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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姐,这个月23号晚上你在哪儿呢?”

    这个问题王茹似乎记得挺分明,笑容明朗许多语调轻快:“你问中秋啊?那当然是在家了。”

    “一整晚都在家吗?”

    “那可不,过节了,多做两个菜。”

    行,说没说没啥区别,谁知道她到底在不在,这小区监控也不怎么管用了,很多死角,只能先调来看看,顾异往小本上记记,又往回翻翻,又想问之前那几起案发时间,旁边何易晞没个眼力见儿的突然哼起小曲来了。

    顾异圆珠笔一按,就想让何易晞自己开包厢唱歌去。王茹倏忽停了手里的动作,站起了身。

    顾异突然意识到何大仙儿哼的调调有点耳熟。

    又是《月光》。

    咕嘟咕嘟的水声冒了出来,王茹起的太快了,眼前一阵的黑,晃晃悠悠,突然被人从身后扶住了。

    赵晨一手扶着王茹一手撂下烟灰缸:“说过多少次了,你贫血,不要起太急。”

    咕嘟声还是一个劲儿的冒,没有断,不知道是从脑袋里冒出来的还是厨房传来的,从一抹白渐渐变成一大片的赤红。王茹拧头跟赵晨笑笑,又两手在围裙上扣扣:“锅开了,我去关下火。”

    赵晨轻声儿道:“要我帮忙吗?”

    王茹抿嘴笑:“不用。”

    既生活又烟火气儿,一派夫妻生活甜如蜜。顾异心说这是赶人呢,胳膊肘顶何易晞,起开吧,还坐着等吃饭呢,何易晞稳如泰山,一寸都不带挪的,眼见王茹又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架着一副筷子,筷子上还叨着块肉,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赵晨身边:“老公你尝尝咸淡?我觉得有点淡了。”

    赵晨尝尝:“正好。”

    王茹睁大着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点点头放下筷子,又拉出一张纸来擦擦桌子,往卧室走去了。

    赵晨把电视关了,跟他俩说:“饭做好了,要不一块儿吃点?”

    顾异赶紧拎着何易晞起来:“不用,你们吃,我们吃过了!”

    王茹从卧室又走出来,在围裙上擦手,站在两个卧室中间的走廊上,定定看他们,顾异冲他二人挥手:“就这儿吧,关门吧,再见啊!”

    “三句半你还差半句。”何易晞率先往楼下走,路过家门而不入,顾异问他:“哪儿去啊?”

    “闻红烧肉闻饱了?当然是吃饭。”何易晞扭头还等顾异呢,“有什么事儿出了楼再说。”

    小区外面馆子不少,何易晞走的雄赳赳气昂昂准备打仗似的瞧都不瞧周围一眼,顾异以为他心有所属呢,跟着晃晃半天,然后就钻进了蔬果超市。

    这都快八点了,买菜的早散了,蔬菜叶子在挑挑拣拣的凌虐之后都没精没彩的耷拉着,顾异震惊了:“我的天哪,您还会买菜呢!”

    “不买菜怎么吃饭?你让田螺姑娘来,她也得买菜。”何易晞瞥他一眼。

    顾异立刻更正:“我的天哪,您还会做饭呢!”

    何易晞拎着俩丝瓜:“还天天下馆子呐?自己做便宜。”

    顾异咂咂嘴:“哪有下馆子这么好待遇,我们天天吃泡面。”

    眼见何易晞往生肉区去了,顾异麻溜跟在后面问:“何大仙儿,那啥,我想问,有我份吗?”

    何易晞瞟他,又瞟肉:“那看你掏不掏钱吧。”

    不多会儿收银的小姑娘看面前俩老爷们付账,其中一个跟献宝似的屁颠儿屁颠儿就把钱包递出去了,还是用双手的。

    顾异生了一张嘴,天生就俩功能,一个嘴欠,一个吃,往客厅一坐,就跟掌柜的似的,嘴里叼着笔翻他的宝贝笔记本,梳理一下思路。

    刚才去王茹家,并没能从王茹嘴里问出点儿关键信息来,首先是她的不在场证明存疑,顾异取下来笔,写了个小“1”,后面加了个调监控,而后又重重的写下了“赵恬恬”仨字,紧接着是“洁癖”,“安慰反应”,然而这些都没什么实际用处,因为直接证据仍旧没找着。

    他抽出来一张纸,对着满桌子的灰,擦擦,又停下来,再擦擦,厨房里一阵香气儿直往鼻子里灌,侵蚀顾异的大脑,差点停止转动。顾异往厨房里面瞧一眼,看见何易晞穿着衬衫系着围裙,举着个筷子就出来了,使出他单身二十七八年的手速吭哧就捏了一张照片,笑嘻嘻欣赏:“哎何大专家,你说你要是个女的多好。”

    何易晞两根筷子戳到顾异嘴边,诡异一笑,捏着嗓子道:“老公,你尝尝咸淡。”

    顾异当场僵硬,片刻后使出一指禅推开那两根筷子:“大仙儿,您是不想让我吃饭呢存心恶心我?”

    何易晞鼻子里“哼”一声,歪着嘴角自己吃了,收起筷子道:“今天法医科的尸检报告里说孟雪和陈期的胃容物里有10g肉糜,之前的三起案件中,两名死者的胃容物中也有,但是未成年女性死者没有,当时考虑到凶手是在晚饭时间进行的行凶,所以只做了毒物检测。”

    顾异皱眉回忆,而后点点头。

    “你不觉得巧了点儿?”

    顾异眉头锁在一处,还没打开,踱了两步大腿一拍:“她们跟王茹干了同样的事儿!”

    而后他又想不通:“为什么呢?”随后眉头虽然扯开了,五官却越来越扭曲:“你叫季老二去做种属鉴定了?”

    何易晞背手点头,往厨房去,顾异跟后面喊:“是内脏吗?”

    何易晞:“当然不是,现场还有周边找不到内脏,只有一个可能,在某个人那里。”

    顾异不依不饶跟到厨房问:“嘿,何大仙儿,你承认有凶手在了?”

    何易晞手艺娴熟,还会颠勺,抿嘴嫌弃:“你要是有功夫跟我呛,搭把手把菜端出去。”

    顾异端个盘子总还是会干的,抽了两张纸巾把好些天没用的桌子抹两把,将就用了,看见何易晞那厢碗筷摆上,乌木镶银的筷子白玉错金的碗,规格赶上慈禧了,非要跟他挤一边儿坐,问他:“你看我擦桌子了。”

    何易晞觉得这人有毛病,擦就擦了呗,不擦吃灰呢,敷衍他:“怎么着,还得夸你两句,奖励你朵小红花儿?”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支队长还能说句正经话。

    “我妈在家也擦桌子。”顾异看见何易晞停了筷子,这是要准备堵他嘴了,赶紧接着道,“桌子脏了才擦桌子,但是王茹家桌子脏吗?不脏,她为什么开始擦桌子?”

    “因为我问她为什么辞职。”

    “她擦桌子怎么擦的你注意过没?”

    何易晞眯起眼睛想了一瞬:“六下,她擦了六下,然后换了一个地儿,又擦了六下。”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当一个人开始感到不安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做一些会让自己感到安心的动作,王茹有洁癖强迫症,所以她开始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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