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3)

    他突然想咬一口方杳安的耳朵,让他看自己一眼,他喉头攒动,声音扬起来,“4里没什么好玩的赛车游戏,就这个还可以,虽然这个我也不怎么爱玩。”

    方一江希望他能一直深造,读研读博留校做大学老师,这是个很体面的职业,他觉得好,他就让方杳安这么做。

    季正则闻到他身上干燥的香,淡淡的,不是沐浴露的味,“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唐又衷顿了顿,低冷的声线带了点笑意,闷闷的像是幸灾乐祸,“操,林耀他哥来了,给他吓得躲厕所了,我也撤了。”

    旁边有人扒过来说话,那边太吵他没听清。

    季正则坐在床沿,方杳安的手指在他发间轻柔地穿梭。

    方杳安没应声,低头鼓捣着,季正则看见他专注的侧脸,睫毛下扇,在按键上一个个笨拙的戳着,淡色的嘴唇无声地开合。

    “不知道,你说呢?”季正则看着他,眼睛笑得半弯。

    “林耀说你没劲,周末还窝着多没意思。他倒有意思,特地跑这来跟人看足球,把我一人撂这,狗孙子。”

    方杳安低头看他,吹风机已经关了,“头发还吹不吹,不吹我走了。”

    季正则是个很得寸进尺的人,受伤前几天,方杳安什么都得替他打点,甚至挤牙膏、拧毛巾。

    他被看得燥热,眼神又变得飘忽,话说出来没有半点威力,“我警告你,再这样你就给我出去。”

    方杳安规规矩矩地长大,永远都是模范,游戏,早恋,逃课,顶撞,所有青春里该冒险的傻事,他一件也没碰过。他没走错过任何一步,高考分数很高,进的大学排名很靠前,他在被动的优秀着。

    唐又衷的声音混在喧闹的乐声里,“在哪?出来玩吗?东街这边。”

    他是在最苦闷的环境下成长的,小时候是个无聊的小孩,长大了理所当然变成了无聊的大人。

    季正则扯住他,“诶,别这么早睡嘛,打会儿游戏呗。”

    但方杳安没有,他本科毕业后直接去高中当了化学老师,他不喜欢化学,也不爱当老师,他说不清为什么,但这是他唯一称得上叛逆的举动,在方一江离世之前。

    那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没了声。

    厨房那次后,他心里别扭,季正则也没再来找他帮忙洗头,估计就是自己一通乱抓。

    门差点被踢出一个洞。

    方杳安还没来得及呵斥他,他就先发制人,嘴角翘着,“怎么?怕又被我亲硬啊?”

    “很简单,来吧。”方杳安被推着往外走。

    季正则每天都吊着只手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从家里到学校,再到超市。

    季正则不置可否,被他瞪得实在没办法,敷衍地点点头,“好,你说了算。”

    他肩膀和头夹着手机,去厨房倒了杯水,“没空。”

    方杳安没回答,关了吹风,“吹好了,我走了。”

    吻似乎是个很能激发荷尔蒙的东西,他竭力控制呼吸来稳定速率过激的心脏,跳得太猛,耳膜都震都像在往外鼓。

    方杳安终于抬头看他,“那你还整天玩。”

    方杳安又把头低下去,“那也不是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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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正则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又绕过去敲方杳安的门,“不能吧?你一发撸这么久?没......”

    方杳安偏头,抿着嘴笑了。

    “人呢?”

    他不再跟季正则有任何正面交流,一想起当时信誓旦旦声称自己是个性冷淡,转头又被一个吻轻易撩到勃起,就难堪得恨不得撞墙。

    不是不能拒绝,他有些难以拒绝,或者说他在憧憬。

    他记忆里没有母亲的样子,是父亲一手带大的,像所有不善言谈的中年男人一样,方一江其实并不怎么懂得带孩子,不是过于冷漠就是过于严厉,他的教育都称不上教育,像下达一个命令。

    “你打啊,来吧。”

    季正则听了,一把搂住他的腰,笑意盈盈地仰头看他,“巧了,我除了会做饭,什么都不会,配成这样你信吗?”又把脸埋进在他腹部,声音闷在衣服里,“你身上真好闻。”

    “你手这样怎么打?”

    季正则半低着头,眉眼耷拉着做个可怜的样子来,“耳朵进了水,求方老师可怜可怜我。”

    方杳安眉目漂亮,表情又淡,眼睫低垂像两片被露水压弯的蝶翼,在暖黄色的灯光里尤其温柔。

    “我不会。”

    季正则跟着笑了一声,“你跟他一块看呗。”

    他得偿所愿,“因为玩这个你会看啊。”

    (二)

    方杳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除了不会做饭,其他的都会。”听起来像是为厨艺方面笨拙的自己扳回一局。

    季正则坐在他身后,几乎把他圈在怀里,“十字是方向键,这是火力摇杆,暂停,连发......记住了吗?”

    他家有个浴缸,洗澡倒不难,把季正则的左手用塑料包住就行,但他要给季正则洗头。季正则洗头的时候很安分,坐在和他身高极不协调的小凳上低着头,也不说话,等他洗完,会笑着说谢谢。

    季正则没有抬头,倦在他怀里,“就这么吹吧。”

    方杳安竟然真没推开他,任他抱着,季正则还有些惊异,“今天怎么了?”

    方杳安心跳声震耳欲聋,耳朵根子红透了,“你有没有羞耻心?”

    “哦?真的没看我吗?”他凑进,趁方杳安转过来,猛然压着亲上去,刚舔上两口,就被掐着脖子掀开了。

    季正则洗完澡出来,把又想逃进房的他拦住,语气难得缓下来,“能帮我吹个头吗?水滴得我脖子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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