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5/5)

    “你就这样给我穿衣。”郑王这句话说得很淡,但是语气里的寒意彻骨。

    顾宛之攥了攥拳,便小心下地了。可他身体里还留着郑王的精水,他这样一动,不免难以控制,那汁水顺着腿就滑了下去。

    他的脸倏地红了,仍低着头从衣架上取下郑王的外衣,为郑王穿上,系纽扣的时候,郑王斜睨着他,他的手不停颤抖,颈间的扣子,扣了几次都扣不上。

    突然,郑王捏住了他的下巴,顾宛之抬眼看去,四目相对,他在郑王的眼里看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不清不楚地掺杂交汇在一起。

    在他还没看明白的时候,郑王已经吻上了他的唇,这一吻好像是那些复杂情绪一起宣泄出来,猛烈炽热。

    郑王三两下就把顾宛之放倒在地毯上,那吻又沿着脖颈朝胸前过去。

    顾宛之唯一的反抗,只是轻声劝了一句:“大王,你的衣服”

    这话并无半点用处,郑王就像没听到一样,又推起了顾宛之的双腿

    这一次,倒更比上次猛烈。

    云销雨霁,顾宛之已然脱力瘫在地上。

    恍惚间,他看见郑王扣好了衣服,又将那饰金镶玉的腰带,系得妥帖,他又是那个一身庄重的郑王了。

    抄起妆台上的幞头,郑王看了一眼这一片狼藉,转身出去了。

    听见他出门说了一声:“你进去收拾一下。”

    便脚步声愈远了。

    赵襄推门进来看到这番情形,极力压着声音,却仍忍不住长叹一声。他捡起地上的衣裳,裹在顾宛之身上,又把他抱上了床。

    正要转身去浣一块帕子来给顾宛之擦身,却发现顾宛之攥住了他的衣角。

    赵襄躬下身,贴过去,轻声问道:“郎君有什么吩咐吗?”

    只听顾宛之颤抖着问道:“赵襄,那两棵海棠树,都、都好吧?”

    赵襄一愣,他看着顾宛之,苍白的面色,看似瘦弱的纤细的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裳,尽管神色恍惚,眼神却又透着坚持。赵襄几乎掉下泪来,他几次犹豫,终于握住顾宛之的手,恳切道:“都好、都好,您放心,明年开春我就着人给您移过来。”

    “那就好”听到赵襄这一句,顾宛之眼里最后的一点坚持才散了,手也慢慢松开了

    郑王一离京,整个郑王府仿佛突然喘过气来了一般,那些仆役管事们,又活泛开了,以至于闹出些烂赌的淫乱的是非来。直到赵襄严厉惩治了几个,才恢复了常日的秩序。

    南宫戍不受赵襄管制,他又无公务,在府中勉强做做功课,若是出了门,就只剩下玩乐了。整日里不是参与飨宴,就是游猎打球。

    他的箭法出众,喜好游猎自然不在话下,说起打马球,他也是皇室子弟里首屈一指的马球手,但凡有马球局,他都是逢请必到。

    在他十二岁回府居住之前,他就是出了名的不顾身份,喜好和宫中的马球手混在一处,以至于圣上干脆让他督训马球队,后来他回府了,也凡进宫必来督训。

    如今他仍然不改此习,不时要来宫里打上几场球。这两年圣上虽然不亲自下场打球,有空闲时也要来观战。

    这两日天气眼见着热得很了,南宫戍却难忍技痒,穿好了护具,便上了场。他上马刚跑了两圈,听通报吴王也来了,他急忙下马相迎。

    南宫戍是在宫里养大的,与吴王是一同在宫中学馆学习过的,遇上了在一处打马球,也是寻常。二人同在亲王爵,也无需过多客套。寒暄两句,就各自上马下场了。

    吴王的球技不逊南宫戍,两队人又都是宫中训出来的马球手,本就难分伯仲,霎时间,便陷入苦战,这被收拾得平整油亮的马球场上,不一会就满是蹄印了,不过一刻钟,二队均现几次险球。

    由于这二队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他们俩便只得专注于球场之上,并未察觉此时已有人到回廊之上观战。

    观战之人约么知天命的年纪,身长七尺,壮冠虬髯,神采英毅,不怒自威,只是身量略显瘦削,以至于一身赤黄色加襕袍,倒看着宽松了,几乎要遮挡腰间所佩的金框宝钿白玉带。

    随他而来的老宦侍笑着禀道:“万岁,刚才我去问了,场下的是吴王和魏王。”正在他禀告时,身后的球场上传来一阵欢呼,那老奴打眼看去,又笑着禀告,“万岁,看来是吴王殿下进球了。”

    那人只是眯了眯眼睛,摇头笑道:“只怕你是老眼昏花看错了。”

    话音未落,有人来禀:“启禀陛下,刚才是魏王进了球。”

    “哎呦,果然是万岁英明!这二位殿下带着护面,只露出双眼,老奴还有真有些恍惚了哪!”那老宦侍反应倒快。

    那人随意摆摆手,看来并不在意此事,又略看了看,转身走了。

    “万岁这就走啦?不跟二位殿下说说话?”老宦侍问了一句,就追上去了。

    球打了将近一个时辰,二人正在兴头上,忽然一旁有人举旗来报。

    一询问,才知道是圣上身边的高公公来了,似是陛下有吩咐来。

    他二人忙勒缰下马,卸了随身护具,迎了出来。

    “请二位殿下的安。”为首的一位老宦侍招呼着,躬身行礼。

    “高公公快免礼吧。”南宫戍上前扶了一把。

    吴王一边拿帕子擦着头上的汗,一边道:“高公公怎么来了?是父亲有什么指示吗?”

    “殿下真是一猜便中。”高公公答道,说着便一挥手,叫过一个手捧托盘的小宦侍,又道,“万岁给二位出了道题,二位殿下且轮流看看这卷轴里的题,之后写了答案在这纸笺上,老奴带回去好交差。”

    南宫戍与吴王面面相觑,都不知圣上是什么意思。

    各自拿过纸笺,拿卷轴的时候,南宫戍则让了一步,请吴王先来。吴王也没有再客气,打开便看了起来,浏览之后,便递予了南宫戍。

    南宫戍打开一看,只见卷轴上写着:幽州定州流人日增,以致民生不宁,乱象频生,当如何处置?

    看过卷轴,南宫戍放回托盘上,说道:“高公公,我就不必作答了吧?”

    高公公笑着答:“万岁题都出了,殿下总要写些想法,不要难为老奴啊。”

    吴王也道:“既然父亲问了,你就不要推脱,这事也不是让你我来决定,至多只是考校你我罢了。”

    高公公见南宫戍还有些犹豫,直言道:“其实魏王殿下不必担心,本来万岁只送一封纸笺来,请吴王答的,后来想到殿下在,便又添了一封,您不必担心万岁责怪。”他跟着皇帝日久,在宫中地位不凡,所以并不十分小心避讳。

    南宫戍点点头,这才动笔答题,想了想,还是认真答了。

    约么过了一刻,二人作答完毕,高公公就准备起身告辞。

    临走时,吴王问了一句:“高公公,这题,除了问我,还问了旁人吗?”

    “回殿下的话,来此之前,老奴先去的东宫,这便要再去呐。”高公公笑着答。

    “哦,原来如此。”吴王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南宫戍听了,忙说道:“高公公,您还是把我的纸笺还我吧,这番关我什么事,我答这题做什么”说罢,伸手便要拿来。

    高公公推了一把端着托盘的小宦侍,南宫戍便没有拿成。

    “哪有您这样反悔的。您若再如此,我要禀告万岁,您是答完了不肯上交的,看怎么说。”高公公带着玩笑的语气说道。

    “您可真会为难人,我要有什么答得不到的,您可要帮我多求情,不然下次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肯答了。”南宫戍笑着求道。

    “行啦,您就放心吧。”高公公答完这一句,就起身告辞了。

    吴王对南宫戍道:“你不用担心,父亲常常出些题目来考校我们,今天你就是赶上了,怎么答父亲也不会责怪的。”

    “承你吉言吧。”南宫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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