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儿,什么事让你不痛快了。(1/1)
救护车闪着长排警示灯刚刚带走了黎优优。
谢家麟站在谢家钰对面,眼看着这人低头播了一个号码,本就惊魂未定的表情直接固在那里,谢家麟惊愕的看向他的弟弟,“你要打给克里斯?”
谢家钰在滴滴声音中没什么表情的等待着,他抬头看了眼谢家麟,点了下头。
“你想好了么,这一个电话出去你就再也”
谢家钰摆了摆手制止谢家麟发出声音,电话已经通了。
“不败金身,让给你。”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忽然爆发出了大笑,“你指的是,决赛场上,会如我之前所提议的那样故意输给我?”
“是。”谢家钰说。
“钱你不缺,名利你不要。你们有句话,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海蛇,你是为了女人吧?”
谢家钰:“你的人和飞机借我。现在就要。你再多浪费一秒,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好好好,我把在马德里的人都派给你。海蛇,这是不能反悔的事了,你知道的吧。”
“我说的出,自然算数。”谢家钰挂了电话。
“你不能真是齐先生儿子吧?”韩秋诚包扎伤口的水平差的稀奇,齐楚看着自己完全丧失知觉的左手,有点庆幸这手现在是麻痹着的,不然得活活被韩秋诚瞎缠胡搞的疼死。
齐楚扫了眼门口,确认门口的守卫瞌睡的眼睛都快直了,才小声和韩秋诚搭话,“童姨当年确实给他生过一个小孩儿,不过被她神志不清时候失手掐死了,没救回来。”
高纯度毒品的后劲儿十分骇人,齐楚用完好的右手压着突突跳动着的太阳穴,眼前的事物像爱德华蒙克那幅名画《呐喊》一样,一会儿顺时针扭曲,一会儿又逆时针扭曲。
韩秋诚盯着齐楚越来越涣散的瞳孔,出声问他,“嘿!笑什么呢!你还成吗?”
韩秋诚的声音像是加了特效,听在齐楚耳朵里降了个八度又放慢了播放速度,齐楚抬手将鼻梁捏的直发红,闭了闭眼,“抱歉,你的动静听起来像钢铁加鲁鲁,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韩秋诚。
韩秋诚的脸也像是微信表情里那个小黄脸尖叫,齐楚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又要笑又想发抖,这他妈欠整死的海洛因!
情绪高度兴奋的这波儿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缓下来了些。
不知道具体过了几个小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韩秋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屋子,走进来的是齐怀远。
齐楚知道现在的情形差不多是穷途末路了。
他朝人笑了笑,神色很是坦荡,输人不输阵,“齐先生,下午好。”
“不叫干爹了?”齐怀远笑了笑。
他被一张假的鉴定书戏弄了这番,心情已经很不美妙了。齐怀远的脸上恢复成平日那副斯斯文文的儒雅模样,他脱了外套侧身上了床,像是捕食的蜥蜴一点点靠近齐楚,直接伸了手过去,粗鲁的隔着裤子揉捏着齐楚的下身,“让我看看,小楚后面的骚洞能吃的下多少东西”
齐怀远说完,大概是被自己勾勒出来的场面刺激到了,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齐楚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他这一声笑让齐怀远冷了语气,“虚张声势是什么把戏。小楚,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
齐怀远的手移到齐楚左臂的伤口处,五指猛地收拢一抓,刹那间鲜血便浸透了厚厚一层纱布!
齐楚皱着眉溢出一声闷哼,视线略过齐怀远看向了门口,目光柔和了下来,语气竟透露出几分傲气,“我有他。”
“从他身上滚下去!”谢家钰站在门口,手臂端的笔直,握于手掌里的是一把冲锋用的短机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齐怀远。
“呦,看来二少爷是和魔鬼签了契约。”齐怀远扫了眼跟在谢家钰身后穿着标志性全副武装的白人佣兵,并没急着从床上起来,他的手沿着齐楚的下身摸到人大腿内侧,当着谢家钰的面儿继续往下探了探,语气阴沉,“你还真是喜欢我家小楚。”
砰的一声枪响。
子弹擦到了齐怀远的肩膀,这人上臂的袖子上晕染出一小片血红。
齐怀远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被子弹擦伤的不是他自己一样,他从床上起身,站到了墙边儿,颇为配合的举起了双手。
齐楚这个样子看起来很不好。
谢家钰走到床前,检查了下齐楚的伤的实在是严重的左手手臂,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齐楚强撑出来的劲儿在看见谢家钰的这一刻似乎尽数告竭,他靠在谢家钰胸口上,蹭了蹭脸颊,“没事,没事了。”
谢家钰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嗯,没事了。”
他放柔动作将齐楚的身体扶起来。脚落了地,齐楚要靠着谢家钰的肩才能站直,他借力抓着谢家钰的手臂,艰难的转过身对着齐怀远,伸出右手朝着齐怀远比了一个中指,“我给你当爸爸还差不多。”
齐楚扫了眼在他手臂上忙活的正欢的白胡子医生,嘱咐站在他身前的谢家钰,“齐怀远给我打了毒品,直接缝吧,别再进麻药了。”
谢家钰盯着他看了看,向医生简短说了几句作出示意,而后在齐楚身前单膝跪了下来。
毕竟在手臂上,还得见人的部位,医生大概是想给他弄得好看点,所以缝的很慢。
西班牙语实在是听不懂,齐楚拧着眉毛听着谢家钰和给他缝针的医生叽哩哇啦说了好半天。
缝完了伤,贴上了创口,再缠了一圈儿纱布。齐楚垂眼看着自己的左臂,五根手指依然是半点儿知觉都没有,甚至连手腕都根本抬不起来。
“割断了哪根?桡骨神经吧?”他问谢家钰。
谢家钰不说话,几道血丝蔓上眼球,他注视着齐楚的左手,眼圈红的吓人。
齐楚连一口气喘大了都觉得肺里疼得跟有针扎一样,他压着声音咳嗽了好一阵子,没觉着肺里变得好受,反而是空气都被倒抽走了一样,尽管如此,齐楚依然故作轻松的,用嘶哑的声音哄着谢家钰,“哎,姑姑,我的大雕呢?”,
谢家钰仍然单膝跪在他面前,缓缓抬起手在齐楚蹙起的眉头上摸了摸,又点在这人唇角往上挪了挪扯出个笑意来,看着他低声,“过儿,什么事让你不痛快了。”
“傻。”齐楚笑了笑,在谢家钰额头上啄了一口。
左臂上的伤再怎么样也不伤及性命,只是那一管毒品引发了肺水肿,这几天住在医院里都是扣着呼吸面罩,呼吸好歹没那么困难了,但点滴给药没完没了,全可着齐楚右手扎。
他血管又特别细,这西班牙医院的白人男护士又比较多,手劲儿大的一不小心就扎穿了齐楚的血管,一瓶点滴通常得扎他两三回。几天下来,齐楚右手手背连着手腕附近有血管的地方都全是针孔,已经快没有可以下针了。
也是就这么几天,谢家钰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有一圈儿。
“海蛇,你就是故意的,弃权算什么,这多让我老板没面子!不会打假拳是不是?”说话这人叫讪攀,是个泰国人,以前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拳手,三年前曾被谢家钰一局,现在跟着克里斯,负责给人做陪练。
“我只答应输给他,没答应在拳台上被克里斯打死。”谢家钰换好了衣服,啪的一声甩上更衣柜的铁门。
“你再拽,不也还是”
,
讪攀的话没说完,因为谢家钰猛的一拳砸在了铁板上,震撼的巨响之后,他斜着眼睛扫了眼讪攀,没有说话。
克里斯这男人是个标准的金发碧眼,眉骨很高,透出一双淡色眼瞳里精锐的光芒,他倚着门框盯着谢家钰,似笑非笑,不再为迁就对方而讲中文,直接用了母语,“海蛇,大人的世界和你想像的会有所不同,你打开的是潘多拉的魔盒。”
谢家钰的视线没有过多的停留在克里斯身上,他走出了更衣室。
“讪攀,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这句话又换成了泰语,克里斯带着笑垂眼看向房间里剩下的除他之外的唯一一人。
讪攀双手合十在额头前,无比虔诚的给人行了个佛教礼,“老板,我愿意为您去死。”
克里斯盯着皮肤黝黑,面孔忠厚的讪攀,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用泰语回道,“你这个提议,很不错。我接纳了。”
“你他妈知道二少为你做了什么!”单人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医生护士险些要扑上来给这大声喧哗的黄毛儿亚裔打一针镇定剂。
其实谢家钰这几天很忙,齐楚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在病房里呆着,好在今天终于撤了呼吸机,躺太久身上又酸又软,他终于能勉强站起来,独自走上几步。
康贝闯进病房的时候齐楚正坐在窗户旁边,望着天边的火烧云愣神。
齐楚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人刚刚说了什么,看向康贝,肺里不舒服,仍是只能小声的说话,“什么。”
“出去。”谢家钰站在康贝身后,气压低的吓人,整个人似乎都要结出一层冰霜。
康贝看了眼谢家钰,满腔怒火熄了大半,一脸的欲言又止,严格的来说他还在门槛外面,进都还没进来,就要被人撵出去。
谢家钰走进了屋,低下头,在齐楚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俯身摸了摸齐楚冰凉的手背,回身关上了窗户,“楚楚。冷不冷。”
门口杵着的康贝不知不觉有点看呆,怪不得少爷叫这人’楚楚’,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还可以这么顺眼,并且柔和。
谢家钰一记眼刀往门口飞来,康贝回过神,替他们关严了病房的门。
齐楚抬眼看着他,“不冷。”想起那天跟着谢家钰冲进来的那群人的打扮,他皱了皱眉可算逮着机会问出口,“你那天带的那些人,看着不像好人。”
谢家钰笑了笑,“那我看着像好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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