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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质量不能保证。他在手机上一直和陈逝舟保持着联系,陈逝舟便告诉他答题卡和别的同学一起收起来就行,等他回来再看。

    按陈逝舟所想,他回来的时候,任顾识应该已经回家了。等他回到家里,迎接的大概又是一片黑暗和没有人气儿。

    然而二十号晚上他回到家里,在楼下的时候顺眼一瞥,陈逝舟看到家里的灯是亮着的。等他上了楼,敲敲门,门开了,任顾识穿着睡衣脱鞋站在门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没开玄关的灯,客厅的灯靠里,这边有点暗,他看不清任顾识的表情。

    陈逝舟拉着箱子进屋,把箱子先撂在了墙角,问任顾识:“怎么?这一身怎么回事?”

    “……”任顾识沉默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和我妈吵架了。你给我的钥匙我拿着,就过来这里了。”

    陈逝舟松了领带,拿出手机拨电话,和任顾识说了一句就去了阳台:“你去洗漱,瞅你那眼睛。喂,任老师,哎,对,在我这边,之前给他的钥匙他还拿着。没事,您放心。行,那先这样,没事没事,好,老师再见。”

    他一转身,任顾识还站在客厅里,沙发旁边,也不坐下。

    陈逝舟无奈地搭了一只手在他肩上:“行了,没事,去洗漱。”

    任顾识这才转身去洗脸。

    陈逝舟想想这个他认识了任顾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次的发红的眼眶,眉头略聚了起来,心里抽抽地疼。

    第4章

    任顾识洗漱完,陈逝舟让他赶紧休息,被任顾识扫了一眼。

    陈逝舟立马就明白了,半强硬地把任顾识拽到了主卧,推到床上,用脚把他的脱鞋蹭下去,然后被子一捞:“睡觉。”

    “你怎么这么喜欢强人所难啊老师。”任顾识一开口,陈逝舟就晓得这小孩肯定在哪里哭过了,不然嗓子没这么……一言难尽。

    他无奈地、看似嫌弃地拍了拍任顾识藏在被子下面的腿:“噢哟,你还知道强人所难啊,我去兑杯蜂蜜水。你等着。”

    任顾识缩了缩。

    陈逝舟把蜂蜜水端到了床边的柜子上,然后去洗漱了。

    任顾识就盯着水杯里带着一点点颜色的水,还冒着热气,因为空调的缘故,杯壁上还能看到很小很密的水珠。水还折射着卧室温暖的光,看着看着他就出了神,直到陈逝舟躺在旁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掀开被子要走,被陈逝舟一把拽了回去,脑袋好险没磕到。

    他看了陈逝舟一眼:“干嘛,不是说要睡觉么。”

    “睡在这边。”陈逝舟言简意赅,不准备解释理由、说明原因、说一句多余的话。

    任顾识不挑床,也意外地不介意和旁边的人同床不共枕一下,便没有再折腾。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任顾识在不熟悉的手机闹铃中醒了。天光大亮,他猛地反应过来一个问题,昨天拿了钥匙跑了出来,他根本没有拿放在家里的作业,虽说这两天要用到的课本等他大多放在学校了,但有两门课的作业是放在家里的。

    他看了眼好像还没醒的陈逝舟,本来是在考虑摆脱这个人帮他拿的可能性,但突然,不知是阳光过于美好,还是任顾识早起还在迷糊,竟不受控制地慢慢往陈逝舟那里凑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

    早上还没洗漱的人的脸实在是没有多好看,可是任顾识越接近那双眼睫,越接近那双仍然在闭着的眼睛,越是感觉到两个人的呼吸相融,就越控制不了自己。就在两人的距离已经有点危险的时候,任顾识猛地反应过来,愣了两秒,跳下床跑去洗漱。

    于是自然忽视了陈逝舟起伏不太对劲的胸膛。

    陈逝舟习惯定两个闹钟,间隔五分钟,一个响了以后醒了,闭着眼睛等第二个闹钟响起时再起床。

    他怎么也没料到,因为这个习惯,今天还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啊,太意外了,以致于多年肖想压不下去,仅仅因为一个呼吸的交错便没法控制自己的反应。连吻都还没有啊。

    收拾收拾去了学校,路上,一开始任顾识还有点心虚,但看陈逝舟什么反应也没有,应该是还在睡,便安心地问他能不能帮自己回家拿作业。

    陈逝舟没有嘲笑他的行为太幼稚,也没有指责他的做法有点不负责任,答应了。

    到了学校,一切回到正轨,陈逝舟又开始做他万人迷一样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任顾识也再次开始做有班主任罩着的、破性子的优等生。

    阅卷的空闲时,陈逝舟就把讲评PPT做了大半,因此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拿出那一沓语文答题卡,一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任顾识的就在最上面,便拿出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那一沓答题卡下面有一个小信封,粉红色,带个桃心,看上去十分惹高中老师的注意——大概是封情书。想了一下,他觉得不该是给自己的,也许是哪个同学要举报又没实名,直接把这封证据偷偷放在答题卡下面了。

    把信封拿出来,答题卡放回去,抽出里面的信纸。

    嗬,果然是封情书。

    落款是个缩写,陈逝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是谁,但内容却让他瞬间恼火。

    “顾盼识我,我心匪忧。顾不识我,我心匪乐”。

    一瞅第一句,陈逝舟就知道这是写给谁的了。

    陈逝舟心里骂了一句粗话,心想:写的什么玩意儿,一点儿内涵都没有,年纪一点儿大,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完全没有以往同学口中的“对早恋保持开明态度的老师”的自觉。

    语文课代表过来问待会儿上课做什么,他说先整体分析高考试卷,然后继续讲《史记》。课代表调侃说恐怕分析就要一节课,陈逝舟想了想:“那算了,分析完先讲一下作文,然后再讲客观题,其他的等我看完你们的答题卡。对了,把任顾识叫过来。”

    “哦。”课代表应了一句,回教室了。

    任顾识不明所以,课代表还刻意和他说了一句:“我觉得老师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他耸耸肩。

    结果任顾识进了办公室,别的老师不知道都去哪了,只有陈逝舟在。他刚走到陈逝舟办公桌旁边,陈逝舟就压着火气直接问道:“你妈把你把你转进来是让你早恋来的?”

    任顾识一挑眉,没发现最重大的问题,而是回答:“谁早恋啊?我都快十八了还早恋?”

    陈逝舟压了压情绪,把情书推给任顾识看:“上次让我撞见,这次干脆已经把这东西放我抽屉里等着我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任顾识打断了。

    办公室没有老师,任顾识也没有顾忌,他被陈逝舟带着压抑的火气的质问弄得也不舒服,把手往陈逝舟办公桌上一撑,居高临下看着陈逝舟,挑衅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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