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傻狗给我闹离家出走(1/8)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是了,我愚钝地发觉。
身上没有发烧暴汗后的粘腻,很干爽,是有人给我擦洗过了。
“我,”
然而我刚说个开头忽然噤声。
阿季他……
哭了。
眼泪积蓄在眼眶,盛得满当当的,一眨眼,就啪嗒啪嗒的大颗下落。
我慌张起身,跪在床上伸手去擦他脸上明晃晃的泪痕。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
因为似乎一开始,我们彼此对“哥”的定义和理解就不太一样。
“你先别哭好嘛,先别哭。”
但眼泪好像根本擦不完,越擦越多,越抹越滑,最后连同我的掌心也变得湿濡一片。
阿季抬眼看我,眼角猩红,还挂着半颗泪珠,上去委屈至极。
“阿季!”
阿季忽然甩开我的手,不顾我的呼喊,脚下步伐不停,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听到铁门相碰发出的脆响。
等反应过来时,我慌忙够过床头压在被子里面的毛衣,一时间我无暇顾及太多,袜子也来不及穿就追了出去。
但没追上。
发烧后的无力感让我没跑几步便气喘吁吁,不接上下气,不得不停下来。
3月初,刚开春,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乱穿衣的季节虽然穿什么的都有,可阿季临走时只穿了一件薄长袖,无论怎样都是单薄的。
我手里多攥了件外套,一个人在街头小巷寻找个遍,也没找到一丁点关于阿季的星沫儿。
绵密的担忧中又裹挟了一丝其他的情绪。
我是不是又要回到原本的一个人生活了。
我是不是又要失去唯一一个,看上去好像还挺愿意跟我说话的人。
一年四季,四季辗转,我太知道那个破败出租屋的四季光景了。卧室有盏小窗,不上班我就经常坐在那边发呆,夏天的机械蝉鸣,晚秋的落叶寂寥,春的眠,冬的静,我全都知道。
阿季……
太阳西下,最后的橘红晚霞也变得昏黄灰暗。
天光四合,夜幕彻底降临,此时上街的人基本都穿着厚厚的棉服羽绒服。
我寻得又饿,又冷,冷风一吹我瑟瑟发抖,怀里的外套又被我裹紧了些。
最终,不知道几点,街上的人影变得稀疏寂寥,高悬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拖得又细又长。
我垂头丧气地拖着一身的冷风回到了出租屋。
楼道狭窄,破碎的窗户被风吹得啪嗒作响,扶手在长年累月的摩擦下掉色严重,只有淅沥的几块还能看出原本的红色。
我要报警吗。
需要报警的吧。
阿季穿得那么少,也不知道走得时候兜里有没有钱,万一迷路回不来了怎么办。
各种不好的结果失去控制地往我头脑里撞,每一种都让我悬着的心愈发陡峭,我擦了把眼泪,掏出手机。
然而号码拨到一半便停在了页面上。
破旧的铁门旁,灰扑扑的地毯上正蹲着一团黑影,尽管楼道灯光昏暗,但我还是捕捉到了那人身体的颤抖。
“……哥?”
那团黑影一震,埋在手臂里的脸抬起。
是阿季!
倒是没有鼻涕口水糊一脸,但脸色有点白,显然没少受冻。
终于认出般,他半眯的眼猛然亮起来。
这声“哥”让我的眼泪毫无预警地掉落。
喊什么喊…
不是说我不是你哥吗。
我不是骗子吗。
小傻狗跑哪去了。
……害我好找。
分不开理不清的麻绳,我又气又恼,又惊又喜,满腹的酸涩无处发泄,想要开口抱怨骂他,但心底里的酸涩又让我张不开嘴。
“唔。“
耳边划过一阵风,随即我被拥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阿季错了,错了,你别不要我。”
“……”
我原来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眼泪这么多的人。
“……放开。”
“……”
“我让你松开,听到没有。”
只可惜任我捶打,身前人都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越抱越紧。
我虚虚回揽,才发现他的肩膀和手的冰凉,和他胸膛的温暖截然不同。
“还乱跑吗,你知道我有担心你吗。”
“对不起……”
“我没有给老板请假,无缘无故缺班,我的工作就又没了,嗯?没有工作我哪里来钱,没有钱我怎么带你去看医生。”
“阿季,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你知道我有多……”酸涩的汁水顺裂开的熟果流出,我再也按耐不住的情绪,咬牙顶出最后几个字“多担心吗……”
抱着我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身前人一遍遍在我耳边说对不起,说抱歉,说再也不乱跑了。
楼道的昏黄感应灯熄灭,周遭昏暗一片,视线受阻会让其他的感官更加灵敏,比如阿季怀里的温热,阿季跳动的心跳。
太强,太烈。
几乎让我产生自己是否听错的怀疑。
“娘子!”
“啊哈!”
感应灯兀然亮了起来,楼道里插进两道其他的脚步声。
是隔壁的发廊情侣回来了。
鼓囊囊的气球破开,情绪一下子倾斜完全。
我慌忙推开阿季,赶在楼下的“凤凰传奇”上楼前开了门。
“愣着干嘛,还不进来啊。”
门口的人傻站着看我。
“你洗个澡吧,不洗会发烧,我发烧咬咬牙就挺过去了,但你不行,我怕你挺过去,你发烧了我肯定要去给你买药,但我现在工作没了,钱又少了,所以你赶快……”
我忽然停下,眯起眼睛,看傻站在门边,视线落在我身上,但实则又没有的阿季。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阿季打了个颤,啊了声。
我叹气,搓了把脸,说:
“现在,立马,去洗澡,一会儿我再跟你算账。”
我以为他是后知后觉,知道害怕了,开始担忧挨吵这件事。
他动作带着局促的慌忙忙,厕所地方拥挤,果不其然他刚进去我就听到了塑料牙刷杯碰倒在地的混乱声音。
“对,对不起。”
我叹气,没说什么。
半小时后阿季推开门,雾气缭绕,身上穿的是我给他翻找出来的白心背心。
这里地方小,安全性也不行,但好在冬天有暖气,寒冬天也不算难熬,但只穿件背心肯定还是不行的。
而且……
跟穿在我身上的老头同款汗衫效果完全不同。
阿季的很修身,我没见过他完全赤裸,法的乱弄。
我没怎么自慰过,对这种事情算的上是一窍不通。
我抵触自己的畸形的身体,下意识的抗拒。
阴茎下面,原本应该是睾丸的地方平白无故多出一道不该有的细缝,那是我人生中绝大多数不幸的来源,是我被叫做异类,活在街坊邻居鄙夷目光的源头。
但此时那些过往像高叠起的积木,叠到一定高度,不用触碰,只是风吹便会摇摇欲坠地整个晃动起来。
我的指尖触到了一片粘腻。
……湿了。
因为阿季。
心跳如擂,喘息几近压抑不住。
这个羞人的事实只是想到便会让我脸红心跳,连痛呼吸都不知道如何继续了,我咬着被角,努力克制。
“哥。”
我浑身一僵。
“……我睡不着。”
被子里窜出股淡淡的甜腥气,是那里的味道。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阿季忽然坐起身,月光让屋子里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我咽了下口水,看着眼前的黑影,还是不敢回答。
“一闭眼就是昨晚看到的……哥的……”
阿季又哭了。
和上的眼泪不同,这次似乎含着气恼,自责……甚至于无措的意味。
我叹气,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
黑暗中,我拉开被子。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意味着什么,那瞬间我脑子全然空白,浑身血液快速调动起来,心脏在旷荡的躯干里横冲直撞,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你……”
“要不要上来睡。”
阿季愣住,昏暗的屋子陷入诡异的沉默。
“你不想也,也没关系。”一瞬间害羞的人反倒成了我。
阿季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可偏偏他沉默了。梦境清醒后的余韵,方才念头下闪过的胆大淫荒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呼啸袭来。
“你,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我要睡了,晚安。”我翻过身,背对阿季不再看他,片刻后持续的安静中我干脆把头也蒙进被子里。
黑暗会放大除视觉的一切感官。比如气流的涌动,比如耳边的窸窸窣窣,再比如,头发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被蹭过。
我躲着被子下抖了下。
短暂的冰冷气流后,是逼仄空间内多一个人的温度持续升温。好热,好热,刚才下腹腾起的熟悉的热度又再次涌了上来,甚至更猛,更汹涌。
“啊。”
我低呼,因为突然搭上腰间的手臂。
“哥,头闷到被子里睡着了会很难受。”
“……”
见我没有回应,他竟然揽着腰将我向上提了几分,接着那道温热更明显了,我后背应该抵上了他的胸膛。
说不清这是今晚的法,混乱一通。
但在这个拙劣的吻下,抵在我肚子上的那根竟然溢出滴精水,顺着我的皮肤下滑,埋入还在隐隐作痛,但又泛起痒虚感的女穴。
我本想问还能做吗。
但阿季的眼神,他掐着我的手,下面搏动的鸡巴,全都告诉了我答案。
我躺下,用方才被傻子捏出一圈红印的手去摸那根,将他重新抵上肉缝。
身前人的呼吸顿时放重。
我被他的反应取悦,酥痒感更加绵密地翻涌袭来。
“进来,像你刚才做得那样。”
“哥。”阿季咽了咽嗓,他的下巴有一滴汗水,随着他挺动的动作滴落在我的小腹上。
熟悉的充盈感出现。
我拧了拧眉。
原来刚才他娘的没有全进去啊。
“怎么办,下面好像又开始痛了。”
“……”
你那哪是痛。
我抬起被分到两旁的腿,欲求不满的淫蛇缠上阿季精壮的侧腰,用大腿轻蹭。
埋在穴里的鸡巴顿时跳动两下。
总不能是条中看不中用的大肉虫吧……
“这次别,别那么快。”
阿季抬起我的一条腿在上面咬了下,泄愤似的,专用牙齿磨,再看我的眼神似乎除了害羞竟然还有些恼怒。
我有点想笑。
“哥。”
“好了好了,不笑不笑了。”
今晚已经耗掉太多无用的时间,方才的疼痛彻底消失,硬挺的男根此时正埋在我的穴里,一副动不是,不动也不是的样子。
我拉起阿季的另一只手,往乳首上带。
灯光的摇曳,像玻璃杯中的酒,于是我的笑容也变得醉醺醺。
“摸我。”
“然后操我。”
阿季的那根实在是大,我只感觉整个穴道都被塞满了,他一动,就牵连黏肉,带起夹着疼的爽。
“好舒服,哥的里面在吸阿季。”
他喘着粗气伏在我身上,是性欲当头的兴奋沙哑。
我不知道阿季之前有没有和别人做过,但就目前看来他似乎跟我一样生涩懵懂,初尝禁果的兴奋,不懂技巧,不懂床上的情话。
鸡巴来感觉就往肉逼里捅,每一下操得又深又重;我喊疼了,他就亲亲我,似乎把亲吻当成了安抚的良药;我说爽,说舒服,喘息呻吟,他就脸红,不敢看我,眼神羞恼,下面的硬热阴茎又重重捅进来,像要治治我的淫骚。
“啊,那里,好……好爽……阿季……”
我伸手去环他,阿季全然沉浸在性欲,手又不安分地摸上我的突起的阴蒂。
“啊……”
有那么一瞬间意识不在了,脑海中好像真的有白光闪过。女穴高潮了,肉唇哆哆嗦嗦地打颤,阴茎颤巍巍地射出一小注,喷在阿季的小腹,又滴落在我的身上。
“等,等下,现在先别……”
我不知道什么是不应期。只觉得刚高潮完的下面经不起一点碰撞,一碰就酸痒,像有个注水的开关按钮,阿季全然不知地用鸡巴狠狠往那里撞,按钮被频繁按下,水蓄积起来,直到积满,全然倾斜出。
“……酸,下面好酸……嗯!”
下面变得潮湿,眼睛也湿了。
昏黄柔和的小夜灯也变得刺眼鲜明起来,感官被无限制的放大,再放大。
好像有处酸点,被不间断的高频顶弄着。我相信阿季不懂什么g点,可下面那根鸡巴实在大,他不需要懂就能把我填得满满当当,毫不费力地刮蹭到那处酸点。
“别……阿季……不行……”
没完没了。
简直没完没了。
穴内的鸡巴又开始冲撞起来,他仿佛全然看不到我颤抖的身体,带着哭腔的声音,又或者知道,坏心眼地要放大肉体拍打声去盖过我。
“……嗯,哥好坏,说阿季快,又要夹阿季。”
他又开始扮起抱怨委屈,可嘴上的一百个不满意不乐意,一点都没耽误身下的操弄的动作。
我只感觉有处要被阿季顶坏了,顶得我仿佛置身在悬崖边上的秋千,推杆的人是阿季,他一动,我就会悠荡出去,脚下是无底深渊,耳边呼啸狂风,在这种紧张逼仄感之下浑身拧起,被源源不断地送到临界点。
阿季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身下的动作也进入到可怖的频率,我被他操弄得哼哼哈哈,像被抽魂的淫娃娃,被性欲浸透。
这傻狗,一身肌肉还真不是绣花针头,尤其是下面那根把我捅得死去活来的,是绣花铁柱。
“真的,真的不行了阿季,先抽出来好不好……”
我用腿去蹭他的腰,发出求饶的信号。
阿季到底听我的,尽管鸡巴又胀大一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抽了出来。不知道怎么的,我鬼迷心窍了般偏头看了眼,这一眼看得不要紧,顿时羞赧横生百倍。
带着透明的黏丝,跟水帘洞似的哗啦啦滴落在床上。阿季的鸡巴也被淫水浸成水亮一根,肉筋狰狞,龟头肿胀,跟他主人一样正一起一伏地跳动表达不满。
“不让阿季弄下面,那阿季弄这里总行吧。”
“嗯……”
乳肉又被握在掌心,这一个晚上它简直是被超负荷的玩弄了。我法胡乱擦去脸上的水珠。
很疼。
粗硬劣质的颗粒划过皮肤很快带起一片红。
“……那个,是阿季找到了吗。”我还是没忍住。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手机被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我就着这怪异的姿态穿好了鞋。
短暂的沉默后,那边又有了声音。
还是那道女声,平稳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字眼被打碎又拼凑,顺着心脏缓缓下坠,砸出一声闷响。
“是的,季鸣先生已经找到了。”
地板上人影不动了,连同呼吸也顿住,阳光急不可耐地钻进刚开一角的门缝,打在白色的硬鞋头,晃得我眼球昏胀。
季鸣?
季鸣。
为什么会是季鸣。
“过去半年是否察觉到过失踪人的精神有碍?”
“失踪人是否主动表达过离开的意愿?”
“这期间有过帮他找家的念头吗?有过的话最终没有实施的原因是?”
灯光亮得晃眼,白光晕忽明忽暗地扩大又缩小,我挤起眼,干涩的眼眶胀痛,我像听到别人的声音一样听到自己的回答
“因为……没钱。那时候我失业了,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审讯警察抬头睨向我,眉头拧起。
“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报警求助?”
“……嗯……因为……”
水泥地板吞没掉铁椅的晃动声,脖子低垂太久已经隐隐作痛,过长的刘海扎进眼眶,很痒,刺得眼圈通红。
审讯的两名警察对视一眼,指间的圆珠笔跳跃在笔记本上。
啪嗒。
吱呀。
东巷的公安局设施不如西巷新亮,门一开带起不小的声响。
走廊上的灰白地板映过一道又一道影子,时快时缓,深蓝色的铁长椅吸走热源,我的四肢躯干冷麻一片。
进去审讯室前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三点,过去了多久,现在是几点了,我全都不知道。我就这样垂头盯着地面上的一点,密密麻麻的黑白点很快在眼前交织一片。
“你是霖扬。”
地板上“我”的身旁突然多出一道黑影,是方才那些中唯一一道停下,站定到我面前的影子。
我抬头,顶光视线内晃进位穿着驼色风衣的女人,她的脖颈上系着一条丝巾,是我这种老土冒都认识名贵品牌。
她嘴角挂着浅笑,眼尾处有几条不明显的细纹,但丝毫不影响岁月在她眉眼的轮廓间留下的韵味美。
心脏的血液在慢慢回流,我吞咽了下口水。
女人的眉眼,简直和阿季一模一样。
“我是季鸣的母亲。”
方才在审讯室待了太久,头昏脑胀,耳膜鼓鸣,现在听到的每个字都需要揉碎再拼凑。
季鸣,阿季的……
“您,您好!”
人是从座位上弹起的,没有任何迟钝,动作像被抽帧。“对,我叫霖扬。”掌心在牛仔裤上狠狠攥了两下,才伸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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