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1/8)

    黎朔最近的态度可以用拒人千里来形容,上次赵锦辛好不容易得手,把人哄得态度软化,过两天就又被人搅了局,蹦出来个刻骨铭心的前任,实在让人不爽。

    说实话赵锦辛不是没泡过冷脸美人,但就如黎朔所想,从来只有他赵锦辛玩腻了甩人的份,哪有别人甩他脸子的时候,因此赵锦辛锲而不舍地追在黎朔身后这件事确实是很合理的。跟他哥非得大闹京城南下追妻一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要说邵群对赵锦辛的感情有多特殊,那确实是不一样,但在赵锦辛逐渐长开后,邵群的口味还是白白瘦瘦的漂亮少年。所以即便兄弟俩仍维持着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赵锦辛始终觉得只不过是床下兄弟床上炮友,偶尔找个刺激而已,当不得真。

    至于那份曾经在心底埋藏过的绮思,早就随风去了。

    赵锦辛的人生宗旨就是游戏人间、纵情享乐,他不愿被名为爱情的枷锁束缚住,连枕边情人都提前标注了有效期。这样看来,黎朔这个人的存在就十分特殊了。

    每每赵锦辛即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时,事情总会发生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让他忽然发现这条平稳前行的道路旁竟是万丈悬崖,肾上腺素飙升,重新对黎朔燃起兴趣。

    有时候他会想,这是否是命运的安排呢?

    在他彻底放弃年少无疾而终的暗恋时,告诉他,不必颓丧,你这一生本就有个无比契合的伴侣,现在他出现了。

    面对这样的馈赠,赵锦辛无可无不可,也懒得多想,干脆遵循本能做事,一桩桩一件件,逐渐暴露出他性格中固有的偏执、暴虐、控制欲与占有欲。他可以不要黎朔,但黎朔不能主动离开,更不可能跟其他人再续前缘。

    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赵锦辛一手织就了密不透风的情网,向着踏上那趟回国班机的黎朔袭去,将对方套了个彻底。

    对赵锦辛而言,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事都是如此,一切都是可控的,虽然金钱不是万能的,但金钱带来的权势是无所不能的。他笑眯眯地注视着黎朔焦急愤怒的神情,已经想象到他之后无可奈何地、心甘情愿地回到自己身边的模样了。

    比起赵锦辛,邵群在追人这块可谓是个昏招频出的天才,一手设计对方男朋友被迫出国、滞留境外,再让表弟出手彻底拆散这对可怜鸳鸯,自己则动用苦肉计,哄得心地善良的李程秀重回怀抱,甚至还跑了趟代孕机构搞出个孩子,提前一大票公子哥完成了传宗接代的“光荣”任务,成功堵住了邵家长辈的嘴。这下,李程秀不想进邵家门也得进了。

    相比之下,赵锦辛重追黎朔的进展简直顺风顺水,闹点小别扭全当情趣看,因而陪床的过程中没少笑话邵群,追个人还追进手术室,简直是乐子大发了。

    “你懂什么?你以为你嫂子真像看起来那样,那么软和好欺负?”

    赵锦辛中午还硬蹭了口李程秀做的饭,现在俨然是坚定的李程秀拥簇了,他义正辞严道:“活该!谁让你欺负我美味可口的嫂子?”

    他故意搭配上别有意味的形容词,说着话还幸灾乐祸地瞥了眼邵群的下半身:“要是这一刀伤了身,以后欺负不了了,就把人让给我疼疼吧。”

    邵群笑骂他:“滚蛋!没个正经,别肖想你嫂子!”

    赵锦辛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回头看了眼安静紧闭着的门,又转回来冲着邵群促狭眨眼,嘴里却是遗憾道:“那没办法了,退而求其次肖想一下我哥吧。”

    邵群瞧他这样,也配合道:“肖想你哥哪儿呢?”

    赵锦辛舔舔唇,就着坐在他床边的姿势俯下身,掀被拽裤子含嘴里一气呵成。邵群轻嘶一声,原本蛰伏着的性器逐渐在宝贝弟弟温暖湿润的口腔里傲然挺立。

    赵锦辛没准备一上来就深喉,先用柔软的舌头舔舐过每条青筋脉络,再略微用力,将肉棒吸吮得啧啧有声。他的两只手也没闲着,以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揉弄着受冷落的睾丸,偶尔帮帮嘴巴的忙,抚慰未被完全吞入的部分。

    邵群让他这极佳的口技搞得舒爽至极,忍了又忍,实在按捺不住,操纵着病床抬起。他靠在那,抬手摁住胯间耸动的脑袋,一下下往赵锦辛喉咙深处顶。

    赵锦辛没被打断,从善如流地放开喉口,让硕大的龟头挤进狭窄的通道,身体本能的反呕排斥成为荡妇羞辱的最好证据——邵群骂了他一句像是专门给人当肉便器的公厕男妓。

    这样突破下限、极致反差的羞辱让赵锦辛眼神迷离,在数次私密调教中形成的条件反射让他的后穴径自湿润,无声印证了兄长的轻蔑辱骂。

    二十分钟后邵群拔了出来,压着赵锦辛的鼻尖射了他一脸。赵锦辛那张漂亮的脸蛋淫靡不堪,他双颊晕红,乖巧地闭着眼,浓密的睫毛上却挂着男人的精浊,像是被玷污的天山圣女。

    天山圣女伸出舌头舔掉了唇上的污浊,对他哥做了个明显的吞咽动作。

    好景不长,赵锦辛再一次意外失手,让一句“我还没玩儿够呢”打碎了本该无比美好的梦境,几番波折又一次横眉冷对,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北美炮王这次选择彻底摆烂。

    拧到最大音量的摇滚重金属,予求予夺的美好肉体,赵锦辛把自己灌个烂醉,如从前一般放纵自己沉溺于性爱之中。不得不说,这样确实轻松很多,只是他偶尔清醒时意识到,这不对,这些都不对,哪个都没有黎朔温柔,哪个都没有黎朔柔软,但他已经没有黎朔了。

    “你他妈的犯什么病呢?!”

    赵锦辛被冰镇啤酒兜头淋了个透心凉,终于从混乱堕落的意识深处抽身而出,便迎上了这样怒不可遏的质问。他浑浑噩噩地抬头看清来人,冷嗤了一声,笑得无比嘲讽。

    他不回话,顶着那头鬼混一个多月不曾打理而凌乱无比的头发,双眼无神,胡子拉碴得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邵群越看越火大,但到底舍不得在外人面前训斥他,便先半强迫地把屋子里的无辜炮友赶走,结果回过头一看,赵锦辛正拎着那罐他刚拿去浇人的啤酒往嘴里倒。

    邵群几步冲过去夺下易拉罐,狠狠丢向墙壁砸了个惊天动地。他深深喘气平复情绪,伸手关了吵闹的音响,蹲下来紧盯着他弟弟,盯着碎发底下那张脸,语气森寒:“怎么?那洋鬼子的鸡巴能顶到你胃?让你跟条哈巴狗似的追着他跑?”

    “骂你自己别带上我,”屋子里安静得让人不适应,赵锦辛别过头避开邵群的视线,滑下沙发瘫坐在地,懒得抬眼看他,“都要有孩子的人了,别这么不稳重。”

    邵群沉默下来,拎着他拽起来,随手扯了件布料往赵锦辛赤裸的上身一披,一路把人扯离了那个颓废的烟酒窝。

    把赵锦辛丢到后座,上了车,邵群一言不发地往私人别墅开。他不说话,赵锦辛脑袋晕涨得不行,也闭了嘴,一路无事。

    等到了地方,邵群刚把赵锦辛抱出来,他弟就歪着脑袋吐了个昏天黑地,沾了些在邵群的外衣上,好险没吐在车里,真是个省心的好宝贝。

    邵群艰难地单手开门,抱着赵锦辛直奔浴室,把人往浴缸里一丢,调好温度开始放水,接着拿起花洒直对赵锦辛的脸,把人呲了个清醒。

    “衣服自己脱。”

    他的声音平静,不辨喜怒。

    赵锦辛闭着眼,迷糊地伸手拽裤子,半天脱不掉,烦得蹬腿乱踹,溅了邵群一身水。

    邵群懒得跟醉鬼生气,还是上手把他剥了个干净。

    因为外套被弄脏,邵群刚才就将它脱了,只留着里头的白衬衫,这会儿折腾来去早湿了大半。他认命地抹了把脸,翻出剃须刀和泡沫膏准备当个清洁工。

    小醉鬼这会儿倒是很安分,乖乖抬着脑袋让他哥收拾那张被糟践的漂亮脸蛋。他那具白皙健美的身体静静地沉在波荡的水面下,邵群看得眼神一暗。

    仔细想来,从前他和赵锦辛都没有类似的情感经历,也不曾经历这样为之痛苦、折磨的时刻,他们纵横情场、浪荡不羁,天生不具负罪感。如果不是嫌脏,说不定双飞淫趴都玩了个遍。因此在真正踏入情感陷阱之前,无论是他还是赵锦辛,都认为彼此依靠但各自放飞的生活很不错。

    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或许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邵群可能会按原计划为家族联姻,结婚生子,在外头养几个情妇解闷;赵锦辛则继续在刀尖上跳舞、纵情声色,直到哪天意外死于某次极限运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外来的闯入者撕扯得血肉模糊,才在生死之际忽然意识到,原来在曾经以为异常的欲望与情绪之下,隐藏着一颗真心。

    哥。赵锦辛似乎清醒过来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邵群的掌心,邵群听见他低声喃喃着。

    就这样吧。

    邵群险些以为赵锦辛真要放弃黎朔了。

    结果没过两天,赵锦辛拿黎父作筹码要挟黎朔的荒唐事件就传进了他耳朵里。但等他好不容易从繁忙的业务中抽身,这事儿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两家人甚至还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

    邵群便想着,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然而当他着手联系赵锦辛时,又完全找不到人。出于隐秘的担忧与试探,他选择亲自赶到恩南集团蹲点赵锦辛,不成想连跑了两天人都没来上班。第二十七小节。”

    他俩各自沉默了会儿,还是赵锦辛先笑了出来,他问,你怎么还看那个。

    邵群没回怼说你不也看了,只是万分眷恋地轻抚过弟弟柔软的发,回答他。

    “有时候会希望,真有上天保佑。”

    赵锦辛半天才又接话,声音有些哽咽,刻意地带了些笑,说外国神不管中国人。

    三个月的时间很短暂,但也足够长。赵锦辛似乎没给出明确的答案,但他其实已经给了。

    他听说邵群又发疯,跟家里说要跟李程秀离婚,孩子都快三岁了还闹这一出,把邵将军气得掏出家法狠揍了一顿,三个姐姐都拦不住。

    他听说邵群在老爷子书房长跪一夜,终究还是离婚成功了,奇怪的是向来重视血脉传承的邵家,竟允许李程秀带着邵正离开。与此同出的传言是,二姐邵琳回京后频繁带着孩子出入邵宅。

    他听说李程秀离婚后回到深圳,虽然最初碰壁几次,但这些阻碍很快被人为清除,找到工作后安心养着孩子,过得还算不错。

    他听黎朔说着,眼神落不到实处。回来的这几个月,他从未跟邵群发过一条消息,邵群也仿佛跟他约好了似的,一系列事儿都没跟他透过底,办得断情绝义,不留下任何后悔的机会。

    “黎叔叔,”他换了只手撑脸,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韩飞叶不适合你。”

    “那个什么教授家的,也不适合你。”

    他一连否定了几个人,抬头真正跟黎朔对视,却奇异地没在那双琥珀色的眸中看到愤怒、悲痛或失望,诸如此类的情绪,一干没有,反而带着一种释然的解脱。

    黎朔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三个月前你到欧洲,我给你打完第一通电话,就猜到有些不对。在通过某些手段确认后……那时候的我,确实很愤怒,也很失望。从一开始你跟邵群的联手欺骗,到后来你有意或无意的伤害,我这一辈子没跌过的坑都在你们兄弟俩这踩尽了。但后来经历了种种,至少你跟我求婚时捧出的真心,我没怀疑过那是假的。”

    “我发誓过要对你好,因为你怕黑、怕疼,还总爱掉眼泪撒娇,让我有种很强烈的保护欲——尽管真实的你可能不需要。但你玩得再花再浪,总有一日要停下脚步,而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靠谱的人?我就想,我一定要把你牢牢保护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年长的智者身上沉淀着时光凝聚的温柔,赵锦辛眼睛干涩,不敢看他。

    “锦辛,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但你在他身边,也是真的很快乐。”

    黎朔似乎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不知道究竟哪里做得不对,虽然赵锦辛这次没打算欺骗他,但这样赤裸裸的背叛摆在眼前,他用了三个月都没完全消化心中撕裂般的痛苦。

    “对不起黎叔叔,对不起……”

    他语无伦次地道歉,说黎朔是个很好的人,没有任何错。犯错的是他,是他不负责任地招惹了黎朔,是他执念成魔地硬将黎朔挽留,也是他始终摆脱不掉少年时滋生的爱欲,最终还是要以伤害黎朔的方式成全自己。

    赵锦辛最后无措地哭了出来,像他曾经在邵群面前恳求黎朔不要离去的那一幕,如今形势逆转,真正痛苦的人并不是他,但情绪上头就掉眼泪的依旧是他。

    黎朔抱着他轻轻拍背安抚,过了大半个小时,赵锦辛还在抽噎着道歉,眼睛红得像兔子,看得黎朔原本想跟着哭的心情也变得哭笑不得。

    黎朔无奈道:“行了,感情的事情就这样,到我这个年纪不想看开也不行了。锦辛,我得承认我答应你的求婚也有私心,我年轻那会儿也荒唐过一阵子,等回过头急匆匆地寻求一份温暖时,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那时候的我,比邵群还渴望拥有一个家,也就无暇顾及你曾经给我带来的伤害。但直到婚后我还在想,就这样把你过早地拖入婚姻是否太过自私,年轻的你也好,那时的我也好,其实都没经历过婚姻或家庭真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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