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养父，双子天堂鸟(2/2)
救世主是神王在十位勇者中钦定的‘代行者’，会得到神王的恩赐。
这次被授爵的人，总共有十二位，比往年多了四个。看来养父为了给他争取一个爵位，也以秘书长的身份做了不少让步。
西泽不动声色，隐隐往后退了半分。
“是的，杰莫加得先生年少有为”
圣子走到他面前，西泽这才将视线上移到他的脸。
谁都不会怀疑他的忠诚。
圣子殿下的双耳则是三对细长的羽翼，洁白无瑕，丰满轻盈。
他露出了开朗明媚的笑容，依然软软地说着：
西泽站直身，轻击左胸。
黑发红眸的少年，稚嫩青葱，五官还带着半分稚气，但他身形挺拔地立在秘书长身后，宽肩窄腰，敛目垂首，带着训练有素的坚毅和稳重。仿佛他身上凝聚了教科书式的美好品质：虔诚，骄傲，又谦卑。
圣子身后的金甲骑士一直低着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西泽注意到他的耳朵，是短而小的翅根，只有一对，像两枚羽毛耳坠。发色也是象牙白，但剃了寸头，发丝短得看不出来是不是海藻卷。
秘书长有点口渴。
圣子亲自为西泽佩上了徽章。徽章上是已经在联盟登记过的家纹，以后这个纹章就代表了‘西泽罗尔·杰莫加得’。
圣子这才像惊醒一般，抽回了手。
是在视察有可能的‘未来丈夫’？
圣子出现的一瞬间，全场的视线都默契地集中到了他身上。
也就是说，这个圣子刚刚
场面一时间静默下来，所有人都在无声地注视着他。
嗯？
这是莫大的荣耀了。
那是一个披着纯白的丝绸头纱的少年。
看着圣子手指灵巧地摆弄徽章的样子，西泽想起了一个传统。
只在重大仪式和祷告上才会放出来的圣子大人。
主持仪式的温·波文把这份荣耀安在了杰莫加得导师头上，然后例行发表了鼓舞士气的演讲。
走进了，西泽才看见他从兜帽一样的头纱下蜿蜒出来的长发，象牙白色，海藻一样打着卷，一直垂到小腿。身上的长袍白得没有一丝瑕疵，衣扣一直扣到了喉结，靠裁剪和层层叠叠的镂空，在正面勾勒出一只展翅的天堂鸟纹样。脖颈、衣襟、双肩、腰带、下摆、袖口，戴着黄金和红宝石打造的配套首饰，以羽毛和珠链为主。
“唔”
圣子只停顿了短短几秒。然后他伸出手，手背向上，五指微曲。
“不胜惶恐。”西泽恭谨地回答，“请允许我继承恩师的遗愿，为联盟和教会贡献绵薄之力。”
温·波文有条不紊念着台词，嗓音清冽，每一个音调变化都悦耳得像初春的小溪，寒冰初融，叮咚作响。西泽美滋滋地听着，面上一派正直，只在养父侧身介绍他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与他对了个眼神。
他用轻轻的呼唤艰难地缓解心中迫不及待的心情：“爸爸”
其中，就包括了圣子。
在他之后，教会也做出了表态。
少年圣子轻声道：“与君共勉。”
同样是振奋人心的演讲，然后，由光明圣子来颁发象征爵位的黄金徽章。
首席秘书长的神色温柔了一瞬。
西泽这才满意地放过他，直起身子，一下子就有了几分几不可察的俯视意味：“好啊。”
西泽盯着那只手，从善如流地屈起一条腿，单膝跪下。
西泽认出了隐藏在首饰和白袍上的魔纹，不禁慨叹：哇哦，教会可真是有钱啊。
他行走间，珠串碰撞的声音和骑士铠甲的脆响交织在一起。
温·波文接受了自家养子贴心的好意，揉了揉他的卷毛，拍了拍他的背：“父、爸爸也很想你。”
他顿住了。
西泽站在最中间，目不斜视，这个角度只能从余光中看到他堆积在脚边的厚实袍角。
西泽年纪最小，爵位又最高，引得其余十一个人频频侧目。
“乖，”他咽了口唾沫，嗓音略显低哑，“我们，回家了再好好叙旧。”
这位圣子停留在他面前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是看出来什么了吗？不应该啊，他现在这副模样跟类人种没有任何区别才是还是说教会的圣子有别的特殊能力？奇怪
这时，圣子突然抬起手背，主动碰上了他的唇。
圣子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股悲天悯人的温柔：“西泽罗尔·杰莫加得先生。”
他似乎感到圣子藏在绸带后的眼睛正在端详他。
混血少年不动声色，轻轻提起圣子的指尖，低头，虚印一吻。
西泽看不到他的眼睛，直视圣子也很无礼，索性盯着他下半张脸的珠帘面具看。
虽然也有救世主婉拒圣子的先例，但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这么一个地位崇高的美人。
这个自称总让他想起别的事情，温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哎先进去吧，仪式要开始了。”
“教会非常感谢杰莫加得殿下的贡献，他是位伟大的导师，间接拯救了无数信徒的性命。”
圣子沉默了一会儿。
圣子泰然自若，从身后跟着的金甲骑士手里的托盘中挨个取出徽章，跟每个受封人说几句简短的鼓励，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他戴了一条白色绸带蒙住双眼，又用垂到胸口的细密珠帘遮住大半张面容。
教会的光明圣子，历代都是天堂鸟中最出色的那个。天堂鸟没有外耳，人形本该是耳朵的地方都是羽翼，颜色越白，力量越强。
西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混血种瞬间警觉。
不过，这种羽翼小的，力量不强，没资格跟在圣子身边才是应该是兄弟吧。
西泽微微弓腰，右手握拳在胸口轻轻一击：“圣子殿下。”
温·波文看了过来。
虽然眼睛不如以前那么圆了，长得也没小时候可爱，但他现在这张脸依然好看得不行，没有任何人能拒绝他装可怜的哀求——反正温自己做不到。
“我们回家再说吧，爸爸。”
说罢，他的手仍稳稳放在西泽的掌心，甚至悄悄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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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圣子是属于神王的私产，他们不穿鞋，要以赤足丈量神王的土地。他们蒙上的绸带和珠帘，只有在神王面前才能摘下。
这是前面的受封人都未享受的待遇——圣子殿下要求他行吻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