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宴(大王子到来)(1/1)

    科诺伊的宴会如同他的城堡一样金碧辉煌,会客的长桌纯白中镶嵌着银边,和上面摆放的清一色镂花餐具相得益彰。

    大小银盘中盛着加工精细,烹调考究的法式烤蜗牛和大片冒着滋滋油脂的肥美煎鹅肝,牛排、羊腿半熟鲜嫩,上浇黑胡椒酱汁,马赛鱼羹、龙虾刺身、红酒山鸡等等着名菜品应有尽有。

    无论是作为前菜的奶油蘑菇汤,鸡丁沙拉、烤大虾苏夫力、薯烩羊肉、烤羊马鞍、冬至布丁,作为主菜的通心粉素菜汤、焗馄饨、奶酪焗通心粉、肉末通心粉、比萨饼,还是作为餐后甜点的巧克力舒芙蕾和马卡龙,都色味俱全,光闻香气就足以使人垂涎三尺。

    客人们大快朵颐,津津有味的食用烹饪精致的珍馐美馔,直到连最后一个吃速慢的人都酒足饭饱,宴会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科诺伊走进大厅里,伴随他到来的是“砰”的一声,一个人被重重摔在铺着厚厚羊毛毡毯的地板上,响动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迪莫努斯拿着纸巾抹去嘴角边的香草奶油,笑着跟他打招呼:“怎么现在才来呀?我们都吃完了,你这主人才过来,再迟上一些,筵席可就散了。”语毕,他看向那个被科诺伊扔在大理石地砖上的人,“凯曼尼?”

    彼岸瘫在地上,整个身子都软趴趴的,一点也不想动弹。

    不知道主角受哪里来的兴致,昨日的荒唐劲儿还没过,今天一大早科诺伊又拉着塔霍特一番折腾,在他皮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腰肢无力得像是散了架,后穴更是被使用过度,稍微一动就泛起烧灼感。

    他只穿了一件雪纺薄纱,材质是半透明的,根本遮不住春色,遍布上身的吻迹、咬痕和鞭痕隐隐可见,反而有种若即若离的诱惑,让在场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塔霍特跟在科诺伊后面咯咯笑:“这不都得怪美色误人?昨儿玩了一日还不够,今早天还没亮科诺伊就把我拉下床…说起来,凯曼尼不愧是在国王旁边盛宠不衰了这么久的人,侍奉的技巧够纯熟的,竟然让咱们一向挑剔的小殿下都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了。”

    科诺伊侧坐到餐桌的主位,没有按照常规的正襟危坐,膝弯搭在椅子的扶手处,双脚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两只足的肤色白玉似的洁白无瑕。水晶吊灯的烛光混合自然光落在他的脸上,把那种极其锋利咄咄逼人的艳丽之美一览无遗的展现出来。

    “然而事实上是塔霍特之前粗心大意被这小娼妓踢了一脚,恼羞成怒之下反而更想要一展雄风,才耽搁了时间。”

    他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夹住高脚杯的杯柱,轻轻啜饮了一口瓦红的葡萄酒,醇厚平顺的酒液色泽如同石榴,像鲜血,衬得那张冶冶面容愈发摄人心魄,在场将领却无人敢生起丝毫亵渎的心思。

    跟科诺伊接触过的他们非常清楚,塞斐斯帝国的小殿下就像他城堡后花园里那些带着荆棘刺的玫瑰,飞扬跋扈高高在上的性子很少人能够驾驭得住,更别说科诺伊在自己的领地内还素来有“杀人机器”的恶名。

    他的美丽是淬毒的侵略,蛮横地在观者的视网膜里扎根,却又只可远观。

    科诺伊向彼岸招了招手示意让他靠近,呼唤猫猫狗狗那样的随意和轻贱。彼岸一瘸一拐地想要起身,就不知被哪位客人嘻嘻哈哈的踹了一脚,恰好扑倒在科诺伊的椅子旁边。

    把一个装满白兰地的纯银酒壶放到他手里,科诺伊俯身靠近,在彼岸耳畔倾吐着低语:“小心伺候每一位客人,务必让他们宾至如归。若是不好,那可就不是单单十几个人的事情了。”

    说完,他把人使劲推到旁边坐着的青年大臣的怀中。

    “好了,想必大家都已经吃饱喝足,那么接下来的重头戏,就由我们的美人儿来呈上。”

    科诺伊刻意放大的声音成功传到了众人的耳中,霎时彼岸的身上就多了几双争先恐后的手。

    那些衣冠楚楚的贵族们在此刻完全褪去了平素文明礼貌的外壳,放肆发泄着内心最为原始的欲望。

    他们揪着他的乳头,迫不及待的扯开薄纱窥看里面的风景,有的夺过那个被科诺伊交给彼岸的纯银酒壶,把细细长长的壶嘴直直怼入他的喉咙拼命灌酒;有的掀起遮蔽下身的衣料玩弄着双丸和花茎;还有的索性把他当成了拍卖的布娃娃,闹闹哄哄的抛来抛去。

    彼岸眼睛扫过那一张张交织着垂涎、贪婪、饥渴和兴奋的面孔。

    那些眈眈逐逐的视线追逐着他,包围着他,仿佛成群的豺狼虎豹在看一只羔羊。年青的,年老的,总督、军官、大臣,或是帅气,或是丑陋所有的脸都充斥着兽性的凶狠,勃勃的性欲书写在每一块面部肌肉的牵动里。

    他记得其中的一些人,那个青年叫贝昂赫,那个枢密官叫马扎厄特亚,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光头叫萨瑞克,之前阿罗斯还在的时候,他们都曾经含蓄谨慎地向凯曼尼求过欢,那时他们的神态和现在截然不同。

    那时候多多少少还剩余着些许私情愉悦的向往和风度,至少还表现着伪装或是真挚的春意,好像他是他们奉若神明的厄洛斯,捧在掌间的朱砂痣。

    可是现在国王一死,没有人会在意保护他这个佞臣。

    失去可供仰仗的靠背的时候,他就彻彻底底沦为了他们踩在脚下的烂泥,贱性不改的低下娈童,谁都可以欺凌的狎妓、婊子。

    婊子

    他深深闭了闭眼。

    正当宴会的气氛越来越淫乱,甚至有人脱去裤子露出那物的时候,一位侍者急匆匆的跑来禀报科诺伊,科诺伊明显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但还是向他点了点头。

    原本期待着上演春宫大戏的塔霍特注意到这一幕,问了一句:“怎么了?”

    “埃尔迈拉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埃尔迈拉穿着一袭无光泽感的哑光黑色丧服,没有任何图案和装饰的塔夫绸显得严肃而考究,浑身上下都革履齐整,和活色生香的场面格格不入。

    似乎是听到了那些语笑喧阗的狎昵词句,他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来至此处的第一句话。

    “住手,停下来。”

    正值兴头的男人们压根没听到,他们涨红着脸,鼓鼓囊囊的下身把裤子支起小帐篷,蓄势待发着预备冲出重围。

    “在场的每一个人,住手,全部停下!”

    冰冷的洪亮声音带着和埃尔迈拉寻常温文尔雅形象迥然不同的凛凛之气,精虫上脑的客人们被这极具威慑力的命令惊醒,终于停下动作,继而忙着去找丢成一团的蔽体华服。

    彼岸乘着这些贵族客人们收手的间隙闪避到桌子底下,那层根本称不上有遮盖功能的薄薄白纱早被撕成缕缕碎屑,露出身体各处累累的血痕和牙齿咬迹,甚至大腿内侧都存在。

    他蜷缩着抱紧自己,尽量挡住那些袭取他隐私的不怀好意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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