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离别（）(2/5)

    这一次，只是浅尝辄止的吻。

    晋王猛地挣扎，喉咙里溢出惨鸣，却是逃脱不得。

    “你说，晋王当真被俘，他身边的高人会整整一个月不去营救吗？”

    整装待发的兵卒后，是一辆囚车，里面五花大绑着一名形容狼狈但仍透着贵气的男子。

    “你传讯给晋王吧，秦齐联军必须立刻出兵，安定侯必须尽快上钩了。”

    “陈公公啊，宫廷之事你懂，这带兵打仗还得我来。”刘承烽道，“我固然可以在此灭他尊严，可塞北铁骑身负北抗西奴重任，军心可不能乱啊。你以为我们是在折辱仇人，在士兵眼里，我们却在折煞一个有战功的将军。那些军人眼里没有政治党派，他们看不到晋王死于权争，只会以为朝中不尊功将，心中戚戚。”

    陈公公见状，猛地捏住晋王的下巴掰开，小仆忙将足衣塞了进去，将晋王的嘴巴都塞圆了，乃至于两颊微鼓。

    影首没有说话。

    但他没想到，傅云京消气了。

    “公公，您要用各种刑罚？”小仆问道。

    “哈哈……奴才明白。”陈公公点点头。

    “在这等我回来。”傅云京起身，用自己的亵衣擦去烨影身上与腿间的狼藉，又帮他穿衣。

    “世子殿下，一切清点完毕！”有小兵禀报。

    夜，陌郡。

    “卑鄙……”

    “京。”眼看傅云京就要离去，烨影忽而出声。

    傅云京回到塞北晋王府时，怒不可遏。

    “你！”陈公公大怒。

    小仆连忙蹲下，拽去晋王的青云靴。

    陈公公面带红光得下了囚车，士兵给囚车挂上锁，一行人向靖州启程。

    晋王在塞北铁骑中威望再高又如何？塞北铁骑并不是晋王私兵，那些铁骑吃的粮饷，用的铠甲兵器，都是国库出的。晋王只要卸去军职，交出虎符，中央另派将军，将塞北铁骑分而重编，不愁不能稳定军心。

    他太信任晋王了，还将他看作是师弟一般信赖，结果……

    他直接提起了影首的脖子，按在柱子上：“为何这样做！”

    九月十七，对本国毫不设防的陌郡被靖兵攻克，自边城率一千轻骑救急的晋王被俘。

    想来，中央派出的张将军已经在路上了。

    其实，刘承烽并没有想到他能那样轻易拿下刘承烨。但细细想来，他专挑塞北铁骑屯兵卫边的时候出袭，刘承烨又极为重视边防，自然不会抽调太多兵马到来。再者，靖兵出战时用了迷惑计，对方只以为他派出一万精兵攻城，实则他带来了五万。哪怕晋王有以少胜多之能，刘承烽也料他逃不出手掌心。这三来嘛……刘承烽这次采纳了合欢宫白夫人的毒计，算准了风向，在攻城之时于上风口燃罂粟。那些守军闻了味儿，各个战力不足。

    晋王粗喘着气，他的脖子暴起青筋，喉咙被麻绳勒得死紧，似要窒息。

    三者合一起，晋王自然得栽在他手里。

    “好一个不失风骨。”不知何时，刘承烽走了过来，“当年你在托兰寺可不是如此。”

    陈公公眼一眯：“既要不显眼，又要带来痛苦，自然是针刑了。”

    晋王睁开了眼，只见陈公公笑眯眯：“晋王殿下，你可总算醒了，老夫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陛下圣明，知道晋王与纪王之间有仇，将晋王交于纪王处置。之前晋王废了他父亲一双眼睛，而今，他会让晋王付出同样的代价。

    陈公公点点头：“明白，明白。”

    苍鹰啸长空，日暮归途远。

    “傅大人……”影首的目光有些担忧。

    托兰寺。金收镇托兰寺。

    “殿下……”一个看起来鬼精的奴才走到刘承烽身旁，“殿下好不容易捕到仇人，何不在此让他颜面尽失？”

    那银针直接从晋王脚背穿出血流的到处都是。

    “承烨，我从来都是个小人啊。小人，就是卑鄙的。”刘承烽大笑，“陈公公，还有多少针，一起给他扎上吧。”

    被绑缚的晋王闭着眼，没有向他投去视线。

    九月十五，草原夜雪。

    陈公公带着一个小仆上了囚车。

    “哎。”影首叹了一声，从鹰腿上取下传信筒，打开纸条，只见红色的晋王印上写了两个字：“立即。”

    “少则二十天，长则一个月。”傅云京替他回答。

    “哈哈哈……”

    他们之间的恩怨，还多着呢。

    陈公公见晋王竟然还有余力笑，陡然一惊。

    “把他的足衣塞进他嘴里。”站在囚车外的刘承烽吩咐道。

    纪王世子刘承烽并没有继续追击，毕竟塞北铁骑北抗西奴是国之大事，他只图卸下晋王势力，并不是真的倾覆九州。

    “世人皆知晋王身边有高人，晋王被俘，怎会无高人相救？”

    只听得那银针戳破血肉的声音，晋王猛地爆出一声哀嚎，又很快遏于喉中。只见那双手被一根银针串在了一起，红色的血不住地流出来，在囚车里滴出猩红点点。

    的确，只有晋王知道他的心思，晋王又怎会容忍他的大计出现变数？他自然会瞒着自己，将自己排出计划外，然后让影首他们提前计划的实施！

    傅云京舍了亵衣没穿，直接穿了上衣和外袍，不过片刻又恢复了之前衣冠楚楚的模样。

    若非空气中残余的气味和丢在一旁无人搭理的亵衣，没人知道这里曾有一场性事。

    沉默中，傅云京接过药：“告诉他，这是我帮他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傅云京不属于晋王府了，也不会参与其他势力，我只属于我自己。”

    “按原本的计划，半月后行此计，影子只需要拖天即可。如此，无人相救，敌人也不会怀疑。而今，安定侯尚未上钩，影子已经入局，你说，他得撑住多少天？”

    小仆忙又脱了晋王两只足衣，团成一团，捏着晋王的下巴，想将带着汗味的东西塞入晋王嘴里，结果晋王偏过了头。

    “你去西域做什么？”终于，烨影问道。

    晋王的声音带着沙哑。

    “哦？”刘承烽挑眉，“怎样的颜面尽失法？”

    “寻一种药物。”

    “不过嘛……也该让她吃点苦头。陈公公，想来这些，你比较在行。”刘承烽话音一转。

    晋王没有回话，神情轻蔑又高傲。陈公公心中被刺痛，取了仆从手中的针，对着晋王合掌的手背，刺了进去。

    “哈哈……”傅云京笑起来，“是我太傻了……”

    陈公公脸一变：“晋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殿下，你的高贵呢？”陈公公问道。

    “王贵之族……虽百刑加身……不失风骨……岂是尔等贱奴可轻易折辱？”

    傅云京一愣，松开了手。

    陈公公又在另一只脚上如法炮制，被麻绳束缚在铁棍上的男人颤抖着，在哀鸣中猛地弹起身，整个囚车都随之晃了晃。

    “哈哈哈哈！”傅云京笑得悲凉，他忽而收住表情，神情冷酷得向府外走去。

    晋王漆黑的眼珠子带着杀气，咬牙切齿道：“阉奴！”

    “让蔡冲好好治理陌郡，我们走。”刘承烽道。

    “傅大人，这是您之前要的药，用曼陀罗替代了罂粟。”影首答，“此番晋王操之过急，请傅大人宽容海涵。”

    “是！”陈公公笑眯眯地应下，让身后小仆给晋王脱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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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如此，不止如此。

    “傅大人，烨影已是弃子，当今之际，你该出现在边城，稳定军心！”影首道。

    如此一来，他要如何劝傅云京不涉险？

    为防西奴东犯，塞北铁骑日夜操练，屯兵边关重郡。然，朝中却道晋王已有不臣之心，靖州纪王世子为君平叛，出兵塞北。

    他骑上马，一人单骑出阳关。

    傅云京深深望了烨影一眼，转身离去了。

    陈公公蹲下身，取出长针，从晋王足心狠狠扎了下去。

    “那时，你争着要代你母亲，雌伏于兵痞之下呢。若非先晋王妃高义，怜惜我军将士多日操劳，你早就没什么风骨了。”刘承烽微笑，“正好，此番入靖州也会经过托兰寺，这次，不如完成你十四岁时的愿望，好向众将士展示我朝晋王之风骨。”

    答案是否定的。

    “唔啊！！！”

    此时此刻的晋王，一身戎装染血。他的双腿分开跪在车上，脚踝和膝关节都被麻绳捆在囚车底部的环上。一根粗棍从他双臂腋下穿过，顶着他的脊背，迫使他挺胸抬头。他的双臂后夹合掌，粗麻绳捆绑着他的双臂，让他的肩膀向内回夹着粗棍，拉扯出痛意。那根麻绳在木棍中央系了结，正好顶在内夹的肩胛骨间。从绳结上又分出两股，一股栓在囚车之顶固定位置，一股绳捆上晋王的脖子，如此，晋王不得低头，否则就会窒息。

    烨影上前主动亲吻了傅云京。

    “怎么了？”傅云京回望。

    话毕，傅云京转身欲走，又被影首拦了下来。

    “晋王在铁骑营中颇具威望，不如……让晋王囚车裸游，杀杀他们的士气？”那奴仆建议道。

    影首根本不是傅云京的对手，他只能沙哑道：“这是……晋王……命令……”

    “不。”傅云京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