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伸手在谢家钰掌心轻轻挠了一下,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1/2)

    “齐先生,谢二少过来了。”门口的保镖再次出了声。

    齐怀远身上还穿着睡袍,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看向了齐楚,“小楚,去给二少爷开门。”

    齐楚点了下头,站起身。这么迷迷糊糊干熬了一宿,浑身的酸痛翻了倍,一站起来眼前就是一黑,差点直接就这么栽过去。

    他走到了门口,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按下了门把手。齐楚垂着眼,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大理石地砖的那个直角尖儿上,因为他怕自己表情哪怕有一点儿不对劲,就会被齐怀远看出些什么。

    门开了。

    谢家钰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先飘了进来,激的齐楚瞬间清醒了不少。

    齐楚猜谢家钰一定在看他脖子上已经结了血痂的咬伤。

    “呦,小少爷亲自过来了,我好大的面子。”齐怀远的声音传过来,但他这个人应该仍是坐着没起来。

    门口的位置和房间里沙发是个视线死角,齐怀远坐在那儿看不见谢家钰。

    这么干低着头也不是办法,齐楚抬起来头。

    他看见这人的眼圈红着,谢家钰飞快的抹了一把脸,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哭了。

    那个天天叨叨自己天下无双无所不能的谢家钰居然哭了。

    他不是不明白这副样子被谢家钰看在眼里会误会成什么。

    齐楚心里乱的好比一大堆胡乱生长而缠成死结的藤蔓。这个节骨眼上又必须得一条一条的全缕顺了。

    “怎么杵在门口,请小少爷进来。”齐怀远再次悠然出了声。

    齐楚先一步退回到齐怀远身侧。

    “坐。”齐怀远吐出一口烟,看向谢家钰。

    “齐先生坐着。我站着就好。”收敛了锋芒,谢家钰像个乖巧的邻家少年,“三年前的那件事儿,家父让我过来给您陪个不是。以后我们家的船,您招呼一声,随便用。”

    齐怀远笑的如沐春风,“哪里的话,我跟谢玄这么多年的兄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有芥蒂。”

    “家父最近风湿犯了,脚肿的厉害走路不大方便,所以让我过来。”谢家钰抬头看了看站在齐怀远身边的齐楚,“齐先生恕我直言,我们俩家交好,可您身边的这个人,开业第一天,就来给我们撒纸钱。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齐怀远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挑眉侧过头看着齐楚,“小楚,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这男人又看回谢家钰,在透明烟灰缸里摁灭了那支烟,“抱歉,这件事我不知情。是我教子无方了。”他在齐楚手背上拍了拍,“去给这位谢先生道个歉。”

    齐楚走了过去,不过两三步,他走的如同跨刀山越火海。

    “谢先生,是我没规矩”

    话没说完,谢家忽然站起来扬起手就扇了齐楚一耳光。

    痛觉让齐楚的心绪反而清晰了许多。谢家钰表现的很好,充分展现了一个无脑又跋扈的二世祖的良好形象。而这个形象并不会给齐怀远留下什么危险信号。

    齐楚重新站好,拇指抹了抹唇角,整理了一下衣领,给谢家钰鞠了一躬,“谢先生,不好意思。”

    谢家钰上下瞟了齐楚一眼,而后看向齐怀远,“齐先生如果这样就把我打发了,是不是太不拿我当回事儿?”

    齐怀远再次摸出一根烟。

    漂亮的黑色哑光漆的打火机被放在茶几桌上,齐楚弯下腰,单手推开打火机的金属盖子,燃了齐怀远手指间夹着的那支烟。

    齐怀远笑了,“小楚和我亲生儿子没区别,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他赔出去。小少爷,你打也打了,该消气的时候就得消气。”

    谢家钰犹豫了下才开口,“那是我唐突了。不打扰齐先生了。”说完,转过了身。

    “哪里来的一股子奶腥味儿。”齐怀远说的很慢,视线落在谢家钰的后背,是在故意揶揄他。

    谢家钰没停下脚,快步走出了齐怀远的房门。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

    是黎优优的手机铃忽然响了起来。

    黎优优听着电话,表情越来越疑惑,她抬头看着齐楚,将电话递给他,“太子,找找找你的。”

    他手机就算不落在谢家钰那儿,也不大有人能通过电话找到他,毕竟他换号换的极其频繁。

    找他的人能打到黎优优这儿也是有本事。

    “喂?”齐楚接过电话。

    “我的天,小宝贝儿!”

    这个带点沙哑的磁性女声很有辨识度,齐楚捏了捏眉心,“安迪姐?”

    “我儿子把自己关小黑屋里一天没出来了,我以为你牺牲了!吓死我了!行了,你没事那我挂电话了!”

    “”齐楚。

    他心情复杂的把手机还给黎优优。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

    黎优优电话又响。

    这回电话那头三言两语就表述清楚了中心大意。

    黎优优抬头,“太子枭枭枭哥被人围了!”

    这孩子不光结巴,普通话也说的不大好,齐楚听成了’枭哥被人轮了’,吓得手里的烟直接掉在裤子上,摔成火星四溅。

    烫的齐楚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掸了掸裤子上的小火花儿,“走。”

    “我还没没吃完呢”黎优优从饭碗中把头抬起来。

    “那我等你吃完?”齐楚挑了挑眉看她。

    “不不不用了。你的甩甩棍,我我我给你充好电了!”黎优优从兜里掏出那个漆黑的小截伸缩棍,颇为俏皮的一低头,用双手朝着齐楚承上。

    “我可谢谢你啊。”齐楚拿回自己的武器,一转身,扬了扬手,“都别吃了,一会儿让你们枭哥请吃自助!”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朝着齐枭被困住的那个废弃的地下车库就去了。

    到了以后大家都有点傻眼,跟齐枭这伙人杠上的都是生面孔,不但是生面孔,长相还都明显带着异域特征。鉴于对面这些人骂人时候发音比较标准,齐楚初步判断这伙人是少数民族。

    他扬着带电的甩棍一路拼杀,可算是到了齐枭身边儿,“怎么回事,你往人家冰箱里塞猪头了?”

    齐枭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个梗,照着齐楚后脑勺给人拍了个仄歪,“塞你的头,你这推理水平也是牛羊教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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