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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景砚身边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来学的些末,根本不是称心的对手,在逼问之下,将那日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吐了出来。
他还是害怕,只是因为一直有景砚陪伴,又不想被瞧出来破绽,才都压在心里,勉强装出来开心的模样。现在好不容易说了出来,就再也压抑不住,哭得眼泪汪汪,拿称心的袖子擦眼泪,还不忘说流鱼的坏话。
称心有些手抖,他轻声安慰着乔玉,又努力沉下思绪,想着这件事该如何收场,保全下乔玉。自去年冬天那时过后,很长时间以来,他仅凭一口气吊着,诸事不管,如今确实是精力不济得多,连人都看不准,竟然让流鱼那么个祸害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现在终归烧了起来。
称心皱紧了眉,即使只是一小会,也寻出了个可用的法子,一字一句缓声道:“这件事,针对的不是你,而是太清宫里的那位。不如你,你生场大病,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太清宫却离不得人,自然将你抬出来,送回太监所,换一个人去侍候太子。沉云宫那位还未复宠,料想得福得全也不敢太过分,直接抢人。我在太监所待得久,左右有些关系,保得住你。”
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只要乔玉能从太清宫脱身,事情便与他无关,就不再是个死局。而至于废太子,他原先对他的些微好感也不过是来自别处,并未见过面有过交集,自然是比不上相处过的乔玉的。
称心不是坏心人,却也不是人人都要拯救的好心肠,这偌大的宫中,即使真的有那样好心的人,也早就死绝了。
乔玉却怎么也不愿意,他连声拒绝,眼泪水浸透了腿上的那块布料,连颜色都深了许多,“不要,我不走。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太清宫,死在太子身边。”
称心本就心烦意懒,听了这话没忍住拍了乔玉的后背一下,呵斥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敢这么说话。”
太子被废,早就是宫中禁词,轻易不能说出口,若是被捉住把柄,报到上头,便是犯上作乱、有大逆不道之心的铁证。
他定了定神,问道:“怎么不愿意?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继续拖下去,下次就不是贴加官这么轻易就能过去了,得福得全是真的会要了你的命。那位主子,值得你拼上性命吗?”
乔玉抬头望着称心,点了点头,说出了些埋藏在心里,永不能告诉别人的话,“值得的,我从进了太清宫,就再没想过出来。再说,如果换了个太监,一下子就屈从,伤害了大皇子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还含着泪水,软且甜,“他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
那是一个无比郑重的承诺,都不像是从一个平常馋嘴偷懒,动不动就撒娇流眼泪的的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的了。
称心一愣,良久,才勉强一笑,“你这样说,心里也清楚明白,也不糊涂,我自然,是拦不住你的。”
他才开始喜欢乔玉,就是喜欢他与旁人不同的天真可爱,为人诚挚。就像方才,他怎么也不愿意告诉自己这件事,其实是因为怕将自己卷到这里头,不能脱身这样可爱的理由。
大约因为这样,称心才没办法不对他好。他也曾有过无论如何也想要保护的人,即使知道那人并不需要自己,甚至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也没有关系,可那人却死了。
称心抱了一下乔玉,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不懂事,没想到该懂的都懂了。我想想别的法子,你现在别太害怕,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再找过来了。”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我比你大十岁,以后无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哥哥好了,我护着你。”
乔玉的长睫毛上还全是眼泪水,湿漉漉的一片,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打着哭嗝道:“哦,真的吗?我其实,也一直想有个哥哥,就是,就是没有……”
他一贯很会得寸进尺,止住了眼泪,笑得眉眼弯弯道:“那哥哥喂我一块山楂糕吃!”
称心有了个别的念头,却还要慢慢计划,只得先使缓兵之计,“现在沈贵人身边要饭菜的小太监是从德妃宫中出来的,在我身边待过一段时间,一点小忙还是帮的。既然得福得全不在你身上留下痕迹,想必是不敢声张这件事,叫外人知道。以后你早些来,我叫他跟在你后头回去,叫得福得全找不到你一个人的时候,省的最近再找你的麻烦。”
兴许是因为说出了心底一直藏着的事,又得了安慰,乔玉暂且忘却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开开心心地吃完了山楂糕和甜汤,最后称心送他出门的时候,还另找一位掌事买了一碟点心果子,放在食盒里,让他一并带回去了。
等送走了乔玉,称心坐回自己的方椅上,只听流鱼问:“师父,方才您和小玉说什么了,在里头待了这么久,有好几个人来找你。”
若是方才乔玉答应了生病从太清宫离开,称心就会和流鱼敞亮了说话,顺便把他送回太监所,打发他去宫里最偏远的地方,一辈子也翻不了身。可是现在不同了,既然不能用那个法子,他就得仔细筹谋,至少现在不能露出破绽。
称心笑了笑,同往常没什么区别,将凉了的糖粉山楂糕往流鱼那边推了推,“问了他昨日怎么没来,说是前天回去的时候贪玩,淋了雨,昨天病的起不来,就没过来了,靠剩菜剩饭对付了一天。我都不知道,他这么贪嘴偷懒,以后可怎么办?”
流鱼跪下来,毕恭毕敬地替称心锤着腿,轻声应和着他的话,“小玉他是傻人有傻福,有师父宠着,总是不同的。”
称心眼皮一抬,居高临下凉凉地打量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天气越来越冷,典给署虽然还是克扣着份例,但却不敢太过分。如今才是第一年,元德帝暂且也没有磋磨死废太子的意思,若他真因为无炭火暖被冻死在太清宫,太府监上上下下也逃脱不了干系。可即使如此,典给署也将东西削尖了许多,只余五分之一二,推了辆小车,送到了太清宫。
乔玉的年纪还小,细胳膊细腿,大多数活都做不动,典给署送过来过冬的东西都是景砚整理的。他为乔玉的床上铺上了软和的新被子,还有新枕头,屋子里新添了个火炉,每日晚上会烧一会,暖和和地入睡。
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快活地在新被子上打着滚,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殿下那边的被子也这样软吗?可不可以多开一会火炉,冬天平时也是很冷的。”
景砚摸了摸他的脑袋,轻描淡写地驳回了乔玉的不合理要求,“太清宫就这么多炭,你要是现在多烧了,我那边就少了。”
乔玉就再也不提多烧炭火的事了,有时候还吵着闹着不冷,不让景砚开火炉。不过这都是由景砚决定的事,乔玉也没办法。
大约是天气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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