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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晏在呼呼大睡的谢兰止身边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他到现在都还是懵的,也看不懂谢兰止的心思,可事情已经这样了,天亮后总要面对。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覃晏坐到全身发麻才站起来,他看着睡得毫不设防的谢兰止,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过了许久,他走到桌前,研墨提笔,在纸上郑重地写下几个字——等我来提亲。

    写完后走回榻边,将谢兰止扶起,披上斗篷防风,抱起人飞快地下山,偷偷翻进城,直奔诚王府。

    这会儿天还没亮,诚王府上上下下都处在睡梦中,护卫回来时已经说了小公子跟云三公子在一起,大家没什么不放心的,都睡得很安稳。

    覃晏动作很轻地将谢兰止放在榻上,翻找出干净衣衫给他换上,替他盖好被,将那张纸折好放在他床头醒目处,用水壶压着。

    他在屋子里站了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走到榻边,俯身在谢兰止唇上啄了一口。

    这一口啄出了怪味儿,覃晏脸“唰”一下爆红,他不敢再多待,飞快地溜出去。

    到天光大亮,谢兰止迷迷糊糊翻身坐起:“覃晏……”

    没人回应,谢兰止委屈地瘪了瘪嘴:“三儿……”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谢兰止昏头涨脑地下榻,差点没站稳,急忙扶着柜子,手碰到水壶,下意识就拎起来往嘴里灌水,灌完总算觉得不那么口渴了,正要把水壶放下去,忽然意识到这是在王府,顿时一个激灵醒了。

    他睁大眼朝四周看了看:“三儿?三儿?”

    外面有小厮听见他的声音,着急慌忙地跑进来,看到他大吃一惊:“小公子,你回来啦?”

    谢兰止心里有点慌:“阿福,我……我怎么回来的?”

    小厮茫然:“小的不知道啊。”

    谢兰止脸色发白,握着水壶的手开始颤抖,过了一会儿,他随手将水壶往柜子上一扔,不曾注意袖子拂过那张没再被压住的纸。

    纸飘然落下,隐没在柜子与床榻的缝隙中。

    小厮一脸担心地看着谢兰止:“小公子,你怎么啦?”

    谢兰止瞪着眼,眼眶红了一圈,半晌后深吸口气死死憋住眼泪,咬牙切齿道:“我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谢兰止:他跑了。

    读者:他没跑。

    谢兰止:他有前科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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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第十五章

    从某一日清晨开始,诚王府上上下下都发现,谢兰止变了。

    当然这是他第二次改变,第一次是某一天他从青楼回来,变了性子,第二次就是这回,他从云三公子那儿回来,也变了性子,小公子这么善变,王府众人也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伺候着。

    诚王嘴上嫌弃这个儿子,心里却记挂得不行,经常将谢兰止的贴身小厮阿福召到身边悄悄问话。

    诚王:“他今天开了几次口?”

    阿福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三次,一次是让小的去外面候着,一次是喊人进去搬画架,还有一次是说画好了,叫下一个人赶紧过来。”

    诚王:“他今天吃了几口饭?”

    阿福又开始掰手指头:“七口,早上两口,中午三口,晚上两口。”

    诚王:“他今天哭了几次?”

    阿福想了想:“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夜里有没有偷偷哭小的就不知道了。”

    诚王愁得又添几根白发:“他几天没出画室了?”

    阿福也是一脸愁容:“那天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

    诚王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低声问:“他提过云三公子没有?”

    阿福摇摇头。

    诚王叹口气,摆摆手:“你先下去吧,小心伺候着。”

    第二天,诚王派出去的心腹快马加鞭赶往流云医谷。

    很快,整个京城都发现了谢公子的异样,因为他已经足足两个月没出王府大门了,实在不合常理,还有碎嘴的下人在外面说,他整天在画室画画,连二门都没出过。

    外面的人都震惊了,以前恨不得天天去大街上遛弯儿的谢公子,竟然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公子,画画需要这么用功这么拼命吗?

    在发现云三公子也许久未曾露面后,京城百姓敏锐地发现了疑点,议论声开始沸沸扬扬。

    就在各种猜测满天飞的时候,诚王的心腹回来了,诚王鸟都顾不上遛,急匆匆赶回王府,将心腹召进书房,迫不及待地问:“打听出来了吗?云三在做什么?”

    心腹道:“启禀王爷,云三公子在忙着建楼修院子呢。”

    诚王一脸不解:“建楼修院子做什么?”

    心腹道:“听说他准备成亲了,在流云医谷外面买了间五进的大院子,里面亭台楼阁布置得特别精细,忙得热火朝天。”

    诚王震惊了:“成……成亲?跟谁成亲?”

    心腹摇头:“小的没打听出来,听附近的人议论说是云三公子对人家小娘子看得很重,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诚王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一拍大腿。

    完蛋了!我儿子不会是看上人家云三了吧?难怪他茶饭不思、精神萎顿,心上人要娶妻了,他这是伤神了啊!

    诚王发了会儿怔,赶紧叮嘱心腹:“可千万要把嘴巴闭紧,别在兰止面前提及此事,免得徒惹他伤心。”

    心腹也惊到了:“难道……难道小公子他……”

    诚王沉痛点头,长长叹息一声:“都是我的错,以前纵容他花天酒地,败了名声,云三公子那样克己守礼之人,能与他做朋友已经很不容易了,又怎么可能对他生情呢?难为我儿浪子回头,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心腹急忙道:“怎能说是王爷的错?之前先帝在时日日防着王爷,王爷出此下策可是在救小公子的命啊!”

    诚王摆摆手,又是一声疲惫的叹息:“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么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件事很快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诚王府小公子谢兰止爱慕云三公子覃晏,可惜郎有情郎无意,谢公子独坐家中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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