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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浇了才长大的,而如今又染上了另一个人的汗水。陈宝顺在田埂上挽裤腿的时候看背对着他,弯着腰割谷子的梁三实,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背很宽阔,很结实,即使他比他小两岁,他也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差别,甚至觉得他比自己还要承受得住事情。

    站在梁三实背后的陈宝顺,突然感觉略为奇怪,为什么他看着梁三实,就像看到了他的希望,有田,有牛,有自己。可梁三实才不是牛,尽管梁三实像牛一样为他做这做拿从不说什么。

    泥巴把陈宝顺和梁三实的衣裤都弄脏了,甚至陈宝顺的头发上都粘了泥巴,可手里的镰刀依旧不停,割啊割啊,谷子倒了一片又一片,风再吹,稻浪的波涛越来越小。但镰刀割下谷子,阳光照下来,到处都是谷子甜蜜蜜的味道,好香,好好闻。

    对面山上的田里有机器打谷子的响声,轰隆隆,轰隆隆。妇女们都在前面割谷子,而男人则负责把这些谷子拣起来放在机器里把谷粒打下来然后背回家。他们一路又说又笑,热闹极了,更衬得这个收获的季节是多么的让人喜悦。

    而陈宝顺这边只有两个人,没有机器的哄鸣声,只有镰刀割谷子唰唰的声音。对面男人们一起推装谷粒的大桶,为了合力一起大喊:一二呀嘿呦!一二呀嘿呦!

    陈宝顺想去年梁三实应该也是和他们一起喊号子的,今年却让他陪他。陈宝顺忍不住转过头去看梁三实,却发现他割谷子割得如此卖力,水蛭爬到了他的腿上他都不知道。

    陈宝顺大喊一声,啊呀!连忙帮他把那个吸人血的小东西扯下来,梁三实愣了一下,然后对陈宝顺笑了笑。

    陈宝顺突然觉得风吹来了稻香。

    天黑了,收工了。梁三实把谷子装进背篓背起来走在前面,陈宝顺背着背篓走在后面,黄昏夕阳,天边淡淡余晖,田埂上两个人影往家的方向走,像两只晚归的大雁。两个人走啊走,走啊走,把稻香遗落在田里,又撒满了田埂。

    收谷子突然变成了一件不再让陈宝顺着急的事,他甚至想,可以收慢点,这样他就能让梁三实多帮他几天。奇怪的想法,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收谷子的每一天明明很累,梁三实的笑却比平常要多的多。他和陈宝顺一起边割麦子边摆龙门阵。

    梁三实给陈宝顺说,去年我去了梁家湾,他们那儿产桃子,特大特甜。

    陈宝顺说,我没去过,不过我吃过那儿的桃子,我妈给我拿的。

    哦,那明年我们一起去买些吧。

    谁有那闲钱,你有啊。

    大不了今晚面里我不要鸡蛋,你给我买个桃子。

    这个可不划算。

    田里的谈话声渐渐比机器的哄鸣更占据了整个田野和山沟。

    秋天,就这么过去了。

    冬天是农闲的季节,就种些小菜和油菜籽,只是冬天冷,坐在霜打了的田埂上淘萝卜真是冻得不了得。虽然四川是在南方,可再温润也会有冷的地方,陈宝顺是比较怕冷的人,一到冬天他就把棉袄裹严实再出门挖地洗萝卜和红薯。

    今年似乎暖和多了,一推开家门发现屋里的炉子点着火,火上烧着开水,炉子边坐着劈柴的梁三实。屋子暖和得就像是春天。

    陈宝顺把洗了萝卜的框子放下来,跑到炉边去暖手,冰凉的手触到那暖暖的温度,整个人都暖了,梁三实说,你先烤着,我去切萝卜。

    陈宝顺就烤着手,看梁三实把萝卜按在木板子上切得哐哐作响。

    晚上两人吃了大米饭,是今年刚打下来的谷子。陈宝顺从来没觉得新米又这么好吃,梁三实也说,这米咋这么好吃。

    吃到一半,梁三实拿肩膀碰碰陈宝顺,笑嘻嘻地说,你再给我下碗面吧。

    陈宝顺扒了口饭,你还没吃腻。

    梁三实点点头。

    陈宝顺抱怨,吃饭还要吃面,你当我米多噢。

    说完就放下碗筷去给梁三实下面。

    面条当菜下饭真的是很好吃的,梁三实很高兴,吃得很饱,主动地洗了碗。

    收拾完了两个人就坐在锅炉边烤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

    天早就黑了,可以说夜快深了,火炉里的渐渐淡下了温度,聊天的话也越说越少,陈宝顺拿铁钩勾了勾炉子底下,想火再大一些,梁三实看了看窗外说,外面真冷,你把手电筒给我吧,我回去了。

    陈宝顺站起来去拿手电筒,又听梁三实说,真冷。

    陈宝顺看了看手上的电筒,又塞回了柜子,转身又坐到梁三实旁边,说,那就干脆莫回去了,外面好冷,也好黑。

    梁三实看了看陈宝顺不大却也还睡的下两个人的床,说,我莫意见。

    夜里两个人就在一张床上睡下,梁三实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床板响了一声,陈宝顺的心也突然跳漏了一拍。然后陈宝顺发现自己呼吸有些不顺便,心里说不出来的憋屈和难受。梁三实就躺在旁边裹了裹被子,说:睡了。

    陈宝顺嗯了一声,梁三实就拉下了灯,屋子瞬间暗了,只有火炉子里然后几缕红色的火苗在闪动,像是,夜里撩人心弦的鬼魅。陈宝顺眨了眨眼,想,睡着了就没什么不舒坦的了。于是他闭上眼,给自己催眠。

    陈宝顺却在半夜醒了,他睁开迷糊的双眼,看见炉子里的火已经灭了,难不怪他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原来是炉子里的火灭了。

    可陈宝顺又觉得不对,他去年不生火也不觉得如此冷,就如同睡在冰窖一样,再说,他现在是两个人睡,怎么可能这么冷。

    陈宝顺翻了个身,虽然看不见,但感觉不到梁三实的呼吸,原来他离自己这么远,他们没有靠在一起睡,那被子肯定在两人中间拱了一个大洞,那冷风绝对蹿进来了。

    陈宝顺想扯扯被子,手还没伸,却被一直伸过来的手摸住了大腿。陈宝顺浑身一僵,如同一只被老鼠夹夹住的耗子不得动弹。那只手先是放在上面,过了小会儿手指敲了敲他的腿,再过一个又上下摸了摸,那手上的茧,就算隔了棉裤也感觉得到。陈宝顺受惊了,咽了口口水,轻轻地喊,梁,梁三实。

    一喊,那只手瞬间缩了回去,就如同被人抓住是在偷东西。

    梁三实没说话,两人都没动。陈宝顺觉得心脏莫名地跳得厉害,为啥梁三实摸了他一把他就觉得心里害怕,害怕得不得了。

    夜色把他俩两个之间的空隙填得满满的,梁三实最终忍不住又把手伸了过去,摸索这拉住陈宝顺的手,然后牵引着把陈宝顺的手覆到他的裤裆上面。

    那里硬硬的,又凉凉的,如同被冻僵了的萝卜。陈宝顺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身体又往床边靠了靠。陈宝顺说话都结巴了,梁,三实,你你

    黑暗中看不清梁三实的脸,不过想来那表情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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