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蕊(5/5)

    顾宛之的身子刚刚卸了劲,又被他这样刺入进来,毫无防备,一时痛得晕眩。

    那厮见顾宛之身下流出自己的精水,十分满意,按着顾宛之的脸颊一阵舔舐,一边口中不断低声叨念着:“我的宝贝儿天底下怎么有你这样的妙人喜欢死我啦”

    酸臭的体味裹挟着口水腥臭的味道,冲进了顾宛之的呼吸。

    这么反复亲了又啃,啃了又嘬,顾宛之的脖颈面颊上留下点点红斑

    那恶奴临走前,掐着顾宛之的脖子威胁道:“郎君,你跟跟那贼人欢好的事我不会乱说,不过我跟你这事,既然成了这般地步,咱二人谁也脱不了干系,即便你把此事捅出去,我自然要死,只怕大王一怒,你也活不成!”

    顾宛之神情只是木然,那恶奴以为他自然不敢声张,又猥亵上手摩挲着道:“怪不得郎君把我的魂都勾走了,啧啧”他一边说一边还回味着,转而道“你和那贼人欢好的事我不管,他来我只当没看见,咱们也来日方长”

    说罢便得意出屋去了。

    雨还下着,不急不缓

    顾宛之衣不蔽体,却不能抬手去遮一遮。

    下体的疼痛向他身体深处延伸过去,无可缓解。

    私处的汁液,默默的滑过身体的缝隙,落在床上,濡湿了被单,整个床上都是酸臭和腥臊。

    浑身上下,那些牙齿咬过的,口唇嘬吸过的每一处痕迹,都像刚被烙铁烫过一般痛楚。

    这些星星点点的伤痛无时无刻不侵蚀着他

    这样熬着,不知过了多久,顾宛之的胳膊开始能动了,之后是腿脚,他勉力支起身子,却手一软,滚在地上,在地上挨了半晌,才费劲力气爬到盛水的铜盆处,拽了巾帕浸了水,稍擦洗下自己的身子。

    他力气刚复,一时支持不住,掀翻了铜盆,一盆凉水,全浇在了他赤裸的身子上,霎时泛起的寒意使他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又缓了几口气,他撑着坐起身,抽了一条巾帕,擦干了自己的身体。缓缓挪到衣箱边,抬起箱盖,拽出了几件干净衣衫。

    待力气又多些了,他便扶着箱子站起身来,穿上了衣裳。

    颤颤巍巍推门出去了。

    屋外的雨,还在微弱的撒着。

    他一步一颤地挪到了后院,推开老奴的房门,摇醒二人。

    两个老仆被摇醒了,定神一看,是顾郎君。

    二位老仆见他衣衫头发上皆有雨水,颈中面颊皆有伤痕,立刻一骨碌爬起来,打着手语问他怎么了。

    他也打着手语回二人,要他们一人去请寺院方丈,一人回府去请赵总管,尽其所能,快去快回。

    两个老仆都是服侍他久了的人,见他如此,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二人急忙翻身下地,穿衣提鞋,便要出门去报信。

    临走时,还打手势问道:郎君不要一起走吗?去寺中暂避。

    顾宛之沉吟半晌。

    回道:你们先去吧,我若离了这里,不知又惹出多少麻烦

    两个老仆人见他如此答,也不便耽搁,匆匆出门去了。

    回头几次相望,满眼都是担忧。

    看着两个老仆人走了,顾宛之脚下一软,便跪倒在院里的青石上,一时竟撑不起来

    茫茫雨夜,他忽地笑了。

    一阵晕眩袭来,瘫倒在青石板上。

    那淅淅沥沥的雨,看似微弱,却不一会就把他浞透了

    那恶奴做下了这样的混事,一开始并不十分担忧。大户人家里出了这种事情,到了事发,谁也难脱干系,就算没错也得脱层皮,再加上之前那采花贼的事,他料那郎君也不敢声张。

    可他毕竟心里也有鬼,虽然嘴上说得不怕死一般,但既然圆了心愿,终归还是盼着不要东窗事发。

    躺在床上,就跟躺在针毡上一样,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于是又起了身,溜到了内院想看看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哑仆就急急火火的出来了,恶奴心知不好,刹那间,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去前头拎了劈柴的大斧,拔腿便追。

    先追上那去请方丈的,劈死了,拿粗布口袋装上;又去追那回府报信的

    老仆哪有他脚程快,不多时也被他追上,扭了脖子。

    他既然做下这样的恶,顿时心中恶念大增,本来还有那么几分忌惮,这下倒全没半分顾忌了。扛着两个哑仆的尸体,大踏步回了别院。

    天已泛白,雨也渐停了。

    刚刚清醒过来的顾宛之才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满身是血的恶奴扛着两个滴血的口袋冲进后院。

    那厮一脚踢翻了几乎脱力的顾宛之,把大麻布口袋往地上一扔,那两个死不瞑目的老仆尸体,就呈现在顾宛之的眼前。

    血水混着泥水散开,两具尸身,已然不成人形

    恶奴拽住顾宛之的衣襟,把这个浑身被雨水浸透的人提在眼前,凶狠道:“就知道你没那么老实!”

    一瞬间,顾宛之不知打哪里来的力气,攥住那恶奴的手,反向一扳,另一手出拳就打在他脸上,把这恶人打得向后一个趔趄,拽着衣襟的手也松了。他自己颤了一颤,倒是站定在那里。

    那恶奴有些吃惊,在他眼里,顾郎君和那些柔美的女子是一样的,尤其是在知道了他身子隐秘处的奥妙,更拿他作个小娘子一般。昨晚受尽羞辱之时,这郎君还不是手不能抬,脚不能动,任他蹂躏。可眼下,这个牙关紧咬,便要与他同归于尽的人,竟让他有些认不得了。

    晨光初露,透过稀疏的云层撒在顾宛之身上。

    即便他此时睚眦欲裂,面色惨白,浑身泥水狼狈不堪,在这样的光辉里,仍然灿如瑶台玉树,任凭这世间一切脏污泼在他身上,也玷污不了这个人的光彩

    恶奴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瓶:

    这个自己曾念得肝肠寸断的郎君,是自己终其一生配不上、得不到、征不服、吓不怕、求不来的

    既然得不到他,他这个人也休想逃出生天!

    由怨恨生邪恶,想到此刻,什么章法全不顾,只如饿虎般,扑上去与顾宛之打作一团。

    顾宛之刚才那一拳占了意外之机,又用了全力打出去。可他毕竟不是这个干惯了粗活的恶奴的对手。再加上这粗人的心思经这番变故,愈发狠辣,顾宛之的手肘膝头戳打在他软肋之侧,也就如打在泥偶木雕上,竟似浑然不觉一般。反倒自己身上突如其来挨了几剂重拳,昏晕过去。

    顾宛之迷迷糊糊醒来,已在房中,被捆了个结实扔在床上,口中也被堵住了。

    抬眼看见那厮正在房中洗净自身血污,换了两件从哑仆房中淘来的粗布衫。

    换衣时,瞧见自己的身上被顾宛之打的几处瘀伤,脸侧还肿了一大块,才觉出格外疼痛,朝着顾宛之“呸”了一声,骂道:“晚上再来收拾你!”

    突然,外院传来隐隐高叫之声:“怎么少了一个人,那个混蛋小子呢!又跑到哪里去偷懒去啦!扰了郎君可要你挨顿板子!”

    这恶奴一愣,狠狠对顾宛之道:“你再敢起报信的念头,我就把你活剥了皮!”

    说着,又狠狠给了顾宛之一个耳光!

    顾宛之只觉得自己耳中嗡嗡作响,隐约间看着那恶人急匆匆往外院跑出去了

    恶奴一走,顾宛之便拼尽全力挣扎,也不过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躺在地下,他周身愈发寒冷,直从骨头里往外颤抖不停,意识也不受控制的模糊起来

    这一日,再无人来管他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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