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章、故事(1/1)

    陌上花情绪化的语言让南鹤下意识的认为她现在有些不太正常,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而导致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不太清醒的状态;热水确实能把人变得昏昏沉沉,只不过没想到效果如此明显。

    事实上,就算陌上花真的正经的告诉南鹤,自己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恐怕她也不会相信。

    因为发生在陌上花身上的事情,还真不是能和古人解释清楚的;人总是会从自己的认知中寻找自以为合理的解释,就好像寒言在兼职国师时,向宝荣帝汇报的那样。

    自己是天命之女,原本应死之人,死而复生,变得像是亡灵一般;虽然陌上花可以用现代医学的说法,解释为柳芊芊的身体机能当时还在正常运转,只是一时间神经接受了过量的痛苦,导致心脏骤停。

    大脑没有死亡,自己也就神乎其神的夺了她的舍;顺便用根本没有达到医学意义上死亡的身体,站了起来。

    对于陌上花来说,这是课堂上就能够从案例中学到的理论知识,根本不需要过脑子就能轻易说出;然而这对于古人来说,听起来就很复杂了。

    单单是一个脑死亡与神经联系,就和医疗体系完全不同的传统医学大相径庭。

    这也是为什么,南鹤觉得陌上花情绪激动了,才说出了一些胡言乱语;什么保家卫国,保护普通的人民,大概也是她在作为丞相之女时的梦想。

    是因为之后的杖刑改变了她的性子,情报人员都说她是死而复生,谁知道是不是晕倒在那,过了段时间又清醒了呢?

    这可不好说,当时的太医恐怕根本没有细看——对于冒充丞相千金的罪人,在受刑之后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作为犯人的陌上花,自然没有再确认生死的必要。

    这是对于皇帝来说的,如果从假柳芊芊的角度,就不太一样了。

    所以在国师出面,想要让皇帝将“起死回生”的陌上花赐婚禹州九皇子,让这个可怜的正主离开皇宫,成为自己的棋子之一时,假柳芊芊还要端一杯酒来,假意与陌上花喝一杯所谓的“友谊酒”。

    南鹤知道寒言作为国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看出了苏醒的陌上花有些许不对劲的地方,而就是她眼中的恨意,让寒言决定让她成为九王爷的亲信之一。

    因为审判是皇帝做出的,宝荣帝自认的公正不阿,其实早就成了不少人憎恨他的理由;而生母被他杀死的阎北城,自然不可能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有什么好感。

    既然他能够“大义灭亲”的杀死自己的妻子,杀掉我的母亲;那我凭什么不能“大公无私”的干掉自己的“父亲”,代替他成为天下霸主呢?!

    恨和爱一样,都是刻骨铭心,一旦染上,便再也不能轻易释怀的感情;阎北城对于皇帝的恨意,让他在得知丞相之女被诬陷,成为弑母凶手,被杖毙殿上又起死回生时,他有了主意。

    丞相的女儿自然对皇帝忠心耿耿,而当自己效忠的人突然倒戈,将自己以一个根本不曾发生过的罪名定罪处死时,忠诚的心会破碎,并有极大可能被漆黑的恨所包裹。

    阎北城赌对了,陌上花确实和他想的一样,满脑子杀死当今皇上的远大目标。

    换句话说,这人是个绝对的反动分子,只要抓住机会,就会立刻造反的那种。

    不过,有一点远在禹州的阎北城猜错了,错得彻底。

    陌上花压根就不关心自己曾经身体的主人受到了怎样的委屈,她想要造反的原因,是神国乃至五国大部分人腐朽的思想。

    怪不得她,一个现代人穿越回古代,是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如果陌上花只是个普通人,那她也许只会想着慢慢习惯,然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过完自己这莫名被赠与的第二条命;可她不是,她的性子比一般男子还要烈,虽然有时还是会透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比如现在钻在自己的姐姐怀里呜咽。

    但她做出的行为,倒可都是实打实的骇人举动。

    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为了心中的目标而努力;不求女子地位多高,只求平等一说。

    至少不会让人在评价取得了相同成果,只是性别不同的两人时,做出叵异的评价。

    她的运气真的很好,遇见了曾经遭遇过相似情况的南鹤;只是,陌上花是因为自己独一无二的穿越者身份,才会对这个世界如此不满;而南鹤,却是因为其他更加悲惨的经历,才会变得如此与众不同。

    她原本是风月场所的花魁,卖艺不卖身的那种类型。

    北雀是楼里仅次于她的美貌少女,弹得一手惑人的扬琴。

    她们那时在日国,靠海,有时会有外乡人在港口出现。

    他们肤白胜雪,比女子的皮肤还要夸张;鼻梁高挺,像是脸上的山丘。

    南鹤不知道他们是与自己不同的白种人,只是按着客人的要求,扬起水袖,为他们表演舞姿。

    这本是很正常的交易内容,他们拿出楼主从未见过的,海外带来的珍惜物件还有璀璨的珍珠;楼主就安排楼里相貌最佳的花魁与她认的妹妹为客人弹琴跳舞。

    靠手艺吃饭,这不算什么。

    可北雀那天是有约在先,还是个有权的大官,似乎是二品;偷偷跑出王宫,来和北雀幽会。

    那是个风趣的青年,不像是其他古板的官员,只会趁机揩油;他谈笑之间都带着书卷的优雅,让北雀很是喜欢。

    有时,南鹤还会开她的玩笑,问北雀愿不愿意让出她的“情郎”让自己与他共舞一曲,琴就由妹妹你来弹。

    然而,负责安排时间的楼主还有老鸨似乎忘记了这茬,根本没有告诉北雀,她最喜欢的青年要来和她见面。

    所以,在北雀优雅的将扬琴敲出美妙的音律,准备让南鹤随着音乐起舞时,那青年闯了进来。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而那些肤色发白的高大男人,站起来至少要比青年高出一尺。

    俯视的样子让青年觉得这些人对朝廷官员不敬,愤怒的训斥他们,却听得那群白色的人发出音律流畅,却听不明白意思的话语,在哄笑间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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