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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局说,您要的履历在桌上,与此次任务相关的文件资料也在桌上。如果您实在要查,他的工作电话在右边抽屉第二格。保险柜里的文件,蓝色的您要是查了,后果您自己负责;红色的您要是查,就要我为捍卫国家机密和您拼命。”

    安思伸出手,“他的私人电话。”

    宁凝叹口气,这台电话,她们梁局原话是很牙疼地“你尽量保一保吧……保不住就让他查”。她蹲下从裤脚里摸出那台电话,递出去,安思不接,那电话转给小章。

    安思坐在某局局长办公室里,小章和另外一个年轻人查公私通讯,恢复删除消息,登入邮箱。

    安思的手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声音不大,宁凝听得头皮发麻。

    他带来的另外一个年轻人在外面查别人的电脑,脾气很好地从某局技术员手里拿那台怪模怪样的笔记本电脑,“侬不好逼我硬来的,给我好不啦?”

    技术员快哭了。

    对方还很斯文地接着商量,“密钥一起给我好不啦?你不给我我也黑得进去的,但是你给我比较方便。”

    某局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属下震惊哭诉,“宁处,我们被抄家啦?传出去我们局不要面子的啦?”

    宁凝看眼局长办公室里八风吹不动坐着的那位,再看看走廊里鬼哭狼嚎,就是一阵头疼,把人扶起来哄了哄,“不至于,也就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通力合作’吧。”

    第十六章 、某局(下)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铃声,小章一愣,是梁局那私人手机上的加密线路。加密加得太密,他刚才竟没查出来。

    那手机现在响,在场的人都猜到电话是给谁的。宁凝对他的洁癖略有耳闻,找出个全新耳机递出,安思戴上,对小章挥手,小章了然地退出办公室,关上门。

    宁凝得留在这里,上海站站长进了她们局长办公室,要是没证人全程目击,以后说起平白留个错漏。

    宁处长很有眼力见地离得远,安思戴上耳机,信号渐渐变好,传出一个久病病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办公室都让给你了,安老板,这么大的戏台,还不够你发挥?非要欺负我的人呀?”

    安思坐着按了按眉心,这才开口,“觉悟不行,梁局长。什么你的我的,都是组织的。”

    完全是搞思想工作的态度,梁元扯风箱似的“呵呵”笑,“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

    梁元装作苦恼,“我知道你想借着这事闹一闹,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闹。这件事之前,你都要到北欧站去养老了。现在猛一下火气那么足,哪里冒出来的?”

    有七八年左右资历的人都大概知道,上海站安总和某局梁局长有点渊源。要是真正有高得恐怖的级别,翻看他们履历,就会发现二十年前这两个人师出同门,同一批受训,一起派驻伦敦站。

    后来他们都有份参与的一个任务出了问题,结果安思还留在这个系统里,梁元被某局挖走,从此半真半假演不和戏码。

    两个系统是上面的左耳和右耳,谁会希望左耳右耳联合起来,自己变成聋子。他们关系越差越好,这样上头才能拍拍这个,训训那个,高高在上。

    安思不说话。

    梁元心情很好地说,“险些没命,你是要闹的。换我我也闹,会闹的孩子有奶吃,闹了你才得好处,你下面的人也才能得好处。”

    “……打的旗号也漂亮,嘿,‘谁要杀我’,坐实了你安思惜命怕死。惜命怕死才好,你要是真险些没命,还不闹,上面指不定嫌你心机深沉,防着你。去别人的地盘受审,也是要闹起来,你要是回上海受审,动静哪有这么大?”

    安思不置可否,“你话未免太多。”

    “心里煎熬,没处吐露,安老板包容则个。”梁元文绉绉念了句白。“这台电话我就想看你查不查,你不查就是纯做戏,你查了,那可就是心里真烧着火。“

    梁元语气转厉,“这次你被人上房抽梯,无非三种可能:第一,这是个阴谋,有人不想你把资料带回来。你心里明白,这些资料涉及一些小规模战役,上面有人想打,也有人不想打,掐得跟乌眼鸡似的。你无非是被人拿来填坑。”

    “……第二,这是个阴谋,上海站你握得太紧,针扎不进水泼不入,别人想动上海站,只能一狠心把你干掉。当然,这要是个阴谋,一二种人绝对是可以合作的。第三,这就TM不是个阴谋,你走背字真的凑巧遇到西欧站叛变了一大半。”

    梁元口气十分困惑,“……我很好奇,这些可能,你我都见惯了。什么让你这么有火,你这火做到哪一步才能息?”

    小章敲门,安思对宁凝点头,宁凝开门让他进来。

    小章对安思摇头耸肩,梁元这里无所获。他并不知道这任务会是个圈套。

    安思平静地说,“和我一起做任务的人没回来。”

    “噢,死了的。那小子的履历我看过,背景和你差不多,满门英烈,忠良之后。他父亲也是南美站的,开拓疆土的那一代。死了五年他老婆孩子才知道人死了。这年轻人第一次参与选拔的时候,北京站说,人家爹都捐躯了,儿子应该有个光明的前程,干嘛干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行当。建设社会主义也不能尽薅一家羊毛吧,就做主找个由头把这小子刷掉了。”

    安思听他说宗隐的过往,陌生又熟悉。

    梁元又很有趣地“呵呵”笑两声,“结果下一次选拔,这小子又来了。成绩还比上次更好,想刷掉他都没理由。北京站想要他,谁知道人一门心思去南美,就被南美站喜滋滋叼走了。”

    那是零八年,唯一一次安思把挑人的事全部交给副站长。那年看不见的战场硝烟四起,占据他全部精力。于是十年前的他和一个更年轻的宗隐擦肩而过。

    梁元笑得很冷,“老安,干这行都知道会死的。那小子有过机会,他自己选择了死路。我们也早就选择了死路。居然能活到现在才奇怪。”

    安思按了按眉心,“把他找回来,我就停下。”

    梁元嗤笑,“找个屁,人都炸成灰了。”

    然后他听见安思的声音。

    “他是我的人。”

    “……什么?”梁元略感诧异。

    宗隐是安思埋下的棋子?不可能。他们在这个圈套任务前根本没有交集。

    “准确地说,还没有插入式性行为。但是他已经是我的人。”

    梁局长近十年来第一次陷入震惊,大脑停止运转。这TM是个梦吧,别人说我疯十几年,我终于TMD真疯了?他伸手掐自己人中。

    指甲下的小块皮肉痛起来,他嘶一声,听见通讯那头的通知,“我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化成灰,也得给我捧回这把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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