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技重施(1/3)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商凌曜的怒气,“别他妈的说了,草,提起来就生气,暑假来我父母这边,结果他跟我父母说纠缠他,我父母直接就把我关这了!说什么都不让我走!他妈的明明是他先勾引老子的,老子还给他花了那么多钱,他妈的说翻脸就翻脸,想把老子甩了,没门……”

    商凌曜骂骂咧咧个不停,但齐松阳听明白了,在这段关系里,自打阮天冬选择开始,就失去了拒绝的权利,所以走投无路的阮天冬,只能求助商家父母,趁着商凌曜出国,逃离他的控制。

    “我这边还有点事,等我处理完了咱们再联系?”看着阮天冬不停颤动的身体,齐松阳把人搂紧怀里,没有多的精力去安抚暴怒的商凌曜。

    “你给找找,我记得他说过想去b大,这狗东西轴的很,一般不会改。我给在h市的朋友打过电话,他们没找到,狗东西肯定上大学去了。你找到了给我看住他,等我能回去好好教训他。”

    商凌曜说完,阮天冬抖的更狠了。看着一米七五的青年一副快哭了的样子,齐松阳没有了应付发小的心情。

    “嗯。”齐松阳挂了电话,轻拍安抚怀中的青年,等到对方冷静下来,齐松阳才柔声说道:“我们谈谈好吗?”

    阮天冬抬起头看着刚刚帮自己隐瞒的齐松阳,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

    在去齐松阳房子的路上,阮天冬明白自己的处境。

    商凌曜的电话把阮天冬从美梦中戳醒了,即使商凌曜暂时回不来,但是他终究会回来的,而且即使他不回来,还有很多人可以替他去办他想办的事。

    自己逃不脱,除非有人帮他隐瞒或者彻底解决商凌曜这个难题。

    而这个最佳人选就是齐松阳,他不仅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而且他和商凌曜的事他也知道,最重要的是,只有他能和商凌曜真正的抗衡!

    阮天冬打量着这第二次来的地方,他和商凌曜在一起后,因为对方恐怖的占有欲和他剩余不多高中时光,他和齐松阳的接触很少,后来也从没主动了解过齐松阳的生活。

    看着这布置的低调朴素的客厅,落地的玻璃墙让房间显得亮堂宽敞,一墙面的书前面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晾干的毛笔字,整个房间没有刻意的装饰品但意外的让人舒服协调。

    阮天冬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那是商凌曜托人拍卖买回来的一块墨砚,现在这块墨砚和其他的墨砚随意的摆在房间角落。

    这时,阮天冬不知道这个房间里东西的价格,但是大概也能猜到里面的东西都是非富即贵。

    阮天冬忍着心中的不愿,就像两年前一样满意自己选择的对象。

    阮天冬心中苦笑,嘲笑自己,卖给一个和卖给两个有什么区别,怎么自己比第一次卖自己还要矫情。故技重施罢了。不过这次自己更有经验了,而且这次的对象比当时容易多了。

    齐松阳给两人倒了杯水,柔和地问:“你和曜子怎么了,曜子说高考前你同意一起去美国了。”

    阮天冬从那块熟悉的砚台回过神,琥珀般的眼睛突然弥漫一阵雾气,“我有不同意的选择吗?他的性格我们都了解的。”语气带着嘲讽。

    “反而是你,为什么要帮我?”阮天冬突然看向齐松阳,眼神探究,佯装出防备。“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又想做什么?”

    齐松阳摸了摸鼻子,之前他做的事也很难留下好的影响。

    那时阮天冬和商凌曜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怪物,恐惧之下只想逃离怪物打造的真正意义上的金丝笼。在他唯一成功逃出来的路上,意外遇到了自己。

    自己当时的选择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在他脱力昏迷的时候,被商凌曜找到了,要带他回去,而自己没有阻拦,所以醒来的阮天冬睁开眼睛看到的又是那个鸟笼。后面他很久没有再见到阮天冬,再见到时那个倔强少年的脸上不再是青春洋溢的笑,反而是防备和小心翼翼。

    齐松阳想过,如果当时自己并没有让商凌曜带走阮天冬,即使改变不了结局,最起码阮天冬不会变成这样,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齐松阳叹了口气,解释道:“他的脾气我了解,不会允许别人违逆他,如果他知道你在这,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我的事,这次你为什么帮我?”齐松阳回避的态度,阮天冬并没有放过他。“你帮了我,他以后也不会放过你,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说到朋友时,阮天冬纤细的手指嘲弄的在砚台打圈。

    齐松阳完全能料到商凌曜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但自己背后终究站着齐家,商凌曜虽然有点疯,面对家族利益他还是分得清的。

    齐松阳摇了摇头,说:“他不会怎么样的,他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阮天冬嘴角弯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嘲弄弧度,是的,商凌曜当时做的再过分,也没有闹出过大岔子,除了自己,认识商凌曜的人都会说那两年他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甚至有人说过,自己的出现让商凌曜安生了不少,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即使他做的再过分,在他们那个圈层,也不会引起波澜。

    阮天冬坐到另一个的沙发,胳膊搭在膝盖,双手紧握,挤出勉强的微笑。“那你知道事情暴露他会更加生气吗?他尤其讨厌我接触别人,到那时我的处境怕是比现在更难,可谁还能帮我?”

    说着,阮天冬的头慢慢的埋到胸口。

    微风吹过,吹起书黄色的窗帘轻轻晃动,轻拂过阮天冬的脸颊,昏黄的阳光若有若无的打在阮天冬的身上,白皙的肌肤仿佛会发光,他像一个脆弱易碎的天鹅。

    齐松阳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那时的阮天冬,同样是害怕,但还是会笔直的站着,据理力争。而不是像现在,想只鸵鸟般,只想把头埋起来。

    齐松阳一时情动,靠近阮天冬,温热的大手覆着他颤抖的双手,坚定的说:“不会的,我不会再让他对你做什么的。”

    阮天冬立刻握住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恳求的目光是那么迫切。然后又想到什么自嘲般的摇摇头,“你?你能帮我什么?如果他是那么好对付的,我就不会这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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