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狗来喽(2/8)

    不仅看，还会偷偷的拿出以前用过的铁链偷偷拷住他的脚踝，可能是怕沈雾会以为他和以前那样疯性不改而离开，又等第二天在他醒来之前给解开藏起来。

    小狗啊小狗，最终还是被主人捡了回去，两个寒冷的小雪人挨在一起，在被阳光融化的时候，总有那么一刻，是温暖过的吧。

    就差没“汪汪”几声了。

    沈雾错愕的看着他，下一秒飞身扑过去。

    半夜，沈雾闭着眼装睡的时候，在感觉自己脚踝被人捏住的时候，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橘色的光芒照亮了路渊渟被发现后灰败的脸色，他像是穷途末路般绝望的看着他，拿着铁链的手都在发抖。

    路女士说着说着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可悲了，一张保养得还很漂亮的脸扭曲了起来，歇斯底里的：

    “但是要做哥哥的小狗，得乖乖听话，渟渟能做得到吗？”

    大概是被抛弃过几次留下的后遗症，他睡觉时会手脚并用的缠上来不说，也仍旧喜欢大晚上坐在床头魔怔的盯着沈雾熟睡的脸看。

    后面沈雾诱哄着他说了许多话，才把人哄到床上休息，大概是怕他骗他，路渊渟睡着了也在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他做梦都想做哥哥的小狗！

    他一下子吞了那么多药片，若不是他及时发现……虽然只是心理医生给他开的药并非安眠药，但一下子吃了那么多，也是会出事的。

    “喜欢吗？”

    他回到医院时，路渊渟又赤脚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眼睛一直都是肿肿的，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的泪水，甚至在看见折回来的沈雾之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哭出了个鼻涕泡。

    “哥哥你走吧，这次我说的是真的了。”

    沈雾拿过项圈给他套上脖子：“渟渟以后给哥哥做小狗吧。”

    沈雾走出医院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抬头看了眼冬日稀薄的阳光，有种久违的自由感。

    他给了路渊渟一巴掌：“你有病啊！”然后一顿，又将那些药片全抢走丢跑进卫生间丢马桶里冲走。

    沈雾问他。

    他似乎挣扎了好久才决绝的下定了这个决心，眸子灰败的暗淡下来，里面充满了无望。

    “他以为学得像你他就是正常人了，他就可以回到你身边了。沈雾，你到底要他做到哪种地步！”

    想了想又回来给他补了一巴掌，再三翻找确定他没有藏药后，才镇定下来，想着怎么和他解释自己没有讨厌他时，路渊渟就先开口。

    他拿出手机和他妈，林阁和其他一些朋友联系后，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了一下自己消失了那么久的原因，随后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宠物店。

    “如果治不好，死掉了也好，我死了不再纠缠哥哥，哥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讨厌我了？”路渊渟眨着眼睛，竟然有些天真的问他，不知道哪里掏出一捧药片来就要往嘴里塞。

    “我没走，是去给你买礼物了。”

    他又恐惧又害怕的想解释什么，却只会反复的呢喃：“哥哥，我不疯的，不疯……”

    沈雾没忍住笑了一声。

    他从袋子里面拿出了一条狗项圈，愣住了。

    沈雾是在清理房间时在床底发现这些东西，伴随的还有一箱子奇怪的玩具，估计是被囚禁那段日子没来的用上的。

    小狗真的挺凶的，被嫌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只是它叫声慢慢的低下来后，沈雾又觉得它可能不是在凶，而是悲嚎，它乌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着，想必也是在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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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渊渟微微一垂头，声音沙哑：“因为我想把病治好。”

    沈雾摸摸他的头发，他真的挺累的了，他也不想路渊渟这么继续疯下去了，如果做他的小狗能让他正常点，那就做吧。

    “吐出来。”

    “这六年来，他为了能重新回到你身边，他不断逼迫自己学习正常人的行为，在我爸爸面前装得乖乖的，才从精神病院那种鬼地方出来，他甚至还为了模仿你，读书的时候非要勤工俭学，跑去那种破餐馆里给人家洗碗端盘子的。”

    “呜呜……礼物？”他红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可能想露出怪异、好奇或者惊喜的表情，只可惜他现在哭得就像只青蛙表情包，只能用手去来回抚摸沈雾拿回来的袋子，证明他多想知道那是什么。

    路渊渟疯狂的点头：“我听话我听话……”

    路渊渟不明所以的睁大眼睛。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路渊渟已经醒了，此时正虚弱的靠在病床上，一见他进来就立马慌张的坐直身体，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他没有折磨路渊渟，他也不想折磨他，即使是小时候，他对他好，也是有一半真心的，那个时候他又小又乖还黏自己，沈雾能讨厌他到哪里去。

    其实那么多年过去，沈雾早就不恨她了，他也清楚，最烂的是他爸那个人而已。

    即使沈雾已经答应留在路渊渟身边了，可他依旧内心充满着不安。

    在走出宠物店时，沈雾不知怎么的忽然意识到，路渊渟所有的发疯行为，是不是也是种哀求，愤怒地，绝望地哀求他不要再次抛弃自己。

    “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药？”

    路渊渟十指相扣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头一次睡了个最安稳的觉。

    原来不是想自杀，而是以为吃了药自己就能好啊。

    路渊渟迟钝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像个中了大奖一样兴奋得浑身发抖，肿成青蛙的眼睛都努力的瞪大了几分。

    或许以前沈雾会生气骂他，然后激怒着他发疯作出一下步过分的事情，让事情陷入一种僵局。

    “小狗不要哭了，听话的话，哥哥过几天再给你送块狗牌，写哥哥的名字。”

    沈雾心头顿时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骂他什么好，精神疾病从来没有人可以百分百痊愈的，但他也没想到他能疯成这个样子。

    沈雾坐到他病床前按下了他的肩，心情复杂，想问他饿了吗，随后又想起他刚洗了胃出来，医生说还不能进食。

    “哥哥呜呜呜……”

    他其实对路渊渟也是有些愧疚的吧。

    路女士又哭又骂的，有那么一瞬和路渊渟极其相似的发疯，最后她居然还给沈雾跪下来，问她是不是给他妈妈道歉，他就可以原谅她，不要再折磨她儿子了。

    还正挑选着，有顾客抱着条漂亮小狗进来要退款，说狗太凶了，根本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乖，店家不接受这个理由，两人便争执了起来，音量大得吓人，把那小狗吓得在笼子里不断的叫。

    沈雾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脸，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居然有种如罪释放的轻松感。

    他实在是哭得太厉害了，话都说不清楚了，沈雾知道他想说什么，上前将他扶起来坐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