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2/5)
国中时有贺会参加社团,在足球场是挥霍青春的力量,然后一身泥的跑到音乐教室的窗口和间宫聊天。
间宫的每一场演出都有一个空位,这是熟悉他演出的人都知道的,那个位置是何人的位,是为何而留,间宫从未解释过,也不曾有人真正严肃地问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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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因为谈着谈着就流着泪吻到了一起;后来是因为他们都舍不得彼此;最后间宫想留下,有贺却要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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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
当时的场面不算浪漫,甚至普通得不行,在宿舍里各自都只是一句“你好”为开头的自我介绍。
出国深造这件事情间宫和有贺谈了不下十次,次次都谈崩。
间宫和有贺是邻居,从小就一起长大,关系好得不行,家人想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但可惜两个人都是男孩子。间宫从小就学习小提琴,而有贺总是玩一身泥回来和间宫一起看书。
“嗯。”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专业,却被所谓各专业的床位紧凑分配到了一间房。
5
“有贺,我现在很开心,一个月前就决定了,这次的比赛优胜了就跟你说我要考音乐学院!”间宫高兴得手发抖。
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带走了不少生命,街上的气氛不像平时那样的热闹,好几处人家在举行着葬礼,人们悲伤地哭泣着。
“嗯。”手指灵活的在弦上游走,演奏者的眼镜向前看去。
信里说,“十年了,我们结婚吧。”
刚上高中时间宫以为有贺会继续社团活动,但有贺却连社团招新都不看一眼,每天出现在音乐教室听间宫的小提琴然后开始看书,每周三还带上黑巧出现。
“这次的曲目听上去好像比之前那首还难很多?”有贺用心的聆听,其实他带来的书并不一定都在看,他更喜欢听间宫的琴。
间宫在情爱之时是将自己全权交给了有贺,就算是有贺在他不应期不放过他,小小地欺负他,他也不说半句怨言,他完全信任有贺,所以放心有贺对自己做的一切,他也很享受有贺带给他的情爱。
“嗯。”
有贺抱着间宫的力气很大,抱得很紧,像是要把人捏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自己融为一体。
有贺会在和间宫品尝完巧克力以后看书,有的时候是西方文字,有的时候是历史文化,有的时候会放松点看一些漫画。
毕业他们直接就同居了,因为有贺的一句“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今年的樱花开得很好。
公园里人少得可怜,有贺躺在樱花树下盯着那粉嫩的花。
每次间宫都会捧着有贺的脸,然后给他一个很温柔的吻,通常这样的亲呢最后会变成擦枪走火,可谁也没介意过。
“有贺,你还好吗?”间宫坐在树下问道。
有贺没有回抱间宫,他怕触碰到的人并不存在,怕那人一碰就碎。
不自觉湿润的眼眶,翻着酸的鼻梁,有贺有些说不出话来。
说不清楚是如何在一起的了,在大学最后一年的开头,有贺去剧场看间宫的演出,被那动听的琴声所打动。演出结束后他去往后台见到人了便忍不住将人拥入怀中。
像每次演出一样,那个位置的票被间宫用信封封好,只是这次他寄出了。他把从出国以来的所有演出的这个空位的票都整理好,包括这次世界巡演的票都一起打包进礼盒,然后他提笔写了封信一起寄出。
间宫在日本各处举行着演出,有贺说,“没有办法每场都到,对不起。”
有贺可以一整天都对着电脑研究他的程序,间宫可以一整天在琴房里反复练习。到了夜晚他们会不约而同的到教学楼楼下,然后并肩走着决定今天的晚饭。
“……”这一瞬间间宫脑袋里的所有想法都消失了,一片空白。
9
悠里扶住了有贺:“走吧。”
日本站的最后一场演出,那个空位终于出现了一个人,手持一封信和一张票,坐在台下听着琴无声的哭泣。
小提琴的琴声再次响起,巧克力的包装纸被整齐的叠放起在桌上,等离开教室时会被带走丢弃。
他们谈了近二十次,终于有贺撒了手,间宫也不再拉着。
他们工作都很忙,一个加班,一个忙演出,时间很难凑到一块去,但他们两都使劲挤出了那么些时间互相陪伴。
*我只是听说过重大火灾和爆炸事件的高温足够让人蒸发……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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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贺总是会在周三带着巧克力在间宫练习的时候进入音乐教室,巧克力是间宫很喜欢的甜食。
这没什么好对不起,间宫很理解有贺的繁忙,他忙起来也很难顾及有贺。
“今年的樱花还是那么的好看。”
刚出国那一年,电话短信接连不断的来往着;第二年电话和短信都变少了,忙碌得连休息时间都少得可怜,见缝插针地打电话;第三年慢慢的就不再联系了……
那天晚上他们在剧院与学校之间徘徊了许久,最后他们决定买两张零点的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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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恋情好像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说明过,没有头也没有尾。
巧克力入嘴总是带着苦涩,但是却包含着甜味刺激味蕾。间宫觉得就像他对有贺的感情一样,苦于说不出口,甜于他们还能天天呆在一起。
“嘴边沾上巧克力了呢。”片刻的休息,品尝甜食缓解疲劳,有贺的手径直的向间宫的嘴角而去,轻轻的擦去间宫嘴角的黑巧。
“我喜欢你。”他停下了脚步,轻声说道。
4
即使没有办法每场都到,却每场都有为有贺留好位置。
间宫知道自己的心意,有贺也知道间宫的心意,但两个人都不会去戳破那层薄薄的纸。
7
间宫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受伤人员的名单上也没有他的名字,间宫在爆炸中消失了。*
“恭喜你,那我也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有贺笑着说。
“嗯。”
“对不起。”有贺的手臂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泪水湿润了袖子,喃喃自语着。
只不过有时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间宫就被有贺压在床上,使得间宫第二天不得不顶着太阳穿上小高领出门。
“那为什么没有找到我呢?”间宫突然向前抱住了有贺,开口问道。
又过了两年,间宫成名归来,世界巡演的海报贴在了日本好几个车站口,巡演的最后一站就是日本。
最后是间宫伸手拍了拍有贺的肩说,“不哭了不哭了。”有贺才糊了一把脸红着眼说,“没哭。”
赛后的欢喜,止不住的泪水。
有贺突然坐起,望向了眼前的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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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总是很顺其自然,像是拿爆米花的手碰在一起后弹开又很快的牵到一起去,之后的一切变得合情合理。
间宫总是喜欢在放学后一个人呆在音乐教室练琴,练习比赛的特定曲目和自己喜欢的曲子,比赛前的那个星期几乎都会练到夜幕降临才肯回家。
有贺第一次见到间宫是在十八岁,他的大学生活第一天就见到了间宫。
“工作上还好吗?”
“……”间宫看着有贺直接舔掉手上的黑巧,忍不住推了一下眼镜。
3
“那天你有去现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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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间宫忙着演出早出晚归,有贺忙着最新的工作加班加点的到深夜。经常会出现早上间宫要出门了有贺才刚睡下没多久;有时也会出现有贺加班回家看见间宫在沙发上坐着睡着了,间宫会在被有贺轻轻抱起之后朦胧着双眼道,“我不小心睡着了”,还送上一个软糯糯的吻;偶尔也会出现间宫回家在楼下碰见刚好回来的有贺,他们会互相拥抱然后牵着手一起回家;还有少有的几次是间宫回家之后看见有贺在厨房忙活晚餐……
“嗯……”有贺轻轻应声,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有贺的声音有些鼻音,眼泪挂在眼角,堆积到一定程度,顺着脸颊向下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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