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想试试你”(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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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七点半，晏岚先到的诊室，十分钟后，冉郁也到了。
“老师早。”冉郁先开口打招呼，随后习惯性走到窗边的洗手池洗手。
“早。”晏岚在查看电脑上的日程安排，说，“今天有个综合会诊，你跟我一起去听。”
“好。”冉郁嘴上照常回应，心却在想晏岚有没有听到刚才那几步的铃铛声。
换好了门诊的着装，冉郁坐到晏岚身边。两人座位的间隔不到三十厘米，他们同看一台电脑。
冉郁确定晏岚听到铃铛声了，拉椅子坐下的时候也响了，但对方就是不提这事。他打定主意，晏岚不提，那他也不提。
晏岚说：“开始叫号吧，早结束早休息。”
晏岚给冉郁的工作看起来很简单，问诊的时候在一旁帮忙做记录，只不过晏岚很喜欢问他问题，这要问有关麻醉和疼痛的知识就算了，偏偏最喜欢问骨科方面的。冉郁有时答不上来，晏岚就把桌上立着的医书丢给他，告诉知识点所在的页码，让他自己翻，说以后还会问。
处理完门诊的事，晏岚和冉郁赶去楼上的会议室。晏岚一身轻，起身就走，什么都不带，身后的冉郁没有这种功绩加持的傲气，谦虚地带上了笔记本。
脚步声携着轻铃，进了电梯，声音更明显。
“值班安排好像还换了。”晏岚问，“咱们是哪几晚来着？”
冉郁回：“一四六。”
“周六是早班？”
“嗯。”
“那还好。”
没再说别的。幸好电梯上升得够快，彼此不出声的时间不算长。
到了会议室，晏岚问：“你想坐哪？”
冉郁：“我坐……”
“就坐我旁边吧。”
“……”这分明没给他选择的机会。
晏岚在第三排位置坐下，又补充：“今天我们骨科不算是重点，但综合会诊必然要考虑多方面的因素，你多听一听，总会学到东西。”
“嗯。”冉郁跟着坐下。
后面陆续有各科室的医生进会议室，晏岚见到谁都能打招呼。见到麻醉科室李医生的时候，冉郁认识，才打上招呼。
李医生笑问晏岚：“小冉在你骨科这边做得怎样了？”
晏岚夸大地说：“我这边可忙了，每天让他跑着跑那，不过小冉完成得可好，不打算放他走了。”
冉郁有些不淡定，晏岚叫他小冉，他还是第一次听对方这样叫他。
李医生笑着调侃：“是吗，我以为科外能让他轻松些。”
“那得看和什么科室比。”晏岚说，“比起心外或者急诊，我这儿还是对他挺好的。”
冉郁：“我下一个轮转的科室就是急诊科。”
李医生大笑：“好好在晏医生这边享受三个月吧，后面有的苦要吃。”
冉郁：“谢谢老师，我会努力完成规培。”
李医生走了，晏岚想到什么，于是和冉郁说：“等在我这儿轮转结束，以后和你在医院也能经常见上，幸亏你是麻醉科的。”
冉郁内心雀跃了一小下，晏岚没有一个字是夸他的，但好像在庆幸以后他们能保持见面。
综合会诊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晏岚对待工作格外认真，整个过程的医疗判断相当准确，在主任把最终方案说出来之前，晏岚小声同冉郁捋了一遍治疗思路，最终和主任使用的医疗方案几乎相同。冉郁再一次被晏岚的专业能力折服。
结束后，两人一起在休息室吃午餐。
晏岚终于提起脚链，他问冉郁：“这两天脚上戴着东西还习惯么？”
冉郁微微一愣，回答：“还好。”他不自然地垂下眼睛，“你听到了。”
晏岚笑：“我的东西，怎会听不出它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
“你说。”
冉郁犹豫了一会儿，问：“你会在医院使用主人的指令吗？”
“你觉得呢？”晏岚把收拾好的打包盒挪到一边，手撑着头看向冉郁，继续说，“我想这个顾虑应该在你决定戴着我的标记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
晏岚接了一个电话，冉郁继续安静吃午餐。
“好好午休，下午估计会很忙。”
晏岚走之前还是明确回复冉郁：“我不会的，诊室坐班不会，在这个没有监控的休息室也不会。”
他知道冉郁不是担心他在医院内布置游戏任务，对方只是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就像周五晚上游戏结束后需要他的一个明确指令而已。
冉郁微微朝晏岚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晏岚问。
冉郁摇头。
晏岚轻笑：“那其他约定上的事情，等周五晚上再说。”
冉郁淡淡地“嗯”一声，随后看着晏岚走出休息室。
转眼周末，晏岚邀请冉郁到家里吃晚餐。
“你现在住哪？”晏岚边吃边问冉郁。
冉郁回答：“三号线，距离医院有四个地铁站，和这里方向相反。”
晏岚：“租房？”
冉郁：“对。”
晏岚：“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地方住？”
冉郁的筷子稍一停顿，好像知道晏岚在想什么：“让我住在这儿？”
“聪明，要不要考虑一下?”被看破心思，晏岚笑了起来，继续和冉郁说好处，“我这边离医院近，房子空间很大，家具齐全，把我讨好，你还可以不用付房租。”
冉郁没说话。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搬过来，我们玩游戏的时间就不局限于周末了。”晏岚说。
“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冉郁低头回答。
晏岚得不到答复也没生气：“那你说说你的顾虑。”
“我没有和别人住在一起过，任何没经历过的都是我的顾虑。”冉郁说，“况且，我们的主奴关系刚开始，如果我们在不久之后就结束，我是该留下还是搬走。”
他把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抛出来，告诉晏岚他们这层关系不需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晏岚笑着问：“你认为我们的主奴关系维持不了多久？”
“是。”冉郁不否认。
晏岚：“为什么这样想？”
冉郁回：“因为我从来没有相处超过四个月的do。”
他不敢和别人相处太长时间，害怕被了解。日常生活中，他不能像工作状态那样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陷入抑郁状态时，总是隔绝社交坐着发呆一整天，偶尔会找个宣泄口痛哭一场。
这些都是晏岚不知道的，他觉自认为在晏岚面前伪装得不错，未来也没打算让对方了解。
“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晏岚说。
“不是。”冉郁回答，“是我对自己没信心。”
“那好。”晏岚不强求，“我的提议暂时保留，等你认为可以的时候随时和我说。”
冉郁：“谢谢。”
“不用谢，我也是在为自己争取好处罢了。”晏岚说。
晚餐过后，晏岚递给冉郁一件衬衫：“洗完澡穿上，到调教室等我。”
衬衫是晏岚穿的尺寸，冉郁穿起来有些宽松。他把衬衫扣子扣上，光着脚进了调教室。
调教室在过道最尽头的房间，内部不是四方规矩的空间，而是个多边形，三面实体墙，两面落地窗。第一次禁调教室的时候，落地窗是窗帘掩盖的，现在窗帘全打开了，江滨夜景尽收眼底。
室内光线昏暗，落地窗对面也没有楼房，冉郁想，隐私问题应该不需要他来担心，晏岚敢在晚上把窗帘打开，不可能没考虑到这点。
两张座椅摆在调教室中央，冉郁没坐，以他拥有的sub素养来说，他该跪在一旁等主人来。
地上能跪着的区域只有半径一米的圆形皮质软垫，其余都是棕色的硬木地板。
不久，晏岚走了进来。冉郁将身子挺直，看着晏岚轻轻把门合上。
晏岚换了正装，甚至连皮鞋都换上了。冉郁忍不住盯着晏岚，平时见不到晏岚穿衬衫西裤，白大褂之下都是随意的一件休闲上衣。
晏岚穿正装很好看，收敛了傲气，只展现文质谦逊。
晏岚弯腰，扬起冉郁的下巴，笑着问：“怎么这副表情。”
“没有。”冉郁说，“您这样穿，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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