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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张画了,一边反驳,很理直气壮,“这是什么道理,我还画了花花草草,难道还要它们说话同意吗?”

    景砚怕拉扯间弄坏了画,索性将乔玉抱了起来,束缚住手脚,团在怀里,乔玉不能动弹,只能听着景砚的歪理,“你也知道他们不能说话,可我会说话,自然不同了。不过看在小玉把我画的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不过罪证还是要没收的。”

    乔玉气的咬牙切齿,张嘴要去咬景砚摁住自己的这只胳膊,可又舍不得真的咬下去,装模作样了好久,尖尖的小白牙连景砚的皮肉都没碰上。

    或许,碰上了景砚会更开心些。

    景砚继续逗弄着乔玉,他的手掌完全贴到了乔玉的脸颊,揉捏了起来,“不过还是得有些惩罚的,就罚我也不征求同意就刻一个现在模样的小玉,到时候罪证也上交给你。”

    不知为何,乔玉的脸忽的红透了,鼻息滚烫,扑在景砚的掌心,怂的飞快,软声软气道:“我,我同意了啊……”

    景砚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你啊,小傻瓜。”

    傻瓜乔玉不明所以地继续红着脸,然后趁机把画夺了回来,不过归属权已是景砚的了。

    将故事集整理完后,景砚也将印刷的事大致想了一遍,他对乔玉道:“你该起个别名,到时候出书的时候得用那个。”

    乔玉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那就叫玉桥先生,嘿嘿,等出了书,我就是先生了。”

    景砚摸了摸他的脑袋,在第一页亲笔写了四个字——玉桥先生。

    好不容易将画集的事折腾完了,乔玉也累了,很快就坠入了沉沉梦乡。景砚将他安置到了被子里,轻轻吻了吻他柔软的耳垂,又起身吹灭了几盏过分明亮的灯火,才关上门离开,去了书房。

    萧十四立在窗后,几乎与书柜的影子融成了一片。

    景砚如今出来了,已不怎么再用萧十四,以防出岔子,可宫中的事,到底还是他熟悉,还是依旧由他传递消息。

    盛海派人将沉云宫的消息禀告过来。景旭是个傻子,冯南南却不是,她从一个庶女爬到现在的位置,靠的无非是揣度元德帝的心,这次听闻了景旭做下的错事,偏帮冯家,还以为能瞒过了元德帝,又受了奖赏,正沾沾自喜,再没忍住,将他大骂了一顿。又质问他做事前为何不同自己商量,最后还是勉强镇定下来,思前想后,说是还未错到绝处,还能在元德帝面前挽回回来。

    景砚点亮了一盏灯笼,凤眸微阖,冷冷淡淡道:“这么些年来,她确实只有这一样本事,就是讨好皇帝的心。可如今,也得有机会才行。”

    萧十四不言不语,继续听景砚的吩咐。

    只听太子不紧不慢道:“再过半个月,就是三年一次的大选,前些时候,不是挑中了几个小官很合元德帝心意的女孩子,正该往里头送进来了。”

    冯南南能得这么些年的专宠,原因有几个,一是她长得貌美,又足够柔顺,能体察他的心意,叫元德帝舒心。二是因为冯南南是个庶女,身后无依无靠,单薄得很,只能依附元德帝,而冯家又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替他咬人。

    可如今,冯家很明显属意帝位,不愿意再当个任由元德帝指派的狗,冯南南年纪大了,再不同少女时的美貌,只余一份温柔体贴。

    可温柔体贴的漂亮女孩多的是,又怎么轮的上冯南南?

    第66章 颜料

    景砚在外置办了好些产业, 书斋也有几个,便将整理好了的画集拿了过去。他虽然忙,却还是抽空亲自画了幅封面,题了字,派人刻板印刷。还特意嘱咐着那画集要小心轻放, 刻完便立刻要还回来的。

    拓印是件极麻烦极费事的事, 乔玉不是能持久的性子,才开始还有些许热情兴致,天天惦念着,每日要问一问, 可是日子久了便忘得差不多了,不过又寻了本有趣的书,里面详细记述了制作油画颜料的法子。乔玉对玻璃灯盏上的油画早已心驰神往许久, 只可惜水墨颜料怎么也描绘勾勒不出那样的画面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法子,便沉迷于勾兑颜料。只可惜西洋话同中原话差别甚大, 翻译的人水平也不太高明,那些与颜料相关的词一窍不通,只是随便音译了过来,乔玉便对着原料的性状,一点点找能对的上的物什。

    乔玉做感兴趣的事是很认真投入的, 比如对景砚, 一投就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了。这回找原料也用心的很,眼睛都熬红了, 被景砚硬拉到床上休息,还忍不住小声抱怨,“为什么要海禁?海禁一点也不好,海外有那么多有趣新奇的东西,都该让大家瞧一瞧的。还有,我的颜料……”

    他揣着私心嘟嘟囔囔了好久,就是想要西洋那边的颜料和技巧,却因为海禁的缘故,只能寻出些微的踪迹。

    一般人嘀嘀咕咕,不依不饶起来都有些讨人厌,但乔玉却不会,他长得好看,偏头露出小半个侧脸,皮肤雪白,衬着几缕鸦黑色长发,是个十足的美人,又软着嗓音,撒娇似的抱怨,无人能拒绝,连最铁石心肠的景砚也不行。

    可其实最要紧的一点,不过是景砚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很喜欢听,又怕他说多了,嗓子哑了难受。

    景砚是很果决的脾性,莫说是别人,即使是自己,为了达成目标,下手时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就像是那一场大病,病是真的,苦全吃了,药也咽下去了,可却舍不得叫乔玉有任何的难过。

    他蒙住了乔玉的眼睛,轻声地哄着他,“从前倭寇盛行,抢夺财物,屠杀海边的百姓,又治理不过来,就索性关了港口,不再通海了。后来的皇帝都觉得这样省事,就渐渐越管越严,彻底开了海禁。”

    乔玉窝在景砚的怀里,又暖和又舒服,拉长音调,应了一声。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小部分的缘由,剩下的景砚没说罢了。那时候西洋人来了这里,带着圣经和传教士,说要信奉上帝,而海边又自古偏僻穷苦,有不少人便真的信了上帝,最后因为传教的事不服朝廷管教,险些出了大乱子,才封了教派,开了海禁,严禁西洋人再渡海而来。

    不过这样总关着也不是个事,顾逢芳在朝多年,年年上书要重开港口,与外面互通,可惜侍奉了几任皇帝,全都不允,最后把希望放在了景砚身上。

    景砚轻声承诺,“再过不久,没多久了,海禁就会开了,小玉喜欢什么,就让那些西洋商人带什么过来,好不好?”

    他的承诺是没有不作数的,乔玉听了,抓着景砚的小手指拉了个勾,摁了摁大拇指,笑的脸颊上有一个小梨涡,“那我就等着啦!”

    秋日容易困乏,乔玉又贪睡,第二日醒来时,天早已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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