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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们去哪儿啊?”趣多多背着一个小包,竭力将脑子边上一小撮头发给按下去,奈何白兰迪腿长,老是跟不上步子,只好一手扶着头发,一手按着包,紧赶慢赶的跟着白兰迪。
白兰迪含着烟,也不点火,时不时的吸一口气,舔舔滤嘴之后又把烟给塞进包里。
趣多多叹口气,一把抓住白兰迪的手腕。
“我们去哪儿啊”
白兰迪歪着头,一米八五的个子整整比趣多多高了一个半头,盯着趣多多攥着自己手腕的动作,无声的挑了眉。
趣多多咽了口唾沫,默默收回手,又开始一轮莫名其妙的追逐。
“郭骰为什么请假?”
趣多多啊了一声,眼神终于从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移到白兰迪脸上。
“师傅说好像是头的妈妈请的假,说是不舒服啥的。”
郭妈?
白兰迪一个急刹车,差点把趣多多给甩出去。
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白兰迪?”
白兰迪轻咳一声,说:“我没事,坐好,我要加速了。”
“”刚才那个是正常速度?!
“那是江南和尔琪,我朋友。这是趣多多,法医。”
趣多多看着尔琪妖娆的样子红了红脸,小声的打了招呼之后。又回过神来,说:“我来干嘛?”
白兰迪打开一个小房间,江桨正绑着两个大辫子吃东西,看到白兰迪后,蹦哒蹦哒跳出来,挽住他的手腕。
“你来当保姆。”说着把江桨交给了趣多多。
趣多多瞪大眼,看着面前大概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不知所措起来。
江桨也没有搭话的意思,乖巧的站着。
趣多多揉了揉鼻子,停顿了一会儿说:“你你知道酚酞和血液相融合会变成什么颜色吗?”
“骰子,吃饭了。”郭妈敲门。
郭骰应了声,说:“我再不从这儿出去我会疯的。”
郭万叹气,用象吃了郭骰的一个炮,说:“咱爸妈啥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从这儿出去?行啊,承认你不爱男人。”
郭骰玩着手心里的兵,一面用马吃了郭万的象,说:“我确实不爱男人,一根棍子两个蛋有啥了不起的。但是老子是陷在白兰迪那儿了我他妈倒是想出来,你也得看看人家乐不乐意撒手啊。”
“呵呵,那现在白兰迪在哪儿呢?咱爸妈不是不想你幸福骰子,但是你看看白兰迪这态度。”郭万说,移动车,正对郭骰的将。
郭骰用士挡在将前头,说:“那小子跟他吵了一架,估摸着他还不知道我没去上班呢。按照他的性格,得我去哄啊。而且上一次也是我说话太过分了,没个轻重。”
郭万移动着棋子,说:“再怎么惯着他,毕竟是成年人了。这样真的没意思。我帮你联系他吧,即使最后结果不好,至少一起面对是正确的。”
郭骰沉默了一下,移动了棋子说:“再说吧,将军。”
郭万抬头,看着棋盘上自己的盘面,零零散散的棋子不像郭骰那样错落有致。
从小到大骰子都是这样,习惯于统筹帷幄,突然丧失了主动权,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一次啊。
“妈,今天煮了莲子绿豆羹啊,好香。”郭万盛了一碗放在郭妈面前,又盛了一碗后,用脚踹了郭骰一下。
郭骰一愣,接过郭万手里的碗,放在郭爸面前。
郭爸冷哼一声,开始动筷子吃饭。
一顿饭没有以前那样欢声笑语,郭妈愁眉苦展,时不时看一眼郭骰,又赶紧低下头吃自己的东西,无奈彷徨的眼神让郭骰心里一疼。
“你想好没有?”郭爸问道。
郭骰回避眼神,搪塞着郭爸的问题。
郭爸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说:“郭骰,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不要离开那个人?”
“爸”
“郭骰我养你这三十年不是拿来丢人现眼的,你不想读建筑大学,跑去当警察可以。你为了你自己的梦想,爸妈不说多话。但是你喜欢一个男人你还要脸不要?”
“爸”郭骰轻声喊道,咬着牙说,“他也是我的梦想。”
最想要拥有的人,那是梦想。
郭爸一怔,一巴掌呼向郭骰的左脸,说:“变态吗你!”
郭骰低着头,忍受着漫天的谩骂,叹口气后,拍了拍郭万的手,随即站起身往房间走去。
走了没几步,就感觉到滚烫的液体顺着脖颈往衣服里面钻,同时伴随着一阵钝痛。
郭妈和郭万的惊呼声传来,郭骰闭了闭眼,闻着脖颈处清晰的莲子绿豆羹味道,脚步沉重的往房间走去。
脱下满是绿豆味道的衣服和裤子,郭骰全身赤裸的泡在浴缸里,身体蜷成一团。
脚步声传来,温热的大手拍在肩膀上。
“哥我好想放弃。”
忍受不了。
最亲最爱的人,那样失望的眼神。
郭万搂了搂郭骰的肩膀,说:“骰子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人云亦云的。我从小到大都很羡慕你。你有自己的主意,你想学画画,想当警察,就努力去做了。而我一直在按部就班的生活。”
“别太把别人当回事,放弃说得容易,你仔细想想,你放得下白兰迪吗?他向你求婚的时候,你说的我爱你是假的吗?”
“我知道,陪伴比爱情珍贵。但是,总有特例吧?别这样就没信心了。我以为你会是我们家里最坚强的那个人。”
“我没有尝试过枪子从身体里呼啸而过的感觉,但是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是恐慌的。但是你做到了,即使恐慌也还是硬着头皮上了。你比任何人都强大。”
“这才是开始,别太早放弃。遗憾比失败更让人心酸。”
郭万走后,郭骰才抬起头来,整个人沉进水里,心神隐藏半分钟后,从浴缸里爬起来。
郭爸郭妈没收了郭骰的手机,甚至住在郭骰房间外的房间里,就担心着郭骰偷偷联系白兰迪。
郭骰随意的套了一个黑色背心,棉质的布料碰到脖颈处烫伤的部位,引得郭骰龇牙咧嘴的疼了好半天。
赤脚踩到窗台外面,另一只手勾着旁边房间的窗台。
正在和妻子聊天的郭万坐在沙发上,想着骰子那样子,心里头还莫名的有些心酸。
简单的聊聊后,郭万挂了电话,伸懒腰准备洗澡休息。
还没有动弹,就听到窗台砰的一声,郭骰整个人贴在窗台外面,动了动嘴型。
你介不介意开一下窗?
郭万心跳都快停了,赶紧奔过去开了窗,劈头盖脸额的骂了一句:“你他妈不要命了?!”
郭骰嘿嘿一笑,爬进窗,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说:“哪儿那么容易死。”
进去之后,郭骰翻了翻郭万的身上,摸出手机之后,说:“即便是最终会分开,能在一起一天就是一天了。”
郭万挑眉,随即笑了下,看着郭骰飞速拨了一个电话。
“喂,白兰迪?我爸妈知道咱俩的事儿了,滚过来负荆请罪。”
在郭爸郭妈面前一直隐藏着的戒指被白兰迪带了出来,大大咧咧的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耶放在郭爸郭妈的眼皮子底下。
象征着爱情似火的红宝石闪亮夺目,配上白皙的手指,更加让人眼睛离不开它。
是示威还是炫耀,估计只有白兰迪自己懂。
白兰迪换了一个姿势,微微抬头,用余光看着四周的陈设。
像是为了刻意忽略白兰迪的存在,屋子里的沙发桌椅能换地方的都换了,自己买的花早就枯萎,花瓶里满是花瓣。
这是自己精心布置的家啊。
是和郭骰一起,一起生活的家。
巨大的愧疚感席卷身上,郭骰一直在面对这些,郭爸郭妈无奈失望的眼神,而自己,却在生所谓的莫须有的闷气。
暗自收紧手指,将心神收回。
想要道歉赔罪的话,至少得见到郭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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