~~”可惜他的威胁实在色厉内荏,太宰完全没有在怕的。

    “烦死了,那种时候叫你之外的名字才问题大吧!!”

    “啊,那个也确实,不过说起来中也,出差的晚上拿我当配菜就算了,现在本人在这里,你不会是打算跟我玩放置py吧?”太宰躺在重力使的肚子上,带着点清浅的笑意,用手指轻轻梳理对方还带点水汽的发梢。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中原中也低头舔掉还残留在太宰额角上的一滴水珠,然后顺势轻轻啄过那双既可恶,又总是让人徒增困扰的鸢色眼瞳,长长的眼睫伴随着青年的哼笑声一下又一下的扫过嘴唇的触感微妙极了,叫他想要用力吮吸,好把那份近似蜜糖的色彩充分地含入唇舌,乃至于咽进腹中。

    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份念头的重力使,缓缓将目标换成了青年的嘴唇,只是他在张嘴啃咬之前,像是要申明什么一样,小声地冲太宰咕哝了一句。

    “你才不是配菜呢。”

    然后他恨恨地堵住了青年放声大笑的嘴唇。

    如今的他们对唇齿相衔的游戏已经十分熟稔,再加上过去多年作为搭档的默契,所以几乎从未出现过喘不过气的窘境,两人尽情地品尝着舌尖互相摩擦的快乐和彼此之间所交换的津液的味道,柔软的唇瓣反复交叠,发梢略过鼻尖和脸颊的触感,重力使家中沐浴用品特有的松针气味,这些明明也不是多么特别的事物印象,却唯独在此刻成为一重又一重的柔软花瓣,将他们细密地包裹其中。

    仿佛一个仅有两人存在的小小世界。

    原本平稳的体温随着皮肤的接触而逐渐升高,当两对嘴唇终于带着酸涩松开的时候,无论是重力使还是操心师都变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

    当快乐褪去之后,在唇舌之间残留着的就是微微的酥麻和瘙痒,让人忍不住用舌头反复地舔舐自己的齿尖,好压抑住想要啃咬点什么的冲动。带着这份难耐的余韵,中原中也轻而易举地将太宰从自己的腿上抱起来,将滚烫的脸颊贴在青年仍然带着凉意的咽喉和锁骨上。

    似乎是被他拂过颈间的鼻息弄得很痒的青年,轻笑着把手指插入重力使扔带着微薄水汽的头发里,用指腹轻柔而巧妙地描绘着颅骨的形状,那些过分灵巧的指头摩挲过头皮的感觉实在很舒服,偏偏它们总爱在太阳穴和枕骨这样的致命弱点反复流连,警戒的本能被一次次激起又强行压下而产生的颤栗感令中原中也觉得既火大,又有种异样的吸引力。

    “喂,太宰……别作弄我。”

    “哎呀,小狗狗不喜欢吗?”青年垂着头,用亲昵和恶趣味兼备的语调在干部先生耳边缓慢地吐出话语来,“可不能撒谎啊?”毕竟两人此刻的状态是互相紧贴地在床铺上相拥而坐,重力使的身体变化可一点都瞒不过太宰治。

    其实也没有真的讨厌的中原中也无奈的吐了口气,“我说你啊,不就是被我亲硬了一次吗?到现在为止你的报复次数已经快要两位数了吧,还没够吗?”

    “但是,我可是每次都有好好负起责任来了吧。”太宰似笑非笑地将手指慢慢从脑后挪到了重力使的嘴唇下方,若即若离地在唇线附近游走着。

    “话,话是这么说……”鉴于青年提到的不争事实,也很难说自己没得到好处的重力使,顿时就强硬不起来了。

    “而且,在床铺上怎么戏弄小狗狗明明是我的自由耶,中也觉得不满的话,欢迎反击哦?”

    “唔,你这家伙……”总觉得更加火大了的中原中也忍不住挑起了眉角。

    “只有这个时候,我想怎么做都行,是中也亲口允诺的吧?”太宰笑眯眯地说道,“难道反悔了吗?”

    “啰嗦,才没有反悔。”重力使气呼呼地把下半张面孔埋进青年的肩膀里,近乎怨念地望向那双带着戏弄意味的鸢色眼瞳,“……随你喜欢行了吧!”

    “呼呼呼,既然小狗狗乖乖认输,那我们就继续吧,作为输掉的代价,今天就由中也来脱我的衣服好了,虽然这个我很擅长,但偶尔也要给小狗狗一点珍贵的练习机会嘛。”太宰那么说着,动作轻佻地拍打中原中也的后脑勺。

    被催促了的干部大人只能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用牙齿一点点咬开衬衫的衣扣,很显然重力使对这种接近挑逗的行为没有丝毫天赋,因为连第一颗都没法顺利解开的他,在尝试了两三次之后恼怒地选择了直接把扣子咬掉。

    得亏太宰治的自控力向来绝佳,这才没有直接笑场,青年知道他要是真的笑出来,今天就算完蛋了,对难得的亲热机会其实也相当期待的他非常遗憾地放弃了能够光明正大地嘲笑中也的机会,忍着笑意将嘴巴埋进重力使的头发里。

    唉,为了照顾狗狗的心情他真的牺牲了好多。

    操心师漫不经心地想着,任由中原中也花式残害了一遍他的衣扣,唯一成功被解开的只有最下摆的那个。幸而这件是洗完澡之后换的居家服,而不是他日常穿着的条纹衬衫,否则明天还得面临没有衣服能穿出去的窘境,毕竟很久没有来了,中也家里如今压根没有他的换洗衣物。

    青年可不想穿以前港黑时期的黑西装外出。

    睡裤是宽松绳式样的,并没有拉链之类的东西,因此它和内裤一起被拉下来的时候太宰甚至还挺配合地躺了下去,直到他发觉中也炙热的嘴唇隔着薄薄的绷带印在小腹的肌肤上,带着点犹豫的意味试图继续向下移动。

    几乎是瞬间被太宰治利落地用手法扣住了下巴并被迫抬头的重力使,有些困惑地向对方望去,此刻微微撑起了上半身的青年看上去并不像是讨厌的样子,只是眼神意外地有些复杂。

    扣住下巴的手掌很快就松开了,太宰的手指就那么顺势抚摸起中原中也的脸颊,只是力道意外地温柔,和他平日里喜欢肆意揉捏重力使的举动截然相反。

    “……不用做到这个程度,中也。”

    青年用一种异常认真表情说道,语调也十分温和,“其实之前也小心过头了,我可是很顽强的,中也不是最清楚了吗?就算稍微弄痛一点,也不会怎么样的。”哪怕是时常被他用各种言语诡辩戏弄的重力使也能明白,太宰此刻的话语完全出自真心,没有丝毫虚假。

    干部先生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样缓慢地眨了眨眼。

    如此郑重其事的太宰,虽然此刻的表情和话语看上去都很平和,实际上正直视着自己的眼瞳深处却蕴含着浓烈情绪的太宰。

    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动摇的太宰什么的,听上去多可笑啊。

    但中原中也没有笑,他只是同样尽可能装出若无其事的姿态,“…不喜欢吗?明明有人跟我说,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拒绝这个呢。”

    “不是那么回事……”青年脸上罕见地浮起混合着困扰与无奈的苦恼色彩,“中也……”

    “那就行。”这么说着的中原中也促狭地勾勾嘴角,“不过我是真的完全没有类似的经验,做的很烂也不许笑。”然后他假装从容地低下头去,皱着眉头用生疏地动作捧起了太宰的性器,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去舔舐它。

    “——”

    太宰原本可能还是打算说点什么的,但他的言语没能赶上重力使的动作,因此当某种湿润而温暖的触感从下半身传来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阵鲜明的抽气声中原中也自然也听见了,不过此刻他正专心侍弄手心里的东西,暂且顾不上观察太宰的反应,而光从他越舔越烫,也越舔越硬的事实来看,青年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起码他的身体应该是满意的。

    连原本按在脸颊上的,一直想要把他的脑袋推开的那只手,也随着重力使的动作而渐渐失去了力道,最后只是徒劳地紧紧抓住了散落的的橘色发丝。

    口交的知识这种东西,显然从来不曾存在于干部先生的脑袋里,不过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外加又和太宰两人互借手掌亲热了好几回,关于该如何讨好青年的分身,中原中也勉强还是知道一点的。因此就算他的口技再怎么生疏,也还是成功把太宰的东西舔得在手心里微微跳动,顶端不断地溢出汁液,将青年开始频繁起伏的小腹处的绷带洇湿了一片又一片。

    口感严格地说一点都不好,但中原中也不仅舔得十分起劲,甚至也没什么反感的念头,这一点上他觉得太宰应该负主要责任。

    刚才还言语流畅的家伙突然跟按了消音键一样安静,甚至不知何时已经整个软回了床铺里,修长到时常令重力使觉得碍事的双腿虽然正被他的手臂以巧妙的手法禁锢住,但相对自由一些的小腿却随着他的动作难耐地在被单上划动,把原本整齐的布料搅出奇妙的形状。之前试图推开他的手掌也在无意识中换成了按压的姿势,随着前方偶尔会传来的微弱抽气声,像是十分烦恼地一下下揪着重力使的头发。

    只是舔舔反应就那么大的话,更过分一点会让太宰变成什么样呢?鉴于店老板传授的心得在青年身上被一一验证,让中原中也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他是那么想的,于是也那么行动了,当重力使用着略显笨拙的手法将手心里已经挺翘得十分精神的东西含入口中之后,太宰立刻发出了十分压抑的细哼声。虽然不管是味道还是气味都很糟糕,但一下子就抓紧了他的头发,并想要将他的脑袋压下去的某人的手掌动到一半就像被自己吓到一样逃开,虚软颤抖地抓紧被单的样子实在很有趣,没能忍住取笑了对方几声的中原中也,立刻就被恼火的青年用脚跟狠狠踹在了脊背上。

    可惜因为那也会让重力使含得更深的缘故,本就只是勉强挣脱出来的右腿只踹到一半就软软地地从干部先生的背上滑了下去,要掉不掉地挂在他的腰上。

    小心翼翼地张着嘴,光是努力避免牙齿磕到口腔中这个看似坚挺其实却意外脆弱的东西就花费了中原中也大部分的精力,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嘴角和柱身滑落下去,将底下本就已经沾湿的短短软毛弄得更加黏黏糊糊。

    趁机摸了摸的重力使一边想着,竟然真的和头发是一个触感,一边感叹口活确实好难,自己似乎最多只能很业余地含住前半部分,不管是深喉还是吞吐之类都完全不行,但哪怕只是这样,似乎对太宰而言也很受用了,基本上他的舌头每次艰难的搅动,都能尝到浓厚的溢精味道。

    中原中也试着用自己的舌根去摩擦口中性器的顶部,那对青年而言好像是略有些过度的刺激,只磨蹭了一会儿,嘴巴里的玩意就一跳一跳的,然后太宰就用力扯了好几下他的头发。

    “……中也,够了。”不可思议的,太宰竟然前所未有地在这种时候出了声,虽然声音暗哑得几乎难以听清,“吐出来。”

    因为青年言辞中的抗拒意味实在很明显,还以为自己的技巧真的烂到可能让他败兴了的重力使老老实实地张开了嘴,任由太宰的性器滑出来,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点儿歉意亲了一下顶端,想着要不再舔舔试试。

    起码刚才舔的时候反应不错。

    然后就猝不及防地被精液糊在了脸上。

    “……笨蛋,没脑子的蛞蝓……都叫你吐掉了……”夹杂着细碎的喘息声,太宰在床铺的另一头磨着牙小声叫骂,中原中也顶着一头一脸的糟糕玩意傻愣愣地望过去,却只得到青年饱含怨念的瞪视。

    但是那双藏在一绺绺的湿发后头的鸢瞳,此刻整个都变得湿漉漉的,盈满了水汽,它们不再是空洞的,连通着不知名空间的孔穴,而变成了两汪满是蜜水的甘泉,哪怕投出怨恨的视线,也依然只给人十分无害的绵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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