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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身后的小太监通报,停在了树丛后头,朝那边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现在一处明灯  下,正好能叫乔玉瞧清那人的面容。她是紫云,冯贵妃宫中的大宫女,比从前年老了许多,厚重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眼角的皱纹。

    乔玉一惊,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他小时候是个小怂包,长大了是个大怂包,冷淡和理智全是装出来的,一遇上害怕的事就现了原型,怕叫沉云宫的人认出自己来。

    紫云在冯南南身边多年,何等警惕,听到响动后立刻大喝,“谁在偷听!”

    乔玉闻言一怔,本能地扭过头,脚步顿在半空中,迟迟踩不下去。

    该逃跑还是面对,乔玉面临着生与死的抉择,最终一狠心,还是打算出去了。

    紫云一直盯着那边,目光飞快地掠过,乔玉的脸掩藏在了郁郁葱葱的枝叶见,只露出一双眉眼。

    她心头一滞,总觉得有些熟悉。

    乔玉手指都有些发抖,勉力支撑着走出来,朝长乐拱了拱手,似乎是很沉稳道:“刘公公,我是太清宫良玉,来领陛下寿辰的福礼。”

    长乐也状若不知,连招呼着跟在身后的小太监道:“还不快去将留给良玉公公的东西拿出来,长了脑子都不晓得记事情吗!”

    小太监冤枉极了,平白挨了顿骂,他一边跑一边很是佩服,心道,这位良玉公公不愧是太清宫历练出来的,连偷听墙角被捉都能如此。

    紫云有些疑惑,终究未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有些话两个人说可以,要是被第三个人听到了,可就全不能作数了。

    她一路上总惦念着那个太监的眉眼,深深地印入了脑海,连回去伺候冯南南时都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刮疼了冯南南的脸颊,被甩了一个耳光,迅速跪下认罪。

    冯南南连忙对着铜镜照着脸,她已不是二八芳华的少女,年纪大了,本就不再动人,若再添上道伤疤,元德帝更不会来找她了。

    紫云捂着脸,偷偷用余光瞧着冯南南。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正是铜镜中冯南南的一双眉眼。

    仅此而已。

    她知道了,怪不得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那个太监的眉眼几乎同冯南南一模一样,只那双还要更年轻更精致些。

    冯家一贯多美人,无论是男子女子,模子里都有些相像,多长眉圆眼,这是很难好看的长相。旁人身上长着总显得不太匀称。

    紫云摇了摇头,只顾着应付眼前的这桩事,将这个存在心中,不再多想了。

    而另一边,乔玉领了新鲜的果子和寿桃福菜,正着急地往太清宫赶,却有一个人比他先去了。

    景砚如同往常一样,站在院中等着乔玉回来,长身如玉。

    忽然槐树一阵抖动,一个人影一跃而下,动作很轻,只若一阵微风拂过树梢,落了三两片树叶。他抬起头,朝景砚那边望过去,那是一张宛若恶鬼般的脸。

    景砚偏头,状若未闻,笑了笑,慢条斯理道:“多年未见,不知小舅是否身体安康?”

    第45章 甜的

    从陈家覆灭至今, 他们已经有六年未曾见面了。

    陈桑并不再往前走,定在原处,很和气地笑了笑。那张脸是被蛊毒毁了的,笑起来有一种扭曲的可怖,他却仿佛没察觉似的, 笑容愈深, “小景长大了,舅舅都认不出来你了。”

    他顿了顿,声音略低了些,“你是个男孩子, 却同阿姊长得很像。倒是,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从前还是陈桑还是陈家小将军的时候,是很疼爱阿姊唯一的孩子景砚的。即使因为身份相隔, 平常不能见面,他都是将景砚惦念在心中,时刻不忘。可如今已与往常大不相同了, 他们彼此之间变化太多,陈桑,或是说夏雪青明白,景砚也明白。

    景砚同他一般高,偏过头, 露出小半个侧脸, 浮着笑,连眼底似乎都是亲近, “怎么会可惜?小舅回来后,祭拜过母后吗?她一直很惦念着小舅,临走前也忘不掉。”

    陈桑道:“怎么敢去?我在京中的身份敏感,四处都是他的眼线。”

    说完这句话,他抬眼望了一圈周围,总算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发现了一个身影,正在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景砚不再提陈皇后了,他随意地问了些南疆的事宜,大约在三年前,南疆那边的事,陈桑都是捡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报上来的,至于重要的都很模糊。现下景砚对南疆的了解全靠自己的眼线。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

    陈桑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些,又反问他,试探道:“那小景在这太清宫待了六年,难不成还待出来了感情不成,不想再出来了吗?”

    景砚敛了敛笑,很疑惑似的,“怎会?时候未到罢了。下次再见,必然是在朝堂之上。”

    什么时候?陈桑连个马脚都捉不住。他一度觉得景砚很可怕,十四岁就能舍了南疆十万人的性命,十五岁就能舍了自己的命待在宫中,如今又过了六年,这宫中内外,他有多少眼线,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手,除了景砚自己,大约谁都不清楚。

    景砚姓景,似乎是天生的狠心,满天神佛都不可救。

    陈桑的脸色一沉,面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道:“那小舅就拭目以待。此地不便久留,我就先告辞了。”

    他入宫有几件事,其中最要紧的一件就是打探景砚这边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景砚半阖着眼,一身玄衣,声音遥遥地传来,“小舅,保重。”

    陈桑的脚步未停,从暗道离开了。他走了片刻后,萧十四也从树上跃下来,静等着景砚的吩咐。

    景砚思忖了片刻,道:“派人盯着称心。南疆那边的人,暂且沉下去,最近别有异动。”

    萧十四的话卡在喉咙里,像是要说什么,可又不敢。

    景砚察觉到了,便多嘴解释了一句,似是嘲讽,“孤还记得六年前才进太清宫不久,你将陈桑未死的消息禀告上来。那时陈桑是想要报仇的。可夏雪青想做什么谁知道。十四,你知道吗?”

    陈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换了皮肉和身份,背着血海深仇成了夏雪青,人活着,不过凭借名字与皮囊立世,可这些陈桑都变了,他的品行也再不同以前。

    萧十四暗自抖了抖,他早有揣测,却不敢肯定。

    凭陈桑的武艺,如果他想要元德帝的命,第一次进京面圣时,他们俩离的那样近,即使陈桑身边没有兵刃,一命换一命的法子也早杀了元德帝,可夏雪青没有。他不仅没有,还成了元德帝的宠臣重将。

    景砚低声说了一句,“孤等着。”

    他等着最后的结果。

    乔玉回来的时候,陈桑已经离开好一会了,他欢欢喜喜地推开小门,缩着身骨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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