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4(1/1)

    &&&&不一样,那你最好去找富山雅史教员咨询一下。

    路明非没去找富山雅史,因为他很清楚这位富山教员的专长是洗脑,很多情况下这项技术都很有用,比如无意中见到龙类的家庭主妇,洗脑之后就绝对不会泄密,依旧能够活得快乐茁壮。如果富山教员也觉得路明非的记忆出了问题,没准会对他进行轻度的洗脑,帮助他忘记那个臆想出来的“楚子航”。

    可路明非不愿意,如果说人的大脑都是硬盘的话,如今这个名叫“楚子航”的存档只剩下一份拷贝了,就存在他自己的脑袋里,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格式化自己?

    说起来这个道理还是楚子航给他讲的,楚子航说其实人脑是一块靠不住的硬盘,总会慢慢地消磁。

    楚子航又说容易忘记的人其实更幸福,忘记是人类的自保机制。

    可他自己偏又逆反着这个规则,每晚都得背完那些他害怕忘记的事,才能安然睡去。

    如今是他自己被大家忘记了,原来没有楚子航的世界一样可以运行得很好,大家一样可以欢声笑语……只有路明非觉得很不好,这世界绝对是出问题了,出大问题了!

    “你他妈的离我远点!我不认识什么巴布鲁!我们没见过!在我这里只有他妈的楚子航是狮心会长!你他妈的不配!”

    恐惧和愤怒把他的脑海烧得一片通明,他面目狰狞,凶猛得像是狮子。

    他不承认!他当然不能承认!我操我跟那个男人出生入死啊!我操师兄给我讲的七八九十条人生道理我可以背给你们听啊!我操将来我要去抢亲师兄还是我的同案犯啊!我操我们在一起半年啊!我操……他是我……爱的人啊!

    没有了楚子航……他该怎么办啊……

    师兄……快回来啊……求求你……

    别抛下我啊……

    “他问我的第一句话是……‘像是送别旧朋友?’……他的声音很年轻,但是低沉……”

    “低沉?”

    “对,低沉……有着冰山般冷硬的质感,口音是标准的美式英语……黑色西装,领口内侧翻开有一个银色盾徽,是一棵树……黑头发,手里拎一个考究的皮箱,肩上挂着黑色的长形袋子……是个亚洲人……他跟我聊冰山,要见船长……”

    “见船长?”

    “对……YAMAL号的船长……那个一心想要找到阿瓦隆复活他的元首的老疯子……船长跌进冰面里死掉了,还是他把我拉回来的,不然我也要跟着掉下去了……他有一把好刀……”

    “1000万一局英式21点,一拖一百,他带着一百张赌桌一起玩……最后玩到了1亿6000万美元!……他没有看那些女孩一眼,自始至终只有两个动作,就是把一叠本票推出去还有被发了新牌的时候点点头……开局前他还从箱子底拿出了一本英文版的《常见赌博规则》翻了五分钟呐……他补到了第五张牌,补到了“五星”,赢了两亿美元!他能记十副牌!……”

    “……十几支PSS……从不同方向指着他的头……一起炸了膛!船长抱着他哭,按照惯例还得哭一会儿……我给他重新倒了酒……1947年白马庄的红酒,我亲自开的……”

    “……他叫什么名字,你问过吗?”

    “问过……我问他‘怎么称呼您?’他回答……‘楚,楚子航。’”

    北纬72°,格陵兰海。漆黑的夜幕下,赤红色的大船冲开了碎冰,后面留下20米宽蓝黑色水道。茫茫的北冰洋公海上万籁俱寂,灯火通明的船无声地航过,仿佛空中楼阁,偶尔爆发出尖叫和欢呼,惊动了在浮冰上小睡的北极熊,巨大的白鲸也浮出水面,向着漆黑的夜空喷出暗蓝色的水雾。

    YAMAL号,全世界最大的怪兽级破冰船,隶属于俄罗斯,两台重水式核反应炉给它提供了几乎无尽的动力,坚厚的装甲舰艏能够轻易地撞碎6米级别的冰山。全世界的破冰船中,除了少数不能公开身份的军用怪物,就只有这艘船曾经航行到北极点。YAMAL号最初是计划用作科考船的,承担了前苏联向着北极进发的战略目标,但苏联解体后,这个战略目标也随之泡汤了,巨额修建的船总不能闲着,就投入民用,改造成豪华赌船,终年在北冰洋上巡航。

    这条船上下共有十一层,其中五层在甲板以下,六层在甲板以上,这甲板上的六层都被改造成了豪华船舱,越往上的舱位卖得越贵,但顶层的舱位是没有出售的,游轮公司对此的解释是那一层里装满了通讯设备。当船舱里满满当当地住着1200名游客、外加差不多1000人的船员和服务人员时,这条船可以说是一座浮在北冰洋上的小型城市。

    路明非键入密码,写着“通往轮机舱、非特许者禁止入内”的门开了。

    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一扇粗糙、沉重还带着些许锈斑的铁门后竟然是一架精美绝伦的电梯,白色大理石覆盖了地面和四壁,格纹拼花中点缀着祖母绿宝石,一盏辉煌的水晶吊灯悬挂在电梯中央,照亮了墙上那幅雷诺阿的真迹。

    YAMAL号号称七星级赌船,外面的赌场大厅不可谓不豪华,可任何东西都怕对比,跟这架电梯比起来,金碧辉煌的大厅就像个大杂院。

    随着电梯门打开,这一层的真面目暴露在路明非、诺诺和芬格尔的面前,首先冲入视野的是各种各样的色彩,地面是酒红色、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墙壁上铺的不是壁纸而是孔雀尾羽、斑斓的绿色透着一股迷幻气息,吊灯所用的人造水晶中掺入了金粉、把灯光的色调调得接近于阳光,两侧墙壁上挂的都是色彩或艳丽或纯净的油画。

    “哇哦!”芬格尔先赞叹了一声又吹了个口哨。

    “怎么了?”路明非问。

    “伦勃朗、提香、鲁本斯、梵高……这可是一连串光耀画坛的名字,有几幅是二战后就消失了的……居然都是真迹。”诺诺把自己在金色鸢尾花学院学到的东西卖了出来。

    那个原名亚历山大的俄罗斯籍中年人萨沙?雷巴尔科被他们留在了外面陪他的伏特加酒,刚刚路明非尝试着催眠了他——因为担心自己被富山雅史催眠忘记楚子航,他看了图书管里所有关于催眠手法的书,就怕自己万一进入状态了还反应不过来……那位2001年退役的前俄罗斯联邦安全局阿尔法特种部队少校现在大概还以为自己在进行最后一次北极圈航行,马上就能回圣彼得堡跟父母和16岁的妹妹团聚。那些冲锋队员也已经记不得楚子航了,他们还是在那趟“圣诞之旅”的同期游客口中得知他们曾乘坐橡皮艇下了一次船,并且很快就返回了,才找到这个人的。

    11层没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个叫文森特?冯?路德维希的德裔阿根廷人去世后,这里就没有什么能让这个小队感兴趣的存在了——哪怕是那些名画和那些上了锁的抽屉里价值连城的契约——但他们还是拉开了黑色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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