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程万放下书，看向我。

    我猝不及防的流出眼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最后只剩一句“对不起”

    “骗子，你骗人”程万醉醺醺的指责我

    醒来的时候我见到了程万，他静静的坐在床边，我们默默地对视，他低下头吻了我的额头“对不起，小艺”

    我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我觉得我太想他了。

    可能是老天爷惩罚我，孩子好像要保不住了，我流血了。我想起之前医生对我说，双性人怀孕不易，就算怀上了也不一定能生下来，流产的几率很大。

    “你被推出来的时候，又瘦又小，我在想，这么瘦弱的人怎么能承受这么多苦楚呢。”

    我们都默契的不提起那件事，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我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我对程万说我想要一场婚礼，其实原本在程杰没出事之前，程万准备对我求婚的，我看到了他偷偷藏起来的钻戒。

    既然死不了，我计划去旅游散散心，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老阚找到我，他说有个忙需要我帮，他帮了我那么多次我肯定是要报答他的，所以我答应了，但我没想到是要去嫁人。

    我感觉到有泪水滴落在手上，我没有睁开眼，我也是胆小鬼，我不敢面对程万。

    对不起，程万。

    我轻笑，不会的，我这次计划的很严密，不会被发现的。

    程万突然笑出了声，我疑惑地抬头“所以你就跑，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多担心你，你怀着孕说消失就消失”程万走过来，单膝跪在我的面前，他抓着我的手，“我的新娘失踪了，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翻一遍找到你”

    又是我一个人入睡的晚上，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很大的吵闹声，还没等我下床去看，程万就推门进来了，身后还有助理、保姆想要拦着，我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不用，保姆见状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骗程万说我肚子痛，要他陪我睡，我躺在他的怀里，贪婪地闻着属于他的味道，我断断续续讲了好久我们以前的事情，讲着讲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程万替我擦掉眼泪，拍着我的后背哄我入睡。

    我忍了很长很长时间的眼泪在这个时候留了下来，之前保姆告诉我孕夫的情绪很重要，所以我每天都在努力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想我今天可能是真的太害怕了，怕失去宝宝，怕失去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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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少天，每天晚上程万都会来我房间呆坐一会儿，突然有一天，他在我吃午饭的时候回来了，他把衣服放在沙发上然后走过来陪我吃饭，他也瘦了，我猜他可能在忙程杰留下来的烂摊子吧。我有些心疼他。

    我没想过我这辈子还会嫁给出了程万以外的人，程万，程万，我默念这个名字，我还是想他。

    “对不起，我是骗子”我顺着他，“上床睡觉好不好”

    原来那个人是程万，嫁给的那个人是程万，我有点开心又有点紧张，我怕他还恨我，我想跟他说话，但是他不理我，怎么办，我有点焦虑。

    程万替我擦了擦眼泪，“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藏的真的很好，要不是去医院”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真的。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没见到程万，我下楼去问保姆，他说先生在书房，我便去书房找他，推开门见程万在看一本书，是我孕期的时候爱看的那本。

    我提前联系了老阚，恳求他帮我，我没有可以求助的人，他犹豫几天同意了我的计划，我被带到老阚的地盘，他看我大个肚子，烦躁的骂脏话。“操，那个疯子要是查到是我就完蛋了”

    怀孕五个半月的时候，孩子没了，我大出血差点没救回来，我应该嘱咐医生的，让他们别救我了，我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程万不理我，自顾自的说“明明说好结婚的，是你要婚礼的，你不是很爱我的吗，不是爱躺在我怀里睡觉的吗，不是没有我陪着吃饭就吃不下吗，为什么骗我”他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无处可躲。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每天浑浑噩噩以泪洗面，想念我的孩子，我不止一次想过自杀，很可惜，没有成功。

    原来如此，原来一直都是程万，我以为离他很远很远，没想到他一直在我身边守护我。

    原来是那天，我流产晕倒在路边，有好心人帮我叫了救护车，程万因此才找到我。“我站在手术室外，看见地上的血，我只希望你活下来。”

    程万答应我了，他说先准备婚礼，等孩子生下来就去民政局。我很期待那场婚礼，就算没有祝福的人也无所谓，有程万就好。

    我点点头，转身去书房找了本书看，一直看到晚餐时间，程万又回来了，又是一顿无声地晚餐，他依旧是吃过饭就离开。

    他很小气的冷哼一声“不会原谅你的”

    我逃跑了

    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但因为有程万陪着我还是多吃了些，我吃完犯困就上楼躺了一会儿，等我再下楼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程万的身影，保姆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先生他吃过饭就出门了。”

    “程万”我轻声叫他的名字，“我们谈谈好不好”

    我走过去坐到他面前的沙发上“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出现的流产的征兆，我知道这个孩子可能留不住了，我怕你因此伤心，也怕你会不要我，我接受不了，就策划逃跑，而且我们那时的感情很脆弱，毕竟我伤害了你的家人，我每天焦虑你会不原谅我，不过你回来陪我吃饭，睡觉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想如果因为这个孩子的降生，我们一直维持那样也挺好的。”我朝程万笑笑，低下头继续说“可是这个孩子保不住了，我太害怕了，对不起程万”

    我不想接受程万的道歉，但我想让他陪我一起睡觉。我拉了拉程万的衣角，示意他上床，我终于可以躺倒他的怀抱里了。

    “我派人盯着你休养，不敢轻易打扰你，可你竟敢”程万抓着我的手太用力了，我有点疼“可你竟然敢自杀”

    我害怕了，但是我不敢告诉程万，我怕他不爱我了，我怕他因为这个孩子伤心，我怕我失去他。我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了，所以我想逃跑，可是婚期将至，我舍不得，舍不得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的婚礼。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意外出现了，我睡醒下楼时踩空了台阶，摔了下去。其实不严重，只有两三节的台阶，但我太虚弱了，晕了过去。

    程万喝醉了，眼周红红的，我好久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了，忍不住捏捏他的脸，可他像是很反感的撇开脸。我只好失落的放下手。

    我那时候意志消沉，失去了孩子更是打击太大，我关紧门窗把燃气打开，打算就这样死去，但是物业突然敲门，我那时候已经晕的不行，是物业的人闯进来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