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初见(2/5)
季祈刚刚就任住院医师，异常地忙。最近季柏衍的调香工作室也刚开张，需要完善的地方还是很多，他有时候便甚至直接住工作室了。
最后他被护士长及时抓去挂点滴。
季祈之前就带季柏衍来过，和妈妈介绍了季柏衍。
简单的慰问过后，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唯一可以讨论的话题——季柏衍，如今也没有提起的必要了。
正文完
“嗯……”季祈也不想矫情到说什么让他有事就忙，不用过来也没关系。他现在急需一个人依靠，而他还好有季柏衍，他知道他会得到他想要的回应。
季柏衍笑了笑，“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记得的？”
“舅舅应该认不出我，毕竟……我们就没见过。”
她正式与过去道别，迎接属于她的新生活。
年少轻狂时的那场闹剧早已落幕，当局者也早已跳脱出时间的洪流，生活总得向前看，他们都有挥手与过去再见的勇气。
“嗯，跑腿来拿个材料，我在消化科。”
季祈的妈妈纪芸在决定生下季祈的那一刻，便是与家里决裂了。
反倒是邓悠萤先看到他和他打招呼的，说实话，季祈不认真看还差点没认出来。可能因为怀孕，邓悠萤比以前胖了一些，但是以她的状态看得出来她现在很幸福。
这一刻，宛若那个突然的第二次初见。
和舅舅的再一次见面是在去给妈妈扫墓的时候。
“医院急诊挂吊瓶。”
季祈没有换医院，但是他们搬离宿舍，回到了老房子。老房子离医院有段距离，季祈经常夜班时候就直接住值班室。所以他们总是碰不上面，虽然住一起，但是竟然快一周没见面了。
带的也是妈妈最喜欢的桔梗。
“好吧，是我觉得你可爱，虽然不知道我妈妈怎么想的，但是她能直接把你带回家，应该就是喜欢你的。”
时空交错，光影重叠，他们注定纠缠不清。
或许断绝关系也不是他们的初衷，那会还在上高中的舅舅也没法做什么，只能看着姐姐收拾行李远去。而外公外婆当然也心疼他们养大的女儿，不希望她受苦。所以才放了狠话，谁能想到，那次摔门而出竟是最后一面。
看到季祈的白大褂，她问：“你现在在这家医院工作？”
但是生病的人总是矫情，思念一旦开始，便在全身蔓延无法停歇。
终于停下来，他才有时间去想季柏衍。他们好像没这么久没见面，这几天就只有简短的微信交流，发下吃了什么，说下要睡了，便再无其他。他们正好都处于工作的初始阶段，自然是得更上心些，一切也都是为了他们的将来。
而旁边的护士们忍着好奇心没上前去问问他俩的关系，她们也知道最近季祈特别拼，是该好好休息了。
“都长这么大了啊……”
“最近在医院遇到好多人啊。”季祈边吃边道，“前几天我还遇到了我舅舅。”
季柏衍很快就来了，他满眼都是心疼。最近他们都忙得没空顾及彼此，要是平时他早该看出季祈的疲惫与不对劲，及时提醒季祈该注意休息了。他哥就是一个忙起来不管不顾的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早饭都忘记吃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好在，她也遇到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现在就在她的身边。
季祈看出季柏衍的顾虑，捏了捏他的手，“你放心，我妈妈肯定很喜欢你的，小时候那次见面就是看你可爱才先带你回家吃饭的。”
他对邓悠萤最后的印象是在那个温泉酒店。后面同学聚会也没再见到她，原本以为她一直在国外，这么看她应该早就回国了。
他们自说自话，回应他们的只有山风，和几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那天季祈去妇产科拿档案的时候，竟然遇到了邓悠萤。
“柏衍……”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在打通电话的那一刻突然从心底翻涌而出，于依赖之人面前溃不成军。
他们的关系也是。
她一眼认出了是季柏衍。
季祈却忘了，他能一眼认出亲人，亲人怎么会认不出他？
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终究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知道，她不会再像年轻时那样痴狂地去爱一个人，最后落得遍体鳞伤。
自从那次低血糖过后，季柏衍有空就会来接季祈，今天季祈夜班，他就来给季祈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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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祈之前来的时候看到过墓前有别人放着的花，但不知道是谁。这次他早来了点，果然等到了那个来送花的人。
“是小祈吧。”舅舅先开口道，“我们在市医院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但此刻，他们看向对方的眼里，映着彼此的身影，像是要镌刻进生命那般。
就是舅舅。
已经不得而知了。
季柏衍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他问：“哥你现在在哪？”
因为刚入职，总想着要做好，没有夜班的时候他也熬夜在查阅文献看治疗视频，只为找到病情的突破点。
所以他其实从未见过他舅舅，但是当他看到舅舅的那一瞬，他便能确定那是妈妈的亲人。舅舅和妈妈都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很好认。因为是门诊病人，季祈可以看到名字。也是姓纪，叫纪枫，和妈妈的名字也很相对，一看就是兄弟姐妹。芸和枫，有草有云有树有风，看来外公外婆真的很会取名字，应该都是颇有建树的读书人。可惜他这辈子应该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他们俩除了气质更成熟了些，其他都没什么变化。
邓悠萤做完检查要去停车场坐车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有个人来给季祈送饭。
超负荷的运转谁能受得住，正在查房的季祈突然感觉头晕目眩，视物蒙黑，有点站不稳。
这是在报复他上次不信他的话。
正好邓悠萤的老公刚刚去缴费完回来，他们礼貌道了别。
季柏衍也不过是凡人，真正陷入爱情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甘之如饴。
季祈坐着挂点滴，终于有闲暇时间缓冲一下他的大脑。都说病人不会按照课本生病，这也是季祈上临床后最直观的感受。他要对他手下的病人负责，所以在稳定其病情的同时，也要查阅更多的资料，学无止境，还有很多未涉及的知识点等待他的开发。
上次聚会没来大概率是因为怀孕了，现在看着快到分娩期，身边陪着她的应该是她的丈夫——戴着眼镜，仪表堂堂，一副斯文样，两人看着很是般配。
他们震愣了一瞬，很快接受，明显是早就认出了彼此。
以防他的哥哥一忙起来就又忘记吃饭忘记睡觉的。
如果她还在，会认同他们的这段关系吗？
他们之间夹杂着太多上一代的恩怨，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不容易。
后来，季祈靠着季柏衍的肩睡着了，季柏衍就静静地坐着给他靠，然后用平板处理剩下的事务。
季祈现在在市里的医院工作，难免会遇上熟人。
季柏衍现在有点空闲，便陪着季祈去休息室把饭吃了。
季柏衍那微薄印象中的纪芸真的很亲和，那唯一一次的见面就让他有种如果她是他的妈妈就好了的感觉。
他们默契地同时转头，对上了彼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