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挑人(7/8)

    “好。你既如此做想,我便依你心意。”影首道,“寒毒一事,我会说与晋王的。”

    “多谢大人。”烨影垂眸。

    “傅大人心情不佳,余下之事,便由我代劳了。”影首道。

    “大人请。”

    影首去了吸在烨影双乳上的竹筒,只见那乳头被吸得肿胀许多。

    影首取了布围在乳晕四周,又取了药水滴在乳晕和乳头上,再用干丝囊在那乳晕和乳头上搓起来。

    烨影浑身紧绷,他双臂肌肉隆起僵颤,腹肌也紧凸而起,下颔扯出利落的青筋,仰着脖子却是一声不吭。

    这才是他忍痛的常态。除了傅大人面前,他从不示弱。

    傅大人说他装,他或许的确存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心思——见过傅大人对晋王的柔情,他身为替身,胆大包天地也想得到属于傅大人的温柔啊。

    影首做事雷厉风行,不过须臾就将烨影道双乳搓成了粉色。烨影早已痛得大汗淋漓。

    影首取了布条和麻绳,让烨影自去淋身。

    “对了。傅大人让你不必在回这里了。”离开前,影首道。

    “是。”烨影遵命。

    说是再也不准烨影去云庭,但傅云京第二日醒来时,还是感受到床榻另一侧未尽的余温。

    他将手伸出,抚摸着那一处温热,心中的气已经尽数全消了。

    就算烨影玩了一点小心机,但烨影甘愿之心也的确不假。或许,烨影只是想让自己下手轻一点,温柔一点。

    傅云京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经会帮着烨影寻理由了。

    也不知昨日气上心头转身离去,烨影该多伤心。他晚上悄悄回来抱着自己时,心里又有多委屈。

    想到这,傅云京就忍不住去寻烨影,想跟他道歉。

    傅云京猜烨影还在影首那,结果影首道烨影去军营了。傅云京便又问影首要之前委托他制作的药物。

    然而,影首却说那药物短时间无法交付。

    “什么意思?”傅云京问道。

    “大人,你要的药,确实最近赶不出来。”影首答,“药中需一味罂粟,这东西得从西域购进。但最近,市上确实没卖的。”

    “只差罂粟?”傅云京道,“我去弄来,要多少?”

    “这……大人既要三个月的量,那就得要三十两罂粟。”影首答。

    傅云京正要转身离去,忽而影首道:“大人若是急着买罂粟,可得西出阳关了。关内各郡,目前都无罂粟了。”

    “可有查清,到底何人买罂粟?”傅云京皱眉。

    “这……影楼这就去查。”

    “我很急,这就出阳关。若我三日未归,就将罂粟换为曼陀罗。”傅云京转身离去。

    影首还未劝,傅云京已经走得没影了。

    傅云京先是去军营转了一圈,便见烨影做晋王的打扮,正在军中视察。

    傅云京进了王帐等候,待烨影回帐时,就见墨袍男子正打量行军图。

    “云京。”烨影的姿态做得甚好,一时傅云京也分不清到底是烨影还是晋王。

    “怎不派人通报?”烨影已经来到傅云京身后,“何必在此久等?”

    傅云京转过身,烨影眉间的小痣被他看得真切。

    的确是烨影,不是晋王。

    “坐。”烨影仍做晋王姿态,不复先前那般亲近。

    傅云京没坐,他来到烨影面前,在烨影怔愣间,猛地扣住他的腰,将影子揉进自己怀里狠狠亲吻。

    “唔……嗯……”烨影似乎是想说话,傅云京却根本没有给他机会。他的唇舌舔舐吸吮着影子的唇,品尝着人间美味一般,而后又不容拒绝地撬开影子的门齿,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勾着影子那根骗人的舌头狠狠缠,使劲顶,在一方小天地里欺压着地头蛇翻云覆雨。

    烨影被吻得喘不过气,他被傅云京狠狠按在怀中,头重脚轻,双臂不自觉得搂住了傅云京的脖子。

    一场亲吻犹如打仗一般,等傅云京单方面打了胜仗,放过烨影时,烨影已经气喘吁吁,浑身疲软得伏在傅云京怀里。

    傅云京意犹未尽地继续亲吻着男人的耳垂,顺着下颔吻下,最后又吻上男人的唇。

    烨影睁开眼,目光只见傅云京闭着眼,微蹙着眉头,吻得额上生汗都还不满足,抱着自己的双臂力道大得惊人。

    这是一种强烈被需要、被索取、被喜爱的感觉。烨影有些沉迷,但又有些疑惑。

    莫非——傅云京,并没有生气?

    还是说,这场亲吻就是傅云京的发泄?

    “嗯……”忽而,烨影一声闷哼,傅云京已经压着他坐在了一旁的王座上。

    腰带被解开了,傅云京修长的手指探入影子的衣衫,剥去属于晋王的伪装,露出酷似晋王的躯体,抚摸上那副温热的躯体,感受躯体之中属于影子的颤抖。

    烨影的乳头仍旧疼痛。昨日那两处娇嫩处刚拔过火罐,又用腐蚀性的药水擦破了皮,硬生生做成粉色,此时碰一下都疼得紧。

    偏偏,傅云京的手指按在那乳头上,揉捏。

    烨影下意识就想哀鸣出声,求大人怜惜,但想到昨日和影首的对话,他又将那可有可无的呻吟遏制在喉中,只是呼吸骤然加重,破碎游离起来。

    傅云京感受到烨影的颤抖,身下这副健美的身躯此时线条紧绷,可怜的乳头被傅云京的手指搓得东倒西歪。然而,烨影却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唯有深深浅浅的喘息透露出他的情动。

    傅云京在亲吻时,感受到了今日烨影的异样。

    诚然,若烨影喊出来,他会更心动。但,烨影此番沉闷的样子,更真实。

    傅云京低头,从烨影的下巴顺着脖颈吻下。烨影呼吸急促,却是顺从地后仰脖颈,将脆弱敏感的地方留给傅云京亲吻。

    傅云京沉醉得用舌头舔弄烨影凸起的喉结,两手覆在烨影不断起伏的健硕胸肌上,将肿嫩的粉乳卡在指缝中夹玩。

    烨影猛地低喘了一声,双手抓在傅云京的背上,将衣衫捏出褶皱。

    全程没有呻吟,仅仅是听那急促而连绵的气喘声,已经让傅云京情动不已。

    傅云京褪下了烨影的裤子,短暂的中场休息让烨影缓过神来,他看着傅云京的目光十分复杂。

    曾经,他在这里当着傅云京的冷眼自慰,在这里被傅云京束缚,被红烛和鞭子惩罚,而今,他将在这里与傅云京做爱。

    傅云京自己也褪去了衣衫,抬眼就见烨影已经自己张开腿抱好了。

    “烨影。”傅云京俯身。

    “……云京。”烨影不知如何应对,选择了过去晋王对傅云京的称呼。

    “烨影,今早起来,很想你。”傅云京说了一句情话。

    烨影心跳猛地加速。

    “烨影,你好湿啊。”傅云京玩味一笑,沉身进入。

    烨影未吭声,只忽而咬紧了牙关。

    傅云京看出烨影的隐忍,进得极慢。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完全进入。

    他开始寻找烨影穴内的淫窍,烨影的腹肌随着傅云京的动作一会放松,一会收紧,也不知是想拦着还是指引。

    傅云京找了一番,就寻到了老地方,猛地突击一撞,烨影顿时腰身一跳,整个人仰着脖子,微张着嘴,破碎的喘息声微微带了点低哑的尾音。

    傅云京对着那处展开猛烈的攻势,一下下操干着身下浑身邦硬、痉挛不止的影子。

    影子应也爽极了。

    只见烨影抱着自己双膝的手指根根泛白,显然用了极大的力气,甚至在膝弯内侧扣出了指甲印。倒八字张开的大腿随着傅云京每次攻伐而颤抖,蓄势待发的肌肉紧绷出凌厉又色情的线条,拢腿夹击的冲动被影子硬生生遏制,只向他的傅大人露出柔顺的一面。再往两边,则是八字张开的小腿,如刀锋般笔直的腿骨在空中轻颤,青筋绷起足背时而勾,时而绷,足尖也随之紧抠,憋成了白色。

    两腿间,贪婪的穴肉吞吃着狰狞的性器,囊袋撞击臀肉的声音啪啪作响,影子自己的卵囊也随之震动,寂寞地在会阴上自顾自地垂舞。一根底部泛黑头部泛红的修长肉茎颤巍巍地伫立在丛林中,随着傅云京的一次次进攻而徒劳地拍打在影子下腹,将那一圈四块腹肌打得泛红,涂着粘液,亮晶晶的。

    傅云京伸手握住烨影的性器,撸动起来。

    影子已经露出痴态,整个胸部和面色都带着红潮,喘得像是一头跑了八千里路的战马,急切破碎、欲罢不能。

    傅云京一边顶弄穴里的敏感点,一边用虎口夹着影子的龟头,飞速套弄。与此同时,他低头含住了影子的乳头,吮吸舔弄,轻扯,微嚼。

    “啊啊……啊……哈……”

    影子终是克制不住,要哭出声了呢。

    傅云京看不见影子的神态,只一个劲地咂吮口中乳头,手里坏心眼地掐住龟头,堵住马眼,在那敏感的端头掐了一把。

    影子受不住得抬臀,却是被穴里的性器猛地撞上淫窍,浑身抖如筛糠。

    “云……哈……啊啊啊……呜……”烨影快疯了。

    他的胸膛剧烈震颤起伏着,像是主动送给傅云京吃奶一般。

    乳头,好痛。

    但又切实生出一种快感,被傅云京索取的快感。

    烨影闭上眼,沉沦在这场又温柔又痛苦的性事里。

    傅云京总算放过了那处肿弹的粉嫩乳头,一路吮吸着影子的汗水,从那油亮的胸肌亲到锁骨,用舌尖舔舐淡了几分的牙印。

    烨影侧过头去,只给傅云京留下一条利落的颈线和红似滴血的耳垂。傅云京具笑纳了。

    他一路从锁骨吻上颈线,最后含住耳垂。

    “哈啊……啊啊啊、哈、嗯……”

    在傅云京的撸动中,烨影总算忍不住交代了。腥味传开,傅云京用那只布满精液的手掌一寸寸抚摸着腹肌往上,最后抓住影子看似僵硬实则柔韧的胸肌,将那白浊蹭在肿红的乳头上,就像刚流出的奶水。

    “影……影……”傅云京呼唤着烨影,再度与他亲吻,却在即将登顶时,将那肉刃抽出了后穴,射在了影子的腹部。

    二人吻着吻着,渐渐平静下来。

    “我要去西域一趟,等我回来,烨影。”傅云京轻声道。

    “你……不生气吗?”烨影还是不明白。

    “正如你说,甘愿之心不假。我还能一直对你生气吗?”傅云京言。

    烨影心下一紧。

    本以为,傅云京会因为他生气,再也不理他,自然也不会以身犯险。

    但他没想到,傅云京消气了。

    如此一来,他要如何劝傅云京不涉险?

    “在这等我回来。”傅云京起身,用自己的亵衣擦去烨影身上与腿间的狼藉,又帮他穿衣。

    “你去西域做什么?”终于,烨影问道。

    “寻一种药物。”

    傅云京舍了亵衣没穿,直接穿了上衣和外袍,不过片刻又恢复了之前衣冠楚楚的模样。

    若非空气中残余的气味和丢在一旁无人搭理的亵衣,没人知道这里曾有一场性事。

    “京。”眼看傅云京就要离去,烨影忽而出声。

    “怎么了?”傅云京回望。

    烨影上前主动亲吻了傅云京。

    这一次,只是浅尝辄止的吻。

    傅云京深深望了烨影一眼,转身离去了。

    他骑上马,一人单骑出阳关。

    苍鹰啸长空,日暮归途远。

    “哎。”影首叹了一声,从鹰腿上取下传信筒,打开纸条,只见红色的晋王印上写了两个字:“立即。”

    九月十五,草原夜雪。

    为防西奴东犯,塞北铁骑日夜操练,屯兵边关重郡。然,朝中却道晋王已有不臣之心,靖州纪王世子为君平叛,出兵塞北。

    九月十七,对本国毫不设防的陌郡被靖兵攻克,自边城率一千轻骑救急的晋王被俘。

    纪王世子刘承烽并没有继续追击,毕竟塞北铁骑北抗西奴是国之大事,他只图卸下晋王势力,并不是真的倾覆九州。

    晋王在塞北铁骑中威望再高又如何?塞北铁骑并不是晋王私兵,那些铁骑吃的粮饷,用的铠甲兵器,都是国库出的。晋王只要卸去军职,交出虎符,中央另派将军,将塞北铁骑分而重编,不愁不能稳定军心。

    想来,中央派出的张将军已经在路上了。

    其实,刘承烽并没有想到他能那样轻易拿下刘承烨。但细细想来,他专挑塞北铁骑屯兵卫边的时候出袭,刘承烨又极为重视边防,自然不会抽调太多兵马到来。再者,靖兵出战时用了迷惑计,对方只以为他派出一万精兵攻城,实则他带来了五万。哪怕晋王有以少胜多之能,刘承烽也料他逃不出手掌心。这三来嘛……刘承烽这次采纳了合欢宫白夫人的毒计,算准了风向,在攻城之时于上风口燃罂粟。那些守军闻了味儿,各个战力不足。

    三者合一起,晋王自然得栽在他手里。

    陛下圣明,知道晋王与纪王之间有仇,将晋王交于纪王处置。之前晋王废了他父亲一双眼睛,而今,他会让晋王付出同样的代价。

    不止如此,不止如此。

    他们之间的恩怨,还多着呢。

    夜,陌郡。

    整装待发的兵卒后,是一辆囚车,里面五花大绑着一名形容狼狈但仍透着贵气的男子。

    “殿下……”一个看起来鬼精的奴才走到刘承烽身旁,“殿下好不容易捕到仇人,何不在此让他颜面尽失?”

    “哦?”刘承烽挑眉,“怎样的颜面尽失法?”

    “晋王在铁骑营中颇具威望,不如……让晋王囚车裸游,杀杀他们的士气?”那奴仆建议道。

    “陈公公啊,宫廷之事你懂,这带兵打仗还得我来。”刘承烽道,“我固然可以在此灭他尊严,可塞北铁骑身负北抗西奴重任,军心可不能乱啊。你以为我们是在折辱仇人,在士兵眼里,我们却在折煞一个有战功的将军。那些军人眼里没有政治党派,他们看不到晋王死于权争,只会以为朝中不尊功将,心中戚戚。”

    “哈哈……奴才明白。”陈公公点点头。

    “不过嘛……也该让她吃点苦头。陈公公,想来这些,你比较在行。”刘承烽话音一转。

    陈公公点点头:“明白,明白。”

    陈公公带着一个小仆上了囚车。

    被绑缚的晋王闭着眼,没有向他投去视线。

    “公公,您要用各种刑罚?”小仆问道。

    陈公公眼一眯:“既要不显眼,又要带来痛苦,自然是针刑了。”

    晋王睁开了眼,只见陈公公笑眯眯:“晋王殿下,你可总算醒了,老夫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晋王漆黑的眼珠子带着杀气,咬牙切齿道:“阉奴!”

    陈公公脸一变:“晋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此时此刻的晋王,一身戎装染血。他的双腿分开跪在车上,脚踝和膝关节都被麻绳捆在囚车底部的环上。一根粗棍从他双臂腋下穿过,顶着他的脊背,迫使他挺胸抬头。他的双臂后夹合掌,粗麻绳捆绑着他的双臂,让他的肩膀向内回夹着粗棍,拉扯出痛意。那根麻绳在木棍中央系了结,正好顶在内夹的肩胛骨间。从绳结上又分出两股,一股栓在囚车之顶固定位置,一股绳捆上晋王的脖子,如此,晋王不得低头,否则就会窒息。

    晋王没有回话,神情轻蔑又高傲。陈公公心中被刺痛,取了仆从手中的针,对着晋王合掌的手背,刺了进去。

    “唔啊!!!”

    只听得那银针戳破血肉的声音,晋王猛地爆出一声哀嚎,又很快遏于喉中。只见那双手被一根银针串在了一起,红色的血不住地流出来,在囚车里滴出猩红点点。

    “殿下,你的高贵呢?”陈公公问道。

    晋王粗喘着气,他的脖子暴起青筋,喉咙被麻绳勒得死紧,似要窒息。

    “哈哈哈……”

    陈公公见晋王竟然还有余力笑,陡然一惊。

    “王贵之族……虽百刑加身……不失风骨……岂是尔等贱奴可轻易折辱?”

    晋王的声音带着沙哑。

    “你!”陈公公大怒。

    “好一个不失风骨。”不知何时,刘承烽走了过来,“当年你在托兰寺可不是如此。”

    托兰寺。金收镇托兰寺。

    “那时,你争着要代你母亲,雌伏于兵痞之下呢。若非先晋王妃高义,怜惜我军将士多日操劳,你早就没什么风骨了。”刘承烽微笑,“正好,此番入靖州也会经过托兰寺,这次,不如完成你十四岁时的愿望,好向众将士展示我朝晋王之风骨。”

    “卑鄙……”

    “承烨,我从来都是个小人啊。小人,就是卑鄙的。”刘承烽大笑,“陈公公,还有多少针,一起给他扎上吧。”

    “是!”陈公公笑眯眯地应下,让身后小仆给晋王脱靴。

    小仆连忙蹲下,拽去晋王的青云靴。

    “把他的足衣塞进他嘴里。”站在囚车外的刘承烽吩咐道。

    小仆忙又脱了晋王两只足衣,团成一团,捏着晋王的下巴,想将带着汗味的东西塞入晋王嘴里,结果晋王偏过了头。

    陈公公见状,猛地捏住晋王的下巴掰开,小仆忙将足衣塞了进去,将晋王的嘴巴都塞圆了,乃至于两颊微鼓。

    陈公公蹲下身,取出长针,从晋王足心狠狠扎了下去。

    晋王猛地挣扎,喉咙里溢出惨鸣,却是逃脱不得。

    那银针直接从晋王脚背穿出血流的到处都是。

    陈公公又在另一只脚上如法炮制,被麻绳束缚在铁棍上的男人颤抖着,在哀鸣中猛地弹起身,整个囚车都随之晃了晃。

    “世子殿下,一切清点完毕!”有小兵禀报。

    “让蔡冲好好治理陌郡,我们走。”刘承烽道。

    陈公公面带红光得下了囚车,士兵给囚车挂上锁,一行人向靖州启程。

    傅云京回到塞北晋王府时,怒不可遏。

    他直接提起了影首的脖子,按在柱子上:“为何这样做!”

    影首根本不是傅云京的对手,他只能沙哑道:“这是……晋王……命令……”

    傅云京一愣,松开了手。

    的确,只有晋王知道他的心思,晋王又怎会容忍他的大计出现变数?他自然会瞒着自己,将自己排出计划外,然后让影首他们提前计划的实施!

    他太信任晋王了,还将他看作是师弟一般信赖,结果……

    “哈哈……”傅云京笑起来,“是我太傻了……”

    “傅大人……”影首的目光有些担忧。

    “哈哈哈哈!”傅云京笑得悲凉,他忽而收住表情,神情冷酷得向府外走去。

    “傅大人,烨影已是弃子,当今之际,你该出现在边城,稳定军心!”影首道。

    “不。”傅云京停下脚步。

    “世人皆知晋王身边有高人,晋王被俘,怎会无高人相救?”

    “按原本的计划,半月后行此计,影子只需要拖天即可。如此,无人相救,敌人也不会怀疑。而今,安定侯尚未上钩,影子已经入局,你说,他得撑住多少天?”

    影首没有说话。

    “少则二十天,长则一个月。”傅云京替他回答。

    “你说,晋王当真被俘,他身边的高人会整整一个月不去营救吗?”

    答案是否定的。

    “你传讯给晋王吧,秦齐联军必须立刻出兵,安定侯必须尽快上钩了。”

    话毕,傅云京转身欲走,又被影首拦了下来。

    “傅大人,这是您之前要的药,用曼陀罗替代了罂粟。”影首答,“此番晋王操之过急,请傅大人宽容海涵。”

    沉默中,傅云京接过药:“告诉他,这是我帮他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傅云京不属于晋王府了,也不会参与其他势力,我只属于我自己。”

    影首一愣,眼睁睁看着风尘仆仆的男人离去,叹了一口气。

    苍鹰掠空,带去离别之信。

    靖兵行至荡云山地界,便离靖州更近一步了。

    刘承烽让军队修整用粮,自个儿则下马来到囚车身边。

    “好堂弟啊,饿了吧。”刘承烽自己掰着饼吃,虽是询问晋王,却半点没有分粮的打算。

    晋王面色苍白,被迫仰着头,干裂的嘴唇大张着,嘴角垂下一段塞不进的足衣。

    “你还记得姣姣吗?”忽而,刘承烽提起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晋王不动如山。

    “哈……果然不记得了。”刘承烽大笑。

    “当年,你跪在宣门请旨,先帝大怒,无人敢言。姣姣入宫访亲,经过你,为你雨中撑伞。后来,也是她的姐姐张德妃向先帝说了情,先帝才准了你。”刘承烽回忆起往事,“也是姣姣求我,我才对你来靖州迁坟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你以为靖州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她为你周旋许多。你能走到今日,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她暗中运作。我本想娶姣姣,却被她拒绝。我不甘心,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小时候她被绑匪劫持,是仍在江湖的你救了她,她想为你报恩。”

    “哈……狗屁报恩。小女儿情态,分明看上你了。否则,一次救命之恩,凭张家实力,不可能还不起。就算张家没还,她之前为你做的桩桩件件,也足以还清恩情了。她只是喜欢你,想帮助你,又怕唐突你,扯了个报恩的借口罢了。”

    “结果……你和杨氏订了亲。杨张在官场的立场向来敌对,你彻底与张姣姣无缘了。”刘承烽一笑,“我本想给张家一个台阶,二次提亲,结果……又被她拒了。”

    晋王仍旧没反应,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略短促的呼吸显示这个人还活着,清醒着。

    “她知道父亲已经与当今圣上成为一派,迟早会对付你的塞北铁骑,她也知道塞北铁骑是你的命根子,于是她趁张将军寿宴时,求当时还是楚王的陛下善待十万铁骑,分而治之。否则,塞北铁骑的下场绝不会跟现在一样,陛下登基第一天就会拿你开刀。”

    “陛下答应的条件……是收了姣姣为侧妃。所以,张家拒绝了我。”刘承烽的眼睛有些晦暗,“我看上的女人,屡次三番因为你拒绝我。我实在不明白,你身上到底哪点比我好,让她为你至此?”

    “皮肉?身手?风骨?……那就通通废掉吧。”

    刘承烽笑起来,吃完了饼,又喝了一口水。

    “知道我们在荡云山,等谁吗?”

    “听说……晋王身边有高手,是鹤野楼上一任楼主,傅云京。能够让一介楼主守卫身边,不简单啊。即便是我,也只能驱使合欢宫里一个右使罢了。”

    “听说,他是你师兄?他会来救你吗?”

    晋王睁开了眼。

    “哦?看来,你对你的师兄,很抱有期望啊。”刘承烽自然发现了晋王的异常。

    晋王的余光瞟向周围,果然看见用膳的士兵都在暗自戒备,这是一出提前准备好的戏,就等来人入网。

    起风了。

    将近过了一刻钟,风止了。

    有小兵过来:“将军……还等吗?”

    刘承烽蹙眉:“等。”

    小兵又离开了。

    刘承烽不放心。白夫人提点过他,傅云京十分狡猾,他必须在这里把傅云京杀了才能心安。天罗地网已经布下,怎么猎物还不上钩?

    莫非,在和他玩疲敌之计?

    “有意思。不如我们来玩点游戏,免得……等得太无聊了啊。”刘承烽的视线落在晋王身上,找到了上好的钩子。

    纪王世子让人将晋王押下了囚车,将原本栓在囚车顶部的绳子绑在了树的枝桠上,将晋王吊得两只足尖将将着地,根本无法站稳。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