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着这剑拔弩张的情景,新来那小子衣服又被撕开了,于是起哄道,“海蛇,操烂这个婊子!”(1/3)

    马德里,雷蒂罗公园。

    湖畔中央有一座类似水榭的建筑,齐怀远站在国王阿方索十二世的纪念碑旁,朝着克里斯笑了笑,“送你的那批军火,你已经点过数儿了。我要你做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办?”

    “其实,你就算不送我这么大的手笔,我本意也是要除掉海蛇的。”克里斯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我这个人比较完美主义,他既然输给我,就要一直输给我。如果想要保证他一直输给我这件事,只有让他再也回不到拳台。”

    克里斯和这男人见过的次数不多,这人给他的印象不大好。杀人不吐骨头的手段搭配上燕子飞过都能给扒下一张皮的唯利是图,再裹上层斯斯文文的外表作为糖皮儿,真是让人吃不下。克里斯弯弯唇,见对方没搭话,继续说了下去,“似乎有点绕,我表述的不清晰么?”

    “我在后台的更衣室里杀了讪攀。”克里斯解释道,“是我的一个拳手。挑衅了海蛇几句。尸体还丢在那儿,应该很快就会人发现。哦,对了。那段儿监控录像已经伪造好了,我特意叫我最得意的黑客去一帧一帧修的录像。警察去查,就会发现是海蛇杀了他。”

    “你从谢家钰那里刚赚了一笔,回头就能毫不犹豫在我这儿卖了谢家钰,怪不得他们叫你人形的——兵器。”齐怀远又是那副猜不出情绪的笑脸。

    电话是沈容打给谢家钰的,说的还是之前那件事。马德里警察已经找上来了,那天的监控视频沈容假装找不到,还没有交给警察,不过也拖不了多久。

    他在句尾的时候犹豫着的问谢家钰为什么这么冲动。

    问的是‘为什么’,而不是‘怎么回事’。说明连常年跟在他身边儿的沈容都坚信是他失手误杀了讪攀。

    出太阳了,窗外的雪也停了。难得的好天气。

    谢家钰站在病房门口,电话被他挂断,透过狭窄的观察窗,他看到自己年轻的爱人正看着垂眼注视着对面棕红色矮楼楼顶,大概是在看那一层厚厚的积雪。

    微凉的晨光里,齐楚的侧颜被镀了一层柔光,昨天晚上做爱的时候那枚黑色钻石被他重新亲手戴回了这人的左耳,阳光一映照,正反射出温和又华丽的光芒。和齐楚的气质很相衬。

    潘多拉。

    希腊语里意为“被授予一切优点的人”。

    阿佛洛狄忒送给她美貌,赫耳墨斯送给她利嘴灵舌,阿波罗送给她音乐的天赋。

    克里斯那天在电话里说他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还真是贴切。

    谢家钰推开病房的门,“带你下去走走?”

    “好。”

    齐楚对他笑。

    谢家钰忽然觉得,千言万语,在他眼里都比不过齐楚的一个好字。可真矫情,谢家钰低头自嘲的笑了一声。

    齐楚的左臂因为血液循环不好的缘故比正常体温低了挺多,唯有手心那一小块儿带了点儿温热,谢家钰握着他的手,沿着铺了五彩砖的人行道慢慢的走,“你手真凉。”

    齐楚想了想,将一句冲进脑海里的老套情话直接抛了出去,“因为我有一颗温暖的心?”

    谢家钰笑了一声,他这次站在左边,握的是齐楚的左手,这些天恢复锻炼有了点儿进展,虽然那只手还是僵,但好歹手腕能自主的动一动。

    路过珠宝店橱窗,齐楚停下了脚步,玻璃柜里展出的是一对素雅的珀金对戒,戒指底边儿乍一看似是磨砂工艺,但细看便能发现是用碎钻细细堆砌出来的,齐楚看他,轻描淡写的把酝酿半天的话说了出来,“楚哥给你买钻戒吧?”

    “楚哥,我跟你说。”谢家钰也看向他,“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那天晚上,你在酒吧跳艳舞”

    “严格意义上你跟我第一次重逢是开65撞我哎我怎么就跳艳舞了,你自己戴有色眼镜,看谁都像跳艳舞。”齐楚。

    “别打岔。”谢家钰笑了一声,“我当时站的挺靠前,你脱了那件皮衣之后,我就想,这小浪蹄子真白,如果能操的你又哭又嚎,肯定特带感儿。”

    “”

    齐楚直接拧着眉毛,照着谢家钰小腿踢了一脚,“悠着点,您才是浪蹄子。”

    谢家钰也不恼,直接侧过身将齐楚拥进怀里,在人头发上抚摸了好一阵子,才轻声开了口,“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

    这几个字,谢家钰说的太过清晰太过认真,想听错都没有机会。

    “分手。”齐楚喃喃念了一遍,在谢家钰胸口推了一把,随后如愿被人松开了肩膀,“你前几天才说要和我结婚。”

    “对。”谢家钰听见自己似乎快要枯竭掉的干涩声音,“你知道,我当时为了救你,做了怎样的交换?”

    齐楚看着他,谢家钰不忍心注视着那双眼继续往下说,便再次将齐楚拥入怀里,“我用53胜,1负换来的。楚楚,我为你,弃权了封神之战。没法儿再打拳了。”

    “我就这么一件想做好的事儿,因为你,再也没可能了。我过不去自己这个坎儿。”谢家钰抬了手背蹭了蹭齐楚的侧脸,声音依然是温柔的,“齐楚。我们分手吧。”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募得攥的紧紧的,并且肆无忌惮的拼命挤压到破裂,鲜血淋漓。

    “去你妈的,不分。”齐楚答道,他条件反射的抓住了谢家钰的衣角,那只手不受控制的发颤,但他想不出理由来反驳谢家钰。本就叫嚣着的像个破旧的发动机一样的肺终于在最后几下猛烈抖动之后宣告报废。

    齐楚动了动唇,两边肺叶疼的太厉害了,根本一声儿都发出不来。

    谢家钰指了指脚下仿照彩虹颜色而排列的五彩砖,“我就陪你走到这里。”他略微仰起头,垂眼在齐楚额头上落了一个轻轻的吻,而后低头将齐楚牢牢攥着自己衣摆的右手一把挥了出去,向后退开一步。不过是一步之遥的距离,谢家钰看着他,“回去的路,你自己走。”

    他指了指齐楚身后走过来的齐枭,避开齐楚的视线,“我昨天打了电话叫你哥过来照顾你。”

    “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好聚,好散。”谢家钰说完,身体转了过去。

    广场里传来的手风琴的声音依旧婉转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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