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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再擅长不过。

    景砚从前喜欢见乔玉对自己笑,对自己依赖,就对这个天真的小傻子好,全让他看到,要他的信任与喜欢。可现在那些手段,景砚却不再用在乔玉身上了。

    没有必要了。

    乔玉总算安静了一小会,他今天也确实是累了,望着微微跳跃的灯火,窗前贴着的福字渐渐模糊,没多一会便睡着了。

    因为是除夕的缘故,总要比平时郑重些,景砚将饭菜用热水蒸热了,又收拾了一张桌子抬进了乔玉的屋子,就搁在了床前,饭菜摆得满满的,冷碟占了大多,热菜还挤在蒸锅里,等乔玉醒过来再拿出来。

    忙完了这一切,景砚擦净了手,坐在了床沿边,拂了拂乔玉的长发,露出一张红通通的脸。乔玉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被窝里,受了伤的左手放在被子外头,右边手腕上系了根绳子,松松垮垮地圈着,不会磨破皮肉,只正好不能让他挣脱。

    瞧起来乖顺得要命。

    景砚弯下腰,犹豫了一会,手指落在了乔玉的眉梢上,一路下滑。他的眉眼长得秀致,眼角泛着微红,很轻很薄,是曾经哭泣过的痕迹,从额头到脸颊,下巴,每一处的皮肉都很匀称,更是天生的美人骨。

    不知道长大了会多动人。

    他就这样静默地看着,等待着,一言不发,眼里的情绪涌动,最后俯下身,轻轻吻了吻被纱布裹住了的伤口。

    乔玉在无知觉的睡梦中瑟缩了一下,又渐渐放松了。

    外头的爆竹声越发响亮了,该是吃年夜饭的吉时了。可景砚没有叫醒乔玉的打算,他闲着无事可做,又挑了块黄木,对着乔玉睡着了的模样,刻了个小美人冬睡的木雕。

    轻浅的呼吸声伴着细微的木屑声,不知过了多久,乔玉才闻着香味,迷迷糊糊醒过来的,他做了一个很好的梦,梦里什么都好,只可惜醒来的时候都记不起了。

    他还昏昏沉沉的,就被景砚塞了满肚子的饭菜,除夕夜的菜色比往常要好吃许多,乔玉又贪吃,直到再也吃不动了,才摸着滚圆的肚子,跟个圆球似的团成一团,歇在床上。

    景砚将他从床上捞了起来,单手抱住,另一只手替他揉着软乎乎的小肚子,防止他吃撑了难受。

    乔玉舒服得哼哼,在景砚怀里甜滋滋的,却还是问道:“殿下今天怎么总是抱着我,我又不是没长手脚。”

    景砚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抱着小玉。”

    乔玉有点害羞,脸更红了些,“那,我也就想抱着殿下……”

    景砚轻笑了一声,将乔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很认真地逗弄他,“那大概是不成的了,还没等抱住我,就从圆压成扁的了,可怎么办?”

    乔玉难以置信,都不知道该先反驳哪一句了,说的乱七八糟,“殿下不就长得稍强壮了些,竟然瞧不起我,我过了今天就有十三岁了,难道一点力气都没有吗?对了,谁是圆的了?我才不是圆的!”

    景砚坏心眼地捏了一下乔玉的小肚子,“怎么,这不是圆的,还是扁的?”

    乔玉用力吸了一口气,想要将小肚子憋回去,瓮声瓮气道:“你再摸,现在再摸,肯定是,不是那么圆了!”

    景砚不太想嘲笑得太过分,怕乔玉恼羞成怒,但到底没有忍住,难得大笑了起来,停不下来。

    乔玉憋红了脸,烫的都能煎鸡蛋了,想要反驳来着,可看着景砚的笑容,也慢慢地笑了起来。

    他心想,算啦,看在他的阿慈笑得那么开心的份上,被笑话一下小肚子就笑话吧。反正也不能多一块肉。

    到了前院后,方才还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已不再响了。大约是宫宴结束,除夕饭吃完了,桌子都收了,到了放烟火的时候。

    原先一般会在浮翠湖的鸣飞桥上放烟火,璀璨的烟火绽放在半空,又倒映在水中,是难得的美景。可今年不同,元德帝听了钦天监的折子,说是浮翠湖与明年的生肖相冲,在那一处放烟火不太吉利,就换到了另一处偏僻地方,离太清宫不远。

    可太清宫的围墙太高,乔玉踮了半天脚,急的额头冒汗,都没瞧见多少,最后还是景砚在那棵两百余年的大槐树上担了个木梯,两个人才爬了上去。

    乔玉目不转睛地盯着绽放的烟火,偏头对着景砚笑了,甜且软,“殿下,烟火可真好看,它们怎么飞到天上的呢?”

    景砚还没来得及说话,乔玉就想起了另一件事,急急忙忙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枇杷,放在景砚眼前,“殿下挑一个!听称心说很好吃,旁人都吃不到的!”

    两个枇杷一大一小,景砚故意逗弄着他,在大的上面点了点,看乔玉紧张地咽着口水,才拿走了那个小的。

    乔玉欢天喜地地把大的拿了回来,正剥了皮,甜蜜的汁水流在指头上,正打算咬上一口,手上一滑,枇杷脱手而出,直直地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摔成了烂泥。

    第41章 除夕

    随着枇杷的掉落, 今年最后一朵烟花骤然于半空中绽放,像是巨大的火焰烈烈燃烧,璀璨而明亮,整个寂静的宫廷亮如白昼。

    到底还是冬天,寒风凛冽, 槐树枝头更是冻得厉害, 乔玉手冻得不灵便,脑子也不太清楚了,差点没记起来自个儿是坐在树枝上,要弯腰去抓枇杷。

    他张着嘴, 呼喊了一句,“我的枇杷!”他惦念了好久,从称心那里回来到现在, 连胳膊受了伤都没忘记塞到新衣服的袖子里。

    烟火再漂亮,也只是一瞬的事。甜甜的枇杷却能叫他记得好久好久!

    景砚却比他下意识的动作还要快,长臂一伸, 一把将乔玉捞了回来,牢牢困在自己怀里,再不让乔玉有丝毫动作。

    这槐树长了两百余年,枝叶繁茂,现在是冬天, 没了绿叶, 他们俩坐在高高的树枝上,耳边有凛冽的冷风穿过。

    景砚眯着眼, 眼睑微微吊高,只露出一小半漆黑的眼眸,有十足的压迫感,比裹夹着冰晶的风还要冷,感受着乔玉像是挣扎的小动物,在怀里还不老实,压低嗓音问道:“怎么?东西掉了,你也得跟着跳下去?”

    乔玉被吓了一跳,太子即使生个气,也不会这样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生气时候的太子。从前待在东宫的时候,有一次他在内室玩,太子在外头处理事情,下面的人不知禀告了什么事上来,旁边的大太监尖声骂了一句,乔玉就放下小玩意,偷偷扒着屏风去看。

    太子站在书架旁,宽大的玄色衣袖绣满了繁复的金纹,垂至桌面。他面上带着笑,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本书,那人身材高大健壮,却在太子面前半跪着垂着脑袋,恭敬极了。景砚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低声吩咐了一句,待那人走了,朝屏风那里招了招手,乔玉迈着小短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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