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2/5)

    “今夜过了再告诉你。”

    谢骁将人抱至那张美人榻上,放开他之时,又欠身抱搂了会儿。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二公子带你吃好吃的都不要?”他打开食盒,里面是一行精致的玫瑰糕,两盅玉碗里盛的是糖蒸酥酪。

    谢兰玉无奈地看着膝上满满一篮成串的丁香,浓香熏得他眼黑。

    谢兰玉夹在俩孩子脾气的冤家之间,耳根子就没清净过一时。

    谢兰玉嘴上说好。除了繁多的公务,他只剩下这些能消遣的,若不是不方便,他有意修整这些树木花草。

    谢骁将谢兰玉膝上那一篮花拿开,将人推至石桌,那碗难得的小玩意儿摆在他面前。

    “丫头,方才逗你的。这个给你。”食盒底下一层还有一例糕点酥酪。丁宁亮晶晶着眼接了过去。

    “好好—我收手。”谢骁眯着眸子,开了个玩笑似的。谢兰玉才注意到谢骁唇色透白,脸色不佳。

    谢骁本要去皇城司报道的,这一趟跟着谢兰玉到了燕郡,那也是个游手好闲的角色。谢兰玉托他整日在离燕郡城中方圆百里的地方问人带人回来。

    如此管中窥豹,知是当官的没几个清廉。单看这郡守的住所,修建时定砸了不少银两。若全靠俸禄,怕是好几辈子也凑不出一个院子。

    丁宁年纪小,想的自然也很天真。谢兰玉笑着回她,“心诚则灵。”

    “公子,不够的。我多拾掇一些给你沐浴用。”

    雕花镂空的四扇门敞着,风吹开淡淡的木香。正对堂前的是一处假山秀木,造型奇特只稍显凌乱。一株不知名的树盛放银白花簇,作出迎人的姿态;杂草丛生,却也给院子多了些野生的意趣。

    谢兰玉表情突然凝固。也不管身后有没有支撑,收紧双腿。谢骁束着他双手,教他揉弄着那尴尬事物。

    暮色将晚,昏光如织披肩。谢骁在前头抱着谢兰玉回屋,玉冠绾着谢兰玉的发丝,青丝如绸垂下,一步一摇。两道身影融进落霞之中。

    门呼呼地被破开。

    画梁雕栋尚可否,这一砖一石尽是名家题刻,映目的陈设皆是不俗之物。谢兰玉住了好些日子,那稀世美人榻的做工技法他也未曾见过。但一眼瞧出是大家之作。

    “这院子荒了一段时间,缺了浇水施肥的人,移了根的盆景不比根植沃土的松树,自然就枯萎了。松树盆景原是好养的。”谢兰玉垂下眉眼,有些可惜道,“好在根还坚挺着。”

    谢骁幼时还能被谢兰玉轻松抱起,乖顺地挂在他脖子上。随着年岁渐长,他又比同龄的孩子生得高大,谢兰玉那体魄,早早就抱不动他了。即是如此,他也要趁着谢兰玉坐着时爬到人腿上,往人领口一圈留下熟睡的口水。

    丁宁回来时见公子还在合眼养神,便坐在一旁絮絮叨叨。“公子,我看书上说每于花季,士女云集,进香浴佛,引为乐事。树下许愿当真能成真吗?”这句她背得滚瓜烂熟,颇有些得瑟。

    谢兰玉因前些日子出门时遇路不平,独自一人时摔了一回,将四轮车掀翻坏了轮子。找工匠新作的木车还未送来,只好凑合用着这不便推动的…座椅。谢大公子大公无私,将府里的人也差出去充公,身边只留了个爱玩的小丫头照应。

    天也不早了,谢兰玉怕她玩忘了时间,也真怕她摔着。女孩子家最怕磕着碰着留疤,而丁宁却总爱翻高爬树。“哎—”谢兰玉试图用一句打消她的念头是枉然。瘸子都站起来了。

    下一瞬就把人箍住了,按在谢兰玉的胸口,有意无意往珠玉两点上施力,谢兰玉被迫着尝过几回情事,身体却依旧青涩敏感,眼里立即水汽氤氲。

    安神定魄地都叫他起了困倦。他嗯嗯了两声,重归安静。

    谢骁的膝盖蹭在他胯下那物上,迟迟不离开。

    改造院落的工匠说,这叫会心疼人。自己女儿若嫁了这样的郎婿,他也放心了。不过老父若是知道这乘龙快婿是个冷面的主,对人,其实与体贴不大沾边……

    这处宅子在谢兰玉搬进来后被移平了门槛,难行的阶步旁也临时搭了横木踏板,摇椅摆在院落里那棵形如擎举着巨大伞顶的丁香树下。另还做了助行的工具,足见用心。

    萧洵与谢兰玉先对视上,谢兰玉于是拍了拍虚弱的谢二公子。谢骁不肯松开他。

    谢骁狭着眼,俊脸贴在谢兰玉耳侧,低声问道,“兄长,今夜一起睡,好不好?”

    “今日巡逻,领回个茶铺老板。为表谢意特地做的,苏州的糕点手艺,瞧着不错。快试试吧。”谢骁不是见谢兰玉舌尖都是苦涩的药味,才将那老板连哄带骗带了回来。

    他也不说因何受伤,全力抱着谢兰玉,哼唧着疼啊你别动,几句委屈话就把谢兰玉先前那阵羞恼顺下去。一动也不敢动。

    他用嘴唇碰了碰谢兰玉的耳垂,贴着耳后呼气。炉香直烟飘着,谢骁深嗅了一口香肩。

    小丫头根本没给他留回答的空档,“丁香花叶片长得如心脏,公子闻了病会好吗?”

    “兄长,我这里疼,你不要动好不好。”他将自己衣襟敞开,胸口缠了一层层绷带,最外层还洇出了斑驳血迹。谢兰玉喘息急促问他,“怎么弄的?”

    一个将士将新打的四轮车抬进屋。人还未到声先闻。

    谢骁自小就与谢兰玉这样亲近。护食一般,不乐意他那帮狐朋狗友亲近兄长。他对长兄的依赖与占据仿佛是天性使然,他以为这是血脉相连。

    丁宁瞪着眼,鼓起腮帮,“不要。”

    谢骁穿过几道圆拱门,到了谢兰玉住的院子。

    顶没意思。

    丁宁乌黑漆亮的杏眼转了转,哦了一句。行动比嘴要快,屁股离了座转身就走。“那我再去多拾些。”

    萧洵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看到他困窘的模样,又消了点火气。

    丁宁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被吓退回来。谢兰玉落地行走也只能忍痛走个数步。要他下金足走,也是因为久坐对身子不好。

    “累了?”谢兰玉被抱得紧,感觉有湿气撩耳,他敏感地一缩。又不自在地问,“白天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已长成了风流的少年郎,这般亲昵与撒娇总不大妥当。

    事出还得从辽陈之盟说起,虽然承诺的是辽可以带走燕郡的百姓,但这百姓到底多少户,没人算得清楚。谢兰玉就想,若是不愿离开燕郡的城民自不会走远。一旦有机会,教谢骁盘问一番后,再将愿意回来的人带回。

    这哪是拾的落花,这丫头爬上树摘的。新鲜的斜切口的枝干还留在上面。谢兰玉叫住她,“够了够了。”

    他沿着谢兰玉的脖颈贴合着肩线与锁骨,来回用鼻子蹭来蹭去。

    看他养活的松重又绿意盎然,谢兰玉自然欣喜。

    “这是哪来的?”燕郡商铺都闭紧大门,众人吃的粮都是朝廷补给的军粮,厨子也是军营里的。谢兰玉自到了燕郡,从将军至士兵平民,吃的都是一样的—只管饱。谢兰玉那精细的胃吃不惯,讨了粮饭菜还是邵游做的。

    小馋猫咽了咽口水。十足有骨气地嗯了一句。

    “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谢骁垂着眼帘,鼻息如数吐息在他耳后,像是被小狗用细毛的脑袋不停地蹭着。谢兰玉只当谢骁累着了,顺着他意。毕竟张扬跋扈的小将军被安排去做费心而又极耗耐心的安抚工作,不比打仗轻松。

    而谢兰玉一心想坐正,却被人按着小腹,使不上力。

    丁宁力气小,推着已空了的四轮车回院子。

    谢兰玉不知谢骁的心思,谢骁打的是留夜的小算盘。

    谢骁坐的圆凳,比那张美人榻高,修长的手指往刻画精致花纹的扶手上婆娑了来回。

    下巴抵在人肩窝,鼻尖萦绕的都是谢兰玉身上乌沉香的香气,带着温热,极为好闻。肤如凝脂,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谢兰玉浑身也凑不出一个茧子。摸起来不似女儿柔软,却让谢骁上了瘾。

    门对轴养着一盆五针松,原已形态奄奄。这几日竟容焕生机。

    小丫头要去拾花,说是家中长辈说过配上薄荷、木香,做出的香囊有养心安神的功效。

    落日的光碎在漆亮的黑瞳里,目光温柔多情,也十足好看。谢骁清了清嗓,知道这是谢兰玉的手笔。“这些事交由下人做就好。”

    谢兰玉现居住的宅子原是前郡守的府邸。事发突然,那胆小的郡守跑得急,来不及带上几样东西。所以这屋子应有尽有。

    “丫头,你跟着我兄长只会越来越呆,不如跟我后边?”

    谢骁两条长腿夹着谢兰玉的,横在双腿间。谢兰玉被他一手抓着腰往下滑了一截,挨着沿,两胛抵在靠背。他吭哧抓着谢骁的背,保持着腰不至于往下塌。

    “呦,谢二公子竟还有如此天真可爱的一面。”

    门外耳力超群的人,捕捉到了与人同睡的话。甫一进门便见到谢兰玉抚着谢骁的后背,痴缠的画面惹人遐思。

    谢骁问道,“这树不是将死了?怎么忽又生机勃发了?”

    谢兰玉推拒失策,有些恼火。只见玉面粉黛,却威胁不到谁。“谢骁!”

    丁宁正在去那一堆褐色枝桠,一部分磨粉,一部分留着过水。都分好了。

    “跟谁沐浴呢。”谢骁提着一竹编食盒走过来,出手牵住她。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