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夜深深深(1/8)

    付遥甫一进去,如同进入一个温暖紧致的巢穴。他不由自主抱住严正青的腰,停下动作,埋在他身上,闻到肌肤下水仙花源源不断的香气。

    严正青颈侧被付遥的头发蹭得有些痒,他偏了一下,手指插进付遥的发丝里慢慢顺着向下梳。好在付遥头发柔顺,手指草草梳下去也服帖不少。

    付遥进入的动作过于匆忙,总觉得身下还没完全硬起来,毕竟才出精不久。他懊恼自己真是急躁,忽然感觉到严正青的手拂开他的头发,轻轻按在后颈那块发热的皮肉上,缓慢地揉了揉。

    他自脊椎骨升起一阵酥麻,信香不受控制地外泄,反手去握住严正青的手腕,说道:“二爷,再摸就要把潮期摸提前了。”

    “潮期不是更容易受孕么?”严正青说,手却顺着付遥的力道落下来,“省得你天天心惊胆战。”

    “我怕天天白吃饭,二爷看我不高兴。”

    严正青却笑了一下:“你这会顶嘴很厉害。”

    付遥黏糖一样缠住他,因自己从小就没受过什么父母爱护,严正青又比他大几岁,这样两人身体紧紧挨着的时候,暖烘烘的热意给他些许被纵容和庇护的错觉。

    “我想……”

    付遥只说了两个字,严正青顺着他的力道倒进被子里,抬起一条腿环住他,付遥也忘了自己该说什么,抽插动作时蹭过那个浅浅的孕腔入口,就会被肠肉格外激烈地咬住。

    严正青虽然喝过药,但身体毕竟还处于潮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付遥带来的快感和舒适比他想的还要多,前面不用怎么碰,就又射了一次。

    付遥抹了一把黏腻的小腹,也感觉自己快要到了。他退出来用手将性器捋动几下,白精一股股射出,射到严正青通红的会阴和穴口那里,慢慢流淌下来。

    严正青自旁边拿过手帕擦了擦,说道:“你这床也睡不得了,去里面睡吧。”

    付遥见他伸手去摇铃,拦了一下:“现成的热水,我倒来给二爷擦洗。”

    “这种事不需要你做。”严正青微微皱眉,“无妨,晚上当班的丫头是轮换的。别怕累着她们。”

    付遥大着胆子不依,严正青也是昏了头,和他在浴桶里又厮混半晌,射了一回,茎身通红,铃口那里还滴着情液,怀疑付遥是转世托生的狐狸精。

    “怪不得许祁要在外面养你,他天天吃得消么。”

    严正青起身擦掉身上的水珠,背对着付遥说,披上一件长袍。

    他不过随口一说,回身却见付遥脸色有些不对,莫名感觉自己失言,但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失言。

    付遥拿过布巾擦着滴水的发尾,过了半晌,才开口:“我只对二爷这样。”

    严正青沉默以对,他想这句话不对,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更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外室与一个正房之间。他今晚简直像是话本里被狐狸精迷惑的书生,言行举止都超出控制。

    他对付遥没有恶感,甚至是有好感,可无论如何不该说什么情意什么喜爱。他只是个要借付遥肚皮的恶毒男人,付遥也只是攀他的枝头使自己活下去罢了。

    可是他自己多心,不该怪在付遥身上。才温存完又说这些话,对付遥也太残忍了。

    “你明白,我不是那种意思。”

    付遥垂下眼睛擦头发,嗯一声,抬脸笑道:“二爷待我好,我是知道的。”

    严正青无言注视他片刻,付遥起身去铺床,严正青又说:“不必,和我一起睡吧。”

    “我虽然不读书,但基本道理也是懂的。”付遥背对着他道,乌黑的头发散着,“本就是我厚脸皮主动爬上二爷的床,这种事伤风败俗,为人不耻,传出去更是毁二爷声誉。”

    严正青对此却不屑一顾:“你如今还担忧这个么?况且在这院子里,传出去什么,也得先经我点头。”

    “我本就贱命一条,没什么面子可言,二爷若是有什么兄弟,生下的孩子一样是严家骨血,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严正青过了很久,心口起一阵怒火,却不表现出来,只声音沉下去:“我要有这个心思,还用等到今天?”

    他走过去,付遥在铜镜前坐下,拿起梳子梳头。严正青看向镜子,付遥的神情意外得沉静,开口:“我那时不肯委身街上有名的一位恶霸,他就逼迫得我找不到事情做,几乎要饿死家中。我就想去青楼把自己卖了,谁知路上遇到许爷,他摆平了找我麻烦的那些混混,我便成了他的外室。二爷,我说的话做的事全部心甘情愿,侍奉许爷不过是报恩……”

    严正青打断他:“那日你找上门来,我要是把你赶出去,你待如何?”

    付遥笑道:“上街做些下九流的勾当,难道还活不下去吗?”

    严正青眉心紧皱,付遥忽而转身,抬手在他眉心抚了一下:“二爷,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说那些有的没的。”严正青退后一步,他不悦道,“做什么轻贱自己?莫说是我,府里上上下下,有人看不起你吗?”

    “我不在乎旁人看不看得起我。”

    付遥说完,没了下文,怔怔看着镜中出神。

    他握在手中的梳子被一把夺走,严正青道:“我就不该在这陪你白费口舌,睡觉去,明天就开始读书认字,不用心学,小心挨板子。”

    付遥被按去里间的床上,严正青却留他一人在屋内,自己披了件棉袄出门。屋内昏暗,只有一支未灭的蜡烛幽幽烧着,窗外传来远远的不知哪里的猫儿的细细叫声,付遥把脸埋进枕头里。

    非得闹这个脾气?他暗暗咬牙怨恨自己,把好好一晚上搅得乱七八糟。然而听见严正青提起许祁,也不知是不是在介意,他就心中不安,失态下便开始讲混话。

    只怕严正青也被他惹恼了,觉得他恃宠生娇、脾气乖拗,他上哪里说理去?

    偏偏他付遥出身低贱、目不识丁是事实,甚么面对恶霸坚强不屈,不过是看不上那些下九流的人粗俗贫穷罢了,能够到许祁这样的地位,他就百依百顺得像个妓子。

    当初厚脸皮登门,本是想着严正青是体面人,看他不顺眼也会给点银子打发,结果没几天就睡到一张床上,他想都不敢想。

    他还花钱给我请先生,我却不识好歹地闹脾气,怎么对得起他?

    付遥在床上直愣愣躺到天明,双眼酸涩,依旧毫无睡意,干脆早早起来洗把脸,换上衣服出去,被风吹得一哆嗦。

    早起的下人正洒扫院子,付遥问:“……二爷呢?”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声音沙哑,忙按住喉咙咳了几声。

    “二爷在书房呢。”那小厮抬手一指,“刚叫人沏茶送过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付遥走近了,那门忽地哗一下打开,一本账本呼啦啦凌空飞出,重重摔在地上。他被唬得一跳,就听门里严正青的声音平静说:“好精明的假账,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严正青坐在桌后,一名穿着褐色短褂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磕头,口中不住求饶,说道:“庄子连着三年收成不好,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需要吃饭,二爷,过年时给府中的那些皮子都是好不容易省出来的……”

    付遥进退不是,正要离开,严正青没管说个不停的男人,抬眼看他,道:“进来吧,门带上,外面冷。”

    付遥关上门,严正青示意他坐在一旁,再转向男人,却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展开一张纸,轻飘飘扔在地上。

    “收成不好不跟我讲也就罢了,谁允许你偷偷把地租出去,又伪造地契抵押呢?”

    那男人瞬间面如金纸,瘫坐在地上,满头汗水,不断抹着脸,苦哈哈地说:“二爷,这……实在是……那日子捉襟见肘,当时我向府里递了信,也没人管。况且这抵押的不是旁人,是老爷的亲叔叔,还不都是一家人,等匀出银子时拿着银子去衙门……”

    严正青没等他说完,抬起桌上的茶盏,茶水泼了男人一头一脸。里面泡着的红枣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好几圈,恰好停在付遥脚边。

    付遥把枣捡起来,听见严正青冷笑一声:“蠢货。”

    男人来不及挣扎,被两个家丁拖下去。

    严正青昨晚毫无睡意,在书房抄佛经抄到天明,心思倒是越抄越烦躁。不等他理出头绪,那边门房递来的信和这个昏头昏脑的庄子管家一齐到了。

    这管家无能胆小,又贪心不足,被许家那边忽悠着就把庄子抵押到许祁叔叔手里,还去衙门留了印契。

    正常讲,主人直接去告发这种恶仆,那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这等胆大包天的下人打一顿板子再说。坏就坏在抵押给许祁的叔叔,亲族尊长为先,去衙门定然是要被和稀泥打回去,再重那就是卑幼告发尊长,到时先挨板子的得是严正青了。

    字迹潦草的佛经被卷起来塞进暖炉里烧了,严正青这才看向付遥,放缓语气:“大早上过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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