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1)

    季绾如拨壳的鸡蛋,柔肤腻理,削背如玉,经一只带茧的大手抚弄,阵阵颤栗。

    当小腿抵在床边时,季绾不可抑制地后仰,坠入绵软的被上。

    君晟单膝跪在床边,弯腰扯去她最后一丝屏障,向外丢开,慢条斯理的动作略有些佻达,透着季绾熟悉的小坏。

    她倒在被子上双手换胸,紧张地吞咽下干涩的嗓子。

    “念念,别挡。”

    话语经锋利的喉结浸润,别样蛊惑。

    季绾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在戏谑。

    那样一张美如冠玉的脸,眸光朗清,气韵卓然,怎能说出这样厚颜的话?

    “别挡。”

    君晟的声音再次响起。

    低沉染哑的嗓音敲打在耳膜上,季绾揣着忐忑张开手臂,呈现出最直观的美。

    清润眸光变得幽深,君晟以食指轻抚,引季绾腰肢下陷,傲然起伏。

    一声极合时宜的嘤咛溢出檀口。

    季绾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地缝,克服着紧张偏过头,给了他最好的视角。

    优美的鹅颈侧弯,被月色映出柔美的线条。

    君晟倾身,仍保持着跪姿,单手撑开,掌心充盈。

    “念念,为夫不方便。”

    傲然变得剧烈起伏,季绾挣脱不开,雪肌红润欲滴,她转过脸直视上方的人,杏眼染了春情,楚楚含嗔。

    “快拿开。”竖起纤细的食指戳了戳覆住她的另一只手,季绾微肿的唇抿了起来。

    君晟没放开,张合手指,在听得一次次隐忍的嘤声后,不再克制,单手解开革带,握住季绾的手来到衣襟处。

    季绾有些气,却碍于他的确不方便,忍羞就范。

    一件件绸缎衣衫飞扬,峻拔的男子单手勾起女子的腰。

    半垂的帷幔彻底落下,遮蔽旖旎景致,也遮挡了升起的潮气。

    季绾在自己的嗓音中渐渐放纵,沉浸在君晟给予的恣睢和舒畅。

    帷幔如浪,层层波动,直到子夜不停息。

    将近寅时,季绾趴在君晟的怀里,枕着他的胸肌,虽困倦,却不想立即入睡。

    纾解余温的男子忽然感到心口一热,他低头看去,见怀里的女子正吻在他的心口。

    怦怦的心跳再次失控。

    在君晟翻身意欲倾覆时,季绾赶忙捂住他的嘴。

    “我累了。”

    君晟吻了吻她潮湿的掌心,“我让人备水,先沐浴。”

    季绾困得眼皮沉重,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馨芝带人送水时,屋里味道浓郁,任谁都猜得出发生了什么。

    季绾薄了脸,用被子蒙住自己,等仆人们离开,缓释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君晟的伤口不能沾水,季绾先行沐浴,随后替他擦拭身体。

    有些地方避无可避,她难以直视,拧干帕子递过去,“自己擦。”

    夜已深,君晟没再逗她,拿过帕子擦拭起来。

    季绾目不斜视,余光仍是瞥到了该看也不该看的。

    莹白的耳朵发热滚烫。

    之后,两人相拥在新换的被褥里,等季绾睡去,君晟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

    深夜如泼墨, 二皇子路过东宫时停下脚步,转了转食指的琥珀戒指。他清楚帝王的心思,无非是在观望哪个子嗣更具备储君的资质。

    他至今没有单独的府邸, 东宫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住进去的,整日与皇弟们挤在一起,可谓烦闷至极。

    为聋、哑、盲症的学子请命的事,舅舅龚赟和兵部尚书正在御前为他邀功, 不知能否因此得到封王的机会。

    带着一身的酒气, 他越过东宫,目光晦暗, 刚巧不巧,偶遇了从燕寝出来的姚麓。

    如今贵嫔位分加持,女子更显矜贵, 与那晚在冷宫中被他相逼的可怜模样大不相同。

    慕戚挡在一众人的面前, 眼尾投下暗影, 被侍从手中的宫灯拉长。

    “夜阑阒静,姚贵嫔该侍奉御前, 怎地离开了?莫不是说错话,被撵出来的?”

    承昌帝夜里接到急奏, 姚麓识趣地退避, 没有赖在燕寝,这会儿听到慕戚的揶揄,不禁冷笑,“与二殿下有关吗?”

    自是没有。

    但也可以有。

    慕戚笑而不语, 打趣的模样似在传递一记暗示。

    只有姚麓能懂的暗示。

    想起冷宫受辱的经历, 她冷脸越过他,无意闻到浓浓的酒气。

    蓦地, 臀上一疼,她瞠圆水眸,惊讶到失语。

    慕戚勾笑,没作解释,迈开步子离开,留下气愤不已的姚麓和一众宫女。

    浓浓的调戏意味儿被黑夜遮挡,低头的宫女们没有留意到。

    跟在慕戚身边的小太监思绪翻飞,在送主子回到寝宫后,立即去往贤妃面前禀告此事。

    “什么?”已安置的贤妃陡然起身,披着外衫打帘走出内寝,“可看清了?”

    “小奴看得清清楚楚,二殿下拍了姚贵嫔的尻。”

    贤妃来回地走,握起右拳扣在左手掌心,“混小子,色令智昏,还得栽跟头!”

    “二殿下醉了”

    “醉了就能调戏宫嫔?”贤妃被气得头胀,“把那臭小子带来。”

    “诺”

    贤妃不停踱步,心里沉甸甸,恨子不成才,却要想尽办法扼杀住儿子病态的心理。

    姚麓也不能留了。

    即便姚麓没有被调戏的证据和证人,不敢轻易闹到御前,单凭她迷得老二失了分寸,也不能留了。

    贤妃站定,姚麓至今背后仍没有人脉势力,动她不难,虽冒险,但为了儿子,不得不行这步棋。

    需要时机。

    清早,季绾收到口信,随春桃去往一处宅子,是德妃在外的私宅。

    昨夜的缠绵感犹在,腰肢酸涩。

    待走进房门,德妃正坐在窗边数落姚贵嫔。

    两人在宫里装得水火不容,却在宫外谋了面。

    “事发时,你就该派人去知会我。你想息事宁人,人家贤妃可不是这么想的,再晚些,我都未必救得了你。”

    姚麓一脸难色,喻雾媚和太子刚被处死,陛下生了心病,恹恹不乐,若此时挑起事端,对陛下无疑是雪上加霜,继而生出厌烦。

    她不是心疼帝王,而是有多重顾虑,皇家薄情,复宠不等同于俘获了帝王心,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很可能被对方倒打一耙,到时候,帝王未必相信她。

    德妃气得牙痒痒,见季绾走进来,将人拉坐在身边,继续数落姚麓。

    季绾听完两人的顾虑,不偏不倚,“贵嫔的顾虑不无道理,没有证据,恐会遭到反噬。”

    姚麓点点头,示意自己就是这么顾及的。

    德妃摇了摇团扇,给自己降火,“不反击就只有受气的份儿,可即便受气,也未必能相安无事。贤妃什么德行,我再清楚不过,为了儿子,她也会冒险除掉你,即便错不在你。”

    姚麓握紧拳喃喃,“那该如何是好?”

    季绾忽然开口,“除非”

    “除非什么?”

    另外两人同时问道。

    季绾看向姚麓,眼中几许幽深。

    月末杏花飘香,考生们聚集在贡院外等待礼部发放杏榜。

    沈栩被挤在攒动的人群中,说不紧张是假,因乡试考取头名备受瞩目而倍感压力。

    若是落榜,是否会被人嘲笑,说他没有名师加持寸步难行?

    等了许久,礼部官员携杏榜前来,随着一声“预祝寒窗苦读的各位如愿以偿”,杏榜被徐徐展开。

    而挤在人群中的沈家人以及谭氏派出打探消息的魏管家都屏住了呼吸。

    喧阗褪尽,鸦雀无声。

    沈栩怔怔望着彻底被展开的杏榜

    ,目光发滞,视线似乎失去焦距,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被凌云猛地拽住袖子。

    “公子,中了,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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