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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冷艳

    骥良国都骑将军,月师方大人携公子无珞到贺!

    筵席早开,但门前宾客依旧络绎不绝。

    总是一句长辈们用以逼婚的最佳籍口。

    ***

    行到一处花园,媒婆突然收了声。

    大厅上筵开数十席,宾客们觥筹交错,笑语不绝。

    子矜站在门前,迎接着各方亲友与来客。

    但在子矜看来,媒婆说的这一大通都比不上他父亲的一句话。

    如以往一般,少女仿佛能感觉到他的注视,向他回眸一笑。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宅第中到处张灯结彩,仆役们来来往往,好不繁忙。

    他该庆幸,现在他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不是老板娘的床上。

    这曾经让他怨恨的花儿,现在,却要由它来抚慰自己受创的心灵。

    绯衣家是影都中颇有影响力的一大宗族。

    实际上,却是这样的情景能够抚慰他们逐渐寂寞的老怀。

    责任,总有一天会超越情感。愿意不愿意,已经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曾有的伤口,在这阵和暖轻风的抚慰之中,慢慢在愈合

    父亲的命令,他不能违抗。

    子矜知道,应该是地方到了。

    此时的他,只挂心着房中的樱:是否为着孤单一人而寂寞难耐呢?

    少女粉面含羞,但水样的眼波却也没有避开他的视线。

    用同样的手法解开绳结,不出所料地发现其中同样藏着一张字条:

    从此,子矜再没有去过那家名叫留人醉的酒馆。

    他不禁笑了,大笑着。

    希望,其实就是命令。

    假如媒婆说得都是真的,这世上就没有母猪,只有貂禅了。

    或者,人到了一定的岁数,就会自然而然地收起往日浮躁的心情,走上前一代所走过的路那条,曾经为自己所嗤笑的路:成家立室,开枝散叶。

    所以一见之下,不免要寒暄一番。

    远处来了一队马车,子矜想大概又是哪位亲朋吧?当下便整理好仪容准备迎接。

    不远处的亭台上,坐了个红衣的美丽少女。

    长辈们的私心,往往就是年轻人的困扰。

    子矜柔声问道: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然,似乎能够令他坦然地面对任何事情。

    子矜当时想,以自己现在的心境,必定可以很坦然地面对他,面对曾有的过去

    自他从骥良国回来,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样开怀。

    其实喝醉的感觉,并不好呢

    我叫樱,少女笑着问:你就是子矜么?

    妳愿意,做我的妻子么?

    然后,与他把酒共话,就像从

    儿子成家立室,媳妇又是知书达礼、温婉可人。

    她冰雪聪明,还善解人意哎呀,真是又温柔,有大方

    子矜愣住了,不能有一点反应。

    领头的一辆车上,一个军人装束的人跳下车来,上前通报:

    当过往的飞扬跳脱沉淀下来,自然而然便成了一种成熟稳重。

    长辈们似乎都有这样的私心。

    表面上说,是为了跟祖宗有个交代。

    她是我们家的一个远亲,他父亲说:我希望你能娶她。

    那个小丫头在酒里放了迷药,这点他早该知道的。

    忽然起了一阵风,轻轻的,暖暖的。

    这段亲上加亲的婚姻,令一向严肃惯了的老爷子也十分高兴,更是破例浮一大白。

    他走上前,牵起少女的柔夷。

    环顾一下四周,陈设都很熟悉。

    她是大家闺秀啊,琴棋书画这种小事当然是不在话下

    那袭红衣,那个少女,他都不陌生。

    希望能快一点看到四代同堂,儿孙满地的情景。

    明知故问的一番自我介绍,依旧是少女的天真。

    如何?喝醉的感觉很不好吧?

    床边放着个青蓝色的绳结,跟他曾经解过的一模一样,显然就是那少女的杰作。

    不必了。子矜摆手,让媒婆停下来。

    樱骥良国中,那灿烂如火的花儿。

    她的手可巧呢,方圆百里内再没人能赛得过她

    当子矜醒来时马上觉得头痛欲裂。

    这些迟到的宾客,大都是来自域外,长途阻隔,延误了一些时间。

    莫非就是天意?

    媒婆正要介绍:这位就是

    宾客们到内堂见到他父亲,总会要夸奖一番子矜的温文有礼、应答得体。

    尽管迎接的工作很繁忙,但子矜却觉得很平静。

    也因为距离的关系,这些客人也大都是多年不曾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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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明知道月师方是要来的,还知道他会把儿子带上。

    一路上,媒婆絮絮叨叨又夸张无比地说尽了女方的诸般好处:

    绯衣家的长子成婚,相关的人,不相关的人,都会来拉个关系,凑个热闹。

    子矜微笑地应答着,未见有丝毫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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