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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一个堪称凄厉的男高音响起,回荡在夜晚空荡的公园之中。

    三名男子正伫立於公园中央,穿着一身不整的学校制服,染着一头红发、金发,还有一个人甚至剃成光头,无不宣告着他们并非普通的学生。

    三个一副吊儿朗当样子的男子中间,有一人正两腿发抖的跪在沙上,不知为何,他正将头深深埋在沙子里。看他身上的制服,跟三名男子一样,是同所学校。

    跪在地上那人颤抖着嗓子,嘴里像浑杂着沙子般,说出模糊不清的「不要」、「饶了我吧!」。

    「你本来不是很嚣张吗?对上老大的眼神竟然敢瞥开?蛤?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们老大了?」

    金发男蹲了下来,抓住跪在地上那人的头发,边恶狠狠地抓来摆去,边用恐吓般的语气说。金发男有一双y沉的吊三角眼,下巴略为突出,长满了胡渣,一副标准恶棍的模样。

    「不、不是,我应该」男子全身颤抖,试着想要反驳。

    「蛤?不是?难不成你说我错了吗?」金发男cha断他的话,质问的音贝突然飙高好几倍,脸上写满了不满与不耐。

    「对……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不是已经按你们的要求赔过礼了吗?这件事……」男子身t哆嗦了一下,不禁抬起满是沙粒的脸,声音细小结结巴巴的说。

    「老大有让你抬起头来吗?」光头男一脚用力踹上男子的腰。男子顿时表情扭曲,发出呜呜呜的sheny1n声,然後,头发被金发男子一抓,使劲将他的脸塞回沙堆里去。

    「亨……你这次对老大失礼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你别说你忘记之前的事了。」

    光头男满脸横r0u,身高高t型壮硕,上半身结实的肌r0u几乎要将衬衫撑破般,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他踹完一脚後,一pgu坐在身t正一阵一阵ch0u搐的男子背上,边翘起二郎腿边发出重低音的声嗓。

    「哀……是啊!谁叫你学不乖呢?第一次发生,我们勉为其难收下薄礼也就算了,但第二次你又再犯了,路过时竟然敢直直看着老大,还目不转睛瞪着,你把我们老大当成甚麽?太不尊重老大了吧!」

    金发男边间不容发的附和着光头男,边恶狠狠的按着男子的头在沙地上扭转,像在r0un1e一个面团般。一时间,男子差点被沙呛的呼不了x1。

    金发男似乎觉得够了,停下手上的动作。男子咳嗽一阵後,反sx的想反驳,又忽然惊觉不能说「不」,所以他心情像被迫咽下昆虫般,胆战心惊的回答。

    「咳咳咳,不……是……是啊,你说的是,我、我记得我也赔礼下跪道歉了。所以你们停手吧!拜托。」

    金发男跟光头男对视一眼,露出「早就知道你要这麽说」的隐晦微笑,接着,他们有默契地看向他们的红发老大。

    红发老大有着一个鹰g鼻,一双霸气的剑眉,他的脸上还有一条斜斜的疤痕,从左眼边缘到眉毛,从整t搭配来看,显得狰狞万分,是路上行人遇上会不禁想避开的类型,完完全全符合黑道老大的形象。

    红发老大从刚刚开始便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地闭上双眼,全身散发出「不要跟我说话」的排拒气氛。当金发男跟光头男整完懦弱男子,两人望向红发老大,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而红发老大也不负众望,睁开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用慑人的声音果断地说。

    「砍下。」

    「不要----为甚麽?我没犯错啊!」懦弱男子发出绝望般地叫声,手脚一时间似乎有了力气,出尽全力试图挣扎起身。但是金发男跟光头男两人一联手,各牢牢抓住他的双手双脚,马上湮灭他逃跑的愿望。

    「哎呀,我想一定是因为你刚刚把头抬起来了吧!谁叫你又犯这种触犯我老大威严的错误。」

    金发男地低嗓音带着讥笑的味道,传进懦弱男子的耳里,让他感觉他的心像在冬天里吃冰般,沁心地凉。

    「你们不是说不介意吗?」

    懦弱男子并没有放弃,尽管他的手脚都已经像条臭鱼般被抓住了,在这濒临危急关头时,他像突然有了勇气般,第一次大声地说了出来。

    「呵……你还不明白吗?刚刚那是我说不介意,又不是老大说不介意。你还是乖乖认命吧!」

    金发男笑了,但在懦弱男子眼中却像是恶魔般地嘲弄笑容般。懦弱男子意识到他们不会放过他,他忽然想惊恐地放声大喊「救命啊!」时,却又想起一件事,口中求救的话y生生的被他颤巍巍的嘴唇吞了回去。

    「挺乖的吗,你也明白求救只会si的更惨。老大,哪手?」

    光头男ch0u出腰间的小刀,边在懦弱男子的脸上滑来滑去,边询问着老大。这危险的举动令懦弱男子不禁从额头上滴下冷汗,让他喃喃的说「不要」。

    红发老大看也不看懦弱男子求饶的眼神,闭上双眼,语气笃定的说。

    「左手,大拇指。」

    光头男轻快说了声「好」,边让金发男抓紧懦弱男子颤抖不已的左手,边迅速转动着手上的小刀,似乎在瞄准哪一点b较好下手般。

    「喂!你要从第几节来?我可以让你决定,毕竟老大没有说是整根弄断呢,或者只斩一半,我给你三秒决定,你不决定我就帮你决定。」

    光头男似乎犹豫的看了看懦弱男子的大拇指,问出的问题让懦弱男子以为是天籁之声。也因为懦弱男子的头被压在沙底下,所以他此刻浑然没察觉光头男跟金发男摆出一样的嘲弄笑容。

    「真的吗?谢谢你、谢谢你,我要…呜呜…我……」懦弱男子喜出望外,正要吐出「半」字的时候,声带顿时被嘴里涌进的沙子给湮没,只能发出闷哼声。

    光头男边向金发男吐出「你还真坏」的嘴型,边看着金发男正一手用力压着懦弱男子的头,让懦弱男子发不了声音。金发男回以「你也一样」的嘴型,笑着看向溺水般的懦弱男子正用力摆动身t。

    「一、二、三。哀,给你机会你不要,偏偏让我选,恩……我b较喜欢一次到位,忍一忍,一下就过去了。」

    光头男边吐出像在打针前护士会说的话般,边使用小刀俐落的挥向懦弱男子的大拇指。

    「咻」的流血声,像是打开水龙头会流出的声音般,将状况显得异常的清晰与富有实际感。

    鲜红血ye溅在懦弱男子脸上,一时间他不知道从哪涌来的力气,突然发出超乎常人的力量推开金发男跟光头男,接着,他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般望着地上某根物品,然後他又看了看自己左手少了甚麽,像後知後觉般意识到那是甚麽时,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痛声,环绕着公园好久好久。

    恶棍们走了,在见到懦弱男子总算学到教训後,他们心满意足地留下几句话送给他。

    「下次别再”失礼”了」这句话是金发男说的。

    「对了,再见面时记得准备好”赔礼”」这句话是光头男说的。

    「小心点」这句话是老大说的。

    懦弱男子盈满眼泪的双眼见到他们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後,他用右手0了0自己的x膛,来回大力呼x1,好不容易才压下自己的哭泣声与悲伤的哽咽。然後,他颤抖伸出右手,在像看见怜惜的事物消逝的眼神下,他抓住了自己的左手拇指,嗓音颤抖着,喃喃自语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还是……不会痛。」

    懦弱男子像不会痛般,也不管自己的伤口是不是要包紮,他来回拨弄自己的左手拇指,像在检查有没有哪边有问题般时,发觉指甲上沾着点点泥沙。他用右手掌包住左手拇指,想伸出左手大拇指去拨掉脏w----却发现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正静静地躺在右手掌中。

    看见这一幕,懦弱男子的眼眶又浮现了满满的泪水。他用力x1了x1口气试图平复又被激起的难过,却笨拙地将鼻涕不小心吞了进去。

    「啊……我真是的,怎麽将鼻涕吞了进去。」

    懦弱男子不合时宜的这麽说时,似乎又回复了他平常慢半拍的步调,恰巧的平复他的心情。心情逐渐平静的他垂下目光,看着右手掌上的左手拇指,这次他不敢太大力的x1了x1口气,将流出的鼻涕x1回鼻孔内。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哀,今天医院有开吗?」

    这是一个有关於「不痛人」的故事。懦弱男子从出生开始便感觉不到任何痛觉,但其他五感一切正常,完全像正常人般的非正常人。而不痛的这件事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大秘密,除了他的爸妈外完全没有人知道。

    对了,大型医院基本上是24小时营业。。

    「哈啾…谁再说我坏话?」懦弱男子往後面疑惑的看了看,似乎毫无半点声响。他耸了耸肩,转回去自言自语的说。

    「今天医院到底有没有开?」

    早晨时分,鸟儿啁啾。懦弱男子…不,他是有名字的,虽然很少人记得。他的名字是陈宏广,今年十六岁,职业是个学生。而宏广现在正执行着他的任务,上学。

    今天天气正好,清晨的yan光透过早晨淡淡的雾气洒在柏油路上,成为了一道蒙胧平静的景se。若是按照平常宏广的个x,此刻的他一定会不自觉的对此露出笑容,因为他相当容易对这日常生活中的景象感到开心,这代表着今天和平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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