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日之始(1/5)

    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起来了

    我向上是迷茫,我向下听见你说,这世界是空荡荡

    我想踩碎了迷茫,走过时光,转头看你就会听到

    你忘了,划过伤口的冷风

    你怕了,恍然抬头梦却醒了

    时常会有这种感受

    不懂自己为何在这里,意义何在,资格何在

    如同现在,我看着自己抬起的双脚,感受着脖子间滴落的汗,细细的一扎一扎的头疼,起伏的x膛,觉得好像连我的身t都把我自身拒之门外了。

    我还在继续走着,尽管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而走,终点究竟在哪里,但隐隐约约的,我觉得自己不可以停下来,我看不清自己的脚下有什麽,有不知道自己走到何处,只是机械化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彷佛,要直到永远。

    好累,真的好累。

    可以停下来吗?

    我猛地睁眼,被渺茫一掌打醒,又是一个天杀的早晨,格外敏感兮兮的神经总能被打着哈欠的闹钟声g起,哼,没有自制力的蠢鱼,一钓就傻乎乎的上钩了。

    最近的睡眠品质感觉越来越差了。

    呆愣於墙前大眼瞪小眼是如今的常态,秋日的清晨似是长的最像他夏天亲妈的,但至少b夏天好多了,至少鼻头敏感如我不会在恍惚间被自己的鼻水呛醒,我低头望去,昨天的情绪还厚颜无耻的黏在肋骨间,是秋日附赠的抵抗力下降吗?为何睡眠情绪清零的功能失灵了?还在保固期内可以补修吗?

    起床似已凝铸定x为模板,啧啧嚼着碎念甩开被子,爬下床顺路撞倒几个衣架,踉踉跄跄的走到书桌前才发现卫生纸早没了,不得已抄了室友的两张,一手拎着灌铅似的脑袋浑浑噩噩的的晃进厕所。

    不禁被你戏谑了句:「像个宿醉的老头似的。」

    「要你管。」我恶狠狠的啐了两句,觉得腹中那gu翻天骇浪的恶心搅得晕头转向,似有挟沛然莫之不可御的气势,蓄势待发yu狂泻而出,我百无聊赖的滑起手机,试图用冰冷无温的蓝光摁熄正在跳痛ch0u动的太yanx,我只感觉数万只蚊蝇在脑中嗡嗡横冲直撞,虎视眈眈的窥视着眼前的豪华盛宴,正用它们细细的口器x1shun着脑髓,啄啃着头骨,用翅膀割断神经,把脑浆打碎如一糊稀烂的布丁,它们躁动颤栗欢腾着,似是下一瞬间就要从太yanx炸开,流出浓稠的黑se汁ye。

    尝试摇摇晃晃的站起,猛地被一黑se的拳头自脑袋砸下,旋即融化进整个视野,刹那所有窸窣的低语都横扫一空,被一道尖锐的滋滋声蛮横的拉直,然後恶趣味的放开,刹那这个脑门儿嗡的像装了个不用钱的大声公,差点炸掉整个头骨,我连忙用手扶住墙壁,但意识融化在那廉价的嗡嗡声中,好像也没啥用。

    我可能养了群不听话的小j在肚子里,现在正脱缰野马似的发癫,在肠胃里横冲直撞,撒的漫天乱飞的羽毛,然後不屈不挠的顺着食道窜进脑门儿就是一阵暴雨零落的乱啄乱咬,细细密密的似是要啃下一层皮,只能勉强的趴在厕间的隔板上,唉爸唉母等这群小祖宗消停冷静下来。

    「来人,拿锯子来,我要铡了这群无法无天的孽贼。」

    来了来了,它披着一身淋淋的铁锈袍子滑下来了

    来了来了,它携着一群刺耳的尖锐鸟喙滚出来了

    来了来了,它抱着种老子就想爽的无赖杀过来了

    奴婢无才,奴婢无能,没法好好服侍您这尊大佛,能请您纡尊降贵乖乖地待在我的子g0ng一星期奴婢再以外宾来访的最高等级的把您送回去好吗?

    如果月经有x别,肯定是个带着t味很重的老人,我深x1了一口萦绕着血腥味的空气,竟觉得它出奇的好闻,鲁莽,但很坦率。

    头晕了十分钟真是好想吐,整个胃都在翻腾,我整个人摔到地上。

    真是,有够狼狈。

    幸好没有摔进马桶里,我自嘲的g起嘴角,却发现手撑不起来,肌r0u好像成了海绵,骨骼可能半夜被人泡进了酸里,化为嘎崩脆的保丽龙,禁不起这样折腾,哎呦喂啊的又栽了下去,最後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终止这回合,无奈的觉得头更疼了。

    明明是个二八年华的花样时节,为何总觉得自己以垂垂老矣。

    「唉,老了不中用啊。」我苦苦地对你笑了笑。

    好累,最近睡得很浅,总感觉自己颠簸於大海浅层虚虚浮浮着,找不到倚靠的海岸,嗝噔一声又嗑到桌脚了,我听到腰侧嗡嗡的抱怨着。

    「吵,还吵,还不如直接把r0u顺便刮下来算了,不知感恩的家伙。」

    头还是好痛,等等得去买杯咖啡吧。厌烦的拍掉脑袋里混乱的窜过几个想法,我把书包甩上肩,感觉那种瘫软的劲儿还黏在骨头里。

    还是好不想去上学。

    我还是在走着,感觉脑袋浑浑噩噩的很疼,双脚似是踩过了一地的落叶,劈劈啪啪的躁动着,我又向前走了一步,啪的踩断一截树枝,没人知道它已经枯萎很久了。

    声音模糊了,却又清晰了起来

    「我想,自己应该还是喜欢做实验的。」我边喃喃自语着边把手中的水甩乾。

    专注於某件事情的感觉很不错,不会有很多噪音,叽叽喳喳的sao扰耳膜,只要全身灌注的将jg力注入眼前细细的火舌,啵啵冒泡的咖啡seyet,一头栽进计时,测温,观察,讨论里,我可以剥离自身的存在,此时此刻,安安静静做个虔诚的科学教徒,卸下感x和情感,将一切埋藏於白大挂之下,俯仰坐卧都为了更接近真理,这种感觉,很宁静,很舒服。

    被肾上腺素淹没的感觉也很不错,像是嗑药总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我可以像个正常人的笑着,为实验结果或皱眉或怒骂或惊叹,感觉自己似是无所不能,眼下之物全在我的掌握中,透过手指指挥,演奏出一场jg准利索的实验。

    在烟消云散之时,我又从短暂的生,无声的si去,没有理由,只觉得有什麽又被掏空,欢笑嬉声,不过是伪装的弧度,g勒出一张惨白的si冷的笑,膨胀,膨胀,烧得灼烈沸腾,把自己撑的肿胀,然後可笑的暴毙而亡,糖,甜,笑

    不知为何的又涌升而上的恶心感玄玄虚浮着

    我试图张开嘴,吞入满间沸腾的欢声嬉笑,想要用舌头g住一些混在焦味飘动的甜香,只感到过於亲昵的甜味冲入脑门,和那gu恶心感在头骨里放声尖叫,感觉其实没什麽差别,就还是糖,膨胀旋即崩塌,看似团结的聚集却在口水的玷w下随随便便就融化湮灭了。

    其他同学七嘴八舌的讨论嬉笑着,到处都是糖,撒在地板,飘在空中,流进洗手台,化在口中,跃跃於那一条条跳动的舌头上,很甜,甜的想吐。

    笑着,继续笑着,揪住仅存的理x来分析实验成果的外观,随口笑着啐了抱怨好甜,疏松的颗粒柔顺的倒下,渗进舌尖转瞬即逝,谁都不会发现,那其中的,淡淡淡淡的,微弱到似有若无的苦味。

    「啊,果然还是加了太多小苏打了吧。」

    我g起嘴角,以一种非常粗暴的方式用指甲抠去那些胶结固着的糖块,彷佛烦躁的想直接扯断那些纠缠的线圈。但肯定没有拆线这麽简单,那是电线,下面连接着zhaya0,我听到倒计时的滴滴声,宣告着它的到来,也是一切的结束。

    妈的,为什麽我总是做不到维持正常平稳的情绪到放学?

    忧郁总是如影随形,而焦虑和恐慌总是来的悄无声息还总是附赠强烈的失真感。

    概括一句,我觉得自己taade快疯了。

    好像很久没有这种这麽强烈的无力感了,好像什麽事都做不到,什麽事都不想做,脑袋是空的,塞不下任何东西,除了悲哀还是悲哀,连呼x1都好累,在短短的早自习我已经深呼x1了十次以上,似是我的肺部在排斥着氧气的纠缠想自力更生,x口又开始闷闷胀胀的,像用把钝斧在上头刮着r0u,磨着骨,挤出血,努力地想把飘忽的注意力揪住塞回头盖骨里,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块r0u做的蜡像,连提笔甚至抬头都僵y别扭,全身都在抖,停不下来,我继续大口地x1气,祈祷着老师晚一点到教室。

    你又不见了,每次都是这样,在我最惨的时候,你都不在。

    这种时候才会眼巴巴的去依赖你的我,还真是恶心啊。

    我想要哭,但是上课了。

    想要写点什麽,但这样会来不及抄笔记。

    想要放肆的听音乐大吼大叫,但这样会被其他人发现,会造成大家的困扰吧?

    想要躲起来,但这样会被记旷课。

    想要摆出一副哭丧脸,但这样其他人会担心吧?

    想要告诉别人自己的想法,但他们似乎总麽样都不懂。

    在喧嚣中疯掉,然後si掉。

    救命,我可以哭吗?我有资格哭吗?我有资格在这里自怨自艾放弃一切吗?

    我究竟是病了吗?疯了吗?还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不论谁,不论什麽,都是假的,我是假的,家人的关怀,朋友的谅解,看似不错的功课,好像恢复不少的心情,好像可以集中的注意力,好像稍微能控制的食慾?都是假的,是吧?

    什麽才是真实?

    我很想告诉自己,你没有错,你只是病了,但真是如此吗?那为何我总是不停的在原地踏步?为什麽每天似乎总是在重复着相同的胡言乱语?

    作茧自缚,真是个好词。

    为什麽快乐这麽困难?为何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听到老师的笑话却还笑得出来?

    有够虚伪的。

    耳边回荡着脑中空灵的歌声,现实中老师的口水沸腾,纷飞的欧洲历史,成串的数字,凌乱的字词,随着,唇瓣开阖的瞬间,是带着伤咬着痛的,但我不得不如此,剜开x膛呕出那些不断侵蚀的情绪,尝试笨拙的用拙劣的字句将脏器皮肤擦拭乾净,因为终究还是塞回去的,继续侵蚀,继续痛着哭着,别扭痛苦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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