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3)

    新戏是盗墓题材,需要到处奔走取景。我们拍摄了整整三个月,从吉林省往西走,到内蒙古再到新疆。

    这一路的景观变化很大,风景也很美,我有时候发呆,就在想这么美的风景要是能让姜池看看就好了。我拍了很多照片,有时候点开他的微信,最终却没有勇气把消息发出去。

    这三个月休息的时候,我也会做梦,梦到过姜池和别的女人结婚,也梦到过姜池对我恶语相向,甚至是姜池在我面前自杀。每个梦都能把我吓醒,醒来时不仅是后怕,更多的是无奈,我从来没有和他在一起过,即使是在梦里。

    回到b市已经是七月下旬,剧组终于好好举办了一场聚餐,三个月的风餐露宿让组里一些女生直接经费减肥了。

    吃完饭后又去唱歌,我刚刚在餐厅已经喝了不少酒,我只是窝进沙发里,看着他们霸麦怒嚎。终于等到尾声,小茜已经给我打来电话,她在车库等我。

    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闪过的霓虹。忽然,车子路过一家奢侈店,展示柜里的那件红裙子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目光,是吊带的款式,不明显的花边裙摆,很适合姜池。

    我鬼使神差地叫小茜停车去买,她不解的看着我,但还是照做了。

    “不回宜区了,去半山别墅。”我的手摩挲着裙子的外包装,此刻只想快点见到姜池。

    但当我真的站在门口时,我又迟疑了。我和姜池已经三个月没见,那一晚发生的事让他和我的关系僵到极点。可我真的很想把这条裙子送给他,亲眼看着他穿上。

    我刷着指纹进了门,客厅里一片昏暗,姜池可能不在家。我打开客厅的灯,往楼上走去,站在姜池的卧室门口,想着要不要把裙子放进去,却又想起来姜池喜欢反锁卧室门,我也进不去。我下意识的转了下门把手,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门居然开了。

    房间里空调温度开的很低,我进去都打一哆嗦。灯光打开的那一刹那,我就看见床上窝着一个人,姜池在睡觉。

    “舅舅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出去。”我尴尬的解释,想要马上退出房门。

    但是床上的人没有回应,我只能听见姜池浓重的呼吸声。我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走进搂起姜池,他的额头烫吓人,已经人事不省。测了一下温度已经将近四十度,现在已经是凌晨,附近的诊所早就歇业,只能去医院。

    我把姜池从被子里扒出来,他浑身被汗浸湿,还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手里紧紧攥着那件红裙子。我晚上喝了酒,但现在已经完全清醒,我必须马上送姜池去医院,我并没有叫小茜回来,这太麻烦她一个女孩子。

    我开着姜池那辆路虎把他送到医院,推进了急诊。直到此刻我才感觉到自己能喘口气了,瘫倒在医院的走廊上,幸好这个时间段人不多,没人认出我,我从口袋里摸出个口罩戴在脸上。

    姜池是由肺炎引起的高热,经过一晚上高烧都还没退下来。我在病床边守着他,想着这么多年他生病了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他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我在洗手间擦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自己困得发红眼睛,但是姜池烧还没完全退下去,人也没清醒,我就不敢睡。

    当我回到病床边,才发现姜池已经醒了。他在艰难的咳嗽,看见我出现在眼前,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不在这里,你昨晚上就发高烧死在家里了。”我像是在责骂他,可这语气中却有我都没发觉的委屈。

    他愣了愣,问道,“现在几点了?”他手里打着点滴,像是在寻找什么却无法动作。

    “十点了。”我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给他测了一下体温,三十七度二,总算是退下来了。

    “我手机呢?”姜池问道。

    “昨晚走太急,没带。”

    “我今天还有个会。咳咳……”姜池说着就咳嗽了起来。

    “不是你有没有搞错,你都烧出肺炎了还管什么会不会的。”我朝他吼道。

    “那我总得请个假吧。”他看着我,无奈道。

    “你想吃点什么,我叫小茜给你送,我回去给你拿手机。”我对他嘱咐道,想着让小茜进姜池的卧室还是不太好。

    “喝点粥吧。”

    “行。”我说完给小茜打了电话叫她买点粥和清淡的小菜,自己驱车往半山别墅赶回去。

    凌晨急急忙忙把姜池弄到医院,又在病房里熬了一宿,刚刚在医院没注意,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一股味儿了。

    我冲了个澡,把胡子刮了刮,又才到姜池的卧室找手机,在床头柜面前的地上的西装外套里找到了他的手机,站起身却被柜桌上的药瓶定住了。

    那药瓶包装我认得,是治疗抑郁症的。我没想到姜池会换上抑郁症,但我大抵知道和我脱不了关系。

    我又看见了昨晚上姜池攥着的那条裙子,已经很旧了,鲜红的颜色已经黯淡,在这条裙子旁边是我昨晚上买的那条,还没有打开。我把旧的那条放进衣柜里,又把我买的那条丢进了垃圾桶,打了电话叫阿姨来打扫卫生和消毒。

    我把药瓶揣进兜里,心里五味杂陈。开车回医院的路上都差点闯了红灯。

    到病房时,姜池还在吃饭,桌上还有一碗没开盖的粥,我知道是留给我的。

    我把手机递给他,看着他打电话,给秘书分配事宜,医院的病服穿在他身上稍显宽松,领口出露出锁骨,他伸出左手在脖颈处揉了揉。

    我一口气喝完了那碗粥,却见他还在打电话。

    有些不耐烦的问道,“真有那么多事?”

    “你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他捂住听筒对我说,以为我在不耐烦他打电话。

    其实我在担心他的身体,从接电话到现在,姜池已经咳嗽了十一声。

    我把那瓶药从兜里拿出来,放在手里摩挲着,姜池注意到药瓶,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吃这个药?”我把药瓶举在他面前,“是因为我吗?真的这么痛苦吗?”

    姜池只是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感情对他来说是一样浓重的负担,以至于让他换上了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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