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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可乔玉昨晚又在景砚面前夸下海口,更何况他想要将太子的衣服缝的好好的。

    景砚坐在不远处,余光瞥着乔玉,他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却只让自己觉得可爱,而从不会嫌麻烦。

    不过片刻,他还是收了书,走过去问道:“怎么了,不是缝上了吗?”

    乔玉将衣服往自己身边拽,不许景砚再看,又后知后觉,对方其实已经瞧见了,只好实话实说,“称心,称心告诉我,缝衣服要缝到别人瞧不出针脚,可是我,我没办法,我缝的,就是很明显……”

    缝的看不出针脚,那是熟练的绣娘,或者至少要碰一段时间针线的人才能做到的,那就是乔玉这样两天就能练出来的?

    景砚可怜他这几日被戳了无数回的指甲尖,摸了摸凹凸不平的袖子,对他道:“如果换个法子,小玉不需要缝的让别人看不出来,所有人都看得到就好了。”

    他牵起乔玉的手,走到屋子里,提笔蘸着鲜红的颜料,在青色石砖上三两笔就画了一朵盛放的小花,“就缝这个。又好看,又适合我们小玉。”

    乔玉有些迟疑,那朵花虽然画起来简单,可是用针绣起来,想必很复杂。一条线他都缝不好,何况是朵花呢?不过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勇敢地接下了,不想叫太子失望,自信满满地缝缝补补。

    景砚捧着白瓷杯,里头盛着清水,上面浮着夏日晒干了的蒲公英,看着乔玉笨手笨脚地穿针引线,从破口处入手,很久才绣出一朵,占满大半个袖子的“小”花。

    乔玉左瞧右瞧,满是满意,觉得这朵花绣的十分漂亮,至少能瞧得出来模样,便眼巴巴地送到景砚身前,很想得到夸奖,又要勉强按捺住心情,偏着头,从眼角到脸颊都是红的,问道:“殿下,是不是好看的!”

    景砚睁着眼说瞎话,大约也不是瞎话,而是真心实意,审美跟着乔玉一块跑偏了,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很好看的一朵小花。”

    这句话叫乔玉满心欢喜,他是个娇养出来的孩子,从小也没见过什么绣娘,头一回见到别人缝补衣服就是上一次在称心那里,与自己缝出来的对比鲜明。而由于图案又无可对比,他就自顾自地以为自己很厉害了。

    得了表扬后,乔玉觉得寻到了好法子,又急着替景砚缝衣服。他自己找了块青砖,兴致勃勃地想要画个能配得上太子的图案,左思右想之后,想到了景砚从前衣服上绣着的金龙。

    五爪金龙是帝王尊荣的象征,平常接触不到,乔玉想了好一会,揪着景砚的衣角,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殿下,龙是怎么画的?”

    景砚提笔要帮他画,却被乔玉抓住了手腕。

    他人还是小小的一团,没多大一点,却很严肃且认真道:“殿下,我要自己画,自己缝,然后送给您。”

    乔玉想要将自己全部的心意都献给对方,这也是他从一开始,想要做这件事的意义。

    景砚一怔,笑了笑,同他描绘着金龙的模样,乔玉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全都记在心中,换了黄色的颜料,画了一条五爪金龙。

    画完了后,他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撑着圆圆的小下巴,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趁景砚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洗了笔,模仿着方才的那朵花,画了朵一模一样地放在了金龙的脑袋上。

    一撂下笔,乔玉抱着砖头和景砚的那件外衣就跑得远远的,也不许景砚看着自己绣,折腾到了接近天黑,才抱着衣服回来了。

    景砚听到响动,将木雕往旁边一放,用砖石遮住了,朝乔玉招了招手,“小玉,过来。”

    乔玉揉了揉眼睛,踮着脚尖,将衣服递到景砚的眼前,他有些害羞,因为太子总是待他很好,他却没什么可以送的,好不容易费尽了心意,又想得到夸奖,又怕他的太子不喜欢。

    景砚低下头,眼角眉梢都满是笑意,温柔地赞叹道:“小玉绣的真好看真用心。”

    那是一条头戴红花的小黑龙,从头到尾都是黑漆漆的,身体歪歪扭扭,爪子和半个身体差不多大,不知道像是个什么怪物。

    可在景砚眼里却是可爱极了。他脱了外衣,拿起乔玉手中的那一件穿在身上,手掌小心地拂过袖子。

    乔玉得了夸奖,雪白的脸颊通红,欢喜得要命,还装模作样道:“那里只有红白黑三种颜色的线,就只能用黑色绣了,所以绣的不是,不是很好。如果有金线,一定很像的。”

    最后,乔玉还是没有忍住,仰着脑袋,眼里的满是通红的血丝,与往日相比一点水光也没有,似乎连黑亮的眼眸都灰蒙蒙的了,他还得意地讨要夸奖,“殿下,我是不是很能干!”

    于是,很能干的乔玉被没收了针线,并且可怜巴巴地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碰了。

    又过了几日,垂头丧气、哭唧唧好久的乔玉总算明白,自己心心念念的针线怕是回不来了。不过还是同称心抱怨了太子剥夺了他的快乐,却发现称心今日比往常忙碌得多,连搭理自己的空闲都没有。

    乔玉瞧了一圈周围,好奇地问道:“流鱼去哪了?他怎么不在?”

    第24章 贴加官

    早晨起床时的天气还很好, 可临到了中午,忽然起了风,落叶在路上转着圈,乔玉掂量着自己的小胳膊细腿,有点忧心待会回去的路上被刮跑了。

    称心周边无人帮忙, 正在清点点心盒子, 闻言道:“流鱼说今日身体不适,似乎是病了,来和我告了假。我就让他在屋子里歇一歇,晚上再去看他, 若是还不好,就请个医女过来瞧瞧,总不能就任由人那么病着。”

    他不是严苛的掌事, 从前在德妃宫中也是如此,待手下的小太监一贯宽容公平得很。现在来了御膳房,统共也就这么一个小太监了, 对流鱼就更好一些。

    乔玉见称心那样忙,也要过来帮忙。可惜他没什么本事,各宫的份例和主子们的喜欢一概不知,收拾得一塌糊涂,越帮越忙, 叫称心直叹气, 连忙把他赶到一旁,扔了一碟梅糖山药糕给乔玉打发时间,

    他拈着梅糖山药糕吃了,瞧着称心忙忙碌碌,动作却一样不错,难得对自己总是混吃混喝而毫无用处这件事感到些许惭愧,道:“要是流鱼在就好了,他记得可清楚了,你就不用这么忙了。”

    称心应道:“他倒是很会做事,记东西也快,手脚利索……”

    说到这里,称心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他皱着眉,一点一点回忆着流鱼的平日所为,原先只是和乔玉随口闲聊,却忽然多了几分认真,“流鱼他,他做事太好了,一个人可以顶两个。以他的本事,在我来之前,想要跟哪个掌事,都不是难事。”

    无论在什么地方,会做事又不得罪人的太监都会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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