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的心意(无肉,走剧情)(1/1)

    也不知道被人抱着睡了多久,似乎快到清晨,才被人抱着,送入另一个被窝,艾尔翻了个身,抱着柔软蓬松的被子,继续睡得不省人事,直到食物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子。

    他睁开迷茫的小鹿眼,看到热乎乎的食物正放在床头柜上,内容丰富的三明治,一杯牛奶,还配了一个草莓塔。

    “殿下醒了,先刷牙吧。”传来的却不是熟悉的,照顾他生活起居的霍宁的声音,艾尔眨了眨眼,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兰斯洛特。

    “霍宁呢?”他歪了歪头,问。

    兰斯洛特走过来,用在热水里拧过的毛巾给他擦干净脸和手,又托了个银盘给他漱口,小王子乖乖的吐水的间隙,听到他坚定不移的说:“今天是我,王子殿下。”

    艾尔先疑惑的“嗯?”了一声,呆呆的看了青年坚定的深色瞳孔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只有兰斯洛特没有

    他低下头,全脸都红了起来。

    “先吃早餐吧,殿下。”兰斯洛特神色不变,给他把吃的端到了床上。

    小王子的确饿了,难得吃得有些急,兰斯洛特嘴里劝他慢点,边在他吃草莓塔的间隙给他喂牛奶。

    艾尔认真的吃着,无意间抬头,却不知为何,在对方眼里捕捉到了淡淡的心疼。

    他眨眼,嘴里还有食物,不好说话,便用眼神问到:怎么了。

    兰斯洛特很少看到小王子这种刚睡起的呆萌样子,他心目中的小殿下一直都是穿戴得整整齐齐的,但还是那么可爱,他微笑了,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发,却顿住了。

    殿下就是殿下,他不可以越矩

    艾尔福至心灵,把软乎乎的小脑袋塞到他大手里蹭了两下,青年震惊,手僵在那儿半天都没动。

    小王子又握住他的大手,贴到自己脸上,对他甜甜的微笑,就好像一只猫咪在信赖的撒着娇。

    他帮小王子把脑袋上蹭起来的呆毛撸平,半晌,才能从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殿下吃够了吗?要不要添?”

    艾尔想了想,才不好意思笑了笑,问他:“可以再吃一个马芬蛋糕吗。”

    兰斯洛特眼中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他低声说:“殿下耐心等一等。”便闪身出去,速度快得好像深怕艾尔等不及一样,小王子有些不好意思,缩进被子里,他身体还没完全缓过来,迷迷朦朦的又睡了过去。

    没睡多久,就被人轻轻按着后脖颈唤醒,睁开眼,对上兰斯洛特温柔却严肃的脸,见艾尔醒了,便把他抱出来飞快的给他穿上一身简洁的劲装。

    艾尔乖乖的顺着他的动作,却见他背了一个包袱,是准备远行的模样,便好奇的问他:“兰斯洛特要去哪吗?”

    兰斯洛特正好帮他系好腰带,听到他这么问,正色的回答:“不是我。”

    小王子的一切都穿好了,他给他带上斗篷上的风帽,眼中温柔一闪而过。

    “是我们。”他说。

    艾尔以为自己要被带出去玩,期待的亮了眼睛,神秘兮兮的把嘴巴抿紧了,好像在死守着什么秘密一样,乖乖被对方抱了起来,坐上楼下备好的马匹,朝城外奔去。

    他缩在兰斯洛特的斗篷里,好奇的探出头来,他们走的山路,向下望去就是笼在晨雾中美丽的城镇,那是属于他的国家,艾尔能看到清晨的早市繁忙而热闹,妇人手中挎着篮子里放着的面包,生活静好而安乐的样子。

    小王子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心情的抬起头来问骑着马的男人:“我们去哪儿呢?”

    兰斯洛特单手帮他戴上掉落的风帽,回答道:“我要带殿下逃离这一切苦难。”

    他一夹胯下,骏马飞驰,两遍景色飞快略过,艾尔被牢牢护在他胸口,慢慢回过神来。

    小王子抓着兰斯洛特胸口的衣服,问他:“什么?”

    “王子殿下不应该被囚在笼中,失去笑容。”

    兰斯洛特专心操控着马,边回答道:“殿下的幸福,就是我的使命。”

    小王子愣住了,许久才问出口:“那森加他们呢?”难道就什么也不管的任凭他们逃跑?

    “我从山下放了几只野兽,堵到城门了,森加和温斯顿去处理了,霍宁去隔壁国采购布料了,殿下,我考虑过了,今天是最好的时机。”

    小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正要继续问什么,却被兰斯洛特按住了脑袋,低声说:“殿下先不要再问了,我会分心。”

    艾尔被带到了边境的一个山林中的一座小木屋内,据兰斯洛特说,这是他十六岁那年自己一个人搭建的,没有人知道这里的所在,这里已经提前被清理好了,他把小王子抱到了壁炉旁边的靠背椅上,就出门去劈柴了。

    直到屋内已经烧得暖暖的,兰斯洛特也已经把床铺好了,他走到小王子身前蹲下,从胸口掏出一个小包袱打开,是几块包着油纸的马芬蛋糕。

    “对不起殿下,好像有些凉了。”

    一路奔波,艾尔的心都乱成一片,可是看到被兰斯洛特体温温着的蛋糕,他鼻子有些酸酸的。

    只是他还处于迷雾中心,他不知道兰斯洛特的计划,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应该进还是退?

    是真的想要逃离吗?艾尔问着自己。

    还没有得到心中的答案,蹲在他跟前的男人突然站起身,拿起角落里的弓箭,往门外走。

    那箭囊里装得满满的都是锋利的箭羽,弓也不是他惯常用的那把,而是带着浓浓的杀气,兰斯洛特是百步穿杨的高手,艾尔从未见他这般严正以待,他大惊,站起来问到:“你要去哪!?”

    他急急的跑过去,握住兰斯洛特的手,不让他走。

    兰斯洛特皱眉,回过身来,耐心的解释:“如果不杀掉他们,殿下的苦难是不会结束的。”

    艾尔全身都颤抖起来,他死死握着兰斯洛特的手,说:“不准去。”

    兰斯洛特垂下眼,声音中仿佛不带任何情感:“我的责任是保护殿下。”

    艾尔正感觉到手中的手在坚定而缓慢的抽出,心如乱麻,汗水侵湿了后背,他看着兰斯洛特躲避他的眼瞳,突然问道:“你想要独占我吗?”

    兰斯洛特惊讶的抬起头,艾尔这才看出,青年深褐色的眼瞳不是一潭死水,而是寂静却深邃的海,他声音艰涩的回答道:“不,殿下是我的现世的神只,我怎会期冀自己可以拥有王子殿下。”

    兰斯洛特在说谎。

    他嘴里说着不,但他的眼瞳底,好像有个小人,正向艾尔伸出渴望的手,就好比有一抹情思正被藏匿封锁在那浩然如海的眼瞳里的最深处。

    兰斯洛特说:“我的王子正因为我们的罪孽而深受苦难,将他释放,还给他自由是我不可抛却的职责。”

    兰斯洛特单膝跪下,捧着艾尔的手,落下轻轻一吻,说:“哪怕为他战死,也在所不惜。”

    艾尔知道,他从未把兰斯洛特当成影子或骑士,可是他自己却把这一身份贯穿始终,艾尔是局外人,他不清楚在他们四个中发生了什么,更不用提那荡漾着神秘色彩的琉璃瓶。一切都扑朔迷离,他与他生活中最亲密的人的相处在一夜之间沾染上浓重的欲色,可是兰斯洛特却是唯一做着相反的事情的人,如果瓷瓶是诅咒让他的忠心耿耿的侍从哥哥们去占有,兰斯洛特却是那个坚忍的正与欲望苦苦斗争着的人,甚至并准备牺牲自己,以一种自杀式的方式来保全他。

    为什么?艾尔不禁想。

    然后他忽然明白了,兰斯洛特在爱着自己,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隐秘的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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