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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看他这样挣扎,怕他又惊又吓,再扯到脾胃,竟然真的阖上了眼,凭借感觉将乔玉抱了起来,揽在怀里,轻轻地抚弄着他的后背,缓声道:“我不看你,眼睛都闭上了,看也不看见。”
他和乔玉相处了三年多,很明白他的小性子,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我都答应而且做到不看你了,小玉,那你也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哪里难受?”
景砚顿了顿,眉头皱的很紧,“是肚子吗?”
乔玉身体软了下来,慢慢伏在景砚的怀里,他捂着肚子,仰着脑袋,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慢慢地,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偷吃完柿子后不久,他就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他是很不能忍耐疼痛的,就自己躲在一旁,也不敢和景砚说。如果说了,撒了娇,景砚哄一哄,他就忍不住眼泪了。
下午他确实是被吓到了,他怕太子生气,怕太子难过,他是要对太子很好很好的。
乔玉感觉自己忍了好久好久,才天黑上了床,偷偷摸摸地想,今天总算要过去了,他可以睡觉了,睡着了就不会再疼,也不会再想哭了。
可却被景砚捉了个正着。
景砚将乔玉严严实实地拢在怀里,伸出双手呵了几口气,又搓热了,摸索着掀开了乔玉罩在外头的衣服,只余一层内衬,开始替他揉起了小肚子。
最近吃的好了,又有额外的补药,乔玉又被养的油光水滑,连小肚子都是软软的,多长了些肉。
景砚的手滚烫粗糙又有力,他学过些医术,知道按揉哪些穴道能叫乔玉舒服,乔玉原来还疼得满头冷汗,现在缓过来许多,额头倒是没有汗了,眼眶里积蓄的眼泪却越来越多,快要盛不住,溢满出来了。
疼了太久,忽然舒服了些,乔玉原来是哼哼唧唧地享受着,可察觉到眼角的湿润和快要落下来的眼泪,他又不愿意了,又去推景砚的手,“不要了,不要了,不要揉了。”
景砚的动作未停,他依旧是闭着眼的,只能感知到些微的光亮,一只手去摸乔玉的脑袋,语调又温柔又妥帖,“又怎么了?揉一揉舒服些,过会再喝热水。”
他这样温柔,又这样好,是世上最好的太子。
乔玉被景砚逼急了,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只是还未落下来,掩耳盗铃罢了,“不要你哄,也不许哄我,越哄,我就越想哭,我不要哭,明明都说好了,不哭的。”
景砚一怔,手上的力道一松。
因为那个约定。
于景砚而言,疼痛从来不是难熬的事,而是个值得记住的教训。
他原来是想叫乔玉疼上一回,给一个教训。乔玉的脾胃弱,受不住凉,却听不得劝,他不该贪食,也不该不听自己的话。
所以才有了那个约定,要乔玉记得格外清楚些。
可真到了现在,他却舍不得了。乔玉也是锦绣堆里长大的,从来没有痛过难受过。
而为了遵守那个约定,乔玉连哭也不敢,哄也不要了。
景砚还是闭着眼,将乔玉揽得更紧了些,轻轻在他的耳垂道:“后悔了,不该定那个约定的。无论小玉什么时候哭,我都不会生气,因为小玉是难过了才会哭,我会哄你的,一直一直,会哄着你。”
乔玉终于没忍住,咬着牙,眼泪浸透了景砚的肩膀。
景砚轻轻地哄着乔玉。他身上背负的担子有许多,多到自己也数不过来,利益纠纷,生死之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可这其中只有乔玉是不同的。
从乔玉不顾生死地踏入太清宫的那一刻起,愿意在这漫漫长夜陪伴废太子开始,乔玉便是景砚的责任了。这份责任,由景砚担负在肩头,不该推脱给任何人,即使是乔玉自己也不行。
本该如此的。
萧十四站在暗处,将这一幕从头看到尾,他应当在今日同景砚禀告重要的事,现在却不成了。
于微弱的灯火中,萧十四隐约瞧见景砚安抚着乔玉,嘴唇微动,说了一句话。
“明天再来。”
萧十四只好退下,在宫殿屋顶树梢间跳跃,很快就到了大明殿的暗房,卸除浑身上下的武器,扣了暗门三下,梁长喜听到响动,替他开了门。
今日是朝元德帝禀告废太子平常诸事的日子。
萧十四单膝跪地,一板一眼地将假话掺着真话一同说出来,“废太子与往常并无相同,无事可做,日日昏睡七八个时辰,醒来也不过诵经,不过是替前陈皇后。最近在教一边的小太监作话,没有纸,就在红砖上绘画,别的都再没有其他了。”
元德帝正在批阅奏折,闻言不过颔首,便让萧十四和梁长喜一同退下了。
他隐隐长叹了口气,他此生唯一心动过的人,便是年轻时的陈皇后,也是一见钟情。
她曾是那样鲜活的美人,洞房花烛之夜,也曾面如娇花,将自己慎重地交给了他,可现在却成了一具冰冷冷的死尸,埋在了外头不知名的山坡上。
不过世事弄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表示自己永不玩脱,而且会哭的小玉比不哭的小玉好哄多了~
第21章 太阳
乔玉被严严实实捂了一夜,第二日一起床胃寒就好的差不多了。他昨夜听了景砚的话,又被捧在掌心里似的宠着哄着,闹腾得很,委屈巴巴地哭了小半夜,把心爱的小兔子和小老虎搂在怀里,全被眼泪全打湿了。他哭得累了,喜欢的小玩意都在身旁,珍惜的玉佩挂在脖子上,而阿慈陪伴着自己,再没什么想要的了,即使还有些微的疼痛,也安安心心的入睡了。
景砚却没有,他瞧见乔玉还濡湿着的睫毛上缀着泪水,被挂在一旁木架上的玻璃灯映亮了,便小心地将乔玉放在一旁,擦了眼泪水,又出去烧了热水,拿热毛巾继续焐了小半宿,直到乔玉的体温恢复平常,才倚着床头,搂着软软的乔玉稍稍阖眼。
外头的天已大亮,乔玉才睁开眼,从还未醒的景砚怀里钻出来。他有些新奇,因为即使是在太清宫中,太子也从未比自己醒的还迟过。一想到这个,乔玉忍不住靠近了些,想再仔细瞧瞧睡着了的景砚。
借着窗棂处透出的光,乔玉能看得清景砚的大半张脸。他半倚在床头,凤眼微阖,长眉入鬓,高鼻薄唇,面若白玉,未梳起的长发垂至脖颈,样貌与陈皇后有几分相似,唇角微微翘起,浮现着若有若无的入骨慈悲。
乔玉心想,太子殿下生的可真是好看,他这样好看,自己当他的伴读,当他的小太监,都比别的人要体面。
只可惜那些人都是傻瓜,并不知道他家太子的好。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了下来,一只手还牵着景砚的,舍不得松开,却又不得不去御膳房了。他想了好久,将放在枕头旁的小兔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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