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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宋声扬决定,听裴斯音好好谈一谈。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正方形茶几,宋声扬抱着狮子抱枕窝在最拐角的沙发上,裴斯音搬过来一个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宋声扬下半张脸都埋在抱枕后面,两条长腿死死并在一起,客厅里的阳光很充足,沐浴在他的脚下,借着这幅明亮的光线,他终于在开口之前,滴溜着眼珠子好好打量起了裴斯音。

    阳光映衬出裴斯音姣好的脸庞,当然这个可以暂时忽略,毕竟自己昨天就是被这张脸给迷惑住,并且丢失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吻。

    视线落在裴斯音身上,宋声扬这才发现他脖子上微微凸起的喉结,以及今天他穿了短袖短裤,露出瘦弱但却有线条的手臂。

    不过那双腿是好看的,又白又直。

    啊呸呸呸,关他什么事!再好看又有什么用,那可是个男人!男人!

    “看完了没。”裴斯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本来昨天就想跟你说的,可惜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不言而喻,彼此都心知肚明。

    宋声扬默不作声,他在沙发上疯狂点了几个头,裴斯音的那张脸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害得他突然觉得好渴,嗓子很干。

    茶几上放了两杯西瓜汁,是刚刚裴斯音拿过来的,宋声扬喉结滚动了下,还是不敢喝,因为他怕被下药。

    “哥,我可以走了吧?”宋声扬看了他一眼,深知在别人的地盘不能太嚣张,从而好声好气,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大门被反锁了,否则他也不用像现在这样。

    裴斯音站起来,缓缓走到他身旁,宋声扬不自觉向后靠,裴斯音就坐在他旁边,伸手把他怀里的那个抱枕给拽出来,然后说:“我才二十。”

    宋声扬顿悟,改口道:“弟弟,我可以走了吧?”

    裴斯音被弄得哭笑不得,他把西瓜汁递给宋声扬,解释道:“你喝吧,我没下药。”

    这点小心思也不知道裴斯音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总归说开了,宋声扬也就信了,他接过来,咕咚一口,嗓子确实舒服了很多。

    “骗你的,我下春药了。”

    “什么?!”宋声扬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他马上就要昏厥了,马上就要被一个男人给拖到床上了。

    裴斯音看他焦急在茶几边转圈想要呕吐的样子,在一旁憋着笑看好戏,他拉过宋声扬,又重新坐在沙发上,“好好聊聊,聊好了我就给你解药。”

    除了答应,宋声扬没有别的办法,他很想抹把眼泪,虽然现在还没有哭出来,但这个架势还是要有的。

    “你真的对男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裴斯音问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唬住了,宋声扬连把他的手甩开都忘记了,老老实实回答问题:“真的,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好吧。”裴斯音没有气馁,“那我呢,你看我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怎么可能。

    要不是因为这张脸,昨天他也不会被骗。

    虽然裴斯音摘下了假发,但毫无疑问,头发的长短根本不会对他的魅力造成什么影响,就好像裴斯音法地搅出色情的口水声,宋声扬的脑袋磕着墙,他的手向后伸,发狠地抓住了裴斯音的手腕:“裴斯音!”

    裴斯音吻得又密又急,他离开宋声扬的唇,喘着气说道:“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手腕上的力气收紧,裴斯音知道宋声扬有点不高兴了,他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让宋声扬做选择:“不亲了,你说吧。”

    宋声扬平时在朋友面前的任性,此刻在裴斯音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他听着耳边的颤音,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不说,就是有一点喜欢我。”裴斯音的身体发烫,他沿着宋声扬身体的曲线向下,两只手被抓住吊在半空,“这次真的不骗你,给你三秒钟。”

    呼出的气息滚热,围着宋声扬还没被解决的那根性器上,裴斯音凑近,长长的睫毛蹭扫在粗大的柱身,“一。”

    走廊的护士路过病房时的脚步清晰,裴斯音的声音显得很微弱。

    “二。”

    心跳声很重。

    “唔……”宋声扬没有给裴斯音说‘三’的机会,他在静谧如夜的病房里,一只手插进了裴斯音的发间,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挺着身将性器塞进他的嘴里。

    “你以为,你想怎样就怎样吗。”宋声扬拽着他的头发,慢慢暴露被逼出的本性,他在裴斯音潮热的嘴里前后进出,没进入太多,但还是听见了身下人呼吸艰难的呜咽:“招惹我有什么意思,就那么好玩。”

    从第一天搞错性别的乌龙开始,本应该没有后面以及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既然弄错了,大家和和气气解释一下就过去了,但从那天开始,一切都不受控制,每一件都在超乎宋声扬的想象。

    裴斯音的下巴都要麻了,他被迫仰着头,湿散的头发乱糟糟黏在脸颊上。宋声扬也没有真的气到失去理智,只是浅浅插在口腔内壁,但也把裴斯音的嘴巴撑得足够大了,嘴角的口水止不住似的往下流,弄脏了地板。

    他的眼睛红了一圈,被顶得呜呜直叫,大概是听出声音太过沙哑可怜,宋声扬最后放开了他,手指握住自己的性器上下撸动,对着裴斯音的脸,射出浓稠的白色精液。

    裴斯音感觉到面前的人正在做什么,所以提前闭上了眼睛,微凉的精液从他的眼角流到下巴,在他漂亮张扬的脸上勾出一道蜿蜒的弧线。房间的光亮就在此刻突然呈现,裴斯音感受到了,耳边还听见病床上方帘子拉动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响声很快停下,宋声扬像是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拿纸巾替他擦干净脸上的精液,裴斯音睁开眼,赤裸的身体也沾上了溅出的精液,像刚被欺负完的一只脏兮兮小动物。

    纸巾被宋声扬扔进垃圾桶,裴斯音身上的痕迹被清理完,于是又默默牵上了宋声扬的手,犹豫了几秒:“我好冷。”

    宋声扬撇过头,刻意不去看那具赤裸的身体,空气中涌动的难忍情潮很快被不知名的苦涩取代,他在柜子里找出了一套蓝白色的病号服递给裴斯音:“穿上吧。”

    衣服很快穿好,裤子裴斯音却几经波折,他的膝盖和脚腕本来就受了伤,刚刚又在地上跪了那么久,等到完全静下来,才发现双腿只要一弯曲,就痛得厉害。

    宋声扬看了他一眼挂在小腿上歪歪扭扭的裤子,走过去替他穿上:“愣着干嘛,屁股抬起来。”

    语气比刚认识的时候差多了,但裴斯音一点没有觉得生气,他双手撑在床上,抬起屁股好让宋声扬帮他穿好。

    门口的敲门声适时响起,蒋昊霖在外面拧了好几下都没拧开,干脆放弃,整张脸扒在窗户上,又拍又叫地对宋声扬喊:“开门!”

    蓝色的窗帘围着床绕了一圈,宋声扬帮他穿好裤子后就拉开了帘子,走去门口给蒋昊霖开门。

    “敲什么敲,吵死了。”宋声扬的衣服下摆皱巴巴的,额前的碎发也散落了,他侧身让蒋昊霖把轮椅推进来,靠在墙上表情难看。

    床上的裴斯音气色比刚来时要好点,他的眼角和嘴唇都是红红的,近看还有点肿,蒋昊霖边走边批判,语气很是不屑:“青天白日的,这可是医院。”

    这句话指向性很强,他当然不是对根本不熟的裴斯音说的,在场总共就三个人,除了宋声扬还有谁。

    “你少说点话行不行,莫名其妙的。”宋声扬整个人被戳到,就差原地跳起来,“你是看病的,不是说相声的。”

    蒋昊霖回头:“哥马上报名相声大赛。”

    裴斯音坐在床上,缓解气氛:“是不是要去拍片子?刚好我的腿有点疼,谢谢蒋医生啦。”

    裴斯音扶着床沿,单腿蹦了一下,坐在了轮椅里。

    蒋昊霖在后面推着,到了门口就撒手,他指着宋声扬,说:“干活。”

    自从遇见了裴斯音,宋声扬是什么不该懂的不该做的都经历了一遍。

    他推着轮椅去蒋昊霖说的各个诊室,路上裴斯音一直低着头,俯视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白皙细长的脖颈,侧边耳后有点泛红,像是指印。

    意识到可能出自于自己之手,宋声扬还是问了一句:“疼吗?”

    “啊?”裴斯音抬头,黑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浮出一小片阴影,他的皮肤是很健康的白,看宋声扬的时候那双眼睛呆愣的眨了眨,还没缓过神:“你说腿吗,有一点疼的。”

    宋声扬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盯着裴斯音那张漂亮明动的脸,想到了十分钟前,他们在屋子里干了什么样的事,耳朵就突然烧得通红。

    他移过视线,继续往前推,不再和裴斯音说话。

    “到了。”

    检查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等报告的过程中宋声扬喊酒店送过来一些吃的,裴斯音坐在病床上,正在小口吃饭。

    吃饭应该是他最安静最不闹腾的时候了,很专注。

    病房门被推开,蒋昊霖拿了一堆单子走过来:“扭伤,在医院休养几天,过几天再回家。”

    裴斯音咽下一口饭,放下筷子,问道:“明天不可以回家吗?”

    宋声扬看着他脚腕上敷的药,缠了一层绷带,厚厚的,随即皱着眉头说:“急着回去干什么,伤都没好。”

    “我明天要考试。”

    前两天遇到宋声扬的时候是周末,他还可以到处偷懒,明天专业课,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否则就死定了。

    “你这腿,蹦着去学校?”宋声扬没好气地说。

    裴斯音低头吃饭,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里面戳,“真的要考试,不去的话会挂科的。”

    宋声扬神色不对劲,他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蒋昊霖站在他后面,抱着双臂:“其实回去也不是不行,没课的时候你就躺在床上休息,一样能好。”

    “真的吗。”裴斯音高兴了,又看向宋声扬:“那我明天早上先回家,行不行?”

    宋声扬没接话,手里拿着个红苹果啃了一口,等他嚼完咽下去,才回了一句:“随便你。”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蒋昊霖伸了个懒腰,他站在旁边哈欠连天,估计看到裴斯音年纪还小,又关心地问了一句:“那你明天怎么回去?要不要喊你父母来接。”

    裴斯音摇摇头,眼神却一直看着宋声扬:“我爸妈不在本市,明天早上我自己打车吧。”

    一颗苹果很快啃完,宋声扬随手把果核丢进垃圾桶,拽了两张湿纸巾擦手,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回避了裴斯音的视线:“那我先走了。”

    房门被带上,连蒋昊霖都觉得尴尬,他干巴的笑了两声,对裴斯音说:“犯病了,他犯病了,平时不这样的。”

    裴斯音咬着唇,鼻头酸酸的,他收拾好小餐桌上的饭盒,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裴斯音换好昨晚洗好烘干的衣服,决定舍弃轮椅,靠单腿行走。

    来的时候他没带东西,所以手上也就没什么要拿的,他先是给自己换好了药,然后打开手机给自己预约出租车。

    行走的过程有些困难,但还好周围有扶手,他可以慢慢走。

    私人医院的环境很好,早上除了阵阵鸟鸣,什么吵闹声都没有,裴斯音坐在门口的木质长椅上,身后的花朵歪头搭在肩上,带着露珠与清香。

    清晨的朝阳被一丝轰鸣声划破,不远处行驶过来一辆红色超跑,一路向自己开过来,直到那辆车在他面前停下,裴斯音才看清里面的人是谁。

    宋声扬从车上下来,与平时不同,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衬衫扣子规规矩矩扣到上面,头发也染成了黑色,没再戴耳钉。至于有没有带舌钉,裴斯音觉得,这要宋声扬跟他说话之后才能知道。

    西装革履的宋声扬,裴斯音没有见过,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没有见过几次,但每一次见面,都会做出点什么事来。

    早晨六点半的太阳还没升高,光线在雾里昏暗迷离,宋声扬朝他走过来,四肢修长面容英俊。裴斯音抬头,被高大的身影笼罩,线条深邃,他想站起来,脚腕却很是酸软,一下子就倒在宋声扬怀里。

    周遭沁凉,裴斯音身上也沾了冷气,宋声扬抱稳他,问:“这么早出来干什么?”

    “要回家啊。”裴斯音两只手自然环住了他的腰,眼神真诚热烈地注视着宋声扬:“你怎么来了?”

    宋声扬拎着他的后衣领,低着头,不知怎么又放下了手,淡淡地回:“接人。”

    裴斯音望了一圈四周,最后肯定:“是接我的吧。”

    宋声扬错开视线,没反驳:“松手,上车。”

    满足感充盈了裴斯音那颗怦怦跳动的心,他倚在宋声扬的身上往前走,几乎没用什么力气。

    车里开了空调,裴斯音坐下之后脑袋就开始犯困,他取消了车子预约,转了一个方向,去看宋声扬开车:“我好困。”

    “困就睡觉。”宋声扬一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等到了喊你。”

    裴斯音抱着双臂,正大光明的看他:“你怎么染成黑头发了?”

    “我妈逼着我去染的。”

    不好说楼婉卿忍了他多久,大概除了绿的之外,宋声扬把所有的颜色都染了一遍,要不是昨天他在家被鸡毛掸子撵着跑,说什么也不会换掉他最满意的橙色。

    多么青春,多么靓丽。

    最后还是他爸说了一句:“公司不准奇装异服。”

    宋声扬想说,头发和奇装异服有关系吗?他之前刚进公司的时候,多少少女对他流露出崇拜的眼神,暗地里说他又帅又有个性。可惜了,他爸妈太古板,否则他就是颜汀说的,将是本市最杰出别致的总经理。

    “黑色也好看。”裴斯音夸赞:“你染什么都好看。”

    宋声扬绷住脸上的表情,没给出什么反应,毕竟他怕裴斯音蹬鼻子上脸:“你几点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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