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c期(5/8)

    “付遥?”

    严正青坐到床边,掀开被子,床上的人裹挟着满身热腾腾的力道,一把将他抱个满怀。

    他不得不一手撑在床上,一手环住付遥的脊背,摸到那后背的衣裳都湿了,沁出浓郁的花香。

    “付遥,过来,抬头。”严正青低声说着,付遥趴在他肩上,慢慢转过脸,黑发因为汗湿黏在鬓边,两腮通红,嘴唇湿润,乌黑的眼睛像是看不清人,盯了他好一会。

    严正青有意放出信香安抚他,但不敢放太多,怕同为坤泽,惹得付遥更不舒服。随后他靠近,舌头顶开付遥的嘴唇,将那个含片推进去。

    付遥猛地颤了颤,仿佛逮到什么食物一般,舌头一卷将那裹着蜜汁的含片吞下,随后齿关一合,结结实实咬下一口。

    严正青所幸后退得快,也还是被他在下唇上咬出一个口子,丝丝渗出血。

    哪有坤泽潮期这么凶狠的?他心下纳罕,付遥不依不饶扑上来,好像终于找到什么可以依靠的一样,双手死死环住他的身体,脸贴着他的脸,竟全是湿意。

    严正青原以为是他出的汗,艰难地转过脸,拿过手帕擦付遥的脸,触到他湿透的睫毛,付遥睁开眼,怔怔看着他,落下泪来。

    “哭什么?”严正青以为他饮了酒,凑近嗅一下,并无酒味,桌上只有凉了的茶盏。

    温热的泪水成串似的从付遥脸上滚落,掉在严正青的手上。他叹一口气,捧起付遥的脸,嘴唇自下而上吻上去,停驻于那发红的薄薄眼皮上,把流出的眼泪吮去,尝到满口的咸味。

    付遥被亲得再度闭上双眼,腰身挺了一下,蹭进严正青怀中,手向小腹那里摸去。他衣衫凌乱,显露出腰腹处大片透着粉红的皮肤,幸而屋内暖和,不至于着凉。

    严正青也伸出一只手下去,握住付遥前面那根已经湿淋淋勃起的肉物,富有耐心地捋动,手指抚慰着不停出水的顶端,剥开鲜嫩的铃口,慢慢刮了一圈。

    付遥向后忽地一仰,眼睛半睁着,泪渐渐止住了,发出模糊的鼻音。

    他不再哭,严正青的头痛就好了大半,只想着先将他安抚一下,再喂点药,省得折腾下去,折磨的还是付遥自己的身体。

    严正青改为双手包裹住那根性器,他做这事也不甚激烈,但细致入微,又间接从付遥身上学了几招,很快就摸得两手掌心沾满清夜,那茎身更是通红,跳了两下,应当是快出来了。

    付遥主动向他掌心蹭,严正青看他两眼,犹豫片刻,就低头趴下,俯在付遥双腿之间,张口将他的阳物含住。

    这一下含得深,饱胀的龟头顶上咽喉那里,严正青闭了一下眼,喉头不受控制一收,付遥喘了一声,手胡乱抓住他的肩膀。

    严正青慢慢吐出来一截,舌头上下舔了几圈,改为浅浅在那顶端铃口处吮吸几下,付遥喉咙里滚出一声呻吟,几股精液对着严正青的嘴唇和脸颊就射了出来。

    微苦微腥的涩味弥漫开来,严正青却意外不觉得反感。他抬起头,突然听付遥叫了声“二爷”。

    一只清瘦的手轻柔放在严正青脸上,骨肉匀停,唯独掌心和指节处无法隐藏的茧子,表明这双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富贵娇养。

    与之相比,严正青的手就像寻常读书人,只在写字常用的地方有着薄茧,其余皆是白皙柔软,一望就知是少爷的手。

    “你怎么能用嘴呢……”

    付遥喃喃说着,严正青正要拿手帕擦脸,付遥抱住他,湿润的舌尖在脸上滑过,竟是将那些精液舔进口中。

    严正青一把推开他,说道:“胡闹,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

    付遥口中发涩,头脑还是昏昏的,一时看得清面前的人,一时混混沌沌,仿佛看到这床帐大过天去,剩下他一个在床中央,累到死都爬不出去。

    严正青抬起他的脸,也不禁皱眉,不知道付遥怎会这样。总不能是晚上在院子里撞邪——许祁恐怕早被牛头马面拽走了,还能有什么邪?

    更何况他从来不信鬼神一说,取了那盒含片来,衔一片在齿间。这含片类似参片,多种药材混成的,裹一层蜜,平常多是严正青用来提神,或者身体受凉不适时吃一片。

    他的嘴唇凑过去,付遥还知道迎上接吻,含着那药片吮吸几口,就想撬开严正青的牙齿。

    严正青岿然不动,好容易哄着他把含片化开吞下,转身打算去摇铃,让人去请大夫,身后一重,却是付遥扑过来,让他一晃,也倒在床褥里。

    他心里长叹,不知道付遥怎么这么能折腾,还未开口,后颈一痛,是那块不停散发香气的皮肉,教付遥用牙齿叼住了。

    严正青依稀记得自己上次潮期时,还在付遥后颈咬了一口。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付遥咬他了。

    他抬手将头发拨开,付遥的鼻尖抵着他,起初牙齿咬得用力,切进皮肉里,但很快慢慢放松了,只是又舍不得离开一般,轻轻衔在口中。

    “咬够没?”严正青被他从背后压着,伸出一只手,屈起细长的手指,摸了摸付遥汗湿的脸侧,发现似乎不像刚刚那么烫。

    付遥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夹住严正青一条腿,深深嗅了一下,却不放手。

    严正青没干过哄人的活,硬着头皮同他说了几句好话,好歹让付遥坐到一旁,他才翻身起来,撩起头发,对着镜子随意看了眼。

    后颈那里红肿着,但没破。若是明日还要见客,用膏药贴一下就行。

    他伸手摇铃,又将床帐放下,下人进屋只能看到帘幕后模糊的轮廓。

    严正青刚刚摸到付遥身上衣物都湿透,几乎能拧出水来,叫丫鬟端来温热的蜜水,又吩咐厨房把药煎上。

    付遥对递至唇边的蜜水不感兴趣,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头隐隐作痛,依稀见到尤劲的脸,面带怒火,使五官都接近狰狞。

    在街头巷尾这些平头百姓中,若能身为干元,仿佛就天生比一般人强上许多。哪怕不去读书,干活也比常人出色。

    尤劲本是自西边逃荒来的这里,他性格狠辣,还有些心眼,短短几年就从叫花子成为地头蛇,同时认为自己是干元,怎么也得有个坤泽,才好相配。

    只是一般人家里鲜少能有坤泽,就是有了,也都小心翼翼看护着,等到年纪许配给好人家,生怕被些匪徒糟蹋了去。

    尤劲虽说衙门里有让照应,可行事也不敢太过放肆,因此挑来挑去,强迫一位戏班子跑出的少年做他的“小妾”。

    付遥在那巷子里生活久了,知道尤劲一直在找坤泽,故而小心再小心地伪装成一般人。

    尤劲不敢直接去抢正经人家的坤泽,可像他这种无人照应的独身坤泽,简直是一块吊着的肥肉。

    好在那两年,尤劲新得了这个会唱曲又身段好的小妾,正在兴头,没发现他地盘里还有个刚长成的漂亮少年人。

    因着尤劲圈的那块地,是城中最贫穷人家居住的地方,付遥年纪渐长,也知道自己留在那块地方不安全。他攒着钱打算搬去城西头,最起码那块地盘的大哥对男人没兴趣。

    偏巧不巧,他看房子的时候,在街上与尤劲当面撞到,没过两天,尤劲身边的人就敲响付遥的家门,像模像样送了点聘礼过来。

    付遥恶心至极,而尤劲身边那个戏子,担忧自己的宠爱被抢,也找上门,威胁付遥离开这里。

    这个戏子就是何泽。

    朝廷对坤泽另有保护,像这种坤泽在外,无父母亲人照应,被歹徒胁迫的,可以去本地的父母官那寻求庇护,只是到年龄后,由当地县令给挑好人家成亲。

    付遥宁愿这样,也不愿落进尤劲手中,可惜屋漏偏逢连阴雨,他第一次的潮期来了。

    何泽被吓了一跳,可他还指望尤劲的钱过活,若尤劲得了坤泽,身边哪有他的地方?于是这便要冲出去禀告县衙。

    付遥以为他要告诉尤劲,死死抓住他不让他走,争执间两人出了门,正遇上从那边经过的许祁。

    许祁对坤泽潮期的信香自然十分敏感,他拦住二人,自掏腰包去药铺抓了药,付遥借此度过了第一次潮期。

    何泽得了空溜走,去县衙报案后,回去就被尤劲发现身上的信香,逼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藏了那么久的坤泽。

    尤劲只想着赶在衙门来人前强行将付遥带走,一旦结契,这婚事也就成了十之八九。未料到许祁的人也正好赶到,同他撞上,尤劲不知底细,打算抢人,却被许祁身边的管事下令,活生生打死。

    这种地痞流氓被打死的事,县官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背后的人是许祁,因此也就轻轻放过。

    付遥虽不知道自己哪里入了许祁的眼,但跟在许祁身边总比跟在别人身边好,是以顺顺当当就成了他的外室。

    那尤劲就死在他门前,他以为自己都忘了,但或许是前几日见过何泽的缘故,忽然间又看到尤劲死不瞑目的青紫的脸,以及许家下人递过来的沾着血的聘书。

    付遥猝然倒了一口气,严正青揽住他,却见他脸色苍白下去,眼神却清明许多,接过这碗蜜水,仰头灌了干净。

    “你……”

    付遥一把抱住他,脸靠着他的肩,呆了片刻,说:“要是哪日阎王来索命,我一定要死在二爷前头。”

    严正青脸色一沉,把他推开去靠着枕头坐好,道:“净说胡话,你莫不是潮期时伤到头了?”

    付遥摇头,过了会,说:“应当是睡的时候魇着了。”

    “做的什么噩梦?”严正青叹气,“你再不好,明天我就得请个神婆来看看。”

    “二爷不是说鬼神都是人自个骗自个?”

    严正青没说话,只伸出手,在付遥脸上拧了一下。

    付遥顺势抓住他的手,捧在唇边亲了亲,张口含住两根手指,舔到湿淋淋后,主动分开双腿。

    严正青顾念着他不适:“你先喝药。”

    恰好此时药送进来,味道苦得冲天。付遥本不想喝,严正青含了一口渡给他,他耳根发热,再看严正青也被苦得皱眉,忍不住发笑。

    严正青想去喝另一碗蜜水,付遥却不依不饶的,也含了一口,掰过他的肩,喂他喝下去。

    “你喝还是我喝?”严正青怒道,但这药实在难喝,他让步说,“喝半碗吧,剩下的倒了,也忒难喝。”

    这话放在父母对子女上,那便是不分是非的溺爱。放在夫妻爱侣之间,则是亲昵疼爱。放在他们之间……算什么呢?

    一碗苦药,两人都喝了不少,再一齐分了那碗蜜水,舌根处的苦味还久久压不下去。

    付遥身中淤积的寒气像是被这药逼出来了似的,关节处也舒缓许多。那些不堪的往事终于还是追不上他,严正青伸手将他搂住,碰了碰他的眼角。

    “我前几日新得了个玩意,”付遥笑了下,“本想着过段时候再拿出来……看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严正青狐疑地打量他,哦了一声:“怪道你字写不好,书也背不住,原来每日心里头都在琢磨这些歪门邪道。”

    付遥将东西悄悄藏在严正青床下,塞进一个木匣子里。严正青素来对身边的人和物都十分留心,然而抵不过付遥这般多鬼心思,何时在他床下有了这个都不知道。

    不及他多思索这分疏漏,付遥就捧着匣子转过身,跪坐在床上道:“二爷,这东西本来是买了想哄你开心……”

    “哄我?哄我做什么?”

    付遥抬起那张柔白又秀美的满是情潮的脸,有几分求饶又不自觉撒娇一般说:“二爷,饶了我吧。”

    严正青别开脸,僵持不到片刻,低声说:“我能拿你怎样。”

    他浓密的睫毛掀起,烛火侧面映照在乌黑眼珠内,盈盈地发亮,注视着付遥,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又什么都不必说了。

    付遥将匣子打开,严正青要去看是何物,却被付遥用一条绸带蒙住眼睛,求他:“二爷先别看。”

    严正青任由他把自己眼睛绑上,冷不丁问:“你害羞不成?”

    付遥瞒不过他:“我也第一次用这个,怕二爷看笑话。”

    严正青只说:“我看你写字的笑话就够了。”

    付遥被戳了痛脚,窸窸窣窣的布料声响起,严正青摸索着握了握他的手腕:“你潮期刚来,还受得住?”

    其实付遥坐的那块被面都湿了一片,只是不愿意露出来。也多亏他能吃能睡,又年轻,不像严正青上次那般长期强压着潮期,那阵梦魇退去后,身体倒没那么失控。

    他将严正青的手举起咬住一根手指,含糊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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